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的重生 - 07 天台談話

放學的鐘聲響起之前五分鐘，我偷偷跑去更衣室換掉體育服，並且洗了臉。洗手台上的鏡子映出的我臉上腫了一塊，我暗中嘆了口氣，看來這個週末我得頂著這張腫了的臉走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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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書包，放學鐘聲響起，我便立即離開更衣室，但很不恰巧開門時碰見落堂進入更衣室的璘㬢三人。她們在入口的側邊停下來，璘㬢立即以擔心的口吻向問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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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叡詩，你的臉沒事嗎？還痛不痛？」

「已經沒事，就是有點腫」

「你還真的是不擅長運動，居然用臉接球」

「你下次得注意下球往哪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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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璘㬢關心我外，其餘兩人都在揶揄我。不過也對，我就是個運動白痴，上體育課打球的樣子總是很滑稽，這次會出洋相也是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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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不理會她們，筆直地走出門口，但卻被拉著手腕。我回頭一看，是影玥在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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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走了嗎？時間不趕的話，我有話要跟你說」

「誒，是可以啦，你要說什麼？」

「換個地方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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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還穿著體育服的影玥拉著我走出了更衣室門口，不知道要帶我去哪。我和璘㬢兩人道了別，就跟著影玥的後面，走在教學樓地下的走廊。她是想拿我怎樣，剛才才用球砸中我，雖然不太像是故意的，難道現在她要以過人的體格，物理意義上放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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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哪啦？在這裡也能說的吧，我可不介意」

「我不喜歡談話時有其他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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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人聽到，是要跟我說什麼機密情報啊。我一直覺得影玥是個不好說話的人，也很少見她對除了璘㬢以外的人笑，她是我不擅長應對的類型。雖然我認為我和她應該算是朋友，但萬一對方其實並不是這樣想的，那我不就是個很會自作多情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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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影玥的後面上了樓梯，隨著上樓梯的樓層越高，我的心越是忐忑不安。我們一直在上樓梯，直到再往上的梯級被封鎖住為止。我們停在這一層，前往無遮蔽又空曠的樓頂花園。最近的既視感真多啊，這到底是錯覺還是什麼，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又來到了那個天台呢，不禁全身都冒起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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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天台，這不是天台嗎？」

「天台花園來過好幾次了吧，你用得著這麼新奇嗎？」

「對啊，這裡也有六層高，如果不小心在這裡掉下去的話，是不是也會死掉呢？」

「吓？你在說什麼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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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玥一臉無語地看著正在驚慌的我，不理會我的反應，走入花園。不論是上課時間還是放學後，天台花園都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基本上很少學生和老師會有閒暇來這裡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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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天台，這個可惡的地方。從天台向下看，街上的景物和路過的人，都好像被縮小了一樣。儘管我並沒有畏高，但能不看見的話，還是別往下看，因為真的很可怕啊，又掉下去的話，這次我真的要死了吧。所以我盡力將視線放在花園的周圍，不去眺望圍欄外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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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腳在震？難道你畏高？」

「誒，才沒有畏高呢。我只是在提防不慎從天台掉下去擺了」

「邊界都有圍欄，是要怎樣掉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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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玥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我，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畏高的話，有點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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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高又怎麼了，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覺得麻煩還真是很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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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找我是要幹什麼啦？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我要跟你說的是有關璘㬢的事」

「所以你要說什麼？」

「但在這之前讓我先向你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打中你的。雖然我確實是故意瞄準你那邊」

「是喔，反正都已經是事後，沒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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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玥這人還真的想砸中我，果然是故意的嗎？也太不講武德了吧！莫非我在不知覺間做了什麼得罪她的事，女人真是可怕。而且她的表情一點歉意也沒有，現在也是非常不和善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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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和我們走太遠了吧，璘㬢也是有點消沉。難道你和她吵架了？」

「沒有吵架喔，而且我和你們不同班，物理意義上也是分隔了幾個課室，交流少了點也很正常」

「你和我們嗎……算了，沒有吵架就好」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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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減少了和影玥所在的三人組的接觸，因為我和她們三人的關係，早就已經是過去式。就算回到五年前，可是我卻不再是五年前的我，而是疏遠她們之後的我，我也早就忘記了中學時和她們三人相處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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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每年都會在璘㬢生日當日和她慶祝，但我和頌恩討論過，要不要在下個月的第一個週末，我們四人一起去遊樂園玩。就當是我們三人一起為璘㬢補上遲來的慶祝」

「你找我，就是為了邀請我去遊樂園玩嗎？」

「雖然不全對，但你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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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玥神情嚴肅地瞪著我，向我這邊逼近，使我不禁後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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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璘㬢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傷心。所以如果你有話就說清楚，不要自顧自的拉開距離」

「並沒有拉開距離」

「有啊，因為這半個月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將我們放進眼內，當我們是個見面僅會打招呼的程度的熟人」

「……有嗎？」

「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我是沒有興趣，但如果你讓璘㬢傷心，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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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並沒有得罪影玥，她只是看不慣我最近的態度。還真兇惡啊，從帶我來天台開始，就沒有給過好臉色。我只是覺得疏遠人會很容易，就像我曾經做過的那樣，以畢業為契機，逐步減少和璘㬢還有玥影她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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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貓你，很喜歡璘㬢呢」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因為你是看我不爽，為了維護璘㬢才找我說這番話的吧？」

「是這樣沒錯，璘㬢是我的朋友，她對我而然十分重要」

「璘㬢也是我的好友，我會珍惜這份友誼。我會去的，遊樂園」

「朋友啊……你還是不懂呢。不過算了，唯獨是你，我不想被你稱做波斯貓」

「那我要怎麼稱呼你，連名帶姓喊你全名柯影玥嗎？」

「我討厭人叫我全名，你應該知道的。我跟你要說的話就這樣，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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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影玥十分乾脆利落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還在思考中的我，獨自一人逗留在這天台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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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大學時的影玥對我也是這種帶刺的態度。我一直都知道影玥喜歡璘㬢，她選擇報考C大，大概是為了和璘㬢就讀同一所大學，而事實她們也成了大學宿舍的室友，理物上的距離十分近。兩人之間心理上的距離，也是親密無間，毫無介蒂的吧。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她們兩人之間並沒有我插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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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能理解玥影報考C大的動機，但我卻不能理解一直以演奏家為目標的璘㬢，居然沒有遠赴海外升學，反而直到大二才準備報讀海外的碩士。我一直為升學的事後悔，所以我也不希望璘㬢會後悔，當初中學畢業後沒有立即去外國留學。1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Dzj1S1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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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天台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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