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艷((((重整中))))))) - 第二章：血開江湖宴

第二章　血開江湖宴

夕陽沉沉，霞光如血。

白清玄三人已走了一整天。為方便行走江湖，他們早於山腳換了一身衣物——白清玄仍是那身道袍，只是外罩青衫，腰繫竹葫蘆，看著倒像個賣藥郎；葉青池一身素灰，清冷淡然，像極了流落人間的病中公子；溫清夢則換上便裝女俠打扮，劍掛左側，長針繫於腰間，英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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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村前，白清玄仍在一路囔囔不休：「師妹啊，我這酒都快乾巴了，你那梅釀藏得那麼深，讓我嘗一口也無妨嘛……咱們都走了一天了，你看我這嘴乾得都起皮了……」

溫清夢不耐地回頭瞪他一眼：「你囔了整路還沒囔夠？」

白清玄可憐巴巴地把手伸向她的酒囊：「就一口，一口成仙，兩口長生，我保證不醉……」

「你哪次喝得住兩口？」清夢冷聲道，腳步不停。

葉青池走在兩人之間，微微搖頭輕笑：「他是嘴乾，不是口渴。」

白清玄聞言一拍掌：「師弟果然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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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可見一座村落靜靜伏在林間，炊煙未起，雞犬無聲，彷彿睡意正濃。

「這裡怎麼半個人影也沒有？」溫清夢停下腳步，望著村口稀疏的幾間茅舍，眉頭微皺。

白清玄聞言，語氣有些猶疑：「這村子我來過，記得白日裡還有人挑水喂雞……可今天……哪裡都透著不對勁。」

葉青池卻忽然輕聲道：「……有血的味道。」

白清玄原本還吊兒郎當地晃著酒壺，聞言卻不再言語，眼中神色一沉。

他望向村中，一步步踏入，目光掃過那些門窗緊閉卻無一縷燈火的屋舍，忽而道：「太乾淨了。」

「什麼？」清夢回過頭。

白清玄低聲道：「這村……沒有聲音，沒有氣息，也沒有錯落。不像村子，倒像是被刻意『清乾淨』了。」

葉青池皺眉：「這不是普通的村民死傷，是被迅速清理過痕跡……不留目擊者的那種。」

清夢神色也變了：「意思是——我們闖進來了？」

「不，」白清玄抬頭望向天邊最後一縷餘暉，笑得雲淡風輕，「是他們故意等我們進來。」

他話音剛落，村尾傳來一陣低微的腳步聲，像是皮靴踏過乾草的窸窣，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韻律。

清夢拔下腰間長針，葉青池亦側身，悄然運氣，白清玄則往屋簷一靠，仰頭吹了聲口哨。

「在下天玄觀白清玄，同行者為我師弟葉青池、師妹溫清夢。奉掌門之命下山歷練，路過此處，見天色將暗，借宿一晚，還望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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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風也靜了。

村落之中，寂靜無聲，仿若墳場。

忽然間，數道破風聲自暗巷射出，幾支冷箭挾著夜風破空而來，直取三人要害。

白清玄袖袍一揮，酒壺橫擋，格飛兩箭，嘴角依舊掛著玩味的笑：「這村子招呼倒也熱情得緊。」

清夢剛拔劍出鞘，幾支冷箭已疾馳而至。

葉青池瞬間跨前一步，站至她身前，長劍如虹，寒光閃爍間將數支箭矢一一斬飛，劍勢不亂，身形如松。他語未出口，身已成護，擋下殺機，氣息微沉而不驚。

箭光未散，七名黑衣人便自四面暗處殺出，分進合擊，動作悄無聲息，卻殺氣凝重。

「先殺白清玄！」為首之人怒喝一聲，身形拔地而起，與其左右兩人一同猛撲白清玄。

其中兩人則一左一右飛掠而出，分別纏住葉青池與溫清夢，其餘兩人從兩側伏牆躍起，封住他們支援白清玄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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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玄被三人圍攻，卻不驚反笑。只見他眉頭一挑，劍鋒未動，眼神卻已冷下來了半寸。

「這些人的招式……有問題。」他低聲喃喃，目光掃過三人攻勢，忽然沉聲道：「你們是死士。」

那些黑衣人動作凌厲狠絕，招招不求自保，甚至幾次故意以傷換命，分明是不要命地逼他防守，拖住時間。

白清玄冷笑，側身一躍，仰頭灌下一口酒：「裝模作樣先殺我，實則是想拖住我，好讓其他人設局。」

「你們這場面……倒也湊合。」他低笑一聲，劍出如風，一招將三人逼退數步。

葉青池以靜制動，忽然連斬數劍，逼退敵人，腳步一錯，竟生生突破封鎖。他劍鋒疾轉，巧借清夢一記針勢掩護，雙人交錯之際一前一後，刀光劍影間竟宛如一體。

清夢亦默契跟上，長針飛掠、劍勢凌厲，專破敵人破綻。

「右側！」清夢低聲提醒，葉青池劍勢一轉，斬落一支來襲冷箭。

「左！」葉青池低喝，清夢針光一閃，釘入黑衣人手腕，迫其退步。

二人攻守互補，步伐相連，雖各戰一敵，卻漸漸佔得上風。

忽在此時，一名黑衣人忽然轉身欺近清夢，劍鋒毒辣狠絕，直取她小腹。

葉青池眼神一變，怒喝一聲，飛身掠至，長劍疾出，連斬數劍，將來敵徹底斬斷於地，血花飛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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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第一次閃過殺意，呼吸粗重，氣息浮動。

白清玄察覺異樣，目光一凝，隨即看向葉青池，眉頭微蹙，低聲問：「你還好吧？」

那黑衣人倒地後，身軀忽然僵直，體內瀰漫出一股異香與血腥混雜的氣息，似藥非藥，似毒非毒。

葉青池皺眉，氣息翻湧，心口隱隱作痛。他緩緩運了一些內力，試圖壓制體內異樣的躁動，雖然暫時壓下，卻仍覺氣脈不穩，如有餘火未熄。

白清玄看著地上屍體沉聲道：「……這些人不是只想殺人。」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遲疑：「他們，好像……是在送死？」

清夢皺眉掃視四周，眼神凝重，卻未發一語。

遠處尚有一名黑衣人原本受了重傷倒地未死，此刻忽然爬起，嘴角浮現詭異的弧度，低聲喃喃：「任務完成……」話音剛落，猛地咬碎舌下毒囊，鮮血自口鼻湧出，瞳孔渙散，倒地而亡。

片刻之後，場中再無一人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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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玄立在血色殘陽下，眯眼望著那死士倒斃的方向，片刻未語。

他仰頭飲盡壺中餘酒，低聲咕噥：「……這些人，到底是哪路邪門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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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了葉青池一眼，沒說話，眼神卻沉了一瞬。隨即又笑起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輕拍師弟肩頭，語氣帶笑卻不再輕浮：

「江湖宴將至，卻先起血腥……」他望著餘暉染紅的天邊，語氣忽然一沉：「這場局，怕是從我們踏出山門那一刻，就已經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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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葉青池身上，神色凝重，聲音微低：「青池，這事不對。那些人像是刻意要你動手……像是——在往你身上送什麼東西。」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或者，是有人不想讓天玄觀參加這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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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池眉頭微皺，微微點頭，卻未多言。溫清夢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動，未發聲。

白清玄深吸一口氣，忽地笑了笑：「既如此，我有一計。」

他看向遠處山路，語氣平靜卻堅決：「你與清夢走小道，繞過這段路，直接往萬金閣去。師兄我一人獨行。」

清夢驚道：「你要一個人去？」

白清玄回頭一笑：「我不去，他們反倒以為我們怕了。江湖宴將至，誰先退了場，誰就輸了氣勢。況且——」他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手腕，笑意微挑：「師兄我也很久沒動手，正好暖暖筋骨。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白清玄神情鎮定，眉眼間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從容。也不再等清夢青池多言便轉身跟他們分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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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開江湖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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