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狄一路緊隨田方往山林上方飛奔,墨狄暗讚:「田方雖是個作奸犯科之徒,卻也服他『十里內如離弦之箭』之名。」
一路上未見任何建築,僅樹蔭林立,雜草叢生,墨狄好生奇怪:三人所說的「井」難道在此深山林處?
雖是深夜,兩人的輕功修為皆十分深厚,藉由月光於林中迅速穿行,不一會兒,田方在一面被倒下巨木圍繞的岩壁前停了下來,那面岩壁看似並無異狀,但田方卻在墨狄眼前穿透進岩壁之內。
墨狄一驚,趕緊向前查看,田方消失的岩壁處有一塊異常光滑的面,中間刻了「井」字,原來陸寂鳳幾人所謂的「井」並非真的井,而是刻著「井」字的此處岩壁。
墨狄輕輕的觸了一下那個「井」字,岩壁便向內轉開,原來是偽裝成岩壁的洞內空間。
「田某這是在幫妳,只要向警察廳投誠,告知田某時程與其餘抗日志士的藏匿地點,田某保證妳們一家平安無事,帶著你們吃香喝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墨狄剛走進去就聽見田方對著某人說話。
一女子道:「生為張家人,謹記先祖教訓,絕不重蹈覆轍,要我投日,做你的春秋大夢!」墨狄瞥見田方面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名妙齡少女,年約十七八歲,留著一頭烏黑長髮,長相雖非傾國傾城,卻也十分娟美秀麗,怒目瞪視田方。
田方搖頭道:「這是你逼田某非得動手,何苦遭此罪呢?」說著便要拔刀往女子臉上劃去。
墨狄運起內勁,從丹田發出渾厚聲音:「鼎鼎大名『十里箭』竟淪落到欺負小姑娘家家的,在下佩服得緊。」
田方一驚,顧不得向女子施刑,抽刀在手,道:「躲躲藏藏可非好漢!」
墨狄嘻笑著緩緩從拐角走出,向田方作了作揖:「在下並非什麼英雄好漢,僅僅是佩服『十里箭』田大人調戲良家婦女的英姿,特來拜師學藝。」
那女子道:「調戲婦女有什麼狗屁英姿!你要拜這種奸賊為師,你們都不是東西!」
田方驚道:「你是墨……墨狄!『一指神劍』墨狄嗎!」說著往後踏了兩步,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
墨狄道:「哎呀,田大俠認得在下,是在下三生有幸,既然田大俠認識在下,便趕緊將包袱與那女子交給在下吧。」說著就往那女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田方心想:「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拚一把,今日就將『輕靈刀法』鑄上武王榜!」待墨狄一走進,一招「風雷碎影」向墨狄腹部砍去。
田方除了輕功出眾得名「十里箭」外,其自創的「輕靈刀法」亦為武林中人知曉,刀法靈動快捷,與其輕功身法相輔相成,威力無窮。
墨狄踏壁橫躍過田方,同時拔劍向田方肩頭猛刺兩劍,落地時已身處女子前方。
田方沒料到置於空中還能以此種姿勢回擊,急得撲地翻滾才勉強閃避,但卻也弄得灰頭土臉。
墨狄道:「守得雲開見月明,總有雨過天青時。今日天青會墨狄替天行道,將採花淫賊田方就地正法!」語罷一招「花落無情」向田方下盤連刺數下。
田方刀身下轉,施展刀法「轉迴天月」,此招角度刁鑽,招架後將順勢從對方上方劈落,許多武林高手因未有防範而落敗於此招,是「輕靈刀法」中最為致命的殺招。
墨狄見田方刀橫轉往上,未等最後一劍使老,將手腕上抬,以內力灌注指尖,左手急彈劍柄,聽得「嗤」一聲響,田方手中的刀落地,長劍穿田方手腕而過,同時墨狄一招「鷂子翻身」抄起剛落地的刀並橫架於田方脖頸處。
田方聲音顫抖說道:「今日得見『一指神劍』此等神技,田某甘拜下風。」田方緩緩地將腕中長劍拔出並交還墨狄,臉部因劇痛而扭曲在一起。
墨狄將劍還於劍鞘,喝道:「包袱還給我!且將你、陸寂鳳與曲琇等人勾結之事說明清楚。」
田方瞪大了眼,吃驚道:「天青會竟已調查至此等深入,咱們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真是過於托大了。」
墨狄心想:「只能怪你不認識我還奪我包袱,否則我們還被蒙在鼓裡。」
田方續道:「若我如實交待,是否與墨大俠能換條生路?」
墨狄道:「成,也不成。」
田方疑惑道:「墨大俠言下之意是?」
墨狄搖了搖頭,說道:「首先,須將我的包袱還我,第二,雖我並非以殺人為樂者,但你惡行過多,今日若我放你離開,又有女子受害,則我為縱惡,因此若你能說服我且不再行惡,方能饒你一命。」
田方道:「那包袱已交予陸寂鳳,那老人讓田某跟蹤墨大俠,找準時機帶回去給他,因此此事我辦不到。」
墨狄心想:「魁星門如何也知道李蓮英屍骨之事?」
田方見墨狄神色有異,急忙道:「請讓田某思索片刻。」並將眼睛閉上。
墨狄見其表情古怪,似是掙扎,又似平和,只見得田方再度睜開眼睛,認真說道:「墨大俠,田某有一法子,不知是否能令墨大俠信服。」
墨狄點了點頭,讓田方繼續說。
田方道:「首先,我會將曲琇與陸寂鳳等人的計畫與墨大俠詳實敘述,第二,承諾不再協助日本警方,並於十日內取下某位支廳長的項上人頭,最後……」田方突然頓了一頓,續道:「最後,煩請墨大俠幫田某一把。」
墨狄道:「有我什麼事?你該不會要我盯著你一輩子?這活我可不幹。」
田方咬了咬牙,說道:「田某現在使不上力,無力自宮,請墨大俠手起刀落,以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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