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殭屍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第２部】 - 第二十二章【髒東西】

　　──妳的隊伍裡，也有髒東西。

　　──小心了，別穰她幹出什麼骯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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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她的隊伍！？那是奈特的隊伍！而且整隊裡面也只有她和芳婭是女的，所以那個文青女準備要幹什麼了嗎？目前為止感覺不出什麼跡象啊……不，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重點是她要怎麼回去？她完全不認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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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高處採光的圓窗孔透著紫紅色晚霞的光暈。啊，她記得暴風雨、颶風和颱風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吧？以前聽老人家說，颱風來之前不是天空會紅紅的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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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總之先到人多的地方，最少可以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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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隻手拍在靜露肩上。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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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她被嚇了好一大跳，整個人驚得彈起來，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剛剛不見蹤影的迦斯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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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到妳真是非常的對不起，」迦斯帕面無表情的說，「跟我來，我帶妳回去妳隊友所在的區域。」語末，人已經閃到幾尺外的長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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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執行任務了嗎？靜露將疑問吞進肚子裡，拔腿狂奔跟上迦斯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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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迦斯帕的動作比來時快上一倍，自認體力不差的靜露還差點趕不上。他們先在船腹隱密的通道間穿梭了一陣子，然後迦斯帕突然鑽進一個粗大無比的管子，管子直通向上，但並沒有任何爬梯，只有一根粗實的麻繩，從看不見盡頭的上方垂降下來。他回身猛將靜露拽進懷裡，另一手攀住那繩子，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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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嘣』一聲輕響，從牆壁裡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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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是……」靜露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內臟一沉，差點咬到舌頭，「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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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突然被繩子往上扯去，在那管子裡急速向上飛竄，靜露的尖叫聲在鐵管裡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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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哈囉？甜心？』迦斯帕肩頭上的對講機突然發出聲音，是他的搭檔艾克斯，『我知道妳很害怕，不過可以麻煩妳將音量降低一點嗎？回音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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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頭皮發麻的緊緊抓住迦斯帕的手，她噎住聲音，試圖深呼吸，卻只把凜冽如刀刮的冷空氣吸進氣管裡，嗆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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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別怕，很快就出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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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他們突然從那管子的頂端噴了出去，靜露看到他們急速掠過甲板平面上的一個巨大彈簧齒輪，就是那東西把他們扯上去的，但是現在那東西在視線裡越來越小，因為迦斯帕在脫離管子的時候就放開了繩子，兩人被剩餘的力道拋向空中，就像下午她看見的那些送信郵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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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可以閉上嘴巴嗎？我怕妳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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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趕緊將嘴緊緊閉上，確保自己的舌頭被關在上下兩排牙齒裡頭，絕對沒有一點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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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那是雲嗎？他們到底飛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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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幾乎可以撞死他們的船桅突然出現在視線裡──靜露咬緊牙關倒抽一口氣──迦斯帕單手抓住上頭一條繩子，提氣，腰扭，手臂一翻，繩子被他們拉著開始繞著船桅纏上，靜露感覺離心力將自己的嘴往後扯，她懷疑會不會有口水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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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著纏繞的繩子在船桅上翻了兩圈後，迦斯帕在與甲板平行的第三圈瞬間放開，他們順著離心力再度飛出去，從船頭直直飛向船尾，迦斯帕彎身將靜露護在懷裡，『嘭』一聲撞上厚重的船帆，止住了衝勢，從高處順著船帆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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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迦斯帕抱著靜露，雙腳穩穩落在甲板上，從頭到尾臉不紅氣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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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將靜露扶起來站好，指了指她身後的一扇門，「開門，直走第二個樓梯下去到第三層，再繼續直走，就是你們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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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靜露腳抖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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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迦斯帕點點頭，走了開去，但又想到什麼似的頓了一下，一邊抓著後腦杓一邊踱步回來，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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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個。」他低聲問，「……請問妳單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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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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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靜露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傻眼，但馬上回神說，「噢，是的，有。我……我有那個、婚約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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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自己說出口，莫名有種害羞的感覺啊！她脹紅著臉，從衣領中拉出奈特送她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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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斯帕看了眼那美麗的寶石墜飾，朝她點了點頭。

　　「知道了，謝謝。」他指著靜露手上的戒指，「我以為那才是妳的婚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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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是家母遺留的東西。」不想解釋太多，靜露簡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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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斯帕又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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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目送他鑽進另一扇門後，也趕緊轉身，想盡快跟奈特和努伊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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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直走第二個樓梯，往下、往下、再往下，繼續直走了好一會兒，果然看到她匆匆離開時，沒來得及關上的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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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跟丟了吧……」她咕噥著，先查看了一下努伊凌亂的房間，替他關上房門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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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已經在裡頭，邊桌上還擺著一份沒有用過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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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去哪了？」一看到她，奈特從床尾站了起來，「妳落水？」他看著靜露身上半乾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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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我……」她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努伊闖禍、布萊恩脫逃、尹薩意圖隱瞞暴風雨來襲的報告、她誤打誤撞遇到曼家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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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平靜聽完後，也沒對努伊走私布萊恩登艦的事情生氣，就只問了句：「妳剛剛從哪邊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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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打開房門，指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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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先吃東西，換乾淨的衣服。」奈特說，「好了我們就去找人。」　　　7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tTw7Ft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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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三十分鐘後，在通往科研區的地方找到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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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身影正和人拉扯著，幾乎就要扭打起來，靜露低呼一聲，兩人趕緊衝上去將努伊和對方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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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放開我！」努伊沒看清來人，狠狠用力想掙脫奈特箝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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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這是怎麼回事？」靜露瞇眼喊他，「還有芳婭所長，可以請問這是什麼狀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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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努伊打起來的，是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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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隊伍裡，也有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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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氣喘吁吁地把凌亂的頭髮撥正，將什麼東西藏到了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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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小姐，您來得正好。」她高抬下巴說道：「容我提醒一聲，身為探索兵而沒有紀律，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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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探索兵！」努伊憤怒的鼓起胸膛，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猛跳，「我才不是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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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冷靜點！」奈特低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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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是該冷靜點，不然人家都要誤以為土瓮的士兵都是這副德性了呢。」芳婭嘲謔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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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發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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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過了晚餐時間，宿舍附近不少人聽到騷動，都好奇的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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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可以──妳膽敢做那種事情──」努伊還在想辦法掙脫奈特的箝制，但下一秒就被奈特踹了一腳，站勢不穩的跌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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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鄙夷的看著咬牙切齒的努伊，一步步往後想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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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小姐，別走。」靜露打了個響指叫住她，「可以請問妳想做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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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能想做什麼？我專注的事情只有研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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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了，別穰她幹出什麼骯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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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相信，妳對研究的熱忱十分讓人敬佩，芳婭小姐。」靜露朝她伸手，「所以請讓我過目您藏在身後的東西，我和隊長有義務管理我們護送登艦的全體人員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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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臉白了白，正要反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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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聲插了進來，打斷了有些緊繃的對話。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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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唐納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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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拄著白天沒在手上的彎拐杖，身邊跟著一位妙齡女子，模樣跟曼家姊妹有幾分像，只是年輕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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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長大人！」「艦長夫人！」

　　周圍的居民紛紛向他們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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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猜測著眼前這位艦長夫人跟曼家姊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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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納德讓圍觀的眾人散去後，才回身對靜露和奈特打招呼。

　　「這是內人，曼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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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溫柔的對妻子介紹他們：

　　「這位是來自土瓮安全區的奈特˙昆斯，以及他的未婚妻露露小姐；跪在地上，看起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的紳士，則是龍柏家族陸上的遺族，努伊˙龍柏先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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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阿奇爾說了許多妳的事呢！」曼蓮睜大眼，熱情的湊到靜露面前，「妳好！我是曼蓮，妳可以直接叫我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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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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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對突然亂入的夫妻讓人有些措手不及，靜露直覺想要警告他們關於暴風雨的事情，但又想先處理裝模作樣的芳婭，她看向奈特，發現他已經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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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納德先生，我建議您暫時收回讓芳婭小姐進出研究實驗室的許可。」奈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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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倒抽一口氣。

　　「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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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嗎？我以為芳婭小姐可以為我們帶來有趣的新理論？」唐納德對奈特的要求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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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不是──她一點常識也沒有！全都是她叫人準備資料背起來的！」努伊憤怒大吼，「還有我祖先的資料！全都被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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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芳婭對努伊的指控氣到聲音不穩，「你這個無禮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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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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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納德夫婦頭轉來轉去，興致勃勃的看著兩人互罵，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樣子。靜露覺得頭痛無比，她與奈特交換了個眼神，奈特將努伊從地上拽了起來，靜露則站到他和芳婭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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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停下來！」她抓住芳婭的手臂，卻被凶狠的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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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我！」她低喊，「我──我要向亞瑟先生報告！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她推開靜露，轉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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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婭激烈的反應讓靜露嚇了一跳。

　　「……她是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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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追。」奈特吩咐，並轉身無奈地對唐納德說：「真是抱歉，讓您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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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唐納德笑道：「卡珀希亞號航行以來，什麼有趣的人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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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努伊試著插嘴，「芳婭小姐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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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確認關於疫苗和解藥的傳說是嗎？我知道的。」唐納德接話，「我們也曾追查過，但遲遲沒有結果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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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呆愣得閉上嘴巴。靜露和奈特看出來了，唐納德是故意的，擺明了不要努伊在這裡說出來──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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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近日才聽聞疫苗與解藥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們更多情報嗎？」奈特順著唐納德的話繼續他們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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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當然可以，我們到涼亭坐下聊聊吧！」唐晃了晃手中的彎拐杖，咕噥道：「早上本以為狀況好些了，沒想到天氣一涼就犯疼，果然還是不能逞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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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宅區旁的公園步道上，兩位男士走在前頭，曼蓮雀躍的擠到靜露身邊，努伊則焦躁不安的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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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個好時機吧？趁現在告訴曼蓮關於尹薩的事？可是萬一曼蓮也是尹薩的人怎麼辦？但曼蓮看樣子跟曼梅她們有血緣關係？靜露猶豫著，感覺這艘船上誰都不能信。才登艦第一天就發生那麼多事，她都被搞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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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曼蓮的纖臂纏了上來，親暱的勾著靜露的手。

　　「抱歉喔，妳來的時候剛好我們在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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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已經走進公園裡的小涼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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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說到哪去了？噢，對了。」唐納德拍手，「疫苗、解藥，我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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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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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唐納德撫著左腳膝蓋，徐徐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道：

　　「疫苗和解藥的傳聞，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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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早？」靜露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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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卡珀西亞的航海誌有紀錄，某任艦長在跟另外一個海上聚落的領導者會晤時，對話內容提到了太平洋環島西部某個小島，曾傳出持有疫苗配方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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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洋環島……」好遠，他們現在可是在南半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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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的領導者似乎也曾著手搜查這個消息，但他們沒有足夠的資源，只能作罷，我們是在他們最後一次探索石油平台時遇到他們的，後來也斷聯了。」唐納德瞇眼回想著，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當時我還沒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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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珀西亞最遠曾經航行到北極喔！」曼蓮小聲補充，語氣中有藏不住的自豪，「帶著整群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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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是啊，當時似乎也是為了石油的問題，」唐納德笑語，「什麼麻煩事都解決過，唯獨疫苗和解藥，一直都沒有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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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這則傳聞，卡珀西亞歷任的艦長工作之一，都有調查『太平洋環島』這項工作，但也為了這則傳聞，我們曾失去太多太多……」他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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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查的時候遇到困難嗎？」奈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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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唐納德點點頭，「我們不可能每次調查都動員全部的船隻，所以都是先派出調查船前往目標區域附近搜索──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其中也有許多次遇到大霧，和紊亂的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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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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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有這個可能。」唐納德說，「所以歷任的艦長，也不是每一任都有派出調查船，我上上任的艦長就沒有，一生到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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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珀西亞號的艦長是怎麼接任的呢？」靜露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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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卡珀西亞號每任的艦長，是由即將卸任的艦長，從副手們裡自行舉派一人出來的唷！」曼蓮解釋，「接任後，則要跟曼家族裡的其中一名神女立定婚約，這是規矩。」嘴巴上說著規矩，她卻一臉甜蜜的瞧著自己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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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位和神授的混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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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總之，我認為那是單純的傳聞可能性比較大，所以芳婭小姐或許要失望了。」唐納德將話題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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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薩大人就有不同看法呢。」曼蓮嘟嘴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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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是他的自由啊。」唐納德笑笑，對妻子的『大不敬』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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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乙先生認為傳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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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真的，」曼蓮睜大雙眼，壓低音量抱怨，「他說什麼，『解藥就是女神給的奇蹟』，主張要『捍衛解藥配方的所有權』，好多次在海上遇到別的聚落，他都拼命想要挑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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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麼拚？為了一個是不是真正存在都不知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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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曼曼，別說了。」艦長安撫著嘟嘴不依的夫人，轉頭客氣的對奈特說，「謝謝你給的警告，我會視狀況判斷芳婭小姐適不適合繼續待在實驗室的。我也得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堆事情呢。」他揉揉左膝，晃了晃他的黑色彎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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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起身離開涼亭，分開前，靜露聽到那對夫妻仰望著滿天星斗，互相叨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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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愉快的一天，發生了好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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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嗎？」7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r2wOUT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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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擠到靜露與奈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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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你剛剛到底在跟芳婭吵什麼？！」靜露雙手抱胸，瞇眼瞪著正襟危坐的努伊，「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找我們處理，非要當場撕破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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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一臉快哭的樣子。

　　「她──她在新雪梨的時候就很奇怪！一直問我催佛的資料，還有我那些對變異種殭屍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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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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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不舒服，我曾經從最簡單的病毒學開始講解，但她完全沒有耐性，她只想要問我最直接的結果，我警告她，沒有理解危險性之前，不要想幹什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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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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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努伊深吸一口氣，「她、她想製造殭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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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靜露和奈特異口同聲喊出來，也同時伸手將對方的嘴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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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件事情，我──」努伊抹了抹臉，「我不是沒有做過──變異種殭屍太迷人了，它們有繁殖慾望的特性從最剛開始就是我的研究主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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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跟母的殭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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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努伊脹紅著臉，「當時米爾羅為了懲罰一個不聽話的女人，將她活活丟進我存放變異種殭屍的房間裡……她……她被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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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痛苦的閉上眼，不敢想像那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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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實驗室馬上就將她救出來，她運氣很好，攻擊她的那隻殭屍，我在前一天就將它的牙齒都拔光了，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本身也有抗體，只是受了嚴重驚嚇，所以我把她安置在另一個上鎖的房間，觀察她，然後再一個月，我發現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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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和奈特完全沉默了，他們完全沒遇過零武力與殭屍近距離接觸後，還完全存活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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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懷孕生產的知識少得可憐，家族的筆記也僅限每位成員生產的過程與紀錄，以及一般孕婦的簡單知識，所以我只能消極的觀察她，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努伊臉色發白，「第十三週的時候，她開始出現跟催佛類似的症狀，有時候會失去空間感知，只要保持情緒平靜，就不會有什麼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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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之前催佛抓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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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週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努伊將額上的冷汗抹掉，「她比之前還要嗜睡，我原本以為是正常的孕婦嗜睡症，但她突然間心跳就停了，我不可能幫她做心肺復甦術，正想著該怎麼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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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一聲，女人澎脹的肚子激烈突起，下一秒，一雙迷你血手穿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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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兒直接在她的肚子裡變異成殭屍，還沒發育完全，就把她的胎盤和子宮吃掉了……」努伊眼神顯得有些茫然，「我原本想把它隔離起來繼續觀察，結果米爾羅知道這件事，趁我不在的時候，以民眾會害怕的理由把那嬰兒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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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回頭看奈特，發現他也是一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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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不是說催佛不孕？」她想起之前努伊替催佛做過的身體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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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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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讀過很多書嗎，怎麼會愚蠢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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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點不是懷不懷孕，」奈特說，「她這樣胡搞瞎搞，很有可能會害自己也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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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和努伊沉重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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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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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怎麼辦？明天先去跟艦長報告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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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奈特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對努伊說：「關於龍柏家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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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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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珀西亞號上最後一個龍柏博士已經不在艦上，」奈特將一張紙片遞給努伊，那是唐納德給他的，那位女士的照片，「但唐答應我幫你安排聯絡那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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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接過那張照片，珍惜的捧在手裡，他雙肩垮了下來，顯得有些失落。靜露連忙安慰他，把布萊恩的去向告知了努伊，然後又說了一遍尹薩與暴風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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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事情真多，真是一刻也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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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辦？」又是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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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嘆口氣。

　　「不怎麼辦，現在各自去睡覺吧！明天再處理。」他說，「如果真如尹薩所說，還有48小時，明天早上我會去跟唐納德確認的。」

<<待續>>

+++碎碎念時間+++

預計將在24章以內完結的二部，

敬請捧場+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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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讀者的問題：

「會有第三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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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唷！第三部的架構已經出來了，

預計10月底～11月初開始連載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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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請大家繼續陪著靜露和奈特（還有努伊）

一起悠遊在殭屍滿滿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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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禮拜五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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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

2016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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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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