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弗格森 Vanessa Ferguson - 【第七章】早晨時光（一）

【第七章】早晨時光（一）

Jan 2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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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澤爾扭扭頭緩緩地起身，打了個大呵欠後，搖搖尾巴到凡妮莎的床尾，恰好看見已經梳洗完的米蘭達正從浴室出來，牠的印象是——這個女人類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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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認得出凡妮莎是牠的主人，昨天細雨濛濛，牠看見刺眼的車燈，已經無力離開，當牠以為要被車輾過時，是她把牠抱起來，用溫暖的外套包覆住牠，喂牠溫牛奶和一點蛋黃，還有幫牠梳毛和洗澡——只不過有點粗魯，而且還有一個阿姨幫這個小人類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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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貓，牠似乎比兄弟姊妹更快理解人類的話和指示，所以趁機逃出來，只是太餓太冷，所以縮在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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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牠餓得飢腸轆轆，但又跳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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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凡妮莎不是早起的人類，米蘭達才是早起的鳥兒，她很快就注意到哈澤爾在討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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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爬上床，哈澤爾，從今往後，你就叫哈澤爾，這是上面那隻豬幫你取的名字。」米蘭達輕輕地把哈澤爾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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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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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爬上床，但是為什麼？」哈澤爾明白了，但牠歪著頭繼續喵喵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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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類頗香的。」牠已經記住凡妮莎的味道，一種薰衣草奶香味，有被愛包圍的感覺，現在換記米蘭達的氣味，一種玫瑰天竺葵的味道，沒有很甜，但有種穩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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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起來，貓該被餵奶了。」「去找艾爾莎。」她懶洋洋地說，眼睛甚至沒有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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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要去找艾爾莎，妳，給我去找。」「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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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妳給我起來。」「不——要，妳就已經起來了，幫我一下會怎樣，我還是幼童耶，我還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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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妳。」米蘭達快速地唸了咒語，刷——所有厚重的窗簾瞬間被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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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照到凡妮莎的臉上，但她拉起棉被，蓋住整張臉，米蘭達氣得放下貓，打凡妮莎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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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格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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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拜拜，謝謝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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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繼續這種態度，我等一下絕對不會幫妳說話，媽媽又不喜歡貓，肯定會把牠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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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並不是真的很想睡，她只是賴床，而且她已經習慣跟姊姊賴皮，只是米蘭達這次不買單，所以她很快就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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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啦！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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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不情不願地下床，她穿上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當她穿上去時，兔耳朵會立即豎起來，那是米蘭達經過一家魔法櫥窗店買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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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髮很凌亂地走出房門，去找保母艾爾莎討奶喝，一杯是給哈澤爾，一杯是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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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外套。」「不要。」米蘭達怕妹妹著涼，只好親自起身拿披肩蓋住凡妮莎，順便用力地親她的臉頰，剛起床的她還沒有什麼攻擊性，特別可愛，可以好好「蹂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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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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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薩絲琪雅緩緩睜開雙眼，亞歷山大在枕頭上，面對面滿足地笑了，失而復得的幸福總是讓人特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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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又闔上眼睛，但依舊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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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哪裡不舒服嗎？」「腹部有點悶，腰也有點酸。」「辛苦妳了。」他心疼撫摸她的臉頰，而後好像又想到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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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吃昨天珍開給妳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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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一定要吃。」「但她也說吃了比較好。」亞歷山大更靠近她的臉龐，把她臉上的髮絲撥到耳後，近一步溫柔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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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告訴薩絲琪雅藥可以幫助她排掉沒有心跳的胚胎，但不吃，身體也會自動代謝，只是吃了，會排得較乾淨而且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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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心中也隱隱不捨，所以並沒有吃，但亞歷山大擔心妻子會落下後遺症，著急地叮囑她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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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晚點再說，我還想睡一下。」「妳的身體比較重要，我們還可以再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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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以為她不吃藥的原因，是因為她突然想要第四個孩子，但是不捨與再生，其實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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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她崩潰的一次是凡妮莎感冒，傳染給剛出生兩個月的盧卡斯，接下來米蘭達也高燒不退，凡妮莎又演變成急性腸胃炎，要凡妮莎吃藥或打針，好像要她吞針或是被火燒，需要跟她談判很久，她想要生氣罵人，甚至直接離開房間，又捨不得病懨懨，臉哭得通紅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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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後來有請專人照顧，薩絲琪雅每兩個小時，就驚醒一次，擔心盧卡斯在夢中窒息，或是米蘭達燒過頭，變成傻子，甚至會幻聽到凡妮莎敲門說她不想一個人睡，然後從樓梯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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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在驚醒之餘，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麼，這時她常常故意踢醒睡得很熟的亞歷山大，他大概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不知道是太想睡，還是對妻子有包容力，他會笑笑地抱一下她，再繼續他的深層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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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因為隔日還要上班，所以偶爾幫她倒個水，哄一下孩子，又繼續倒下入睡，所以對他而言，除了常常被踢醒之外，難熬的回憶特別模糊不清，但薩絲琪雅不想再重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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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盧卡斯一歲後，薩絲琪雅才重新參與經營弗格森的畫廊和電影院，如果再有孩子，她很難想像如何兼顧她的孩子和她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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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微鎖，睜開眼嚴肅地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想再生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妳不吃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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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我真的不想討論這個，讓我再睡一下好嗎？」「好，親愛的，妳說什麼都好，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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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他們相吻又繼續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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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早晨時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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