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戰記 NOVA - 第八話

聖安地斯號在塵雲邊緣顫抖著推進。

　　艦體的焦痕與裂縫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像是從戰火中勉強逃脫的殘骸。

　　距離路易斯宇宙港脫離已過數小時，推進器的低鳴帶著疲憊，外部裝甲上，臨時焊接的補丁歪斜不堪，偶爾有火花從損壞的排氣口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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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橋內，艾琳雙手緊握指揮台，額頭冷汗未乾，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調整航向，與艾爾・卡拉艦隊的匯合座標已確認，所有部門準備停靠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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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頻道瞬間被雜音淹沒，工程班的報告此起彼伏。

　　艾拉的聲音從格納庫傳來，夾雜金屬碰撞的巨響。

　　「主推進器損壞70%，水晶融合爐過載，熱交換系統幾乎報廢！這個破船比打鉃還爛！給我三小時，我試著修到能飛，不然我們全得葬在露納三號！」

　　她的語氣中透著怒意與疲憊，卻掩不住對這艘船的深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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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外，露納三號的月球基地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殖民地的燈光如稀疏的星辰，投射出忙碌的身影。

　　艾爾・卡拉艦隊的艦影已出現在雷達上，領艦的銀藍色機體（塞蓮的NOVA-Link）發出指引信號。

　　「聖安地斯號，歡迎抵達。這裡是臨時補給站，準備迎接你們。」

　　艦長佛蘭特的聲音透過頻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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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體微微震動，停靠程序啟動，機械臂緩慢伸展，將損壞的補給艙拖向停靠區。

　　難民區的帳篷在月塵中搖曳，隱約傳來哭泣與低語，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希望交織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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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艘艦……比我預想還慘。」

　　在無重力空間的整備區中，塞蓮從駕駛艙躍下，輕盈落地，對卡司低語道。

　　卡司點頭，目光掃過聖安地斯號。

　　「但他們活下來了。這就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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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終焉審判號的艦橋，沃金站在觀測台前，眼神冰冷如深空。

　　艦體的震動透過地板傳來，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觀測台的邊緣，腦中再次響起羅伊的低語：

　　──活下去，沃金……

　　那聲音如幽靈，縈繞不去。

　　他閉上雙眼，試圖尋找愛維的聲音，期待那熟悉的溫暖，卻只剩無盡的靜默。

　　他猛地睜眼，拳頭砸在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羅伊……愛維不在……為什麼只有你？」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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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長，露納三號的偵察信號已確認，聖安地斯號與艾爾・卡拉艦隊匯合成功。」

　　通訊官走近，進行例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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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金轉身，嘴角微微抽動，眼中燃燒著憎恨。

　　「好……讓他們喘口氣。下一次，他們逃不掉。」

　　他看向星圖，露納三號的標記閃爍，腦中閃過丹的影像。

　　「你們……都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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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星計畫的最新報告，瓦爾基里機體測試已進入最終階段，預計N.E.125年內部署。」

　　艦橋的氣氛凝重，副官見狀低聲補充。

　　沃金點頭，目光冰冷。

　　「讓他們準備好。露納三號……將成為他們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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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宙中，火星偵察機的引擎聲隱約啟動，一架架紅色塗裝的伊格尼斯量產型悄然潛入雷達盲區，預示著下一場風暴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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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艾琳在聖安地斯號艦橋截獲一則微弱信號，通訊官尼克皺眉報告道報告著。

　　「艦長，火星頻道提到『瓦爾基里』和『星辰工業』……信號不穩定，無法解析。」

　　艾琳眯起眼睛並低語：

　　「星辰工業……又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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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轉向窗外，露納三號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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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安地斯號的艙室內，昏暗的燈光投射在金屬牆壁上，映出斑駁的銹跡與戰損的痕跡。

　　丹躺在狹窄的床鋪上，身上蓋著一條破舊的軍用毛毯，額頭滲出冷汗，呼吸急促。

　　他閉著雙眼，卻陷入了無盡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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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他回到了第VII殖民地的工業3號宙域，戰場的火焰與爆炸聲環繞四周，普肯亞的光劍在黑暗中閃爍。

　　他看見愛維的身影，穿著戰損的駕駛服，站在一架殞地機體前，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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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

　　她的聲音溫暖卻虛幻，下一秒，火星機體的光束刺穿了她的胸口，鮮血在真空中飄散，化作猩紅的霧。

　　丹大吼一聲，試圖衝上前，卻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倒下。

　　她的目光轉向他，帶著一絲遺憾。

　　──為什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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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猛地驚醒，坐起身，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浸透了衣衫。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顫抖不止，低聲咒罵。

　　「我不再逃避了……但為什麼還是這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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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腳步在月塵地面上留下一串淺淺的痕跡，遠處，難民區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隱約傳來低語與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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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還好嗎……？」

　　在那片喧囂中，一個身影即將改變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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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納三號的難民區內，帳篷與臨時棧板搭建的住所密密麻麻，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與月塵的氣味。

　　難民們或坐或站，神情麻木，孩子們的哭聲與大人的低語交織成一片壓抑的背景音。

　　丹穿過人群，目光低垂，試圖讓自己融入這片喧囂，卻無法驅散內心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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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腳步，靠在一根支撐柱旁，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稍稍平靜。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這裡還有孩子需要毛毯，誰能幫我拿一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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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抬頭，看見一個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她穿著簡單的殖民地工作服，長髮束成馬尾，手中抱著一疊物資，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

　　那是克拉拉，地球圈議員之女，卻選擇留在露納三號，協助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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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溫柔卻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我們不能放棄，這些人需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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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毛毯遞給一個母親，低聲安慰道。

　　「一切會好的，聖安地斯號會帶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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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點頭，眼眶泛紅，低聲說了句「謝謝」。

　　克拉拉直起身，擦去額頭的汗水，目光掃過人群，與丹的視線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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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愣了一下，迅速移開目光，試圖隱藏自己的存在。

　　但克拉拉已經走近，她停在他面前，微微一笑。

　　「你是聖安地斯號的駕駛員吧？我聽艦長提起過你，丹・艾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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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溫暖，帶著一絲好奇。

　　「是又如何？」

　　丹將菸頭擰息，他的語氣中帶著防備，卻掩不住眼中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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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拉並未退縮，她坐下來，靠著同一個支撐柱。

　　「我聽說你是米爾頓戰爭的英雄……路易斯港能撤離，多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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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英雄？」

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補充。

　　「我曾是英雄……但那之後，我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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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為什麼？」

　　克拉拉的目光柔和，她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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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沉默片刻，腦中閃過N.E.121年至N.E.124年的畫面──加州軍事基地的荒涼，廢墟酒肆的昏暗，酒瓶滾落在地，發出空洞的響聲。

　　他曾以為，遠離宇宙，遠離普肯亞，就能逃避那個聲音，逃避愛維的目光。

　　但N.E.125年，聖安地斯號的任務將他強行拉回戰場，他不得不面對那片讓他恐懼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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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民區的一角，幾個臨時拼湊的桌椅圍成一個休息區，艾薩克、塞蓮與卡司坐在這裡，手中拿著簡易的熱飲，臉上帶著戰鬥後的疲憊。

　　艾薩克的目光落在打鉃的數據終端上。

　　「這台破車……還能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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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蓮笑著拍他的肩膀。

　　「你都從地獄回來了，還怕這點小傷？」

　　卡司點頭，低聲補充。

　　「艾爾・卡拉艦隊會支援修復，但我們得準備好下一次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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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對話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丹與克拉拉走近，克拉拉手中多了一份物資清單。

　　「這裡的儲備不夠，我們需要更多醫療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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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坐下，目光掃過眾人，說著：「謝謝你們……路易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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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客氣，丹學長！我們可是你的後輩，當然得幫你。」

　　塞蓮揮手，笑著說。

　　「只是……你看起來不太好。」

　　卡司看著丹的表情不免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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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苦笑，低頭看著手中已經冷卻的飲料。

　　「我……不適合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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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薩克抬頭，目光銳利，低聲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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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因為我害怕……很怕無重力的感覺，害怕那片星空，害怕聽到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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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拉輕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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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閉上眼，腦中閃過第VI殖民地的戰壕，愛維的笑容如光，溫暖卻刺痛。

　　「愛維……我只見過她三次。第一次，她說我們能改變戰爭。第二次，我們在戰場聯手。第三次……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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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愧疚。

　　「你……誤殺？」

　　塞蓮瞪大眼睛，有些驚訝。

　　「5年前，第VII殖民地，我沒能認出她……她為保護別人，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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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你的錯。」

　　克拉拉的手輕輕放在他肩膀上。

　　「我以為能逃避……121年時，我去了美西，遠離宇宙，遠離普肯亞。我訓練新兵，喝到麻木，試圖忘記。但每晚，她都在夢裡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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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薩克突然閉上眼，腦中響起模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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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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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愛維的聲音，溫暖卻遙遠，隨之而來的是羅伊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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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他，艾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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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艾薩克疑惑的看向四周，看來是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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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沉默，氣氛凝重，遠處，火星偵察機的引擎聲隱約傳來，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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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時，難民區的寧靜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撕裂。

　　紅光在帳篷間閃爍，聖安地斯號的緊急廣播響起：「所有人員注意，雷達檢測到敵方偵察機群，數量約十二架，進入攻擊範圍！」

　　艾琳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急促的命令。

　　「格納庫全體出動！防禦線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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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猛地站起，手中飲料杯摔落在地，目光僵硬地看向遠處的天空。

　　火星的伊格尼斯量產型如暗紅色的幽靈，從雷達盲區掠出，引擎噴射出猩紅的光焰，直撲露納三號的補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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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納庫內，艾薩克衝向打鉃，艾拉在他身後大喊著。

　　「駕駛艙現在無法開啟！用α式！」

　　他點頭，跳入駕駛艙，啟動機體，屏幕上顯示出敵機的熱信號。

　　「塞蓮，出擊！」「卡司，出擊！」

　　他透過頻道呼叫，與卡司的裝甲型機體隨即啟動，引擎轟鳴響徹格納庫。

　　「學長，這次可別再單挑十二架！」

　　塞蓮的聲音帶著笑意。

　　「集中火力，保護難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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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站在原地，雙手顫抖，腦中閃過第VII殖民地的血光，愛維倒下的身影在他眼前重現。

　　但是卻看見克拉拉的身影：「丹。」

　　她扶著一個年幼的難民，目光堅定。

　　「這些人需要你……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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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如同一道電流，刺穿了丹內心的恐懼。他咬牙，轉身衝向格納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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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上，六架伊格尼斯量產型如獵犬般撲向補給站，第一波光束炮擊將一排帳篷化為火海。

　　艾薩克的打鉃率先出擊，粗糙的焊接痕在月光下閃爍，他操控機體衝入敵陣，光劍劃出一道弧線，擊落一架敵機。

　　「丹，左翼！」

　　他大喊。丹的普肯亞隨即升空，引擎發出不穩的轟鳴，他握緊操縱桿，低語：

　　「愛維……」

　　光束從側面襲來，丹本能地閃避，普肯亞的護盾勉強承受，警報聲刺耳響起。

　　塞蓮與卡司從兩側包抄，NOVA-Link的迅捷與卡司的重火力形成協調攻勢，擊落三架敵機。

　　艾薩克突然有個感覺。

　　「是上次那個！」

　　他的直覺是對的，不過這個人這次並沒有上戰場。

　　「這個感覺……沃金！」

　　丹咬牙，普肯亞的光劍劃出一道耀眼軌跡，擊穿一架敵機的引擎，爆炸的火光映照在他的面容上。

　　普肯亞的動作逐漸流暢，他與艾薩克配合，抵擋住敵機的主攻。

　　遠處，艾爾・卡拉艦隊的艦炮開火，銀藍色的能量光束掃蕩戰場，終於將剩餘的伊格尼斯量產型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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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結束，月塵中瀰漫著硝煙，難民區的火勢漸漸被撲滅。

　　丹從普肯亞中走出，雙手仍微微顫抖，卻帶著一絲解脫。

　　他看向克拉拉，她正抱著那個年幼的難民，安慰著哭泣的孩子。

　　克拉拉抬頭，對他微微一笑：「謝謝。」

　　丹沉默，內心深處，一道枷鎖似乎鬆動。

　　「或許……我還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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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安地斯號的艦橋內，戰鬥的餘波尚未平息，艾琳站在指揮台前，目光凝重。

　　通訊官調整頻道，終於解析出剛才截獲的火星信號。

　　「艦長，信號恢復，提到『瓦爾基里』的部署與『星辰工業』的技術支持，疑似下一波攻擊的準備。」

　　「星辰工業……他們又在玩兩面派了。」

　　她轉身看向星圖，露納三號的標記閃爍，腦中思索著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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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終焉審判號的艦橋，沃金注視著戰鬥記錄，拳頭緊握。

　　腦中羅伊的低語再次響起：

──活下去，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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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眼，試圖尋找愛維的聲音，卻只剩靜默。

　　「丹……你還在戰鬥，而我只能聽著羅伊！」

　　他的憤怒如烈火，轉身對副官命令。

　　「加速赤星計畫，瓦爾基里必須在下次交戰前部署。」

　　「了解，艦長。」

　　副官點頭，通訊頻道傳出火星基地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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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民區內，丹坐在休息區，手中拿著一杯剛熱好的飲料，目光落在遠處的克拉拉。

　　她正在與難民交談，笑容溫暖如陽光。

　　他回想起戰鬥中的一幕，普肯亞的光劍劃破黑暗時，那一刻的釋然。

　　「她是……但我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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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薩克搖頭：「也許……她希望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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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沉默，目光轉向克拉拉。

夜色深沉，露納三號的燈光在月塵中閃爍，聖安地斯號的修復仍在繼續。

　　遠處，火星偵察機的漂流在這個宙域，預示著更激烈的戰鬥即將來臨。

　　而丹的内心，一絲希望悄然萌芽，與沃金的孤獨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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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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