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世傳-過去》黃小傑篇 -魔法守望者（已完結）（待續） - 第五章-失蹤 #第一節

「有超能力阿不是很邱？攻擊我啊？阿怎麼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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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你這種風頭種都是班上的害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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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蟲啦！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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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冷水一把潑在了小男孩的頭上。瘦弱的小男孩鼻青臉腫的、瑟瑟發抖地躲在廁所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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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馬桶水真他媽臭！合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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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生圍在小男孩的周圍，噁心地咯咯發笑。背著光影下，看不清他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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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吸著鼻子，窸窸窣窣地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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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這個時候就該烘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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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頭猝不及防燙到了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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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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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上百個片段在男人腦中閃回，感官亦如重現。頭被磕到牆上的衝擊與劇痛、被拖行在地上的尖叫與混亂、脖子被掐住時大腦的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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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掙扎著、掙扎著，身上瘋狂冒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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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體內有什麼在洶湧著，每個細胞都像有多餘的能量要衝出身體般，他的每條神經都伴隨著陣陣悶痛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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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一張笑臉。她的樣子與蔡若善有點像，不過是長髮的、綁著馬尾，樣子再男孩子氣一點，眉毛再粗一點，眼神再神氣自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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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美，卻很朦朧。很近，卻又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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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耳邊突然傳來一把女人的尖叫聲，笑臉瞬間模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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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世！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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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自己母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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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猛的睜開雙眼。左右張望，發現自己正漂浮著！不只自己！包括床的身邊所有家具都在漂浮著！圍繞著自己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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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能量躁動著、轟鳴著、捲起陣陣強風。震耳欲聾的能量轟鳴聲夾雜「颼颼」的風聲和母親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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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遭的一切，趙莫世大口喘著粗氣，窒息感不禁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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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他的腦漿攪拌著，胸口悶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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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夢回了那個山洞，那個濕漉漉的、雜草叢生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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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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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的天花滴著水，三兩花草在岩石間亂竄而出。山洞中瀰漫著一股嗆鼻的草腥味。岩洞外的瀑布水流「哇哇」落下，發出震撼山洞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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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山洞中，趙莫世與夏羽昊相隔數米，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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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堤湖鎮後山的一個山洞，趙莫世與夏羽昊正做著某種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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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脫離你現有的感官，用心去感受身體裡與周遭的精氣。精氣與意識相連，這是生物本身就擁有的以意識感知精氣的能力。你現在所擁有的五官，只是讓你以物理形式感應世界的媒介。而以意識的感應，早已超越了物理世界的系統，就如第六感一般。你想以意識操控身體、擁有情感，這些本身就是很不唯物的事情，是物理法則無法解釋的事情。現在你身體的限制器被打開了，能夠透過自身的意識運用精氣，轉換成能量或物質影響物理世界，就證明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唯心運行的。所以用心去感受，感受身體裡的精氣、周遭的精氣，想像去順應它、同化它、驅動它、讓它安定。就如身在揣急的水流中，接受水流的存在，卻堅若磐石不受影響，甚至以動作影響它們的走勢，這是你的第一課。」

吵雜的山洞中，夏羽昊的聲音直接在趙莫世腦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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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閉上雙眼，一開始他什麼都沒感受到，只感覺到身體細胞、腦袋如常密集的、微微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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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好好集中、我一定要好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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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緊皺眉頭。他的腦中充滿這類的想法，卻讓腦袋越來越混亂。長此下來，他的額前開始冒出密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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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木條輕輕地敲到了他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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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腦中的思緒，不用執著，順應感覺，專注感知就好，那是你意識本就擁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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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眉頭慢慢放鬆。這次他放任思緒延展，直至飄散。然後身體便自然地集中在感覺上。一開始仍然是身體及腦袋的痛感、山洞嚴寒的體感、涼風刮過皮膚的觸感。接著，他的腦袋開始接收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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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一些如電視般「沙沙」的雜訊，接下來周邊開始出現一條條白色的絲線。絲線蔓延，相連，錯綜複雜。頃刻間，竟成為了一幅展漫天際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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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到了。」明明閉著雙眼，他卻看到千萬絲線在身周漂浮，壯觀如畫。絲線相互糾纏，匯聚成水流，細細流動，或徐或疾。他甚至像是感受到精氣滑過皮膚的觸感，撓撓的、涼涼的，像被俏皮地搔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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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麼說的話，你準備好了。」夏羽昊言簡意賅，將木條緩緩指向趙莫世額前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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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準備好什麼？」趙莫世有點慌，他聽不明白師傅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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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的一聲，木條輕輕地點到了趙莫世的額前，發出點點白光，周圍也閃爍起了不顯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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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的安靜過後，周圍突然狂風大作，趙莫世散亂的捲髮直接被捲起。周圍開始出現不穩定的小型旋風，七彩的閃電、火焰、墨汁狀的、漩渦狀的不明能量不停出現、又消失，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碎石從洞頂震落，整個山洞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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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嚇壞了，連忙打算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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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睜開！」夏羽昊語重心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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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氣是有意識的。順應它、感受它、與它交流、安撫它、讓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就如用手撥弄河水，你也要順應河水的流動一般。這是你生而擁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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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氣有意識？』趙莫世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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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細想，他依舊盡力地調整著呼吸、放鬆著身體、專注在意識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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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與我，溝通一下嗎？』他在腦中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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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他真的感受到了些什麼。一些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卻很清楚這些感覺不是屬於自己的，而像是一些外部給自己的傳達。未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甚至好像聽到一些很微細的碎碎唸，就在腦袋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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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聽到了......」趙莫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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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是這樣，繼續下去。」夏羽昊注意到周圍的躁動開始有些許緩和。趙莫閉上雙眼沒有發現，他師傅的臉上竟有些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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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趙莫世的意識像是接通了什麼。他不再只是「看到」那些精氣，而是感覺與精氣感同身受。他感覺自己的觸感與周圍的精氣聯通，透過精氣感受到周圍事物的形體、觸感。他甚至還感覺自己能夠感受到精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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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安撫它......」夏羽昊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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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如此躁動的，我沒有惡意，可以平復一下嗎？可以平復一下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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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聲音在自己的腦中迴盪，當趙莫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已經回到了床上。周圍的一切已經靜止了下來，但是雜物散落一地，凌亂不堪。老實說，他的床沒有散架他就該感到慶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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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猶如廢墟的家，趙莫世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連忙去查看自己的母親。確認無事後，他與母親二人整整花了一個晚上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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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旭日的曙光驟現，他知道，自己再次一夜無眠。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1nK1Zk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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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蹤 #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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