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men Vtuber - Kiara@Calli@Gura@Ame@Ina-如果未來沒有希望，那就從現在帶去 (假面騎士電王篇)

－－「拜倒在美聲的美腿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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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哭了喔！我真的要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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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嘎嗚！妳耍我啊！我才不要上妳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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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為什麼伊那我的代表物是龍呢？妳們想聽我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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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段就Phoenix (鳳凰) 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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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有人犧牲，就根本沒人會改變。所以我要創造足夠數量的犧牲，讓這個社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最後回歸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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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下，妳下面那根露出來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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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時空偵探》的能力順利抵達「未來」後，最先引起華生注意的是一名只套著一件連帽T恤就上街到處晃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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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關心的不是風化或安全問題，而是有一根明顯不屬於人類該有的器官取代了褲子掛在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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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形狀跟長度來看，是鯊魚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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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身為《獸靈》的特徵在這種公開場合大搖大擺地露出來，要是被其他人類看到可是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她自己也會惹上很多麻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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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是來搭訕的？為什麼每次都有一堆人要來纏著我啊……明明我只是在散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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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妳要穿得這麼不知羞恥，把妳母親的聯絡方式給我，我要跟她好好深談妳的貞操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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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旁人的搭話聲，女孩停下了腳但未回頭，被連衣帽隔開的雙方都看不見彼此的表情，但華生能從那聲嘆息中清楚地想像出對方現在肯定是滿臉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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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指定媽媽？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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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對別人的媽媽比較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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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是想要講冷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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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會這麼認為是因為華生唯有在說到「興趣」兩字時將語速放得特別慢，似乎是在別有深意地強調其中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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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的確是想用諧音去避免被告性騷擾沒錯，但只要是諧音就都是冷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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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問問對冷笑話頗有研究的朋友，但馬上又想起自己現在跟那人吵架，於是便打消念頭放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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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靠自己無法確定冷笑話的定義的華生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隔著偵探帽搔了搔頭表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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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說笑技巧有夠差耶，這樣是搭訕不到女生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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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說了我不要妳，快帶我去見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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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介紹一位說冷笑話的大師給妳？肯定能學到很多有用的聊天方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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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媽會說冷笑話的話，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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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直妳媽妳媽啦！到底有多執著我……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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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惱人的對話節奏激怒的少女轉身大吼，並在看到對方的臉後立即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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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向外釋放的怒氣轉為在她的體內不斷累積，眼睛也隨著體溫上升而逐漸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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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伴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宛若心裡有什麼斷裂了的聲音，那股急促而高漲的情緒波峰驟降為零，少女的眼角開始緩緩放鬆、最後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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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並不代表她恢復了冷靜，相反的，是一直壓抑著的負面情感突破了可顯示的極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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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份延綿不絕的敵意凝聚到手心，濃縮化作細長的利刃向對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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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喂！不想讓我拜訪妳家也不用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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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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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空的穿著不只涼快舒適，要藏東西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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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嗚・古拉左手抓住外套的下襬用力抖了一下，一支水藍色的超大叉子隨即從內下滑至早已預先擺在大腿旁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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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急忙掏出兜裡的放大鏡向前一推、卡往三叉戟刃與刃之間的縫隙，在其尖端插進自己的眼睛之前將那把管制物品給固定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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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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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那種事是指哪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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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裝傻！妳這傢伙……做完那種事後居然還敢一臉若無其事地四處溜達，那好，我絕對要在這裡砍下妳的頭幫伊那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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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欸妳說的伊那該不會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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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妳那張嘴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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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對方無法溝通，華生決定試著自己釐清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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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眼角餘光看向一旁的廣告牆，上頭所顯示的日期是西元二零二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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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確實已經來到了「未來」，所以會從別人口中多少聽到一些「自己以後會做、但此時的她還不知道」的事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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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現在的自己」之所以會被這樣對待，是因為長著跟自己同張臉的「未來的自己」幹了些什麼會被一個小女孩恨到要舉著駭人利器追殺的大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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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早就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反社會人格了啦，不過沒想到我居然會爆發得那麼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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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碎碎唸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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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自言自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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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一碼規一碼，會出事可不一定全是自己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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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結果就開始自我譴責還太早了，認錯求原諒什麼的，等搞清楚「自己」究竟搞出了些什麼名堂再去補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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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華生微調施力方向、讓三叉戟朝左刺出，自己也右偏腦袋與之相錯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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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空了的古拉向前跌去，趁著對方失去平衡，華生像是要跳芭蕾一般、華麗而流暢地原地轉了一圈，並在兩人擦肩而過時抬起左腳跟、踹向古拉的背，讓受到推力的她無法煞車地加速跑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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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再來就只要等人叫警察來把在大庭廣眾之下亮出危險物品的她押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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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接下來的流程應該是這樣才對，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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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為什麼完全沒聽到有人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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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脫險的華生終於有餘裕思考起報警或送醫等日常事項時，她這才察覺了「這裡」的不對勁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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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鬧得這麼大聲了，但別說引起騷動，大家甚至連往這裡看一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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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在大馬路中央上演的暴力場景，街上的行人們唯一的反應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都默默地繞路，避開了鬥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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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算只是普通人在打架，一般來說也會有路人上前制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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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今天的其中一方還是個「長著動物尾巴」的「怪物」，怎麼可能不會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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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沒人看見她的尾巴嗎？古拉的下一個動作推翻了華生的這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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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撞向牆壁之前，古拉伸長屁股後面的鯊魚尾鰭、捲住一旁的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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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那麼花枝招展地在炫耀那條尾巴有多好用了，還注意不到不是瞎子就是腦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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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並未試圖用柱子當煞車桿，而是當作迴轉點、強硬彎折那股華生剛剛灌往自己身上的力氣的作用方向，讓自己維持原速、回頭朝反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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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見狀便將雙手舉到胸前，準備再次賞學不乖的小屁孩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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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她準備出手的前一刻，對方的身影從她的視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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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aLive的緊急開台！居然！大街上有兩位可愛的女孩們正在激烈野戰！呀！真是熱情到琪亞拉我都害羞了呢！那麼那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呢？就讓琪亞拉我來帶著各位觀眾一起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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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喂！妳在搞什麼啊！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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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紅衣女性突然跑到兩人之間，視線遭擋的華生馬上要求對方離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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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藍色的利器刺穿了女人的身體、並從其背部刺出，揮向了全身都是破綻的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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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憑著本能下腰閃過，從旁跑過的古拉伸出空著的手、揪住了那襲白色衣領、想要帶她跟著停不住腳的自己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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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緩過神來的華生沒能躲過對方的捕抓，就這樣被拉著往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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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用人類的身體當作肉盾抵在前方，等到華生的背撞向牆壁，自己也順勢抬腳、深深踩入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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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痛得快死了，但華生靠著腎上腺素拚命維持住意識，舉起手反捏住古拉的帽子並朝自己一拉，用額頭敲向對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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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冒金星的古拉向後躺去，華生也張開雙腿坐到她的身上、繼續以話語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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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混帳！妳知道妳剛剛做了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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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什麼……妳自己也揍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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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我！妳殺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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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蛤？我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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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誰？不就那邊那個女……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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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屏著氣往本應會看到散落一地的血腥屍塊的街道中央指去，但左看右看卻不見人影，只有一隻白色小貓露出一臉看不懂人類在幹嘛的表情朝天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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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剛剛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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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看錯了嗎？不可能啊，自己又不是瞎子或腦殘……可是聽說笨蛋也不覺得自己是笨蛋，那自己會不會也是那種笨……不對不對不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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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華生因思緒打結而陷入各種意義上的自我懷疑時，一道剛剛才聽過的聲線再次於身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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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嗎？如果方便的話，能麻煩兩位跟我們台的觀眾們打聲招呼嗎？來，請說聲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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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直播嗎？耶～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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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耶、耶～我叫華生・阿梅莉亞，是一名偵……不對啦！妳怎麼沒死啊！剛剛妳不是已經被刺穿……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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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問題！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呢？請琪亞拉的粉絲們把答案打在留言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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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將華生的提問當成了互動邀請，女子為表友好便半蹲下來，勾往對方的肩膀，接著將手機螢幕翻轉，與對方一起觀看正在即時播放以兩人所在地為背景的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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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對節目主人「小鳥遊琪亞拉」的回應，上頭開始湧入一則又一則的留言，其中包括「問美聲啊」、「最了解琪亞拉身體的人的就是美聲」、「美聲出來」等語句。明明是琪亞拉的台，大家卻一直在叫別人，一整個超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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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一百句話裡有九十九句是鬧場發言，善於蒐集線索的偵探也不會看漏僅有一句的有用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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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混亂難懂的訊息海裡，有其中一條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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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琪亞拉是……不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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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嘣賓嘣！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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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鳥？是指鳳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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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她是《鳳凰的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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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獸靈》的誕生過程是得先要有一群數量夠多的同種動物，然後再讓牠們的意識相互凝聚融合，並經過長年自體整合，最終才有可能會形成可稱之為是「種族代表」或「種族守護者」的獨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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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存在於傳說或童話中的虛構神獸，怎麼可能孕育得出代表「不存在的物種」的《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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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要說起來，她的身分雖然的確不能說不重要，但與她的出身相比，眼下更詭異的是……為什麼她完全沒打算隱藏「自己不是普通人類」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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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待在直播室裡的數萬人，還有之後會看錄像回放的數百萬人，全都知道她是「非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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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那麼多人在討論，政府絕不可能沒聽到風聲，那為什麼官方完全沒有任何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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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種情況，華生所能想得到的可能的解釋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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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我們』跟『你們』已經，和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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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非人」之間要如何相處，只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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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惡鬥到其中一方滅絕為止，就是試著瞭解彼此、把對方接進自己的生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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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以為若是哪天有哪位好事者想帶著眾人走向後路，肯定是任重而道遠，要花上不少心力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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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實現了嗎？「人靈共存」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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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心情有點複雜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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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妳和解？把伊那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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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吵死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伊那伊那叫的，我是有認識一個伊那啦，但鬼知道妳在說哪個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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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好的那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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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圍根本沒縮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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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將取景鏡頭對準一搭一唱的兩人，在幕後默默露出了「她們感情真好呢」的羨慕表情，稍稍想念起了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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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位好友現在在這的話，肯定會把那根她總是隨身攜帶的粗大巨物插進自己的身體，然後還會冷眼說出一些加深情趣用的罵人台詞，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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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鳥，我一不注意妳就又在亂搞些什麼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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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美聲！妳是知道我正在心理呼喚妳才來見我的嗎？好窩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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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說，我是一直收到有人標註我的訊息通知所以才打開手機看了一下，結果就發現妳又在開奇怪的台，於是就決定來幫妳結束這直播，還有妳的命也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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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心中所想的那人以完美符合她剛剛的妄想的方式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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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話語，就連動作也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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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吵得火熱的華生與古拉在物理上被一彎從旁伸出的弧形刀刃所隔開，但如果只是視線被遮蔽根本不妨礙她們繼續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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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兩人嚇到說不出話的不是那把大鐮刀，也不是拿著刀的人，而是那位明明被刺穿了天靈蓋卻仍在若無其事地喋喋不休的直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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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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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喔妳說這個？美聲她每次都插得很深，我習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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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邊說邊抓了抓鐮刀插入口附近的頭皮，表示自己雖然不痛但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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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頭頂處是深紅色的漸層髮色讓華生一瞬間錯以為她的頭在噴血而差點哭了出來，不過在想起她好像從一出現就是這個造型後便慢慢恢復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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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受到致命傷卻一滴血也沒流」這件本應慶幸的事，看在身為普通人類的華生眼裡反而怎樣都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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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瞇眼睛瞪向利刃與頭顱的交接處，雖然不明顯，但的確有幾道綠色火焰在髮絲之間輕輕搖曳，在身外之物仍留在體內的情況下不斷重複著肉體破損與再生，藉此封住腦中的血液與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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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啦美聲，妳插得太激烈，害涉世未深的兩位純真女孩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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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說法。不過我也的確要向妳們兩位說聲抱歉，剛剛我因為看見臭鳥的頭在這裡，所以就什麼也沒想地直接以直線出手了，打斷了妳們的談話，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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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因為山就在那裡』的說法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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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談話明顯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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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先從哪吐槽起的華生決定先將頭轉往對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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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的衣服……真、真有個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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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看到了站在自己另一邊的那人的模樣之後，她的暫時性失語症急速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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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來覺得拿著鐮刀上街已經夠扯了，結果殊不知，她的全身都是槽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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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戴著王冠？為什麼王冠上長有頭紗？為什麼戴著項圈？為什麼項圈後掛有披風？為什麼五官那麼深邃？為什麼腿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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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對胸部的確也不小，但看在自己三圍也不錯的份上，華生選擇只針對對方的身高雞蛋裡挑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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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同時有著火眼金睛與伶俐腦筋的華生大人我全都瞭解了，原來就是因為妳們幾個太過怪裡怪氣，所以才沒有人想靠近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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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環顧四周一圈，依序映入眼簾的分別是帶刀上街的中二病女、既下空還會發瘋的暴躁幼女、拿著手機到處亂拍的煩人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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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在她們的身後肯定是一個人也沒有，畢竟誰會想接近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怪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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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原本要經過這裡，但從轉角處走出後一看見她們就全都會折返繞道。稍微停留拍照打卡的人是有幾位，但上前搭話或自然路過的人倒是一個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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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對此本稍感不解，但在客觀地審視一遍自己身旁的這群人有多特立獨行後就不那麼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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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是嗎？琪亞拉我還以為大家很喜歡我們的打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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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腦子被開孔也沒離開華生身邊的琪亞拉縮小手機螢幕上的直播畫面、打開自己的社群媒體滑了幾頁。在數則貼文中，跟風景照或美食照相比，帳號主人的自拍照的讚數何止是不遜色，根本是以倍數遠遠反超其他類型的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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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強調本人身材曲線的無袖小背心與短裙，擺出一些讓其底下的肌膚與內層衣物若隱若現地誘人姿勢，最後巧妙調整拍攝角度，拍出完全健全但又比任何色情刊物都要讓人為之心動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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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人有點煩，但這位名為小鳥遊琪亞拉的女生，著實是一名很懂人群心理的社交藝術家。認可了對方的華生在心中默默記下了螢幕上顯示的帳號，決定晚點回頭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她女方家長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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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了有了有了，妳看，這張照片是我帳號裡最多讚跟轉發的一張喔，鏘鏘～美聲吃飯時的側臉特寫，咬漢堡的美聲超可愛的啦～然後啊，她後來發現被我偷拍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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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喂臭鳥！妳在讓別人亂看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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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對對對！她當時就是這樣！超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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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手中物品太重還是感到害羞，脹紅了臉的森美聲至此總算拔出了直直刺在紅色石頭中的聖劍，隨後水平向右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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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急忙放開拉著古拉的手並抱頭趴下，古拉也順勢躺回地面，那把鐮刀就這樣毫無阻礙地割斷了琪亞拉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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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顆頭落地之前，綠色的火舌從咽喉冒出，如焊接一般將被分成兩段的身體重新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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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焰熄滅，只見琪亞拉毫髮無傷地繼續吹捧自己的朋友。就如「不死鳥」這稱號的字面意思，別說濺血或燒傷了，甚至連縫合的疤痕都沒有，是完美無瑕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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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對方確實閉嘴，森美聲稍稍放鬆握著鐮刀的手，讓原本右抬的刀尖隨著地心引力自然下垂、並順著下墜的慣性往左上方盪去，同時拉回鐮刀、逆向砍出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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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輕輕躍起、躲開攔腰斬向自己的利器，且在刀劃過自己腳下時用腳尖輕踩刀面，把對方的武器當成跳板、往一旁的樓頂飛去，森美聲也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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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要追上來嗎？討厭啦妳就這麼想跟我獨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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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追！我可是《死神》，怎麼能放著眼前早該死過好幾次的妳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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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從最開始的出場方式，到最後離開前的對話，都讓被留在原地的華生倍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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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說《死神》？神？明明在自己生存的時代還只有《精靈》或《獸靈》之類的，才幾年不見，那些混入人類社會的「非人」的層級就已經跳脫《靈》的範疇，來到《神》的領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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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鬧哪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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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在我身上躺多久？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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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不會看氣氛，不要亂動，讓我維持這個姿勢整理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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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姿勢朝妳的背刺下去我自己也會被刺到，快閃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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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以我才更不可能放開妳啊，講什麼白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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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爛？妳好大的膽子，連伊那都沒有說過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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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不過她那樣叫過我好幾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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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被我套出來了吧，妳果然認識伊那，剛剛還想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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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辦法啊，畢竟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去說我認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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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妳啊，沒必要做那種事，不用拯救什麼時空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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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伊那，不過，這件事果然還是得要有人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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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說，妳去了我就跟妳斷交，妳也還是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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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為只有我能做。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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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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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都是對方一直在自己耳邊叨唸那個名字的關係，討人厭的回憶都湧上心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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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是不聽朋友的勸，孤注一擲地來到這裡的，如今歸宿跟後路都被自己親手斬斷、只剩眼前的一條路可以走了，如果不走到底，那自己就真的沒有容身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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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怎麼能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屁孩擋住去路？等揍扁她之後就去找出那個擾亂時空、把原本應該已經消失殆盡了的「非人類」重新帶回了「這條時間線」的那傢伙，問出他這麼做的目的然後繼續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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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知道自己那樣做只是在遷怒他人、想把別人當成沙包以發洩滿腔怒火，但卻不知道那股怒氣究竟是對著誰的，於是又讓她更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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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會覺得自己認識的伊那與古拉口中所喊的名字是同一人，乃是因為在她的記憶裡，伊那的確一直都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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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溫柔之前一直都從身後扶持著身為沒用的「平凡偵探」的自己……直到自己拒絕了繼續接受對方的溫柔、毅然決然踏上了這條「不平凡的偵探」之路，隨後便與再普通不過的她很自然地漸行漸遠，最後失去了交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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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說的一樣，伊那她人超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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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那妳為什麼還對她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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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有點太纏人了？該這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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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因為那樣就可以對她做那麼過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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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過分嗎？我只是稍微罵了一下她而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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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罵她？說什麼鬼話？我可是看到了啊！妳把伊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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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妳們在叫的伊那，是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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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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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都是妳一直伊那長伊那短的，害我都起幻聽了，要是哭出來我絕對要把妳揍得臉腫到看不見我的眼淚……好痛！突然幹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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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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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麼屁話！妳打得那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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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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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確認是不是夢妳應該去打自己而不是打我……喂，妳在聽嗎？呦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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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在這時的確哭了，不過是被打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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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的巴掌從回憶中喚醒的華生含著淚瞪向古拉，然而不論自己怎麼搖她的領子，正在專心注意著剛剛接近兩人的那人的動向的古拉也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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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麼這麼好看？華生好奇地朝旁看去，隨著視線上移，對方那頭原本在末梢處呈現淡黃的及腰長髮逐漸轉為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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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極具特色、想讓人認不出來都不行的外貌特徵後，華生立馬再次低下頭藏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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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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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態度扭捏的華生相反，古拉直接推開華生、隨後張大雙臂朝突然出現的那名長髮少女撲去，坦率地用全身表達重逢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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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沒事嗎？妳的腳好像變少了？不過妳還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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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變少是指……那個，因為我從首頁推薦的人氣直播上看到妳們一直在叫伊那，而且其中一位還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就想說過來看看，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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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一種像是會捧著古典文學靜靜地坐在教室角落般的文學氣質的輕靈少女略顯尷尬地搔了搔臉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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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說「其中一位」是她的朋友，可是明明在場兩人都認識她，那就代表有其中一人不被她當成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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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認定被排除在對方的好友圈之外的人肯定是自己的華生苦笑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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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如此認定理由無他，那是因為「華生・阿梅莉亞」與「一・伊那爾棲」，兩人現正為了一些事而絕讚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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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裡是離吵架已經過了不短時間的「未來」，但是「這邊」的伊那卻依舊對自己擺出那種態度，這就表示，我們就算過了這麼久也還沒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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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華生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地嘆了第二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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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伊那妳等我一下。欸，那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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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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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伊那沒事，但、但我不會跟妳道歉喔！因為我覺得我沒有看錯！妳之前肯定是把刀刺進了伊那的心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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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妳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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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要管她了，伊那我們快點去頂樓吧，那裡好像有人在拍什麼有趣的節目，好久沒跟妳一起到處玩了，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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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好吧，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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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啊！把話說清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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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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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殺了伊那，而且還很篤定自己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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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那是人類」，不可能像那個直播主一樣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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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死了，那她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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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個時代的每個人都在胡搞瞎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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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理直氣壯地走在人行道上的《普通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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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不可能存在的《幻想種的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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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超出以前對「非人類」的定義域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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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本應被殺了卻若無其事地出現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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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好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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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從頭到尾都不在華生的可理解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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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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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撿起了掉在前方的一張小紙片，這才發現地上還有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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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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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未加點墨的普通「人行道」三字則是以一線之隔寫在了同條路上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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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是要「非人」走左邊、「普通人」有右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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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同一條路卻被區分成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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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照片裡的小女孩就像嘲笑什麼都看不懂搞不清的自己一般，坐在病床上開心地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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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直播主小時候的照片？可是她不是『非人類』嗎？為什麼－－會去人類的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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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邊就沒有其他人來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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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以美聲不管對我做什麼都不會被發現，妳想用什麼體位或姿勢都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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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閉嘴，每次妳開口就會讓人誤會。那邊那位你也這麼覺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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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樓頂的琪亞拉與森美聲先是不著邊際地鬥了一下嘴，隨後將話鋒連同視線一同轉往一旁的水塔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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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藏身暗處的第三人在發覺對方已經發現自己後便乾脆走出，其身上的深黑色面罩與鎧甲宛若將原處的陰影割下並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當成衣裝一般，綴飾在胸甲與肩甲上的拉鍊花紋也像為了確保夕陽餘暉與他人目光都不會碰到自己似地，緊緊封閉起自己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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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琪亞拉我遇過很多跟蹤狂，但穿得這麼酷的還是頭一次遇到，得要合影留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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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對對方那充滿神秘感的打扮深感新鮮，於是轉過身高舉手機，將前置鏡頭調整到能同時讓自己跟離得有些遠的那位黑衣人士入鏡的焦距，然後在臉頰旁比了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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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旁的森美聲以不會穿幫的角度把鐮刀舉到在場另外兩人之間，替熟人護住她那張毫無防備地亮在敵人面前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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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會斷定對方來意不善並如此警戒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形似S的蜿蜒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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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那把刀還真是沒什麼品味啊，像隻蛇一樣彎來彎去的，有夠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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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哪裡哪裡？啊真的耶！啊這個角度拍不到，可以麻煩你把刀舉起來一下嗎？像這樣，萬歲！拜託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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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拍完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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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是在直播不是拍照片啊。這種有趣的事肯定能賺很多點閱耶，不跟大家分享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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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算了，不管妳了，我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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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起來反正她也殺不死，自己那麼小心翼翼地保護她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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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一絲好笑的森美聲為了一掃心中的鬱悶感，高舉鐮刀向前奔去，想要將奇怪的思緒連同對方的頭顱一起快刀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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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伸手撥弄了下掛在脖子上的亮黃色圍巾，製造反光遮蔽對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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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受到刺激而閉上的森美聲本想收手後退重整態勢，但腳與刀都循著慣性繼續動作、自動完成了朝前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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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趁著森美聲無法以視覺調整方向時往右踏出幾步，理所當然地沒擊中目標的刀尖也因為不好控制力道而深深卡進地面的磚塊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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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本想趁勝追擊，因而舉刀對準森美聲的腹部，但在刺出之前那把刀便被從天上垂直落下的一隻紅色尖頭鞋所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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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憑著蠻力拉動刀柄，割開地板後拔出刀並再次向右上方高舉，試圖用刀身長度的優勢、一次性把突然冒出來擋在中間的琪亞拉連同她所保護的森美聲兩人的頭一起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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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的美聲也好可愛喔，要拍照拍照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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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鳥，不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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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維持著閉著眼睛的狀態，用左手握起鐮刀、循著快門聲由右下至左上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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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穿過那隻被切斷的紅色右手，打向了舉在琪亞拉身後的另一隻黑色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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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手感知道了敵人的位置的森美聲不再需要引導，繼左手之後右手也跟著推向鐮刀，加快旋轉力道、讓武器帶著身體急速轉過一圈、趁著對方離開原地前回到正面補上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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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輕巧地勾起小腿凌空跳起，於是瞄準下方所砍出的這一擊便扎扎實實毫無緩衝地割往了那兩片淡黑色護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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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恢復視力的森美聲張開眼後第一眼所看見的是嘟起嘴想趁機偷親自己的隊友，她左手捏著對方的臉頰向旁一推，越過那人的肩膀看向跪倒在地的不速之客，並將鐮刀勾往他的後腦勺警告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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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哪位？是因為留言沒有被臭鳥唸到而對她由愛生恨的狂熱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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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有病……不論是站在這裡的妳們兩個，還是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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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是女的？而且好像還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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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下意識地開始在記憶中尋找符合那道略為熟悉的聲線的人物，導致注意力一時從戰場上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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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立馬舉刀朝著眼前那條如鬥牛布一般擋在兩人之間的紅色布料往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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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就跟之前的幾招一樣，沒有對琪亞拉造成任何實質傷害，然而不同的是，這次刀上確確實實地染上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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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視線死角處刺出的利刃，穿過了琪亞拉的身體，插進了森美聲的側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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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能無視所有攻擊的身體」這件事同時也代表，她成不了任何人的盾牌。站在她身後的自己剛剛能被森美聲砍到，那反過來說，自己也能攻擊到站在她面前的森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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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打亂敵方節奏的黑色騎兵趁勝追擊，拍往地面重新站起，後旋踢出左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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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琪亞拉使用能力，這一腳就又會踢往森美聲，但如果不用能力的話，自己那張作為直播主吃飯工具的臉上就可能會留下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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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辦？對琪亞拉來說，這種問題根本沒有思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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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答案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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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喂……居然敢傷害琪亞拉我的女人，妳這混帳，做了最不該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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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妳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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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抓起一扇紫藍色盾牌護在腦袋旁，巧妙地施力使那隻腳的踢擊軌跡稍稍上抬，自己也張大雙腿放低重心、在那隻腳貼著盾牌從自己頭上越過時讓身體順著那隻腳的拉力向後轉，接著揮出左手中的赤色短劍、攔腰斬向對方的黑色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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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紅了就什麼鳥事都會發生，人生經歷數與個人知名度成正比增加的小鳥遊琪亞拉，為了應對這種能躲但不該躲的場面，早就準備好了專門拿來跟那些跟蹤狂或來找碴的黑粉對幹用的自慰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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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有著與「不死鳥」之名相稱的特性的身體，會為了保全琪亞拉的性命而自動避開所有觸及皮膚的物體，不過這項功能其實也能在琪亞拉的有意識下暫時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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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要是不那樣的話，別說穿衣或進食，她甚至連呼吸都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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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常活動之外，還有一個場合會讓琪亞拉主動放棄那項十分方便的外掛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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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比起自己，有著更該、也更想要保護的人站在自己身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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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琪亞拉會為了避免防衛過當或引人注意而盡可能地壓低所使用的武器大小與數量，但如今被碰到逆鱗的她決定從一開始就拿出全力把對方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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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將利器當成飛鏢射往滾向左邊的騎兵，接著用空了出來的左手壓向掛在下腹部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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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藍心金框的大型立體徽章從解除了偽裝的腰帶正中央浮現，隨後作為腰扣固定在了琪亞拉的肚臍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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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咳咳，各位觀眾不好意思，接下來是女孩的秘密換裝時間，所以我要先把鏡頭轉開一下子，大家不可以偷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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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撿起剛剛被自己丟到一旁、但並未關掉直播的手機，對著聊天室揮了揮手，接著扔往負傷退離前線的森美聲，先是豎起食指要求她跟觀眾保密，再五指併攏拜託她幫忙顧一下台、不要讓直播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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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傻眼地朝著自己手中的手機螢幕「蛤」了一聲，根本想不到要怎麼留住這些觀眾，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個率直又青澀的反應正是世人最愛的。以第一則「蛤聲幫大忙了」的付費留言為開端，一陣如海嘯一般的可觀錢潮灌入聊天室，不只是數量多而已，其中金額龐大的也不在少數。不知所措的森美聲多次喊著要他們停下，卻反而更刺激大家對這名可愛小女生的投錢慾，然後森美聲當然就是喊得更用力，於是在如此惡性循環下，直播台就這樣變成了森美聲的大型戲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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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朝好友看了一眼，心裡想著「自己的粉絲果然都很優質，知道要怎麼樣讓美聲露出可愛的表情呢，事後得好好謝謝他們讓自己大飽眼福才行」，同時在確認鏡頭不會照到自己後便將再次空出的左手伸向盾牌內側，抽出一個黑邊的透明卡盒，隨後如同刷卡進出車站一般，拿著它在腰帶前方輕輕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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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 Form (聖翼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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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白色亮片自成功開啟的感應門內飛出，環繞並貼往乘客的身體，為其換上即使站在超高速行駛中的列車上也能保持順暢呼吸與清晰視野的金色緊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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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分割成六部分的白色救生衣則在外圈懸空緩慢旋轉，待第一層著裝完畢後便分別往緊身衣上的雙肩以及左右半胸與背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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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安全無虞後，列車隨即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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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高溫火焰中發車的不死鳥號，由乘客的身後現蹤，駛過頭上，最後擺動那雙藍色翅膀、以風的阻力作煞車、迎風停於手持「車票」的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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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黑色騎兵之後，純白的戰士也降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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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倒在美聲的美腿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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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到底乾我屁……喂你們不要再投錢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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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跟我一樣有這條酷炫腰帶的人。要是妳沒想不開跑去對美聲出手的話，說不定我可以跟妳當朋友，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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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誰輸誰贏還不知……不對，會贏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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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敢說，那妳就過來試試看囉？啊抱歉，我忘記妳腳受傷了，那就……由我先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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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拔起掛在腰側、總計四根的黑色短棒的其中兩根，分別丟往對方的臉與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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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用刀與手各自彈開跟抓住其中一根，琪亞拉在這時衝上前去、並用雙手握起身上剩下的兩根短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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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了回來的棍狀物與琪亞拉左手中的部件相撞後連接為一體，組成了一把小型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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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舉斧揮下，誘導黑色騎兵抬刀擋住自己的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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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對方身上已沒有其他武器可護身，琪亞拉將右手中的最後一根短棒的一端抵向對方握在胸前的物體的末端，使兩者自動扣上並向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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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到手中物所彈出的利刃部分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放鬆了握力，迴力鏢的尖端就這樣順勢往前刺出、在那片黑色胸甲上開了個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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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驚嚇的黑色騎兵全身肌肉剎時間脫離意識控制，琪亞拉趁機拉動小型斧，連同那隻變得鬆軟無力的右手一起由左上壓至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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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也跟著向右一揮、在左手砍向對方的右肩的同時劈往另一側的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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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將雙手交疊後再次水平舉起，以左腳為圓心迴轉過身，在對方胸口上留下兩道平行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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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對方識相地跪倒在自己背後之後，琪亞拉暫且不再補刀，結束第一波攻勢稍稍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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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樣妳就被琪亞拉我羈押啦，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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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我面前……講冷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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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剛剛自己也說了，兩人的腰帶很像，但她卻沒去思考為何對方的腰側沒有「組裝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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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從左大腿後方亮出早已組裝完畢並藏在黑色大褂下的長劍，原本握著彎刀的另一手則棄械轉而從皮帶上抽出「車票」、刷往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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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l Cha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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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劍的前端部分開始閃爍起綠黑色的刀光，接著先是被比往左側，隨後又被向右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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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同向站立的琪亞拉頭也不回地將手中的小斧與迴力鏢護往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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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對方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不可能還有力氣一次劈得開兩把武器，現在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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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的這個想法並沒有錯，黑色騎兵的確難以再對擁有與自己同等、甚至在己之上的攻守數值的白色盔甲造成任何傷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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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所瞄準的，不是有腰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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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刀尖在撞向琪亞拉的前一刻脫離了刀身，朝前飛去，並像圓規一般、持續隨著仍在繼續向右揮動的刀柄所指往的方向畫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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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刀身與刀尖之間的琪亞拉被完美略過，一時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而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終於想起右方的稍遠處有什麼後才驚覺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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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了對方的目標的她立馬起腳衝往右側，搶在刀子到達之前緊緊抱住待在那裡的好友將其護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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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銀白色的亮片伴隨著鮮紅色的液體自琪亞拉的左肩飛落四散。所受傷害超出了衣甲的可負荷值，導致變身被強制解除，同時也因為衝擊餘波過大、未能被完全吸收，著裝者的身體當然自不可能全然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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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喂！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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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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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混帳……既然會來堵這傢伙，就代表妳不可能沒有事先調查過她吧？明明都知道她可是一隻『不管怎樣都殺不死的臭鳥』了，卻還是做出了這種事……既然她的命取不走，那妳想要的到底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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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東西啊……是呢，我想想，大概就是……一個『正常的社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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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說什麼鬼話，那種東西我們才給不出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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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所以……我現在就來自己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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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一把搶走美聲手中的手機，將鏡頭對準自己，透過螢幕看向正在收聽、以及之後會點開這場直播的數十萬人的眼睛，大聲訴說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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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突然，不過抱歉啦，我要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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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毀了這個世界』，妳該不會想這麼說吧－－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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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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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通向頂樓的樓梯間裡傳出的聲音讓黑色騎兵明顯動搖，雙手自然下垂，已然沒有心力再去顧慮那好不容易才搶來的直播舞台是否對準自己，原本想好要在台上說的台詞也未能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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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用鐮刀頂穿倒在自己懷中的琪亞拉的身體、讓刀背撞向破綻百出的那人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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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條腰帶脫落後，作為腰帶附屬物的盔甲跟著消失，黑色面具下的真容也隨之露出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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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向自己那雙倒映在螢幕上的藍色瞳孔，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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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妳啊。太好懂了啊，不管是聲音還是習慣動作都跟阿梅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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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這次又看透了多少……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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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嗯，大概是全部吧，包括－－『我會死』，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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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小鬼到底跟我有什麼仇！為什麼要一直擋我的路啦！前面有事件在等著我這個偵探去華麗解決，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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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伊那要我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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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討厭我到這種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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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聊聊天吧，啊妳不用擔心等下談的話會被一些不該聽到的人聽到而節外生枝，因為我已經事先請古拉同學幫我支開阿梅……不對，應該要叫她『過去的阿梅』會比較好分辨吧？畢竟『這裡』的阿梅是妳不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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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太噁了吧，才一下子就看出了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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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黑色騎兵的變身者的「二零二三年的華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其實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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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年前」，曾經有這麼一間偵探事務所，其所長兼唯一的員工經常憑著一股熱血、用毅力跟暴力去強硬破解大半委託，此種行事作風與常人認知中的偵探相去甚遠，也因此該店得到的評價相當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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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為何明明如此亂來卻還能持續經營、不致落得聲名狼藉而沒有客人上門的悲慘倒店下場，是因為在所內櫃檯後方的藏書室裡，總是有一位不具名也沒有座位，卻依舊幾乎每天都會主動來當不支薪的幫手，替華生蒐集各種情報並拼湊事件原貌，故破案率與名聲成仍能維持普通以上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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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時代」，那間事務所已經關門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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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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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容易發現吧？拿出手機看一下我自己的社群帳號的最近更新時間，還有別人標註我的貼文就能知道啦。我已經死了，至少『今天』之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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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跟『過去的我』一起來到這的……不對，我跟妳以前應該在吵架，所以妳應該是被『過去的我』所開啟的時空之門捲進來的……『過去的伊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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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是喔，雖然目前還不認識，但看那位古拉同學對我這麼熱情的樣子，她應該是我以後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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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眼前，那也只不過是來自過去的記憶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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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屬於，也不能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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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不見，阿梅妳的推理能力變高了不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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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得正好，妳就把我等下說的話牢牢記在腦海裡，之後帶著那些記憶回到妳應該在的『過去』，當個預知未來的魔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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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能幹嘛？變成吹哨者大紅大紫？還是當個占卜師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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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是被不信邪的全世界當成笑話，受盡嘲諷跟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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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好心提醒他們居然還要反過來被排擠嗎？太有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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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世界很多人都有病，然後……那邊那兩位，就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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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華生將刀尖比往站得稍遠的「自稱不死鳥」與「自稱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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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很感謝她願意解釋，但其實她也不用說那麼多，在「現在這時代」的網路上已經是隨手一搜就會跳出一堆關於「非人類」的研究報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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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自從跟華生吵架以來就很少聽到她說這麼多話了，所以伊那選擇不打斷對方，而是靜靜閉起眼睛，聆聽那熟悉的聲音並適時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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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在以前也曾經為了找出『為什麼怪物沒有從世上消失』的原因而來回遊走於各個時代，試圖蒐集線索拼湊真相，不過後來我發現……不是那樣，『怪物』確實已經消失了。一隻都不留，消失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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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所以說她們又算什麼呢？琪亞拉同學、森美聲同學，還有古拉同學，在這個『不存在怪物』的時間線卻有著『怪物』特徵的她們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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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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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啦小屁……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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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應該要先從哪裡開始問起才好？妳是人類？不對，還是應該先問，『我』就是敗壞風氣擾亂秩序的幕後黑手？什麼鬼？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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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梅啊阿梅，我應該跟妳說過很多次，不擅長找情報的話就至少要學會傾聽，不要連別人肯主動提供情報時都去打斷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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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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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抱歉，妳可以繼續囉大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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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黑華生口中所謂的「大家全都有病」這一言論並非譬喻，而是一句客觀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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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人類」的祖先被好事的未來人做掉之後，其後代自然也不會誕生，換言之即為「非人類」就此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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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該說是世界的自我修正力還是誰的有意操作，本應消失的人類的威脅竟在時隔數萬年後，再次於現代社會現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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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毫無預兆地從田野鄉里甚至都市大樓之間突然飛出或跳下的「似人而非人之物」，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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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普通人的家裡通常沒裝監視器，對其的考證與調查本就不易進行，後來更是在「不該以生態維護作藉口去侵犯人民隱私權」的呼聲下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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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派」與「人權派」對峙的緊張日子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直到某位醫生的出現才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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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醫生以她的專業作擔保，表示她真的曾在偶然之間目睹了一位病患在性命即將臨終之際忽然全身開始自燃，而那些火焰不管怎麼灑水或撲打都不見趨緩，且完全不會延燒至其他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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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無計可施之下，眾人只能放著等它自己熄滅，那名醫生也決定要在一旁監視並守望著那位病人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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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最後」卻時至今日都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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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焰消散之後，那名病患竟若無其事地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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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急忙用各種儀器將她的身體各個角落全掃過一遍，並在看完結果報告後的隔天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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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體多年、看過無數正廠與不正常的體態的專業人士，居然完全看不懂她的身體構造與運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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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位病人不是人類嗎……不對，在她的身體冒出火焰前，她「確確實實是一名普通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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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人類，現在則否，如果要替這個現象找一個最合理的解釋的話，那就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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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原本那些怪物還活著』，而是在他們消失之後『人類變成了怪物』。我說的對嗎……本應死去卻活到現在的『前人類』，小鳥遊琪亞拉同學；還有追隨著她的步伐、一起墮落了的她的朋友，森美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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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抱歉，雖然『一起墮落』聽起來超悖德的，但我這次要代表我的女人、替她鄭重拒絕這個形容詞。我不覺得我有做什麼壞事啊，我只是某天在床上稍微睡了一覺，隔天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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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妳們的確沒有錯，但是，這個社會又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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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華生聽到這裡首次開始發表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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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這次沒有打斷她，因為她自己也很好奇華生接下來要說出什麼「網路上沒有記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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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華生同樣也想看看以前的自己有多麼會推理，或稱妄想，因而沒有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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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華生開始緩緩講述她所認定的「社會全貌」。講述那些因為過於醜陋，而淪為「可以做但不能說」的病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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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先是勾動下巴，指向路上那一條條被從中切割成左右兩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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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大街小巷都經常能聽到的「共存」一詞，充其量只不過就是政客跟民眾在得知那些「怪物」其實與自己生自同源後、為了彰顯自己沒有種族歧視還很重視人權的好聽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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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人類仍然將擁有特殊能力的「變異人士」視為「非我族類」並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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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類」就如染病者……不對，甚至是被當作病毒本身，在各種場合都處處遭到隔離與差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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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邁向共存的過渡期」，讀為「不見盡頭的相互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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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了突變人群的存在，卻在抗拒著「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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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條能讓雙方真正和解的路上，每個人都只是象徵性地踏出了營造形象用的第一步後便停下，根本沒人踏出吃力不討好的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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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見微知著的我才會想毀掉這個超級有病的社會……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其實不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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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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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因為妳就是我啊，就算我不知道我在走到妳今天之前經歷過些什麼，但有些想法我絕對不會有，這點我可還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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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華生冷笑一聲，以不出言否定作為肯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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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曾經回到過去，試圖二度修正歷史，使那些滅絕的「異類種族」重新回到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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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這麼做並非為了危害世界，相反的，她是想要消除這個社會對變異人士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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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她最後沒有成功，那些物種最終並未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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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原因為何，但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需要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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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這個世界就是因為太過和平，沒有外來的敵人，才會讓人們閒到有時間搞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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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大家才會團結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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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社會需要敵人，但原來的敵人卻找不回來，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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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只是想扮黑臉，把自己塑立成想征服世界的惡黨，讓人類跟非人類手牽手對吧？想當自我犧牲的悲劇英雄的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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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形容詞，是在說對方，還是說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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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說誰都一樣，因為最終都是在說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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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從過去到未來沒變過，為了「他人的生活」而不斷捨棄「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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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推開了好友，接下了「維護時空秩序」的那一天開始，就從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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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維持初衷」？還是「毫無長進」？華生自覺肯定是後者的成分比較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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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抱歉，雖然妳立意良善，但我總覺得要矯正社會歪風的話應該還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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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前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跟其他幾個人也試著做過很多宣導，但是沒用就是沒用……只要沒有人犧牲，就根本沒人會改變。所以我要創造足夠數量的犧牲，讓這個社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最後回歸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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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會當作參考記在心裡的，但我只要還沒親自試過就還不打算絕望，要相信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如妳所說的這麼無藥可救，等我自己努力到了妳今天再決定也不遲，所以……我要在這停下妳的鬧脾氣行徑，畢竟我可不想提前知道自己長大後會變成恐怖份子被押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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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啊，我等妳這句話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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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瞧不起對手還是純粹好戰，聽到有人想要阻撓自己，黑華生不只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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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伊那從那張表情上感覺到了一絲違和，但在她出聲詢問之前對方已經拿起「車票」快速刷過腰帶、重新穿上盔甲，把自己的身心再次全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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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ull Form (骷髏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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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色騎兵對立而站的華生將一條與對方相似的腰帶拿到了手中，卻不知道該不該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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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繼續使用這股力量的話，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她那種腦子裡只剩「正確」而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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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華生從過去的自己的瞳孔中看向自己的倒影，驚覺現在的自己居然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模樣，因而自我挖苦般地勾起了嘴角，隨後舉刀想斬斷以前的天真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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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嗎？還是要冒著以後會暴走的風險去戰鬥？華生在這時陷入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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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說不定站著不動反而才是正解，只要自己死了，那未來的自己所搞出的這幾場鬧劇也就會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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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時空旅人的自己在此時此地的每個動作都會大大影響時空的流向，要怎麼選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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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生做出決定之前，刀刃已然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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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會了啊，只是因為伊那一直跟我說什麼『以後就麻煩我照顧妳了』，我才看在她的面子上來幫妳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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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什麼都沒問妳就急著解釋一堆，簡直就像是妳超喜歡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耶。意外地還挺可愛的嘛妳這小屁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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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妳果然超讓我火大的，等下我救完妳我就幹掉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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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根本是脫褲子放屁，累得要死結果還不會變，妳如果不是傲嬌就是笨蛋，要當哪個？自己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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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出手救下對方卻反被嘲諷的古拉化怒意為力氣，將手裡的三叉戟往上頂、把卡在上頭的彎刀推離兩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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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放鬆雙手平放武器，原地轉一圈，不分敵我地把身旁的人通通趕出以手中利器長度為半徑的圓形區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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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被波及到的華生急忙向後跳去，卻在落地時沒抓好平衡，踉蹌了幾步後摔倒在地，她原本拿在手中的腰帶也跟著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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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走近並撿起地上的掉落物品，隨後便這樣將之抱在懷中著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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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本想跟她要回來，但在看到對方的臉之後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跟語氣去面對她，於是只能默默地關上了那張已經張開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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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我說得沒錯吧？妳就是因為勉強自己去接下自己不擅長的工作和責任，才會走到『這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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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能真的就跟伊那妳說得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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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世界分支出一條新時間線，就會同時有一條「能代表該時空的腰帶」作為該時間線的秩序維護道具而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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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凡無奇的華生在某日突然被告知，自己被選上並賜予了能保護目前這條時間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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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要是自己沒有任何作為，這個世界會變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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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明知自己的個性不適合做這種事，卻還是僅憑著責任感就接下了這種重責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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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不惜跟好友翻臉、靠著自己孤身一人地做了那麼多了，結果最後的結局居然是自己被那過於沉重的責任感所壓垮，正義感與價值觀出現嚴重扭曲，讓本應從惡人中保護世界的自己反倒變成了那個威脅世界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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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久沒有像這樣說話了呢，阿梅。啊對，先說好喔，我是不會原諒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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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不過也是啦，畢竟當初我可是完全聽不進妳的話，甚至還把妳罵跑了，結果最後好像我的選擇才是錯的……像我這種只會說大話的人，妳不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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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時候我可是哭了很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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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所以妳就別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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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要是不把即使丟下我也要自己一個人去走的路走到底，我是不會原諒妳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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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伊那搖了一下雙手，晃動掛在她胳臂上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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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之所以會避開視線，是因為反光？還是她想逃避去正視那條既是能守護世人的強力道具，同時也是破壞了自己跟對方的友誼的絕交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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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會怕的話，那就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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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讀書的妳一個室內派要去跟人打架？不要鬧了，要讓妳上還不如我自己去，還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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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頭腦比妳好，也比妳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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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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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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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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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阿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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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情況我都知道了。總之，既然妳們都不適合，那這個就借我們用用吧。欸臭鳥，這條腰帶看起跟妳那條差不多，可以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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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下去的森美聲從旁抽走了讓兩人爭執不下的紛擾物，隨後懷著「麻煩的東西就要丟給麻煩的人來處理」的想法，很順地丟往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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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對方走過去大概是想幹嘛的琪亞拉已先一步用右手解開了自己的腰間物，在左手接住新腰帶時身體順勢往左後方轉過一圈，讓被甩出的皮帶利索地套到自己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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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帶的左前方有四個按鈕，要按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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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起先猶豫了一下，後來發現自己除了外貌以外根本也對物主沒什麼其他瞭解，於是便遵照唯一的線索與自己的美感，直接伸出食指點了下最符合物主形象的顏色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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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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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呼！我要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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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色的按鈕被觸動之後，列車進站音樂一般的提醒音效從腰側的廣播器內傳出，而華生的身體的透明度也與那音樂的音量成正比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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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敵人而未注意到旁人異狀的琪亞拉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舉起黑邊的透明「車票」、刷過身前的感應裝置，進入名為「變身」的列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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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這個動作，華生也在一陣刺眼的亮光之中徹底失去輪廓、化成一顆看不出人形的金黃色光球往對方頭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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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 Form (聖斧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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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至此戛然而止，廣播器向乘客宣告著全新的列車班次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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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線列車不同於昨日，所配置的緊身衣與救生衣分別是黑色及前金後紅的雙色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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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漂浮於琪亞拉頭上的光之列車由上而下緩速駛入名為「琪亞拉的身體」的車站，且在經過其頭頂時留下一把形似於「無柄的斧頭」的車身固定錨，並於其後自動展開裝在銀錨旁的金色勾爪，牢牢卡穩，確保搭載了「華生的意識」的列車能安全地停靠在「琪亞拉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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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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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愣愣地舉起雙手，先是看向被黑色手套包覆的掌心，隨後又摸往自己的胸口與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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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的確會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動，但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不論是視線高度還是身材曲線都不一樣，自己可是與自己的身體相處了快二十年，絕不會錯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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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我的身體被操縱了，完蛋了，要被拍一堆見不得人的照片影片然後變成對方一輩子的性奴隸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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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樣真的很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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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原本的主人的聲音從胸口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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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這種身體裡有另外一個人的奇怪感覺，還是那個人說的話都讓華生覺得渾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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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封她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裡發聲的，為了發洩這股止不住的彆扭感，憤恨不平的華生直接朝著逼得她不得不使用這種怪腰帶的罪魁禍首衝去並全力揍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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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站在她的揮拳路徑上與黑色騎兵對峙的古拉連忙抱頭蹲下，沒能躲過的黑色騎兵則被那顆拳頭推到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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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幹嘛啦！很危……欸那是什麼？好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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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為什麼是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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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代表『和我這個好友一刀兩斷後獲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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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哭了喔！我真的要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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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往後方的古拉與待在那觀望著的森美聲以及伊那會合，並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起來以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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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茶餘飯後的揶揄話題的華生將滿腹心酸化作戰力，腦袋跟著急速運轉，將身側的四根短棒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打起人來最痛的組合方式互相拼裝，組成了一把與琪亞拉昨日所持那把相比足足有兩倍大的巨型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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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追往牆角，先是將左掌高舉、隨後往左畫了個半圈，擋開那隻握著彎刀的右手並夾往腋下，固定住對方的身體，接著揮出右手中的斧頭砍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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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胸甲上不斷噴出金屬相互麼擦的亮紅火花，後面無路可退，握著武器的手也被抓住，哪都逃不了了的自己除了任憑對方宰割以外已無計可施……一般人肯定是這麼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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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了對方的這個心理，黑色騎兵佯裝虛弱，待對方開始喘氣時便將空著的左手伸往大腿後方舉起第二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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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下降的華生動作已跟不上思緒，眼看利器就要朝自己揮下卻來不及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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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舉腳踹向華生的胸口要她不要擋路，取代華生站到劍的劈斬軌跡下後直立那把長度大於自己的身高的三叉戟，讓劍尖停於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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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向左推去的華生水平揮出斧頭、在體力見底前補上最後一刀，眼見又受到傷害的黑色騎兵的雙手已自然下垂，古拉便用左腳踢往三叉戟末端、使其倒向左方後快速向右一拉，用叉尖撞向黑色騎兵的胸口將她朝右掃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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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妳們兩位真有默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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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我也要穿那個，我也要穿，換我啦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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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個可不是玩……算了，我也累了，身心都是，就隨妳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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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放棄似地雙手一攤，不做抵抗地讓對方隨意把玩自己身上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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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想也沒想地就戳向了跟自己最喜歡的衣服一樣的藍色的按鈕，隨後抓起華生左手上的「車票」在兩人之間揮了揮。整套換車流程都很胡鬧，但卻運氣很好地全都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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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d Form (聖竿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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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胸前的雙層黃色鎧甲的上層如閘門般向兩側開啟，貼往肩膀到手肘、包起整個下臂，留在原處的藍色下層也從其底下露了出來、成為新的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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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通關的古拉也興奮地縱身躍入那片敞開的藍色大門、將黃色的原乘客擠出，坐進琪亞拉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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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原本的固定鎖亦隨著乘客的替換而更新，從金斧變成了一片像是藍色龜甲的六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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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坐穩後古拉立馬朝前揮出右手，卻因武器長度與平時自己用的相差甚遠而一時沒抓好距離，徹底揮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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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看了後便冷笑一聲，甩出右手賞了對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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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怎麼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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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如果是問要怎麼組合能變得最長的話，應該是把現在裝在旁邊的那一塊移到從最上面數來第三塊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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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裝不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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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那裡叫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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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第三……還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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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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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嘎嗚！妳耍我啊！我才不要上妳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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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研究不出個所以然的古拉最後索性放棄思考，把拆到一半的組合式武器直接丟到華生腳邊，重新抓起自己用得最順手的貼身專武後連續朝左右兩邊鞭打，撞開黑色騎兵持刀的雙手，然後向前一刺，以俐落的三連擊化解對方的攻勢並將其反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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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想說她明明是鯊魚，動作也不算慢，代表變身者形象的面具怎麼會是烏龜？原來那是在暗喻她的理解能力跟速度啊，懂了懂了。華生對能想到這種超沒品解釋的自己稍稍感到各種意義上的自我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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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同……小古拉，能讓我也試試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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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伊那妳也對這個有興趣嗎？好啊好啊一起玩！我看看喔……先這樣再這樣……欸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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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n Form (聖槍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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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反手重複一次剛才的動作，壓下按鈕然後晃動「車票」，唯一的不同在於她這次配合伊那的髮色、選了顆紫色的按鈕去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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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閘門隨著藍色的乘客退出而閉起，接著那副六片式盔甲先是脫離了身體，懸空轉了半圈後再次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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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一開始呈現前金後紅的盔甲，重新洗牌過後變成了前紅後金，本以為變化到此結束，但與之前的胸甲同為雙層構造的紅色表層又在這時被向上拉開、變成了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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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新胸甲同色的紫色巨龍自頭頂現身並滑落，隨後張開鱗片、在伊那的臉前形成紫底金邊的V字形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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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為什麼伊那我的代表物是龍呢？妳們想聽我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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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冷笑話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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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為，『伊』條龍，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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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狀聲詞，伊那試著將地上的四根棍棒組成槍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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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想必不可能組得多順手，過長的組裝過程勢必會讓她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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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跟美聲見狀本想上前幫忙，卻被古拉伸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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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伊那叫她這麼做的嗎？雖然不懂她在想些什麼，但在看見黑色騎兵的反應後華生至少瞭解了「伊那沒有危險」這件事，於是便與美聲互看一眼，示意對方暫時待在原地繼續觀望一下應該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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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了沒有人會靠近之後，伊那將終於組好的槍口對準黑色騎兵的心臟，給觀眾製造「她們是在對峙所以才會靜止不動」的觀感，實則是想爭取時間與對方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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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可以問妳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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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跟妳吵架吵到最後都沒有向妳道過一次歉的傢伙的回答，妳想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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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啦超想的，我想問問，妳剛為啥不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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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殺妳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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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錯。那理由呢？我來猜猜，肯定又是我太多管閒事害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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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那樣。妳總是愛多管閒事……然後搶走了那個本應屬於我的稱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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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生得知了「非人類」的誕生真相之後，身為「守護世間秩序的偵探」的她一直認為自己必須得要充當人類跟非人之間的橋樑，寫了很多文章、拍了很多影片，試圖製造雙方能互相理解的管道與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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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人類對非人的研究與紀錄仍未透徹完善的情況下，華生不管怎麼對大家宣導要和平共處，互相歧視或欺凌是不對的，「人類」與「非人類」都不願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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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即將放棄之際，一道陌生的身影敲響了已經半歇業的事務所的門，用著熟悉的聲音，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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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沒有我就不行呢，真是的。如果妳真的不管怎樣都想讓社會變得更好，那我有辦法喔。那個辦法就是……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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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會變成『非人』，所以跑去找妳來殺了自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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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那位陌生的鯊魚小女孩對自己說了，說「她的腳變少了」，其實應該相反，是自己的腳未來會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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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琪亞拉小姐一樣，藉由變成「非人類」而得到新的能力或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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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曾經是人類、現在是非人」的伊那所留下的那封給世界的匿名呼籲信，世界終於正視了人類對非人的欺凌行為，並帶動輿論、迫使政府也不得不做出相對應的政策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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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封信之所以具有如此價值與影響力，乃是因為撰寫者死了。即使那場死亡是自導自演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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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有人犧牲，就根本沒人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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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一點點，但伊那妳確確實實地改變了這個社會，成為了世人口中的……『無名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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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啊？總覺得有點划不來，不過沒關係，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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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全世界遺忘，眼前的她也絕對會記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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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時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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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過去或未來如何改變，歷史再被竄改多少次，唯有她將保有那份不會變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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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開心地用新世界的常識聊著天時，仍清楚記著在過去的時間線上發生的所有事的她，會緊緊握著那份無人能理解的感情獨自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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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極為強大，同時，也非常孤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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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妳沒辦法，所以我才跟妳說，不要當什麼時空保護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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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世界的命運什麼的，我更寧願妳能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地普通笑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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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連同槍口一起被過於沉重的萬千思緒所壓落的伊那，苦笑著朝對方的左手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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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合劍從中彈的手中掉落至地，自幼不善也不常運動的伊那也因姿勢不正而隨著開槍的後座力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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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了嗎？如果滿意了的話，就換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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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扶起倒在地上的伊那，左手也順勢繞過對方身體、用無名指按下紅色按鈕，並把早就握在同隻手裡的「車票」壓往腰帶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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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立於肩上的肩甲向下收合，與臉前那片展開的桃子相連一色，深紅的戰士正式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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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ord Form (聖劍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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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像桃子，但那其實是倒心型喔！代表我們兩人的愛！對吧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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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妳說什麼是什麼，最後一段就Phoenix (鳳凰) 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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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左右手分別握起自己的黑色鐮刀與琪亞拉的紅色短刀，在「抵擋對方的攻擊」與「進行追擊」之間不斷交替使用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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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忙著防禦的話就用小刀刺擊，小刀受制的話就揮出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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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環往復，森美聲一次又一次在節節敗退的對方身上累積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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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黑色騎兵連手也抬不起來後，森美聲爽快地把武器全往身後一丟，右手撿起掉在地上的組合劍，左手則舉起「車票」，在不切換型態的情況下刷過第二次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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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l Cha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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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騎兵擠出最後的力氣舉起彎刀護在身前，準備接下對方的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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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聲也站穩馬步，揮出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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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還輕的這刀被黑色騎兵成功擋下，森美聲輕笑一聲後便乾脆地鬆手，讓那把「本就不與自己的腰帶連動」的對方的劍落回到對方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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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勾起大拇指比往旁邊，只見紫色的氣團自仍維持著槍型態的武器的最前端冒出並不斷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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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派就不要逞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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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個人太弱小，那就兩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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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呼！一起上吧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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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兩個人會吵架，那就三個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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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生與古拉的扶持下，伊那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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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三人的合力一擊之中，未來的華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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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了我的話，要跟我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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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跟妳說喔，其實我早就原諒阿梅妳了，只是我一直沒跟過去的妳說而已，以後大概也不會吧，畢竟這樣之後她會比較好對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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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打算去告訴她妳以後會被她死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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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打算喔，她現在大概還是認為我是這個時代的伊那，所以才沒有哭著跑來跟我提前道歉吧。這樣就好，要是又去改變歷史，現在在這跟我說話的這個阿梅妳不就會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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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消失了也不一定是壞事吧，反正這邊也沒有伊那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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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嘛，我等下會去拜託古拉同學以後代替我好好照顧妳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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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自信能跟那種小屁鯊處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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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問妳一個問題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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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說不行妳也還是會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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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們做或說了什麼，妳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反應，是因為妳以前也曾經來找過未來的自己、對會發生什麼事都有印象只不過是換了個視角重演一次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明知道站在未來的一方註定會被來自過去的訪客打倒的妳，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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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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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妳的回答我很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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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可能是我相信自己能改變未來？還是說……其實我只是在期待著，有人能來阻止我呢？誰知道，妳覺得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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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妳，果然很溫柔啊，不愧是我最引以為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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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就算犧牲了朋友也沒有完全保護好世界的半吊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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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因為對全部人都一樣溫柔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啦，而且我是自願的，妳就放鬆一點，去跟新朋友聊聊天然後忘掉那些沉重回憶吧。古拉在那喔，過去找她吧，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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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會去試著跟其他人相處看看，不過……我不會忘記妳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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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然後……梅那機會再見啦，掰掰囉。」2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EqOSL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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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ara@Calli@Gura@Ame@Ina-如果未來沒有希望，那就從現在帶去 (假面騎士電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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