數小時後,R零一行人站在1層中央最高處、閃耀刺目光芒的燈階前方。
離開燠熱的工廠,他們看到這所謂的1層占地極廣,混濁泛黃的天際線跟烏黑的地平線在視野極限處接合在一起;視線往下,觸目所及盡是滿滿擁擠成一團的簡筆畫線條人,或站或坐或躺的蜷縮在牆角地上,空氣刺鼻惡臭難聞,環境濕熱髒亂;而類似他們背後這座工廠的建築貌似還有很多,散布各處。
當然在R零眼中,所有線條人頭頂都懸浮著一個灰撲撲的身份環,亮度參差不齊。
「叮咚噹咚——現在開始播放全1層廣播:因天候機能異常造成鋇木反應波動,第7區十名工人自願無償加班,成功穩定爐心!感謝他們選擇犧牲小我、守護整層安定!感謝他們!」
驟然炸響的機械播報聲拉回眾人思緒。
「我再重複一遍:對抗這關怪物,非必要時盡量只攻擊手腳,抓活的當『人質』會更方便我們行動。」R零面對同伴們講道。
「真的能相信他說的話嗎?那個五十也是怪物啊。」曜L3問。
R零回想起五十喘完氣平靜下來後說的,去頂層的另一個方法:
「頂層的傢伙們就是一群壓榨剝削底層人民供自己享樂的垃圾。」因為五十恢復了簡筆線條型態,R零無法從他一片光滑灰色的面部看出任何表情。
「垃圾們喜歡看熱鬧,你們可以大鬧一場,搶劫、打架、挾持人質,人質身份越高越好。」五十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屑,中間停頓向R零他們解說了一些常識詞彙後,五十繼續講下去。
「鬧得夠大,就有機會被頂層注意到,只要引起垃圾們的興趣就有可能直接被接上去。」
「⋯⋯就像我們一樣。」看不到五官但R零感覺五十在笑。
回想結束,R零說:「就算五十騙了我們,但是我能感覺到離開這裡的核心就在最頂層,我們還是必須盡快上去。」
「走吧。」R零一夥人踏上燈階,前往2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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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2層秩序分部大樓門前。
「警告!你們已被包圍!儘速棄械投降!負隅頑抗只會徒增傷亡!」一個線條人拿著擴音器喊話。
2層的線條人們比起1層的,在雙手末端分岔似的多了5根長短不一的細線,像是手指,灰色圓臉上也多了兩個對稱的橫向圓點,像是眼睛。
被包圍的R零一行人在剛來到2層時就發現自己從1層穿戴上的防具武器不知何時已化成粉末消失,下層的裝備不能在上層使用?R零想,看來每上一層就要重新搶一次武器了。
不過仗著原因不明總之在這黃門裡莫名強悍的身體素質和快速自癒特技,他們依舊橫衝直撞,遇到擋路的線條人,有裝備的就搶走裝備,用來對付剩下沒裝備的,眾人就這樣一路平安順利闖到此處。
曜L3肩膀上扛著兩隻線條人——這是闖進大樓後,R零根據身份環光亮度選定的「人質」。
R零目光掃視一圈,鎖定包圍圈中一個頭上光環最亮的當做目標,然後滿臉鄭重地轉頭看著左邊的蒼K7,伸手拍向他肩膀說道:「看來只能交給你了,焰9,衝吧!幹掉他們!」此舉成功吸引了線條人注意力,紛紛望向被拍的那位,嚴陣以待。
而另一頭,真正的Q焰9全副武裝,趁機帶著身後的同伴衝進了線條人群中,右手開槍、左手揮拳,時不時還踹上兩腳。
這次突襲打了線條人一個措手不及,R零趁亂也衝向他的目標,抓住對方雙手繞至背後,同時將搶來的手槍抵在他頭上。
「都不許動!」「卑鄙小人!放了隊長!」統一穿著淡金色、左肩繡紅線衣服的線條人們停下動作,緊盯著R零,看來是真的很緊張這位隊長。
「保護我們安全去到3層,我就放了他,否則⋯⋯」R零握著線條手用力往上一扳,清脆的喀啦聲響起,這位隊長全身顫抖著卻沒喊一聲痛。
「別聽他們的!絕不能放這些怪物上去!」隊長聲音聽著咬牙切齒。
R零不為所動,朝Q焰9使了個眼色,抬了抬下巴。
「啊!」「嗚!」「呃!」
已經衝散、混入線條人群中的Q焰9等人紛紛對身邊的線條人出手,拳打腳踢偶爾開兩槍,不過都謹記R零所說,只攻擊四肢,因此雖然線條人慘叫連連,卻沒人死。
「隊長啊,你能忍痛、能犧牲自己,但他們能嗎?」R零貼近人質頭旁應該是耳朵的地方,輕輕微笑著說。
噫!不知道線條人怎麼想,反正Q焰9看到R零那微笑瞬間感覺一絲寒意竄到頭頂,心想R零可能很適合當遊戲裡的怪物首領。
「其實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我跟同伴只想回到原來的地方,無意干涉你們的生活。」
「而且上層肯定比你們更有阻止我們的資源吧,放我們上去的後果沒你想的可怕。」
在R零的輕聲細語和滿地線條人的痛苦呻吟中,隊長同意用車載他們去燈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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