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二創】永遠在騷動 - 第5章：二次慶典

早上，天元醒來了，他正想用右手揉眼睛，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了，他看了看，原來音色還枕在他的手臂上呢，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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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音色，她卻怎麼也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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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天元比音色早起，他還不知道音色能睡的那麼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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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手，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十時了嗎？天啊，我們到底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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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音色，「音色，起來，已經十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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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一動也不動，天元有些擔心，甚至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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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真的那麼累？我昨晚有那麼折騰她嗎？天元有些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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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開她臉上的秀髮，仔細地欣賞她標緻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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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見她，她看上去很不一樣。晚上的時候天元都沒辦法看清她的膚色，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音色那麼白。雖說藝妓一般都很白，但音色的皮膚十分蒼白，甚至有些不健康的感覺。天元有些擔心，她一向都那麼面無血色嗎？還是我昨晚傷得她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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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她的手看了看，只見她的手也那麼慘白，天元雖然少了些內疚，卻更擔憂了，她不會是生病了吧？她工作那麼拼，平日裡什麼也不吃，還住在那貧瘠的山上，一定營養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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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該帶她去蟲柱那裡檢查一下，天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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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依然睡得安詳，天元不打算叫醒她，他穿上浴衣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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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色所料，天公不作美，依然下著毛毛雨。天元打著傘來到早市買了包子作早餐，他想念雛鶴了，她做的飯十分好吃，他每一頓都能吃得飽飽的，可如今卻只能買包子吃，雖然一開始還挺新鮮的，可日子久了，早市上的選擇也不多，他便吃厭倦了。如果音色會做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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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一個大嬸在擺賣水果，天元便買了一些野莓作為音色的早餐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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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天元趁熱吃了包子，又清洗了野莓，便打算到房間裡喚醒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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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門，只見音色還在睡，她的姿勢還好像沒怎麼變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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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擔心，她真的只是在睡？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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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音色，這回她終於醒了，她沉重的眼皮貶了貶，然後慵懶地轉過身打算繼續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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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放心了，她好像只是很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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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到音色耳邊說：「起床了，音色，已經十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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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難受地蠕動起來，又含糊不清地說了些話，天元完全沒有聽懂，「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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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轉過身抱住了天元的腰，並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人家很累……」她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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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可愛，天元笑了，他把她扶了起來，她卻像棉花一樣倒在了天元的肩上，「讓我繼續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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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撫摸她的額頭，確認了她沒有發燒，他問：「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不如今天別遊湖了？反正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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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答應了天元一起去遊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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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掙扎著挺直了上身，伸了個懶腰，被子從她赤裸的身上掉了下來，看得天元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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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遊湖吧。」音色睡眼惺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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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你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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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昨天弄髒了，我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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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昨晚一整夜都下雨，你的衣服肯定還沒乾，我去雛鶴房間給你拿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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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走出房間，音色又累得倒在了布團上。天啊，我的腦子很沉……果然這點睡眠還是不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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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回來了，他被逗笑了，「怎麼又睡回去了呢？」他把她硬生生地扶了起來，「乖，起床穿衣服，我給你買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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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聽了，立馬就驚醒了，她問：「什麼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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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野莓，你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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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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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為她披上了衣服，音色便接過並自己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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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偏廳，音色端著野莓不情不願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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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天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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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點點頭，屏著呼吸把野莓都吃光了，天元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還以為她餓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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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便一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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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很細，可是下得很密。音色挽著天元的手臂，緊緊地貼在他身旁。天元打著傘，他十分有禮地把傘傾到音色的一邊，可是作用不大，因為風很大，天元的傘太高，雨水都打斜飛到音色的右邊身上了，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走著，享受著與天元在白天下散步的時光，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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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一開始還怕音色會嫌棄這天氣，可她看上去活力四射，也好像多了一些血色。和我散步只是那麼簡單的事，值得她這麼高興嗎？她真容易滿足呢，實在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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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天元的心情被這天氣弄得有些糟，可是看到音色這麼高興，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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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一個小時，來到了湖邊，只見租船的船夫正在收拾東西，好像要回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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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問：「請問還租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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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看了一眼音色，愣了。真美的女人……他傻傻地說：「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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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音色喜出望外地看著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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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馬上掏腰包，付了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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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收了錢，為他們挑了一艘船，還接著音色的手讓她好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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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禮貌地說：「謝謝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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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竊喜，突然靈機一動，把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給了音色，「不嫌棄的話……」他指了指天上，不善言辭地說：「在下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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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喜上眉梢，「老闆真細心，謝過了。」她接過斗笠戴在了頭上，把繩子繫在下巴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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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笑著說：「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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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也走了上船，兩人都坐穩後，船夫解開了繩索，天元拿著船漿劃了一下，船就輕快地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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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笑不攏嘴，還時不時調整頭上的斗笠，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天元問：「給你買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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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興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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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又一份她喜歡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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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買禮物真有挑戰性，可是又很有趣，哪有女人會為一頂斗笠高興成這樣子的呢？她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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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劃了不久，雨停了下來，可是天空依然烏雲密布，似乎隨時都會再下雨。可是兩人都為這短暫的清靜感到歡欣，「太好了，雨停了。」天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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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點點頭，頭上的斗笠順勢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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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被逗笑了，他鬆開船漿，上前為音色把帶子繫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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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湊得真近，在白天下，他好像更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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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天元說罷，又回到座位上抓起船漿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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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好奇地問：「那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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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看上去好玩的樣子嗎？挺累人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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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躍躍欲試，「你可以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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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張開雙腿，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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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興奮地坐在天元的大腿之間，抓著船漿，學著他的樣子劃起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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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及天元強壯，但船的確動起來了，只是角度有些奇怪，她馬上意識到了，然後作出了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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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十分驚訝，他問：「你不是第一次劃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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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有些吃力地調整角度，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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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還讓我教你呢？看看你，都自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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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嬌傲極了，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把我哄的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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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哄你，你看你……」他大驚小怪地誇她，把她樂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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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兩人到了湖中央，音色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讓天元以為她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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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嗎？」天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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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點點頭，天元便接過了船漿，收了起來，他拉著音色走到船的中央，這裡有一塊帆布遮頂，兩人舒服地靠在一起，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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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氣的關系，湖上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漁夫在釣魚，雖然天空沒有放晴，卻仍然不減湖上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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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很放鬆，在這寫意的氣氛中享受閒情逸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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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起，音色唱起了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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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害怕的裝模作樣，有些話沒能說出來。

我之所以能在這裡綻放笑容，全是因為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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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裡開始的故事，在這片屋簷下分享了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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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光芒令我深深感受到你的溫柔，

哪怕時光流逝匆匆，我的歸處永遠是你彈奏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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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寞襲人的夜裡總是好想見你，

因為有你給我的笑容才讓我振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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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全世界最珍貴的一刻，你是我生命旅程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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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光芒令我深深感受到你的溫柔。

哪怕有一天迷失了方向，我的歸處永遠是你彈奏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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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沒有人懂你，我還是能聽到你的聲音。

那天頭一次在這裡遇見了你，我依然深深地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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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遼闊的世界的這個角落，與你相遇是一種奇蹟。

哪怕受傷，哪怕感覺自己快要消失在世上，我的歸處永遠是屬於我們的音色。

永遠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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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光芒令我深深感受到你的溫柔。

哪怕時光流逝匆匆，我的歸處永遠是屬於我們的音色。

我的歸處永遠是你彈奏的……音色。」

歌詞摘至《NEIRO》（KAT-T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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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被她優美的歌聲震撼到了，他第一次聽到她說話的時候就被她的聲音吸引了，無論聽多少次，他還是會為她的聲音所傾倒，可他沒想到，音色唱歌的聲音比說話時的聲音要好聽一百倍了，而且這首歌說的不正正是他對她的愛意嗎？怎麼由她唱出來了呢？她會讀我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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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了以後，心情久久未能平復，他問音色：「可以再唱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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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跪坐在天元面前，說：「可以，你想試試用另一種方式感受我的歌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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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點糊塗，「另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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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別動。」她把天元的手抵在她的喉嚨前，然後用手示意天元閉上眼睛，接著緊緊地堵住了他的耳朵，她偷偷啟用她的血鬼術，奪去了天元的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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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元的角度來看，他只知道音色很用力地堵他的耳洞，而且有效地隔絕了所有聲音，他覺得好神奇，她的手指怎麼就那麼剛好呢？然後又覺得迷茫，堵住了耳朵還怎麼聽她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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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雙眼，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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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尖感到了一陣微微的震動，那是音色的喉嚨……她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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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地睜開了雙眼，只見音色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隨著她嘴巴的張合，天元的指尖能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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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又閉上雙眼，只用指尖感受音色的歌喉……那是一種全新的感受，他的一輩子都用聽覺去感受身邊的聲音，從來沒想到觸覺也可以傳達聲音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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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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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完了歌，特意在把聽覺還給天元之前說了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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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挪開，同時解除了血鬼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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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睜開雙眼，彷彿對世界獲得了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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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足地抱著她，他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可以一輩子為我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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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開玩笑道：「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負擔得起本太夫的演出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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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也鬧著玩地說：「我會給你買很多很多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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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著，樂得咯咯笑，天元問：「『音色』是你的藝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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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搖搖頭，「我的藝名是楓樺，『音色』是我的亡夫為我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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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十分驚訝，她到現在還在用她亡夫給她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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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繼續說：「他十分欣賞我的才華，尤其是我的琴技。他曾經說過，無論是什麼琴，我都能彈出最美的音色，於是他為我取名『音色』。我十分喜歡這個名字，於是一直用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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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真是貼切的名字呢。」天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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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那些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喜悅，同時又充滿了哀傷，天元想，她一定還很愛她的丈夫，她恐怕永遠都忘不了他吧？而她的丈夫必定也很愛她，以至於為她贖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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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我對她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我的付出足夠嗎？在她的心裡面，我所佔的地方有多少？她會以愛她丈夫的方式來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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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會，問：「你丈夫的姓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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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沉默了，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心想，怎麼辦？宇髓吾郎……這個名字我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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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活著真累，千迴百轉，我怎麼還是沒有學到教訓？為什麼又愛上了宇髓家的男人？吾郎，你一定很恨我吧？是的，我也十分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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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地感到悲傷，眼淚湧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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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嚇壞了，他捧著她的臉安慰她，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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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豆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打濕了她蒼白的臉龐，她難受地用手背擦眼，「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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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為她擦去眼淚，心痛地問：「我該怎麼做你才不再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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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哽咽道：「抱我，天元，緊緊地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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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把她擁入懷，雙手用力地抱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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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靠在天元的肩上，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我亡夫死的時候，我就應該陪他一起死的，可我怕死，我一個人存活了下來苟且偷生，像我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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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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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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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十五歲的時候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也曾多次想過自行了斷，他也一直認為自己會下地獄，直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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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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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眼淚止住了，她難受地啜泣，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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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吻她，在她的耳邊低吟：「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上，你下地獄的話，我陪你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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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遲疑了好一會，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那麼……我會努力上天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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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的氣氛被打破，天元有些傻眼。這人怎麼那麼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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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又說：「你無論如何都跟上的話，我可不能下地獄，不然你也得下地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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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停頓了一會，然後爆笑出來，口沫噴的音色一臉都是，「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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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用手袖擦了一把臉，哭笑不得地抱怨道：「你怎麼能笑人家？我可是很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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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笑得前翻後仰，把音色的斗笠也頂到她後腦了，他呼吸困難地說：「你以為地獄是你說來說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真是可愛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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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也難為情地笑了，「所以人家才說我會努力呀，真是不解風情。」她轉過身去，把眼淚擦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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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笑得快窒息了，他抱著音色把她抬到了他的大腿上，把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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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抱著她，用他的臉蹭她的臉，音色鬧著玩地把他推開，兩人的嘻笑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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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用蠻力把她的手臂穩住，然後強吻她。音色一開始還有掙扎，可是慢慢地就停止了打鬧。她乖乖地靠在天元的懷裡，享受他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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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足地鬆開懷抱，只見音色羞答答地笑了，他充滿愛意地說：「你果然還是笑的時候最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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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被讚得心花怒放，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擠出了兩個小酒窩，可愛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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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了她的笑容，也許我的靈魂真的能被拯救，不用下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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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抱著天元，他們的額頭貼在一起，她用她的鼻尖磨擦他的鼻尖，兩人呼吸著彼此的氣息，很快便扭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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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湖上，一艘小船微微地左右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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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躺在船中央，肉體與肉體糾纏不清，天元正用力地吸吮音色的脖子，她的頸項一直以來都用繃帶包著，今天是他第一次吻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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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音色低聲呻吟，她有些不安，「不會被人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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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抬頭看了看四周，對，旁邊有人呢，他說：「在這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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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了起來，抓起船漿瘋狂地劃動，船飛快地靠在了一個角落裡，卡在了一些蘆葦之中，天元又回到船內，他急不及待地鬆開褲子，音色也急不及待地跪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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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褲子的一瞬間，一根又硬又長的大肉棒彈了出來，音色握著便含進了嘴裡，她陶醉地吞吐，把天元的肉棒舔得十分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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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等不及了，她轉過身，把浴衣掀了起來，露出圓潤的屁股和那垂涎欲滴的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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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天元看得慾火焚身，他跪在音色身後，腰部用力地沖刺，和音色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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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晃個不停，天空再次下起了又細又密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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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完事後抱在一起，他們撫摸對方的胸口，感受對方的心跳，並說著綿綿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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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會兒後，他們打算起程回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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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下著綿綿細雨，天元著音色留在船內，他則獨自劃船，可是無論他多努力地劃，船還是卡在了蘆葦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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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今天穿了雛鶴的浴衣，裙擺很短，只夠遮住一半大腿，她看了看水的深度，又在腦裡量了量腿的長度，決定下水裡把船給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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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屁股坐下，然後開始脫襪子，天元一看就知道她想幹嘛了，他著急地說：「不用了，音色，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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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你的褲子會弄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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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上斗笠，走到船的邊緣，天元心急如焚地喊道：「不！音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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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音色就跳進了水裡，天元氣急敗壞地喊道：「我的天！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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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一臉開朗地笑道：「我只是想幫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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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蘆葦叢中，兩手頂著船身，下身扎穩了馬步，然後使勁地推，同時天元也用力地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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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力地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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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緩緩地動了，音色推著小船從蘆葦叢中走了出來，天元也配合著使勁地劃船，小船一點點地退出蘆葦叢，直到完全脫困，音色的腳突然踩空了，她吃驚地攀上船身，死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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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放開了船漿，連忙上前抓住了音色，「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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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抱著對方，天元一用力，把她從水裡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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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穩穩地站在船中，她看了看自己的雙腳，只見上面都是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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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天元為音色摘下頭上卡住的蘆葦的纖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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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難為情地笑了，她沉浸在天元的寵愛中，心裡感到無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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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回到船的另一邊劃漿，音色便坐在船邊踢水，想要把腳上的污泥都沖洗掉。天元一邊劃船，一邊看著音色嬉水的樣子，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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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可愛，又強壯﹐真不可思議。天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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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音色有些擔憂，她剛剛的吃力不是裝的，她的確很虛弱，要是平時的話，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船推出來，看來未來幾天真的得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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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兩人回到了碼頭，他們全身都濕透，音色的腿上還黏著一些小草，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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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從小亭子裡面探出頭來，他一手端著碗子，一手拿著筷子，似乎在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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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兩人落湯雞一般的模樣，馬上放下了碗和筷子，還好像和什麼人說了些話，然後從亭子裡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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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把船上的繩索拋給了船夫，他把繩索固定在岸上，天元便帶著音色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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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付了餘款，然後向船夫借用清潔工具，因為音色剛剛從水裡上船的時候帶回了一些污泥，把甲板弄髒了，沒想到船夫熱情地說要幫忙，兩人便一起進入了小船做打掃。期間，音色來到小亭子外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女人背著門口坐在一張小椅子上，她寒著背，低著頭，一雙小小的腳在她的腰間扭動。音色明白了，那是船夫的妻子，她正在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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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好像完事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著孩子從亭子裡走了出來，和音色打了招呼，「客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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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禮貌地點了點頭，「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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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到了音色腳上的小草，還有一些沒洗乾淨的污泥，她說：「我為你打水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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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不必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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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不麻煩。」然後把懷裡的嬰兒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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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呆了呆，傻傻地接過了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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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著一個盆子到對面街的一間商鋪裡要水，音色舉著嬰兒，一臉不知所措。她看著嬰兒，嬰兒也看著她，由於他年齡還小，根本看不出性別，音色問：「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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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還那麼年幼，怎麼可能會說話呢，他踢了踢小腳，小手胡亂揮舞，連續打了音色好幾巴掌，雖然不痛也不癢，卻也有夠令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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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對啊，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嬰兒了，都忘了他們什麼時候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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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的吧？」音色說，「一般來說，男的見了我都不會扇巴掌的，還是說與性別無關，你只是單純的一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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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沒聽懂，只是天真地笑了笑，音色看著，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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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元幫船夫清理完船裡的污泥了，他走了過來，看到音色抱著一個屁孩，十分驚訝，「哪裡來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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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小跑著走了過來，「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他接過了嬰兒，裝著鬼臉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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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元撐起了傘，音色才記起了頭上的斗笠，馬上拆了下來還給了船夫，「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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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接過了，然後鬧著玩地戴在了嬰兒的頭上，他小小的頭一瞬間沒了踪影，天元和音色都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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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女人回來了，她把一盆清水擱在地上，水面還浮著一片菜瓜布，音色謝過了女人，然後坐在一塊石頭上清洗她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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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坐在她身旁，眼帶笑意地看著船夫夫妻逗著小孩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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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很喜歡小孩嗎？音色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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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人類的話，那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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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站得有些遠，他們竊竊私語，以為天元和音色聽不到，「他們的船也卡進蘆葦裡去了，唉，怎麼如今的情侶都喜歡躲在那裡面鬼混？」「人家年輕嘛，哪好像你和我這樣呢？」說著，他們嘻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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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和天元互看了一眼，音色羞得無地自容，天元卻得意洋洋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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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趕緊把腿洗乾淨，帶著天元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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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路上，天元領著音色朝一家飯館進發，他指著門口說：「那家的天婦羅丼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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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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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不喜歡天婦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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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我們去吧，我看看菜單，也許有合我胃口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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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自信滿滿地說：「一定會有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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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笑盈盈的，可心裡在想，怎麼可能呢，看來又會是一頓和人類食物的搏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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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店，老闆熱情地打招呼：「宇髓大人！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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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打擾了。」他帶著音色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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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添一個媳婦了嗎？宇髓大人真幸運！」老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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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取笑我了，她暫時還沒被我嚇跑，將來可說不準。」天元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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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捧腹大笑，音色也被逗得展開了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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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想吃什麼？」老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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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一杯熱茶，一碗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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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老闆又調侃天元了，「你怎麼不讓人吃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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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鬧了起來，音色坐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習慣這麼吵鬧的環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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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鬧完，天元點了一碗天婦羅丼，老頭便回頭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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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用只有天元能聽到的聲量說：「天元，我丟你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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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搖了搖頭，也用極微的聲線說：「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雖然如果你能多吃一點，我也會很高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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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丟天元臉了，音色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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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來了，音色把茶倒進飯裡，自製了一碗茶飯。有茶的香氣，也許白飯也沒有那麼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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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一口，不行，還是很難吃。可是她不想為難天元，便強顏歡笑，「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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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和老闆都高興極了，音色問：「可以追加秋刀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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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高興得不得了，馬上去燒秋刀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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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不解，她不是不喜歡魚的嗎？上次還被魚骨刺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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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津津有味地吃著茶飯，天元也沒有起疑，便吃起了他的天婦羅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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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有些傷心，她依稀記得，作為人類時的她可喜歡吃飯了，可為什麼現在飯對她來說是那麼的噁心呢？不管了，至少這是熱騰騰的食物，可以把我冷冰的身體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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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吃完飯，秋刀魚便來了，老闆慷慨，還額外送了一條，音色的心暗暗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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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默默地下了決心，拿起筷子，熟練地把魚肉拆下來，源源不絕地送進口裡，不一會兒就吃光了，天元很驚訝，原來她會吃魚？所以上次只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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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吃完，只感到胃部一陣不適，她不安地坐著，等天元把飯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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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叫賣聲，「新鮮炮製的和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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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找到借口了，她跟天元說：「我出去買和菓子，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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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說：「對不起，小姑娘，這裡不能吃外面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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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在這裡吃的，那是回程上的甜點。」音色匆匆地說完就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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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美，但是好奇怪的女人啊。」老闆喃喃自語，「還是須磨比較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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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聽了有些憤怒，可也畢恭畢敬地說，「謝謝老闆，下次我再來。」他擱下了錢，追上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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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只見音色無視了賣和菓子的大嬸，飛快地跑進了幾個街口以外的小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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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幹什麼？天元好奇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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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小巷裡瞥了一眼，只見音色難受地扶著牆壁嘔吐大作，天元十分吃驚，沒多想就跑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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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聽到腳步的靠近，抬頭看到了天元，可也沒空管他了，她低頭又嘔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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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怎麼了？」天元十分擔心，他上下撫弄她的背，也不知道這有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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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音色把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一點也沒剩。她掏出手帕擦乾嘴，在天元的攙扶下走出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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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河邊，音色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天元把水筒給了她，她便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她氣喘吁吁，臉色更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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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怎麼了？染風寒了嗎？不如我們啟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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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不，還有一小時市集就開張了，之後我們還要參與慶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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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可你的臉色很差啊，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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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不出借口，只好全盤托出：「對不起，我其實真的吃不了山下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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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你剛才一直在勉強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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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內疚地點了點頭，「對不起，浪費了你的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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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責地說：「是我不好，明知你吃不了還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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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她的手，吻她的手背，說：「不如我們回家？你淋了一整天的雨，又什麼也沒吃，這樣下去真的會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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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倔強地說：「都來了，過了慶典才回家吧，我明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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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你真的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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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我沒事，不如我們去品茶？幾杯熱茶下肚子，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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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想了想，說：「再走幾個街口會有一個旅館，不如我們今晚住下來？那麼你就不用奔波了。慶典開始前，我們可以在那裡歇一歇，給你弄杯茶，順便烘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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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了想，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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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旅館入住了，一進了門，天元便為音色把濕答答的衣服脫了下來，她擦乾了身體，便躺在布團上蓋上了被子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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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傭人把她的茶端來了，天元便喂音色喝了下去。他也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裡為音色提供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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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下，音色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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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次醒來時，她伸手摸了摸身旁，卻感受不到天元的存在，她猛地坐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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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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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房樑，上面只掛著她的衣服，天元的衣服不見了，她趕緊把衣服扯了下來穿上了，然後跑到樓下問掌櫃：「你好，請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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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說：「我依稀記得他不久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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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謝過他，然後飛奔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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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了，雨也停了，大雨過後的天空很明朗，一輪明月剛剛升起，照得街上十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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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問了一個路人，得知了慶典的方向，她跑著前往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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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越跑，看到的人就越多，他們應該都是往慶典去的人們吧？於是音色跟著人流來到了一個神社的入口，她走上了一條樓梯，然後到了一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旁都是小攤，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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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天元，她走進一條小巷裡，鬼鬼祟祟地跳上了屋頂，她想，從高空看下去應該比較好找，於是便在屋頂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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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一會兒，她找到天元了，果然，他很顯眼，很容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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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跟一個女人聊天，而且手裡拿著一頂斗笠，那是送給我的嗎？音色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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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沒有喚醒我呢？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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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女人含羞答答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天元對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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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距離很遠，而且群眾發出的噪音蓋過了天元說話的聲音。她感到一陣心酸。那女人是誰？天元認識她嗎？他看上去很開心，他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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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得不到的才最寶貴的，得到手的都是糟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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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看看是誰在說話呢？我不也是天元的第四個女人嗎？不知道須磨、牧緒和雛鶴看著我和天元的互動時，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還是說只有我那麼小器、那麼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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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感到很落寞，繼而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和天元本來就不會有結果的，他認識其他女人也並無不可，反而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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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女人搶過天元手中的斗笠戴在了頭上。天元曖昧地追了上前，兩人追追逐逐，像極了一對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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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不是買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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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表情凝固了，一陣涼風吹過，她的秀髮隨風飄動，她的背影在這燈火通明的街道前顯得十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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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須磨，牧緒，雛鶴，原來你們一直以來都默默忍受著這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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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四處無人，音色還是裝出了一副豁達的笑臉，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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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打算離開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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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把女人的哭喊聲在人潮的噪音中脫穎而出，「你這個無賴！居然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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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停下了腳步，從聲音的來源一看——那個和天元打鬧的女人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天元的手中又重拾了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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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呆了，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不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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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都圍了上前觀看，天元像個小混混一樣喊道：「明明是你自己搶了我的斗笠，我只不過是追你索還而已，是你自己跌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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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大聲哭了起來，對圍觀的群眾說：「他非禮我不成，還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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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嘩然，指著天元罵，他發怒了，「你們這些笨蛋，只會看事情的表面！本大爺像是在愁沒女人？我可是有四個老婆了！你們的腦都爆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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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音色的心臟差點從她的胸口蹦出來，他指的第四個老婆是我嗎？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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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起來，正想打天元一巴掌，天元輕輕鬆鬆地擋了下來，然後一推，女人踉蹌地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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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人證物證都有了，眾人圍了上前，似乎要抓住天元。那個女的坐在地上，再也哭不出來了，她應該沒想到天元真的會打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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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天元要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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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迫不得己縱身一跳，輕盈地落在了人群與天元之間，有如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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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呆了，這是誰？天元也十分驚訝，「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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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也無瑕解釋，她蹲在女人的面前，目露兇光地掐著她的下巴，問：「你幹嘛誣衊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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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很怕她，她顫抖著說：「我沒有誣衊他，他剛剛……的確把我推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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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冷冷地說：「我不是說那個，你剛才不是說他非禮你嗎？你說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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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嚇得張開口卻說不了話，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說：「他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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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發動了她的血鬼術，用念力向她傳話：「要是說謊的話，我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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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嚇得魂飛魄散，她想：她明明沒有張口，我卻聽到她的聲音了，這女人怎麼回事？她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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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我只是拿他的斗笠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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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不耐煩地問：「所以他到底有沒有非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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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嚇得哭了出來，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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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站了起來，對天元說：「你推了人家，快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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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耍賴說：「明明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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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音色打斷他，露出不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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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趁著音色背著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開人群，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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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反應不過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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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然後面面相覤，繼而紛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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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天元生氣地說，「你幹嘛叫我跟她道歉？我又沒做錯。」他拿起斗笠給音色看，只見上面沾了一些塵，「看，她把我買給你的斗笠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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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心樂開了花，臉上露出無比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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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笑，天元的怒氣瞬間消散了，他拍了拍斗笠，嘗試把塵拍掉。音色卻一把拿過，把帶子套在她的脖子上，讓斗笠垂在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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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天元拉到街道旁的樹下，這裡比較黑暗，應該沒有人會看到我們吧？音色輕輕一跳，兩腳纏在了天元的腰上，她熱情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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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嚇了一跳，他慌張地說：「有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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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我才不管呢，我太喜歡天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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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掙不開她，只好乖乖地接受她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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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了很久很久才放開，並跳了下來。天元馬上牽著她的手跑開了，因為街道上有人駐足看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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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朵紅了，嘴卻很硬：「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做呢？都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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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還是笑得很開心，她說：「對不起，我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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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掩不住內心的興奮，剛剛音色稱我為她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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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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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我打算給你買頂斗笠，讓你不用淋雨，誰料剛買好就停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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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心情大好，她抱著天元的手臂說：「因為我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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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今晚比平常要更可愛了。他摸了摸音色的頭，說：「謝謝你剛剛為我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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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天元不可以對女生那麼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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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像個流氓一樣說道：「管她的？我又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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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很溫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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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那是因為你把失踪的須磨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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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原來是這樣？所以說，如果不是須磨的話，天元要是遇到我也會那麼粗魯？她問：「換句話說，須磨是你我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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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可以這麼說，她們三人都很喜歡你，這讓我更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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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聽了，心窩裡像有一團小小的火苗一樣，逐漸地暖和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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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她們三人並沒有因為我的存在而受折磨，而且天元都很痛惜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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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音色想她們了，她問天元：「她們寄來的信中有交代她們的近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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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有，她們都過的很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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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音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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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她由衷的關心，想：當然，她們三人都喜歡音色就最好了，但其實她們不喜歡她的話，我也許還是會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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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過街道，在神社的門前看到一些巫女在售賣各種御守，音色興趣盎然地小跑上前查看，天元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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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巫女問：「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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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腼腆地點了點頭，巫女拿起了一雙黃色的御守，說：「這是保佑愛情堅固的御守，寓意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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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接過，意味深長地看著御守。白頭到老？怎麼可能呢？可是她的心情大好，便沒有多想，決定買下來，「我可以買五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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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天元還有三個老婆的巫女傻了眼，買五個幹嘛？她難為情地說：「抱歉，這必需成雙成對地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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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在腰間掏出了錢，買了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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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她的笑臉，也眼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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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朝神社走去，音色把五個御守給了天元，只留給自己一個，她說：「等須磨她們平安歸來，你給她們一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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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那還剩下一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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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了想，說：「如果天元將來再次遇上喜歡的女子，便送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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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真誠，可也帶著一絲牽強，天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都大正年了，哪有人還三妻四妾的？我如果不是出生於宇髓家的話，也許只會有一個妻子。雖然須磨、雛鶴和牧緒都是很棒的女人，可是她們都是父親為我安排的妻子。音色不同，他是我自己邂逅的女人，她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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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個御守還給了音色，說：「你為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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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有些詫異，「給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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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不擅言辭，說道：「你不認可的女人，我是不會喜歡的，到了有你認可的女人時，你才把這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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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說，天元沒有我的允許的話，是不會喜歡上其他女子的嗎？「那麼這御守就好像是天元的心臟一樣呢，我會好好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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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受不了那麼肉麻的話，他難為情地說：「說什麼傻話呢？我的心臟可是好好地在我的胸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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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珠如寶地看著手裡的御守，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停下了腳步，「在這裡等我。」說罷，她往回跑，又到了巫女的面前，說了些話，巫女遞上了一個御守，音色買了下來，然後又小跑著回來，把一個寶藍色的御守給了天元，上面繡了「平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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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衷心地說：「一定要從吉原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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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御守，一陣暖意湧上心頭，他低身抱住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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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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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神社前，這裡有一個繪馬記入所，兩人各買了一個繪馬，並在上面寫下了各自的祈願。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祈求須磨、雛鶴和牧緒能平安回來，對方卻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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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納所前，兩人掛上了他們的繪馬，誠心地禱告後，離開了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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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後方有一片空地，一些匠人在指導小孩子們造燈籠或繪畫面具，孩童們歡聲笑語，互相打鬧，一片樂也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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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駐足看了很久，天元問：「你也想做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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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難為情地搖了搖頭，「我也不小了，我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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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別怕，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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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音色同意，天元便拉著音色上前問：「我們也可以學做燈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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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慷慨地說：「當然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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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喜出望外，她付了錢，坐在一張長椅上學了起來，天元則在旁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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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人很用心地解釋，音色也很用心地學，不一會兒便做好了一盞燈籠，她的手指很細、很靈巧，做出來的燈籠比小孩們做出來的精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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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人拿來了顏料，著音色親自上畫，然後去教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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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拿起毛筆細心地畫了起來，天元則靜靜地看，他驚訝地發現，她的畫功也很有水準，那也是妓屋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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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音色把燈籠的四面分別畫上了一艘船、一頂斗笠，一隻蝦和一個御守，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這是我們今天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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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讚道：「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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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屁孩從後抱著了音色，喊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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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十分吃驚，她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光頭的小男孩緊緊地抱著她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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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怒斥道：「叫誰母親呢？臭小子，你腦花爆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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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看清了音色的臉，這才意識到他認錯人了，他鬆開了懷抱，眼角含淚，喃喃自語：「我找媽媽……」他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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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問：「你和母親失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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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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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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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說：「蒼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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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不能把他留著獨自一人，這附近也許有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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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蒼汰君，想學做燈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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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汰搖了搖頭，「我想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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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她的大腿上，說：「你的母親一定很著急，我想她已經在尋找你，在她找到你之前，我們找點樂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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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給匠人付了另一份錢，得到了新的一份材料，匠人忙得暈頭轉向，音色便親自教蒼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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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散發著母愛的音色，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太小了，所以他不記得她，也從來沒有體會過母愛。看著音色如此照顧小男孩，天元不知怎的有些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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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記憶力很強，匠人只教過她一次，她已經記住了，還能馬上教授蒼汰，他笨拙地做好了一個燈籠，形狀和圖案都醜極了，但音色熱烈地讚賞他，把他樂得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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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站了起來，對音色說：「坐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帶他去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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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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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兩個新做的燈籠都點亮了，她和蒼汰一人提著一個，手牽手地出發，就像一對母子一樣，天元跟在兩人身後憋屈極了，自從他的出現，音色就不管我了，這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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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汰不經意地回頭看了天元一眼，只見他惡狠狠地盯著他，他嚇壞了，以為音色和天元是壞人﹐竟然大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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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慌了，她把他抱了起來，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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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汰慌張地推她，企圖掙開音色的懷抱，可音色緊緊地抱著他，說：「我給你買玩具，好不好？」她走到一個小攤前蹲下，只見一個木板上有無數的陀螺在轉動，蒼汰看了一眼，著了迷，漸漸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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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嘆了一口氣，屁孩就是屁孩，給個陀螺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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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讓蒼汰選了一個陀螺，然後把他放了下來，掘腰包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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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接近，「蒼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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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回頭一看，一個女人歡天喜地地大叫：「真的是你！蒼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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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汰跑了上前，抱住了女人，「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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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把他抱了起來，轉身就走，也沒有向音色道謝，小男孩向音色伸手說道：「我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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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理會，說道：「我們回家去。」然後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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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看著手裡的陀螺，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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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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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心裡歡呼，太好了！他終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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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是時候去看火馬了！」天元興致勃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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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回過神來，說：「好，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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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下長長的樓梯來到街上，隨著人群來到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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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央早就搭建了一個台，上面堆滿了人們所寫的繪馬，巫女們進行了儀式後，點燃了繪馬，火舌很快就燒得衝天，一些穿著傳統服裝的舞者出場，圍著火焰起舞，祈求人們都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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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從後抱著音色，兩人看著火焰著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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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慶典結束了，音色和天元有說有笑地攜著手回到了旅館，音色看了看清澈無雲的天空，說：「天元，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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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這麼晚還回家？留在這裡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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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倔強地說：「我明天還得工作，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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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你真是個工作狂，再休息一天不行嗎？再說，我都沒有下訂單，你正在為誰打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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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難為情地說：「我有其他的客戶……不過，天元是最重要的！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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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確有些失望，原來她並不只為我打造武器？其實也對，那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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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明天早上再走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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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合掌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想早上起來就可以馬上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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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無奈，只好退了房間，連夜和音色趕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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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二次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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