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瑞斯向著樵炎走去,那把燃著熊熊火焰的長劍瞬間就抵在了她的喉嚨。她輕蔑一笑,本身屬於阿瑞斯的稚嫩面孔,變得陰沉如水。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這一瞬間,樵炎的腦中閃出許多的問題,可是面前危險的氣息讓他無法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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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趁著我沉睡時,騙了阿瑞斯簽下契約,做了你的隨從,你的寵物,但我不是。只要我在她身體裏的一天,你都無法真正擁有這個身體和靈魂。” 奈瑞斯用手指撥開那把長劍,火焰灼傷了她的皮膚,可她卻不爲所動。反而一步步走近面前的男人。“可我能感覺到,阿瑞斯喜歡你。她太單純了,單純到即便知道被你利用,也還是願意跟隨你。所以你最好對她好一點,別再繼續你那什麽訓練。當時她跳下斷崖時,我還在沉睡,如果你沒有救她,我們就會死在這急流瀑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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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説著,樵炎緩緩放下手中的長劍,而就在此時,奈瑞斯卻一拳向他的面門揮了過去,拳頭還未靠近,她的整個人卻都已經蹲在了地方。已經已閃電般速度退後數米的樵炎看著雙手抱頭、痛苦不堪的奈瑞斯,感到不明所以。奈瑞斯的十指緊緊攥著自己的白髮,那白髮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變黑,待它完全變黑時,奈瑞斯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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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來,黑色的雙眼迷惑的望著一副準備戰鬥的樵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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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 樵炎不確定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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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阿瑞斯揉了揉腦袋,迷迷糊糊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朝著樵炎走去。樵炎再一次舉起長劍,讓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不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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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樵炎喝道。阿瑞斯本來還皺著的眉頭立刻鬆開,雖然眼神裏還滿是問號,但卻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便跪了下去。看著眼前的女孩如此服從自己的命令,和剛剛那總是滿面輕蔑的樣子截然不同,他大概確定了這就是阿瑞斯。他幾步來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粗暴地將她拽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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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麽人。” 即便他的身上仍有火光,但他的聲音比河水還要冷上千百倍。阿瑞斯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思考著答案。她的臉漸漸因爲脖子被掐著而漲的通紅,她感到自己漸漸喘不過氣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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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的...人。” 她憋出的這幾個字,卻讓樵炎掐著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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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出你是否在撒謊。”
阿瑞斯直視著樵炎的眼睛忽然放鬆了,仿佛相信樵炎能看出自己沒有撒謊一樣,而她也不用再絞盡腦汁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是你的人之外,我明明什麽也不是啊。樵炎其實知道,她沒有撒謊。他凝視著她耳後的白色印記,放開了阿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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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樵炎問道,聲音又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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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 阿瑞斯仍然跪在原地,皺著眉頭想了想,“我記得我進去木屋,裏面那些鳥都太可怕了,我尖叫起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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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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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心中大概明白了什麽。 “去木屋外等著,帶上安珀一起。” 扔下這一句話,樵炎就消失在被雲層覆蓋的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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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決定要了她。即便她滿身謎團,即便她的身體裏有著另一個人,可他能感覺到,她們兩個都只是普通的人,她們并沒有能夠傷害到他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阿瑞斯作爲他的寵物,實在是太出色了。他不禁去想象,如果再給她多一些時間,她也許真的能夠幫他完成他的計劃,去得到...“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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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草地之上,草叢裏仍然還夾雜著許多五顔六色、各種花紋的羽毛。阿瑞斯躺在一棵大樹下睡得正香,安珀歡快地在她的附近追著蝴蝶,剛剛回來的樵炎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一下子停住了呼吸。隨即,他便一個閃身來到了阿瑞斯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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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 他輕撫著她的黑髮,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阿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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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半睜著眼睛,滿眼睡意的看著遮擋住大片天空的樵炎。安珀跳上她的懷中興奮地拱著她的頭,她“咯咯”地笑著,抱著安珀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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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離開了。”樵炎的手仍然撫摸著她的頭,她眯起眼睛,享受地蹭著他的掌心。“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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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睜大雙眼,滿眼喜悅的望著他。他的贊賞是她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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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前,你還有最後一個訓練。” 樵炎示意阿瑞斯站起來,然後他將那柄長矛放在了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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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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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她不敢置信的望著樵炎,又看向他正用手指著的、正在她懷中的安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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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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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看著眼睛已經漸漸變得通紅的阿瑞斯,看著她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看著她的長矛正在微微顫抖,和她被淚水打濕的睫毛一樣。他退後兩步,雙手抱臂,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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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你送給我的。” 阿瑞斯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安珀曾經陪伴她度過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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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它送給你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樵炎冷漠地説道。“你會爲了你的主人,殺死你喜愛的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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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個考驗,你將真正的成爲我的東西。我會親手爲你戴上這個。” 樵炎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項圈,上面印著暗紅色的花紋,接口處是一個“V”字金屬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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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向我證明你值得佩戴這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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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人爲你親手製作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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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做我最忠誠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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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渾身顫抖起來,她的目光投在安珀身上不肯移開,而安珀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不停地扒著她的雙腿。忽然,樵炎注意到她的眼神冷了下來,她的身子也不再顫抖,只是閃爍著金光。樵炎皺起眉頭,卻留意到阿瑞斯的頭髮并沒有變白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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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聲,長矛穿過了狐狸小小的身子,鮮血將雪白的毛髮染上了屬於樵炎的顔色。阿瑞斯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神色木然,就像是,樵炎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的模樣。樵炎滿意地勾起嘴角,轉身走向那座木屋。阿瑞斯機械般的跟在他的身後,沒有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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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一揮手臂,整個木屋瞬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然後他轉身走近阿瑞斯,爲她帶上了手中的項圈。那一瞬間,阿瑞斯的眼中仿佛又燃起一絲烟火,但又轉瞬即逝,消散在漠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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