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退散 - 第十五章

　　從自家老祖宗下凡借用身體，處於意識最深處的李瀛風透過身體雙目，看到地藏菩薩降臨時，意識團激動得上下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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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普通學生，這是什麼鬼超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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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一聲，意識團正忙於上下左右亂竄，其光芒時而耀目；時而暗淡；情緒波動如同海浪高低起伏，時高時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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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然，嘭一聲，蹦跳得歡快的李瀛風腿一軟，若非鄧書賢和劉依婷眼明手快扶住他，地藏菩薩喜提五體投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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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重新適應和控制肉身的李瀛風，同手同腳的準備跟朋友們退到往後一點位置，納悶著怎麼突然換回來，老祖宗怎沒提早吱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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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當初瞬雷之勢把他塞進意識最深處，老祖宗現在亦如此，果然是親的，坑孫子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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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李瀛風再多想，有人一臂勾住他頸項，兩人好兄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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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兄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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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佬，我不搞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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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風的腦海大寫粗體蹦出這句話，手臂頃刻起雞皮疙瘩，說話支支吾吾又不敢提高音調，以免打擾了地藏菩薩那邊的三非人對話，鬼新娘又開始美人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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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鄧書賢是根無感情的木頭，劉依婷還在聚精會神的吸口水，也就沒人欣賞美人落淚此等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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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風後知後覺發現一個問題，曾經害怕親密接觸的恐懼感遠不及此刻，認識的人都在眼前位置，誰裝成好兄弟跟他抱頭摟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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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頸椎驟然變得跟幾百年沒上過油保養的機械般，哪怕再小幅度側過頭顱，亦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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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覺得頸椎無事，但摟著李瀛風的好哥倆理所當然發現這些小動作，為避開對方的頭顱因而掉落，不再抱頭摟頸，卻在鬆開的瞬間輕掐了掐李瀛風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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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無大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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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孫，你身體略虛，得好好吃飯補身，多做運動才行！以前教你的槍法多練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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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的剎那，李瀛風終於理解為何古風言情小說中，總有鮮衣怒馬小將軍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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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是活的老祖宗，不是夢裡模糊成格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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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少男心彷彿有隻純情懵憧的小鹿一蹦一跳、活潑地跳進心裡，可又過於活躍不小心把自己給撞死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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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風雖方才在意識海時瞥過老祖宗一面，沒想到真人比當時更為賞心悅目，明目皓齒，面如冠位，眉眼間與他有幾分相似，頭頂戴著那個木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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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的顏值之高，讓他哪怕此刻看到樸真也不會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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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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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衣角的拉扯，李瀛風低頭一看，是粉雕可愛、小臉肉乎乎得想讓人用力吸一口的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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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風：我只是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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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劃重點是生前模樣的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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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音響起道：「李氏爺孫，菩薩在等你們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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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爺孫：「⋯⋯」糟了，沒有聽課，跪求課代表出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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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君安靜如雞，悄悄把關在腰間紫玉葫蘆的當歸給放出來，差點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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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歸黑漆漆的眼眶中，盈滿鄙視，安靜又詭異爬回自家小姐身邊，刷存在感，又背著小姐，使勁踢鬼王受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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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到要求課總結的學霸，自帶的被動技能正嗡嗡作響，鄧書賢反了大大的白眼，學霸基因蠢蠢欲動，炫出技驚四座的課總結，道出剛才地薩菩薩所言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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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確如李懷君所說，是位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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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於富康之家，擁有貌美如花的嬌妻，富裕優厚的工作，活在祖先樹蔭下，幸福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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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逢突變，生意受他人謀害，過往親密友好的親戚化作豺狼，紛紛撲身而來撕咬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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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金碧輝煌的英式大宅逐漸荒謬，不見過去半點繁華之景，家中落道，僅剩幾位忠僕留下共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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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鬼王的老父母早已長眠，沒看見這心酸的景像。若鬼王打算東山再起，未嘗不可。以當刻家中沒有後顧之憂，以及天然運氣加成，再起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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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沒有後顧之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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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鬼王著手準備跟那群豺狼以命相博，搶回自己應有東西時，他的愛妻因憂思過重而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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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因體弱，須常卧床休養。鬼王眼中愛妻比一切重要，如果她不在了，即使他奪回一切亦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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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選擇中止復仇，轉而開始用心營運長期虧損的小店，只求賺回藥錢和家中所需洗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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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店營利逐漸上升，生活仍拮据，但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只要捱過一段時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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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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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如同木頭般扎根在房門前，怎也無法挪開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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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你支持著，老爺回來了！當歸馬上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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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著兩條小辮子的當歸瞥見自家老爺回來，忙不迭把小姐交給對方照料，越過對方匆忙離開，而忽略對方的僵硬和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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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的瞳孔收縮至一小個圓點，顫抖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難以理解為何短短半天不到，就變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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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笑靥如花的妻子此刻安靜地卧在塌，進氣少、臉色蒼白如外面飄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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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進到房間，生怕自己會驚醒夢中的妻子，哪怕因避開打翻在地面的碎瓷碗和藥湯，而讓自己數次踉蹌，亦堅持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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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跟著當歸一起幫忙照顧的樸真縮在角落，雙目通紅，雙手捂住嘴巴，以免發出什麼聲音，驚動最疼他的老爺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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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情緒平復後，才屁顛屁顛去拿比他還高的掃把清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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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神恍惚的鬼王根本沒有在意外圍環境的聲音，雙手抖動握住妻子的手，哪怕失去一切財產的恐懼竟不及此刻，耳朵傳來朦朧的聲音，他卻如同孩子一般無措呆坐在床塌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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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憂思過重，逐漸憂鬱體虛，恰逢風寒，藥石罔效。我只能開些安神藥，想要根治還得開夫人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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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醫⋯⋯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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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目眦盡裂搶過樸真手裡的掃把，把大夫亂打一通再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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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後，附近鎮上的居民傳出流言，大宅裡的老爺發瘋，他的妻子生病後，幾乎找遍鎮中能找的所有大夫、郎中，可進去不到片刻又把人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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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丫鬟會護著醫者，亦會把診金和賠償補上，但醫者圈子皆把這宅子列入黑名單，不再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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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有善心大夫在被趕去前，開出藥方，那位病患大小湯藥不斷，中西醫藥全不挑，仍無半點起色，反而因此氣色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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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往的鮮花不再盛放，呈現凋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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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科學和醫學無法處理，鬼王走上偏峰，尋求玄學幫忙，終於找到一位大師幫忙，嗑破頭、傾家蕩產，求到一張據說能活死人、白肉骨的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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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看著大師給藥方怔愣半晌，眼神落到正專心照顧妻子的當歸身上，抿緊的嘴緩緩鬆開，嘴角上揚，似乎得到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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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歸相對年輕貌美，又忠心耿耿，而且對妻子健康擁有強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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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材料一定可以讓妻子回復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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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踏上不歸路，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住宅逐漸荒廢並出現鬧鬼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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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始至終，他從不曾想過，正是這些所謂仙丹，加快妻子的死亡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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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現在，於菩薩和神明前，扯開遮蓋罪孽的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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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一切因緣，而我跟劉依婷已經決定不追究，剩下你跟李將軍的決定。」鄧書賢說完，又聳肩望向李瀛風：「我個人覺得，你可以選擇追究，畢竟你挺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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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風猶豫一會，抬頭望向菩薩道：「我想追究，鬼王確曾傷害他人，理應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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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懷君剛想摟住李瀛風，又被李瀛風一轉身給擋住，立馬像霜打了的茄子：「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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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一把年紀、學人裝嫩的李懷君清一下喉龍，故作正經道：「既然乖孫要追究，那我也追究一下。我看那個樸真是好苗子，想要過來放在身邊，讓他戴罪立功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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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薩，你看可不可以？」李懷君揉著雙手，活像不懷好意的蒼蠅，幸虧菩薩不在意，亦習慣對方不正經的模樣，淡定頜首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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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真雖亡時年幼，但聽受鬼王命令，助紂為虐，亦沾上惡業。地藏菩薩念在此子於最後關頭願意回頭是岸，救助他人，理應得到獎賞，故而允許李懷君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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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真跟鬼王及其妻叩頭道謝，以還多年的照顧。面對鄧書賢時，亦然，以謝對方點醒自己，找回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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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小步來到李懷君面前，嗑頭拜師，成為旗下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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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仙師替我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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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不久前李懷君跟鬼王正面對線，劉依婷和鄧書賢於同時間不斷地灌鬼新娘喝心靈雞湯、以助她解開心結，不再排斥離開安全圈，使其能成功離開囍房，與鬼王重逢。兩人喜提地藏菩薩的讚揚，並沐浴於功德之光，氣運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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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菩薩看著鬼王，以及沒有大過、卻受連累的鬼新娘，和不願跟小姐分離的當歸，聲音慈悲，落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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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因犯下諸多罪行，看在其妻及祖蔭的份上，先到地獄受罰。期滿後再到我座下，可與其他鬼王一樣，戴罪立功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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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新娘和當歸並無大錯，於生前行善有功，可留在此宅當土地神修行，在鬼王刑罰完結後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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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安排，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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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各位搖頭，一致同意這安排。地藏菩薩向李懷君點頭後，結手印，金光迸發，凡人雙目由金光到白光，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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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目再次能目視，天空重現光明，晴空萬里，最初縈繞古宅的奇怪氣場盡數散去，菩薩、鬼神亦然，徒留普通的建築物，唯有一仙師的身影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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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孫呀！」李懷君堅持不懈，誓要成功摟到玄孫：「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乖乖的，不想笑的話，就別笑了。我跟老伴會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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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著情感牌的李懷君成功抱住李瀛風，老懷安慰拍拍玄孫後背：「你的朋友都是好孩子，別怕，他們不會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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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了，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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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李瀛風回抱，李懷君已經化為光芒離開了，而證明眼前老祖宗曾存在痕跡的木面具亦化為灰燼，現場真的只剩下三位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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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依婷率先打破僵局，蹦蹦跳跳提著鄧書賢來到李瀛風身邊：「為了慶祝我們盆滿缽的資料收集，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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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臭汗和血腥味的二人一言難盡的看著，同是一身狼狽不堪的劉依婷，而她尚在哈哈大笑：「這樣去吃，才有逃出生天的味！我們點包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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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書賢難兄難弟拍拍李瀛風的肩膀：「你不用怕我們歧視你，畢竟她看上去比你更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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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祝鄧書賢喜提男女子混合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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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李瀛風跟劉依婷一起拖著身受重傷的鄧書賢去吃火爐，地面拖出長長的血路，像極三人以後的孽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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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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