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世傳-過去》黃小傑篇 -魔法守望者（已完結）（待續） - 第六章-失控 #第四節

『汪？』趙莫世納悶著剛才在房間裏咬向黃小傑時本能的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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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黃小傑在我腦中留下的東西還沒完全褪去吧？事情往越來越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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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奔出走廊後，躲到了二樓樓梯左邊的房間裏。他鎖上門，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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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擦去嘴上的血跡。那是他在咬著黃小傑時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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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血跡，他直覺地看了一眼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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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沒有開燈。窗外微光滲入，讓趙莫世能夠勉強看清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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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燈光太過微弱還是趙莫世的錯覺，他竟看到黃小傑的血液裏混雜了混濁的黑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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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多想，他將血跡擦到身上。這時他才想起他還是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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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趙莫世終於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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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這一嘆氣，竟讓房間裏有了動靜，是什麼金屬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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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趙莫世才發現，他的面前、這個房間的深處，除了他以外，似乎還有什麼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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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還沒來得及反應，房門外也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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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黃小傑低聲嘶吼著，沙啞的聲線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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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屏氣凝神，一動不動，生怕遭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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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房門打開，黃小傑進入了另一個房間查看，趙莫世這才稍有一絲喘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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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房間裏引起動靜的東西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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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樣是人型生物的一員，她的體型巨大，拖拽著脖頸厚重的、滿是鏽跡的鐵鏈。她大概是這間屋子裡除黃小傑外有穿衣服的人形生物了。然而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整個人也十分邋遢。她的頭髮散亂，沾著塵埃與屑物。她的臉上、身上佈滿刮傷和瘀傷。儘管背著光影，微弱的光線依然映照出她已然變得赤紅、佈滿血絲的雙瞳，充滿原始的獸性。她的嘴裏長滿凌亂的、兇暴地從嘴裏擠出的獠牙，嘴邊滿是唾沫般的淡綠色黏液，黏液順著她的嘴角拉著細絲、緩緩滴落。她的皮膚表面：手臂上、臉龐上還刺出了詭異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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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吸啜著疑似骨頭的硬物，一邊警覺地低吼著往趙莫世緩緩踏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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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異變的程度，這隻人型生物還有一點特別之處：她的年紀與大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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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這裡的大多是與趙莫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而眼前的龐然大物，顯然已有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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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儘管眼前之人已經面目全非，趙莫世還是靠她僅剩的人類特徵勉強地認出了她。他和她曾在學校的親子活動有過一面之緣。她......就是黃小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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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眼前的畫面實在過於衝擊。趙莫世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發出響亮的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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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嘶嘶.......」房間內傳出趙莫世的慘叫聲，同時傳出如由重低音喇叭轟炸出的百蛇共鳴的嘶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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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黃小傑聞見室內的巨大動靜，立即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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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房內早已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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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母親。那只是個閒雜人等。」黃小傑上前撫摸著「母親」的臉，安撫著她，同時盯著眼前地上一灘新鮮的嘔吐物，詭譎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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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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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變不出把戲了吧？」黃小傑站在一樓的樓梯前，雙手交叉，面對著客廳裏的趙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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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這時已經穿上了衣服，正蹲在客廳電視櫃的抽屜前翻找著什麼。聽到黃小傑的聲音，他先是如凍結了一般，然後緩緩起身，面向了黃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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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找這個吧？」黃小傑從衣袋抽出一串東西，那是他家大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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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到了一樓，趙莫世打算直接從大門離開，卻發現房子的大門、窗戶全都從裡面鎖上了，他只好從可能的地方嘗試翻找鑰匙，然而他能擁有的時間實在不多，這就被逮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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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黃小傑步步逼近，趙莫世也只能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邊，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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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沒有多廢話。他一把掐起趙莫世的脖頸，將其抬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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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啊，我的耐心其實已經在逐漸消磨了。你說......我該不該留你活口好呢？」

黃小傑蠻有興致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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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滿臉漲紅，雙腳亂踢，一句話都說不出，更莫論回答黃小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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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趙莫世的手，卻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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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褲袋裏拿出了一支......擀麵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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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才剛注意到，趙莫世就一把拉開肚皮上的衣服，露出了一個綁在身上的......大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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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露出勝利的笑容。不等黃小傑反應，他用手上的擀麵棍瘋狂敲肚皮上的大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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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清脆的敲擊聲響遍房子。一樓籠子裏的「人」們立即暴躁地撲向籠子，瞪著眼睛、兇狠地撕咬著、拍打著籠子，盼不得立即破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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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整個房間一下子變得嘈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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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二樓傳來更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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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二樓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蔡若善一眾被放出來進食的「人」們踩著凌亂的、急促的步伐從樓梯湧出，紛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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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的手已經被黑霧纏繞、限制住，無法再進行擊打。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

一眾人獸徑直撲向黃小傑，將其推倒，在其身上奔跳、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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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被壓倒在地，一時三刻無法起身。他的分心亦讓趙莫世手上的黑霧得以解除。趙莫世趁亂伸手進獸群，摸到黃小傑的衣袋，抽出那串救命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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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衝走前，他無力地看了一眼混亂中的蔡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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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首要之務是先逃出去。李姑娘不知道能否成功說服警察們前來支援。要是不能，他也只能先離開才能有進一步行動。這下只能怪自己太衝動。更何況後面那傢伙已經對他動了殺心，整件事情又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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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這一整件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要瘋狂。自認也稍微見識過瘋狂事情的他也感覺快要繃不住理智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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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衝到了房子的大門口。他摸著門把，手忙腳亂的將鑰匙串中的鑰匙一把一把地插進鑰匙孔中嘗試。緊張中，他還因為手的顫抖時而無法順利將鑰匙對準堵入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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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逆境中也許連運氣都特別背。連試幾根鑰匙都失敗，趙莫世愈加緊繃。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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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背後突然一聲巨響。所有的人獸一下子被彈開，或撞到了牆上、或跌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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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恭喜你，你成功把我的耐性給耗光了。」黃小傑陰沉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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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升上半空，身周開始圍繞起層層的黑色煙霧......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u73OsN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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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失控 #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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