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腥與金甜 - 只喜歡你

山形自從發現金田被黑衣人跟蹤後，感覺自己的獵物被別人虎視眈眈，佔有慾愈發強烈，纏繞金田的次數也變得愈來愈多，而金田推開山形的次數，卻變得愈來愈少。

金田毫無頭緒為何他和山形之間會發展至如斯境地，二人坐在春木屋並肩的喝著酒，山形偶爾還會把頭靠在金田肩上撒嬌。

對，身高超過六尺的黑道壯漢在撒嬌，難以置信。

對於山形熱情的邀約，金田每次也絕不猶豫地推卻，他不會笨得走進山形勢力範圍內的酒吧買醉，可是山形不帶一槍一刀走進春木屋找金田，金田難以拒絕，誰又會敢輕舉妄動呢？

金田和山形走得很近的消息已經傳開，結盟還是有其他關係的訛傳不絕於耳。金田不想多加解釋，現時這種情況，敢動金田也不敢動山形，畢竟他資歷深，名聲響，好的還是壞的名聲也是......傻瓜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許金田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傻瓜，山形才會對他如此感興趣。

二人走近了，對「生意」來說確實有利，只要山形不算上一筆帳的話......

金田曾經問山形為什麼選他，單單喜歡美腿和毒舌的話，以山形的條件，付錢就有一群人湧過來主動向山形獻身，為什麼如此辛苦追求自己。

山形自己也不明白。

性伴侶就只談性好了，不用磨合一大堆難以溝通的觀點與看法，在床上，做還是不做，一切也很簡單。

可能金田也是個很簡單的人，這一點和山形互通。被車隊兄弟揶揄患性病而住院，的確，金田的性慾比同年的人旺盛，性生活也滿多姿多釆。

女人嘛，靠臉來結織，靠錢來維繫，然後因愛而結束。金田不能說自己已經習慣受傷，也不算麻木，只是有點......沉悶。

不再心跳，不再幻想將來，精液射到避孕套裡就完成了又一次的例行公事。

無可否認，山形對金田來說非常新鮮。

金田有懷疑過自己是否雙性戀，還只是單純認為山形很帥。被迫幫山形泄慾後，金田承認自己曾妄想過很多事情，但實不實行卻舉棋不定。

「我很久沒幹了。」山形喝了口酒，然後又再靠到金田肩上。以他的身高來說，這個姿勢不會太舒適，但他仍然選擇靠過去。

「與我何干。」金田冷漠地回應，但他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推開山形。

「當然與你相干啊，我只想和你做。」

「其實你真的不用花時間在我身上，我對你沒有興趣。」

「只是一起爽罷了，和興趣無關，是正常的生理需要。」

「只是爽的話，為什麼一定要找上我？」

「我已經答過很多次了，不知道。」

一陣沉默，二人又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春木屋的人都對兩位大勢力的飆車族首領視若無睹，生活在複雜冷酷的世界裡，識時務是生存之道。

「跟我進廁所，我想幫你吹（含）。」山形在金田耳邊輕聲說。

「可笑。」金田忍俊不禁。

「我想知道你是否和傳聞一樣縱慾，你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個變態吧？」山形的手往金田袴下又摸又揉。

金田沒有推開，他不知道為何沒阻止山形，視線盯著山形粗長的手指在褲檔上舞動。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變態了，由你綁架我的那一刻開始。」

「那公平起見，也讓我了解你多一點吧。」山形站起來，轉身走進廁所。

金田眉頭一鎖，沉默思考了一會。

山形在廁所門外，目睹金田把酒錢放在桌子上，離開春木屋，臉上難掩失望。

山形從後門走出去，點了根菸。

「吃硬不吃軟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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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雄穿上了人生第一對釘鞋，第一次踩落在足球場的草地上，那軟軟的觸感，青草的香澀味，耀眼的陽光，清涼的風，夢寐以求的情景，很棒，超棒！

鐵雄長得矮小，不能當守門員，金田當翼鋒派球給鐵雄，讓他能試試當前鋒射球進網的快樂。

車隊的同伴知道鐵雄第一次踩青草地踢球，都對鐵雄非常有耐性。他們都看不出來，瘦小的鐵雄體能其實滿好的，甚至在大部分車友之上。

哨子聲起，足球破網。

進球後，鐵雄高興得在草地上奔跑，看到金田在遠處張開雙臂，鐵雄一下子跑進金田懷內，金田把他抱起來不停轉圈，車隊的同伴蜂湧而上，一個接一個的撲過來，一班人擠成一團。

鐵雄從未如此快樂過。

被金田抱著，被金田稱讚，被朋友包圍。

金田把鐵雄放下來，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摸了摸他的頭髮說：「你射球時超帥的！真的第一次踢球嗎？你是不是騙我啊？」

鐵雄沒有回應金田的提問，他的腦內只剩下金田吻他額角的那一瞬間，把他的靈魂鎖定的一瞬間。

那可恨的甜味又再出現。

中場休息期間，鐵雄找不到水瓶。

「咦？剛剛還在的啊，背包裡沒有......」

鐵雄不想喝場邊的噴水式飲水器，看上去超髒的。

「是不是遺留在更衣室，那，喝我的啦。」金田把巨型水瓶遞上去，那個水瓶有滿滿兩公升，金田除了食量，喝水量也驚人，得以應付他過動的日常所需。

鐵雄接過水瓶，卻猶豫了一下。

金田還以為鐵雄會扭開瓶蓋去喝，他卻就這樣把嘴巴套上吸嘴。

（咦！？）

看著鐵雄咕嚕咕嚕的喝水，見他渴得要命金田就沒有阻止。

（他不介意就好。）

鐵雄默默的喝水，心頭卻忐忑不安，每喝的一口水也像蜜糖一樣甜，愈喝愈渴。

鐵雄了解若靠近金田，或者只是靠近他的隨身物品，已經能夠勾起慾望，但他不打算遠離金田，金田就像毒癮一樣，深入鐵雄骨髓，就算痛苦難耐，他也不希望金田在他生命中消失。

（就讓這股甜蜜侵蝕我吧......我受得了的。）

完場後，車隊眾人紛紛回到更衣室沖個熱水澡。

鐵雄累得跌坐在草地上喘氣。

金田拍了拍鐵雄肩膀問：「還撐得住嘛？」

「嗯......不過，累死了！」

「累是累，但踢得開心嗎？」

「開心！」

「那就好。」金田喜歡看鐵雄的笑顏，百看不厭。

「待他們洗完後我們才進去洗洗吧，現在靜一靜吹一吹風也不錯。」金田躺在草地上看著漸趨黃昏的天空。

鐵雄抱膝坐著，不時偷看金田的臉。

（但願此刻時間可以停止......）

鐵雄的手機響起訊息提示音，是阿基拉的傳來的，詢問鐵雄踢足球的情況。

「剛剛踢踢得很開心，身體沒問題。」

「那真的太好了。」

「謝謝阿基拉，不是你幫忙的話，我之前的身體狀況沒可能踢足球。」

「別老是向我道謝啊，相信你自己。」

「知道。」

鐵雄專心傳訊息，沒為意金田已經站起來並收拾好背包，說：「我們進去更衣室吧。」

「哦，好的！」鐵雄快快把手機收進袋子。

足球場旁邊的山坡上，黑衣人監視著鐵雄的一舉一動，並把視訊錄像傳送到阿基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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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洗了好久。

鐵雄換好衣服，坐在更衣室的長椅上等待金田洗好澡然後騎車送他回家。鐵雄的頭髮很短很幼細的關係，不用吹風機很快便會乾了，於是他沒什麼事幹就靜靜的坐著等。

車隊的同伴換好衣服後都各自回家了，剩下金田和鐵雄。

更衣室變得異常寧靜，除了金田洗澡的水聲和他哼出的歌聲，沒有其他聲響。

「幹！」金田突然大叫，把鐵雄嚇了一跳。

「怎麼了！金田！？」鐵雄走到金田的淋浴間前詢問。

「我沒拿毛巾啊！你能幫我拿嗎鐵雄？」

淋浴間沒有木門，只有塑膠掛簾，金田突然拉開一點掛簾，探頭出去找尋鐵雄，卻發現鐵雄已經站在前方，本來已經很大的圓眼睛瞪得更大。

鐵雄差點撞上了探頭出來的金田。

一身香噴噴的淋浴乳味道，濕漉漉不停滴著水珠的亂髮，通紅的臉和胸膛，鐵雄心臟急劇跳動，半裸的金田距離自己只有咫尺，整個身體散發著熱氣，那雙靈動的眼睛，豐盈的嘴唇，寬闊的肩膀，挺起的乳頭，異常性感。

「鐵雄？」

金田見鐵雄愣住，再問一次。

「我、我幫你拿毛巾，我幫你！」鐵雄別過臉去，不敢再看金田一眼，轉身去拿金田的袋子時跌了一交。

「鐵雄你沒事吧？小心地滑啊！」

「好痛......沒事！我沒事！知、知道！」

鐵雄低下頭把毛巾遞給金田，以為這個窘境會完結，金田卻說：

「你害羞個什麼？」

「欸？我沒有害羞......」鐵雄的頭垂得更低。

「你的臉紅透了。」

鐵雄無言以對，金田輕笑了一下拉回掛簾。

「你真有趣，謝謝你幫我拿毛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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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雄拼命逃出了更衣室，他需要新鮮的空氣，沒有甜味的空氣。

雙手嚴重顫抖，下身躁動難抑。

「冷靜冷靜！只是半裸而已，沒事的沒事的。」

褲袋中的電話響起，是阿基拉的來電，鐵雄如獲救星，氣喘連連說：

「阿基拉！阿基拉！我......」

「鐵雄。」

阿基拉柔和穩重的聲線傳進鐵雄耳中。

「是......」

「沒事的。」

「我現在......」鐵雄深呼吸一下接著說：「整個身體都很熱......怎麼辦？」

「他在你身邊嗎？」

「不在。」

「遠離他。」

「但他說送我回家......」鐵雄的聲音顫抖得令人憐憫。

「鐵雄，你聽我說。」

「嗯......」

「你愈喜歡他，這種感覺便會愈強烈，除了用藥物控制你腦袋的分泌外，另一個方法便是離他愈遠愈好，你沒必要令自己痛苦的，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阿基拉並未提供「最有效解決甜味的方法」給鐵雄。

「更好的選擇？但我只喜歡金田一個，我只喜歡他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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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洗好澡後，濕漉漉的頭髮要戴上頭盔感覺實在太差，本來打算慢慢吹乾頭髮才送鐵雄回去，卻發現更衣室空無一人。

「鐵雄！」

（去哪了？不會是我洗太久，他等得不耐煩先走了吧？）

「咦，他的背包還在。」金田走出更衣室尋找，在大門外看到鐵雄在講電話。正想叫喚他之際，傳來了鐵雄令人憐憫的聲線。

「但我只喜歡金田一個，我只喜歡他一個啊......我......嗚......」

鐵雄斷斷續續的邊哭邊說。

金田瞬即躲到柱子後，不說還以為他在避子彈。思緒亂作一團的他，六神無主，大量回憶在腦海中高速閃來閃去。

（鐵雄飆車時像個女生地抱著我）

（他幫我洗外套）

（我做什麼他都沒異議）

（他總是躲在一旁偷看我，被我發現就跑掉）

（拿毛巾給我，看到我赤裸上身已經滿臉通紅）

（我和他一起睡令他恐慌症發作）

（我說他像我弟弟時他哭了......）

（他哭了......就像現在一樣......）

（因為他......不希望當我的弟弟......）

（鐵雄他......）

「不會吧？我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金田不知道額角流下來的是髮絲的水滴還是緊張的汗水。

「嗯......那我......回去拿背包......嗯，我冷靜下來了，謝謝你......」

（糟了！）

金田以驚人的速度奔向更衣室，若無其事的收拾袋子。

鐵雄回到更衣室，告知金田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不用送他回家。

「呀哈哈，不打緊不打緊，我們回校見吧。」

金田努力故作冷靜，一邊傻笑一邊把顫抖的手塞進袋子中作掩飾，幸好鐵雄全程也沒看金田一眼，怕被他發現自己流過淚的通紅眼睛。

「嗯，回校見。」

（就讓這股甜蜜侵蝕我吧......我受得了的。）

鐵雄離開更衣室後，眼淚又再流下，哽咽遠去。

金田攤軟在長椅上，呆望更衣室天花的白燈，一臉茫然。

（感情關係就是，靠臉來結識，靠錢來維繫，因愛而結束。怎可能有因愛而開始這回事？）

「哈，我真是個天大的傻瓜。」

金田要如何處理他和鐵雄之間的關係？他一直視鐵雄為兄弟吧？金田突然失掉了方向。

如果是鐵雄的話，金田會如何回應？扮作懵然不知？拒絕？還是接受他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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