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靈 - 坦白

　　「小墨，我真的很開心。」閻皇親了朱墨臉頰，在他耳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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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伸手向後輕撫他的臉頰說道：「嗯。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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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兩人什麼話都沒再多說，靜靜的仰望著星空，或耳鬢廝磨或十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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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漸深沉，朱墨突然開口：「閻哥，我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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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點頭應聲，側頭在朱墨耳垂上吮吸嚙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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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發現自己耳朵太敏感，被閻皇厚實粗糙的舌頭舔舐都會讓他有種陌生卻又無法推拒的快意蔓延全身，他酥軟的靠在閻皇胸膛，想閃躲卻又不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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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閻皇挑逗的輕喘出聲，「唔⋯⋯你⋯⋯讓我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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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悶笑著放過朱墨的耳朵，轉而揉捏玩弄著他的修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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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狗是黑白兩色相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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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閻皇想起了新生報到當天第一次見到朱墨的情形，就是為了找那隻笨狗才碰見了朱墨，原來自己早在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是一見鐘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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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色異瞳，一眼淺棕一眼淺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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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正揉捏著朱墨指尖的大手一僵，又聽到朱墨接著說：「祂正趴在我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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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哈的確趴在朱墨伸直的長腿上看著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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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伸出未被閻皇捉住的左手撫摸著二哈頭頂，二哈舒服的瞇著眼，強勁有力的尾巴在跑道上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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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轉過身直視著一臉茫然的閻皇，雙手撫上他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祂很漂亮，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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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抬眼迎上朱墨目光緩緩開口問道：「你看得到祂？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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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祂的主人了。」朱墨目光明亮如星光般熠熠發光，「我無意欺騙你，只是在選擇告訴你的時機，這樣⋯⋯你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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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猛地將朱墨抱緊，他將臉埋在他的頸間搖著頭開口說：「原來⋯⋯我不是孤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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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除了爺爺跟閻羅就沒有其他人看得見哮天，以前還小可以無視他人目光跟祂追跑玩耍，長大後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同，一度不再理會哮天甚至厭惡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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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朱墨卻坦蕩的說出他跟他一樣，他看得到祂，他能碰觸到祂，沒有畏懼甚至說祂漂亮，這種感覺就像在幽閉空間裡有個人陪著你，給你勇氣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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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突然抬頭看著朱墨開口：「那你⋯⋯也有靈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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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見到朱墨時會主動上前搭訕就是因為對他感應到有靈力存在，爾後的總總跡象讓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受，只是他選擇了朱墨不說他便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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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歪著頭笑了，「是，甚至⋯⋯比你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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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朋友比我強⋯⋯男朋友比我強⋯⋯比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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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覺得大受打擊，他目瞪口呆的望著朱墨，然後癟嘴將臉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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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雙手再度覆上他的雙頰讓他轉向自己，「怎麼了這是？」朱墨知道該是他自尊受創了，他朝閻皇高高癟起的嘴唇咬了一口，「可是⋯⋯你某方面比我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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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繃著的臉瞬間鬆懈，並且抿著嘴笑了，他挑眉說道：「某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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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手指刮了下他硬挺的鼻樑，點頭示意，「嗯！某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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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傻小子，還真好哄。朱墨抿著嘴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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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坐回跑道背著閻皇拉過他的手抱住了自己，他摸著二哈背頸毛髮接著說了自己跟朱玥不僅看得到靈體，既有靈力也能處理面對靈體在陽間造成混亂騷動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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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沒有任何隱瞞，他說了所有事包括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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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會一直覺得你跟小玥身上有妖氣嘛！」閻皇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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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笑出聲，「誰知道你明明感覺到了，還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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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再度癟嘴，「我這不是因為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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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朱墨趕緊又回過頭親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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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以見見祂嗎？」閻皇語帶興奮期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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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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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能破了閻皇的靈視封印，但這也會碰觸到閻家底線。他不確定閻皇靈視被封的原因，隨意解除封印對閻皇是好是壞他也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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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哥，你有問過為何你看不見的原因嗎？」朱墨仰頭看向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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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點頭，「爺爺只說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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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表示並不是不讓他擁有靈視，只是時機未到⋯⋯朱墨捏了捏眉心閉眼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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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家是世代傳承的除鬼世家，你明白自己的職責與使命嗎？」朱墨退開閻皇懷抱轉身面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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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目光銳利且嚴厲，語調平淡又冷漠，讓閻皇感到上一秒還在自己懷裡任性撒野的只是一抹幻影，「我⋯⋯我知道，但⋯⋯我跟爺爺的理念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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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挑眉示意閻皇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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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妖、除魔、滅靈是閻家世代傳承的使命，對我來說，這樣的作法太過⋯⋯嗯⋯⋯殘暴！人有好人壞人，鬼也是由人往生後而成的，既然它們是有意識的，那就一定也有好壞之分。不由分說見靈即滅⋯⋯太過不講道理了！難道就不能以慈悲以仁德度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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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擁有的能力如果帶來的只能是毀滅⋯⋯那我寧可不要。」閻皇目光炯炯，閃爍著剛毅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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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四目相望久久沒有說話，閻皇看著朱墨眼睛如泉水般純淨明亮卻透著一絲糾結與矛盾，閻皇抬手覆上他的雙眼，「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只要你懂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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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感受著眼皮上手心的溫度，他鬆了肩膀吁了口氣，「我應該能做到，但是⋯⋯你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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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皇放下手，嘴角噙著一抹自信與從容的微笑，「你說的是與你一起並肩作戰，我怎麼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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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與他對視粲然一笑，「嘖！你怎麼這麼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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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是甜言密語，但聽到閻皇如此堅定自信的話語，朱墨覺得自己好像含著蜜糖，它漸漸融化，一絲絲的甜意慢慢蔓延擴散，就連指尖都像沾上了甜膩，整個空氣都瀰漫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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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拿過一旁紙袋，從袋中拿出一個深色木盒擺在兩人之間，朱墨將手放在木盒上看著閻皇開口：「這個才是真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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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將木盒面向閻皇打開，月色朦朧昏暗四周一片漆黑，躺在盒中的黑色珠鏈卻閃耀著光芒，珠鏈周圍也繚繞著白霧緩緩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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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閻皇看著珠鏈感受到強烈的靈氣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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