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沒有辦公室1 - 愛？3

「那麼…說回最開始的問題，妳正在為甚麼事情而憂愁呢？」伯伯慈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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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數秒，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但說不定，這位睿智的伯伯可以為我帶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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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有些感情上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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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去解釋我、綠瑤、小次郎和川流的四角關係，不過最後還是時間無多，因為我在大雨中已然看見流連庭園距離我們越來越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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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妳是認為，自己不應該跟那個小次郎成為男女朋友，因為會引發無數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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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重複我講的話，我只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就是在這件事上，我應該怎麼選擇才是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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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連伯伯也眉頭深鎖，露出不少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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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給出自己意見，但我必須強調這不是『答案』。」他頓一頓，再說：「還是那句老套說話，最重要是自己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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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擺在眼前的所有選擇，都是會令我後悔的，那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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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拋硬幣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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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麼重要的決定，你當它是兒嬉嗎？」我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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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老伯伯卻呵呵笑的解釋：「看來，妳是不懂『拋硬幣』的哲理呀，這是出自我小時候看的某套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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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再娓娓道來：「拋硬幣不是幫妳做決定，而是在妳拋出的一瞬間，妳自己已經做出決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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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哲學我親身體驗過，有時候我會過於糾結應該吃A餐還是B餐，於是我會抽籤決定，抽中A而我心裏真心想吃A，會順應抽籤結果；相反我心裏想吃B，會有種可惜感：怎麼會抽中A呢？於是我便會違反抽籤結果去吃B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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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聽着，依然覺得這方法太草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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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道理，妳現在隨機抽籤作決定，細心留意妳心裏的感受就會知道，兩個選擇之間，妳最想做出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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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飛舟緩緩降落在流連庭園前，我們離開飛舟，淋在雨水之下，伯伯準備向我道別，但我攔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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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抽籤決定吧！但同一時間，我希望你在旁邊，一同見證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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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是妳有硬幣嗎？我可是甚麼都沒有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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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抽籤而已，幹嘛這麼麻煩，用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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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下腰來，隨便摘掉一朵花。我也是聽說人間挺流行，甚麼拔花瓣來占卜自己對象的心意，或是應否表白之類的感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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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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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拔着花瓣，一邊說着「在一起」、「不在一起」、「在一起」……一直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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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很白癡，但也許就如同老伯伯所講那樣，在拔的過程中，自己心裏面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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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一片、接一片掉落到草地上，直至最後一片被拔除，剛好數到「不在一起」，不知為何，我似乎一早預料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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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伯微笑着問：「怎麼樣？決定好該如何抉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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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了。」我凝視着手中的花枝，只能苦笑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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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順應這個抽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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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妳在想甚麼，妳是在想，這個結果不是自己希望出現的，但若是跟小次郎在一起只會造成悲劇，所以倒不如乾脆順應天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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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阿伯真是…別猜得那麼準啊。不知怎的，淚水又從我雙眼湧出，但現在正下着大雨，沒幽鬼會留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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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跟妳講個冷知識：通常拔花瓣時第一句數起的，正是一個人心裏最強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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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只能默默點頭認同伯伯說的話，強烈的矛盾感緊緊勒著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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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時候上路了，我相信，妳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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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瀟灑的揮手道別，我依然站在原地淋著雨水，好一會兒後才意識過來，手上仍握着那一枝沒有花瓣的花。果然，還是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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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丟掉，返回飛舟上。一路上都在反覆思考，應該順應自己的感性，跟小次郎在一起，還是繼續理性維持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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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到底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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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很快回到辦公場，本來還在想小次郎會到哪裏避雨，但似乎沒這個必要。他已經在白樺木下，撐着雨傘過來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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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同一把傘下互相看著對方，此時，我深呼吸放鬆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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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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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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