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路過教堂，裡面竟然很多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AAzP84Ki
她頓了一下，原本沒打算停，但還是往那扇敞開的大門瞥了一眼。
對了，今天是復活節。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ZIxfkylJ
晚上會有活動，大家紀念耶穌的復活。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Qrfg5h0t
——她記得早上的報紙上某頁還印著那句「He is risen」，搭配的是一張耶穌抱著羊的聖光圖案，可惜比不上夜翼屁股，人家可是印在報紙封面。
如果每天重複就是一次復活，那自己可比耶穌。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I38OrVjZ
——耶穌復活一次，她一天來一次；她沒釘十字架，但也每天從同一張床上重生。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XX71IKnZ
她甚至都不流血，連傷口都沒有，連象徵意義都懶得給她。
復活節可以過個多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jnyC2vPh
——多到她都快忘了那天應該吃巧克力還是吃藥。
克萊爾亂想著，朝飯店前進。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p21VC80J
——街上有幾個人還穿著正式服裝，手上拎著蛋糕盒和紅酒瓶，準備參加某個家庭聚會。她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聞到香水混著熏肉的味道，有點溫暖，有點遠。
她沒回頭，也沒駐足，只是把外套拉緊一點，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在逃亡。
克萊爾到達旅館。
在去旅館前，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mOZpmN65
她還到轉角買了一份壽司跟沙拉當晚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9sSfIWnu
——她沒有胃口，但不吃點東西又會餓得失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LvJFPJra
那是一份「生理層級」的準備，不是為了享受，是為了讓自己像個還有計劃的人。
她成功地走到旅館。旅館外面看起來舊舊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CewAKkTU
——牆面有點褪色，窗框像經過幾十年的海風腐蝕。但招牌還算完整，燈也沒閃爍。
網路評價卻不錯，所以克萊爾才訂這家。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a7LawN5Y
——她看過，清潔4.5顆星，安靜程度也不錯。沒有奇怪留言，沒有靈異警告。
她訂了一個房間，有窗戶的。雖然比較貴，但其實沒差很多錢。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ExtFmKBO
——就算這世界會重置，她還是下意識想讓自己住得像個「不放棄的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yv5FcCcT
她不想讓旅館看起來像臨時避難所，她想要窗戶——像證明她還有未來。
克萊爾付款，拿到鑰匙，是六樓的房間。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2Jb2QsJF
她搭了電梯。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r8WPNfMt
——電梯的燈有點黃，不是溫暖的黃，是老舊的黃，像被煙燻過。
她走到房間，進入房間，關上房門。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BZhPLmkA
克萊爾吐了一口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XlBauhsl
——安靜，門上鎖，陌生的床，陌生的空氣。她知道這些東西可能明天都會消失，但至少此刻她和家分開了。
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5wajJrjP
這是她第一個「打破軌道」的夜晚，她得留意細節。
克萊爾來到浴室，洗了手，要吃晚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bXl9YkLm
她不開心，但她照著流程走。還是那句老話：先吃東西，不然只會讓自己更像崩潰邊緣的人。
當克萊爾走到床邊桌子時——
一個身影出現在陽台。
剛剛她沒拉上窗簾。
克萊爾愣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ho5JFYbM
——那身影不是她餘光看到的模糊黑影，是人。有重量、有姿態、有存在感的影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aNuECUCI
她全身肌肉一瞬間凍住。
她應該要馬上躲起來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IJ9GJ1NY
但她馬上辨認出來那人是誰。
羅賓。
——紅綠黃配色，那張辨識度極高的面具。胸口那個熟爛的R標誌，就像一張大張的哥譚出生證明。
哥譚人誰不知道羅賓。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VKsWSfJMm
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六樓的陽台上，看到那個人站在自己的世界外面。
這可是六樓。
羅賓站在陽台上，在看遠方。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yycDYxXk
——像是在等誰，也像是在巡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iGLy1KwJ
風輕輕撩動他的披風，黑夜把他身形切割得乾淨而清楚。
羅賓發現有人在看他。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WTSX7rAB
一個女人愣愣地看他。
羅賓歪頭。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X5VeQpIH
轉身，敲了敲落地窗。
——敲窗。 是那種輕聲的、「嗶嗶、我看到你了」的敲法，不是警告，也不是示威。
克萊爾像做夢一樣打開窗戶。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YmcnLdpK
——她的手先動了，腦袋還沒跟上。這一切太不符合邏輯，反而讓她喪失警覺。
羅賓，就在她眼前。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waKbsltp
哥譚的羅賓，就在眼前。
——沒有電視隔著、沒有市民群眾包圍，沒有新聞鏡頭推拉。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她六樓的陽台上，看著她，像是要對話，又像是他早就知道她在這裡。
眼前的……孩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oE2lOm8H
抱歉，克萊爾這樣說。
羅賓看起來很年輕，約十三、十四歲。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MSBY1P5T
蝙蝠俠僱用童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9ABRHTxi
——克萊爾腦內語言先開火。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驚慌或激動，但腦袋比情緒更快啟動諷刺系統。
她不敢眨眼，深怕這孩子下一秒就像夜翼那晚一樣消失不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IhnxZx2C
但他還在。還在她陽台。還在她從來不該出現英雄的世界裡。
這個孩子，羅賓，禮貌地說：「您好，小姐，抱歉打擾。我想請問女王路怎麼走？你知道的，我不太熟這裡。」
——聲音也真的是孩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IIfwXXhT
不是變聲期過頭的大人假裝，也不是經過語音變調的電子聲，是真正青少年的聲音，帶著一點未拆封的誠懇。
蝙蝠俠真的僱用童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21MXK5j5
這件事戳破了克萊爾原本那個「這可能是侏儒症成年人扮的」理智解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INQR8rYL
——她腦中那套「哥譚陰影下的表演理論」瞬間瓦解，換成一句單純的：「靠，他是真的小孩。」
克萊爾奇怪地看著對方，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soULZp3j
慢慢在陽台指路：「前方路走一百公尺，右轉約兩百公尺就到了。」
——她的語氣一樣平淡，像在對一個迷路的小學生報地圖，但她的腦袋正努力消化：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u0OttJqo
是要走？還是要飛？是算馬路？還是要避過屋頂？
她不確定要用「走過去」還是「盪過去」當動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QqCT69YC
——有點想問清楚，但又覺得一問出口，就會失去一點作為普通市民的體面。
羅賓點頭道謝，轉身，感覺就要離開。
就在羅賓要拿勾索的時候——
一個巨大的聲音傳出來。
從羅賓的肚子。
克萊爾……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joGD97Mk
羅賓……
——兩人都停住了，空氣像被那聲「咕嚕」撕開一道口子。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8FUiLJ46
風停了，城市噪音也剛好靜下來，整個聲響響得特別響亮、特別丟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bG8a27xf
甚至還有點回音。
克萊爾：「呃……你要吃壽司嗎？」
——那句話幾乎是身體自己說出來的，嘴巴比理智還快一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6ss6j5YX
她甚至還沒決定要不要分享食物，只是覺得有人需要食物的瞬間，她好像就被寫死了這個反應。
她原本只是想當個路人甲，真的
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WFOyzPp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