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世界之前》 - 母3

「甚麼！？畫家？這種工作是賺不了錢的！」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qtTJBpWu

還記得在中三選科的時候，父母便曾經問過我，有關將來工作的事。如果想做醫生護士，就選生物、化學之類的料目；如果想往金融界發展，就讀經濟、數學的科目；如果對於音樂和演藝有興趣，就考個演奏級鋼琴考試，或好好練習舞蹈。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8wLiavtL

看似選擇很多吧？不過這都只是家長們的騙術，在我眼中，根本沒得選…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SrNPKyE1

「到底妳甚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妳看看妳爸，最近政府部門缺乏人手，天天早出晚歸多辛苦，妳以為賺錢很容易？」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c1gzEfxu

媽媽的訓話迴蕩在我耳邊，周董的歌詞常常唱起：要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RM81pN8D

可是，若果我聽從她的話，受傷的人便會是我自己了……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自己。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PaCjYkzP

「我和妳爸付了那麼多錢，供妳去補習、練舞、參加校隊，為甚麼妳就不理解我們的一片苦心？」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pwDniLzK

我只能低聲下氣地對媽媽說：「…因為對我而言，這些都是浪費時間的活動，毫無營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mXJVZSdf

一星期要補習六天，放學後我都會在街上遊蕩一段時間、跟朋友周圍閒逛一會，才回去補習社。星期六很早出門，假裝補習，實際是到公園裏畫畫；校隊的羽毛球訓練，我總是坐在場外不練習，本來運動我就不擅長啊；之後就是一星期一次的舞蹈班，因為那裏的女老師很友善，所以我大概兩星期才會出現一次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HlVIPdid

對我而言，畫畫就是我的生命，沒有畫畫的世界，等同於死亡、與地府無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wSDjoVTo

媽媽大力掌摑我的臉，破口大罵：「妳再講一次！？我們為了妳付出這麼多，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t4sJq7rY

說得好像，是我要求你們為我付出一般…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yyiqxHHF

我低着頭，沒有回話，反正對爸媽而言，回話等於頂嘴，是頑皮小孩的象徵。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chAWUuze

「以前妳很乖巧的，甚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反叛？田雨辰妳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B71RYN9Y

對，對…又是典型的情緒勒索，從小到大我已經習慣了，從嚎啕大哭變成沒有眼淚、從活潑好動變成沉默不語、從五彩繽紛的世界，變成現在眼前的黑白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vaHwmGyg

我忘了當天母親對我訓話了多久，也許是十多分鐘，又或是一整個小時，反正，我也不在乎。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dxzjzBrd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I1CpHOFk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uadQXaQW

「真是個悲慘的童年呢…」阿清為我感到惋惜，而我則是平淡地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KFkPpeOr

「這沒甚麼啦，至少我看見報紙上的一些虐童案件，該慶幸一直以來父母只是對我用言語暴力，沒有動武。」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7RE7QyCX

「啊…但言語暴力也是個大問題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wj23Pgkp

「總之，這算是我其中一個，想自殺的理由吧。」我用濕紙巾抹乾淨桌面，把飯盒放在阿清面前的辦公桌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cnKM1c7A

「這是…？」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kdCFFKZU

我若無其事地說：「你還沒吃飯的吧？或是說，你本來就不打算吃晚餐，所以我留了一半的飯菜給你，讓你邊工作邊享用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YnHiWunE

阿清呆望着面前的飯盒，安靜下來，而我則是背起自己的書包，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臨別前叮囑他：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V6HFjnVW

「如果你決定好甚麼日子自殺，跟我講一聲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bo0Xj1qQ

「阿黑！」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NizZXYvp

被阿清喊停後，我回頭看着他，只見他臉帶笑容地對我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SXe1ukal

「沒甚麼…只是想說，妳是個很乖的女生。」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tK0my06X

…以前妳很乖巧的，甚麼時候起變得這樣反叛？田雨辰妳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Xmvb1T1b

我平靜地回應道：「這種事，不必特地跟我講啦。」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TsXu6rh3

說罷，我便關上木門，頭也不回地離開阿清的遊戲公司。稱讚的說話，其實我很早就忘記了，那份喜悅的感覺…不管是被責罵、被讚揚，我都已經麻木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aBZrswOF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GVoIdb8g

阿清目送我走出辦公室，便打開飯盒，雙眼瞥向枱邊一家三口的合照，吃着早已冷掉的蔥油雞扒飯，不禁落淚。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gbWcgFtp

不捨得啊！始終不捨得自己的母親，她只剩下阿清這個兒子而已，如果連他也死去，她就只能一直待在老人院裏，傻傻地等着阿清的鬼魂來探望自己，吊着自己的生命，孤獨地花着用不完的錢，這值得嗎？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FI40UxhM

或許自殺對阿清自己而言，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但人是會長大的，當我們變得成熟的時候，所做的抉擇就不單單只是圍繞自己，還得考慮身邊的人。自殺這個選項，當然對阿清來說是最好的，但是對於他母親而言則是糟透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EZeivHKB

「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孝…」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iCSD8iQi

阿清一邊流淚、一邊吃飯、一邊打開電腦，繼續處理公司的事務。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kaRCOWfn

這時候，手機傳來一則電郵，阿清好奇地點進去一看，竟然是有關投資公司一事？！下面還附有聯絡方式，阿清興奮得撥電過去，不需數秒對方便接聽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NLXyyGmU

阿清用力吞掉口中的白飯，問道：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2LgPeSHI

「您好，我是元氣遊戲公司的主席，請問閣下是有興趣…」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05sm5yVPk

沒等話講完，對方便打斷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X7Lvipbq

「對的，不過與其說是投資，倒不如說是合作，因為我手上有一份遊戲策劃書，但沒有遊戲公司能接下來，所以…」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PtCzTRHU

「我們可以約定一個日子見面，請問那個遊戲計劃書的大概內容是？」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We2B7k0d

「《HOLD》，這是遊戲的名稱，詳情嘛…我們面對面再講吧。下星期五，早上十一時有空嗎？我過來你的辦公室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ueuhRQLO

阿清急忙打開行程表，把日期時間都記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G4ivVupw

「可以啊，就約在下星期五吧，話說回來，請問先生貴姓呢？」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c4UTWm5G

「我姓胡，多多指教。」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LwP35jAm

「胡先生，麻煩你特地抽空過來一趟，我們下星期見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h0PRIt1K

「好，大家合作愉快。」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amhZEXhJ

說罷，阿清掛斷電話，開始重新收拾凌亂不堪的辦公室，或許這就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奇蹟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S2MpvlOT

ns18.191.120.131da2

母3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