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世傳-過去》黃小傑篇 -魔法守望者（已完結）（待續） - 第五章-失蹤 #第三節

早上七點半，趙莫世走在堤湖鎮寬敞、原始、寧靜的大路上。在微微上傾的水泥路上，趙莫世陰陰地搓揉著太陽穴，頭還在隱隱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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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不住的黑眼圈，濃厚縈繞的睡意，讓趙莫世的腦袋漲漲的、暈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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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如五金工具箱重的書包，腿腳軟軟的、飄飄的，更讓趙莫世有不知身在何地、在幹何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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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校門，趙莫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半空，與身體不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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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見鬼。上學時間那麼早到底是哪地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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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的兒子......！」「......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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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一陣嘈雜，硬生生將趙莫世的意識攥回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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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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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入了校園中庭的趙莫世，只能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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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校門口前，四五名家長包圍在兩位老師身邊理論著什麼，吵鬧聲頗大，趙莫世已經離門口四十米左右，卻依然能夠依稀聽到對話內容，恐怕教學大樓中的同學也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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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經過校門口時，趙莫世心不在焉，已經錯過了對話的內容，只能大概記得「兒子」、「不見」等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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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嗎？』趙莫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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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兒子失蹤不該是去找警察嗎？再者，我們學校不良好像也頗多的，是翹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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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沒有在意，繼續走進了教學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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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老舊的樓梯，跨過走廊，他再次打開課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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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時間未到，放眼望去，大家又是各自圍成一團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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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熟悉的場景，就是感覺今年開學以後這種詭異的場面就不曾停過。不用說趙莫世是非常討厭的，但他也只能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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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走向座位，唐壺仁二人便竄了上來，圍在了趙莫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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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剛才走過校門的時候有聽到甚麼嗎？超誇張的欸！那幾個家長吵到我們在這裡樓上都有聽到！」唐壺仁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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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李曇英連忙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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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像啊，那幾個學生的家長都是我們班的！好像說最久的已經失蹤五天，然後說都是放學後失蹤的，所以才來學校吵。超可怕的。」唐壺仁繼續七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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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這麼清楚？」趙莫世有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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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樹置告訴我們的，他說他在校門偷聽到的。」唐壺仁噘著嘴，不以為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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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看向教室的空間，左右張望搜索，捕捉到周樹置拉著幾個同學圍著竊竊私語，很明顯是在分享剛剛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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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樹置一臉認真地做著分享，想到他讓自己安守讀書本分的叮囑，趙莫世只感到哭笑不得，不過這也是這個同學逗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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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念一想，這幾天教室的確是明顯地空缺了好幾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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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問了一下那幾個同學的狀況，發現他們在班上都是標準的乖乖牌，也許是病了也不會翹課的那種。加上他們在班上都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也沒有什麼集體翹課的可能。再者，即便是翹課也可以回家吧？這件事情著實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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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的目光在教室掃描，最後不自覺地落在了黃小傑的座位上。這時的黃小傑還沒回來。而趙莫世不知為何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件事情與黃小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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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座位吧。」趙莫世輕嘆一口氣，正準備先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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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突然教室門外一陣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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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同學都在同時被吸引了注意，張望向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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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位他們班的同學慌慌張張地撞到了門框上。他不斷大口喘著粗氣，手指著走廊的右邊，也顧不上碰撞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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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志烈！他......他......」那位同學看起來十分驚恐，都無法完成一句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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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烈？是之前與黃小傑起爭執的那個嗎？』趙莫世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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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同學被那位同學帶領著，快步穿過通道，來到了走廊另一邊空置的213號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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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緊跟其後。他到達教室的時候，同學們早就在教室門口塞得水泄不通。他們看向教室的裏面，都沒有說話。有些輕皺著眉頭，輕掩著嘴巴、有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則直接流露出了驚恐，怪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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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緩緩擠進人群，擠到前方，直到看到教室裏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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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烈的確在教室裏面，但是他蹲坐在地上，四肢著地。他將上半身趴到了地上，噘著屁股，捲起手掌，用拳頭逗弄著一顆在地上的破舊網球，又時而撕咬。他全神貫注地把玩著網球，絲毫沒有留意擠在課室門口的大家。把玩幾下，他忽而抬頭，發現了門口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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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都有點不知所措。他們有些不自覺地後退，都緊張著李志烈的下一步行動。而李志烈歪了歪頭，疑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後他蹲坐起來，雙手抬起放在胸口，伸出舌頭，「哈哈哈」地喘氣起來，口水不自主地往下滴，像是在歡迎著門外的同學們。這番景象已經難以解釋。李志烈不只沒有了過去的乖張與焰氣，甚至可以說是失去了與人相關的精神特質。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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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同學們會如此難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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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沒有開燈。陰影的襯托下，李志烈無光的眼神、荒謬的行動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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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正要上前查看，腦中突然「滋滋」幾下，如電視的雜訊一般。他停下腳步，兩頭張看，卻沒有發現甚麼。他稍感疑惑，正欲繼續向前，腦中卻開始浮現了一幅會動的圖畫。圖畫很模糊、沙沙的，而且斷斷續續的，像是受到信號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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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板。那是老舊的木質地板，木材好像有點腐朽，而且踩起來「吱喳」作響，他甚至好像嗅到一點霉味。接下來畫面開始左右晃動，然後慢慢往下貼向地面。一陣木材腐朽味撲鼻而來，畫面微微抖動。畫面中的視角像是在嗅著甚麼、搜索著甚麼。未幾，一陣酸餿味直衝腦門。趙莫世差點頂不住，但他卻聽到畫面裏傳來急促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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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畫面中的視覺水平線很低，就像是......視覺中的生物是蹲趴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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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畫面的斷續愈加嚴重。最後訊號中斷，直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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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還處於呆滯的狀態，數把聲音在他的腦中陡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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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我好痛苦！』『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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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幽怨而瘮人。趙莫世被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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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世界的事情似乎發生了許久，但事實上現實世界才過了幾秒鐘。趙莫世依舊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時，幾道人影與趙莫世擦身而過，優先了趙莫世前去查看李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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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原來是趙莫世他們的班主任，以及其他班級的幾位老師。不知何時他們班的人前去通知了老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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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老師們合力將李志烈抬出了教室，途中的碎碎念讓同學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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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們吩咐了同學們先回教室等待，如無意外是去往了校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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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同學們都是八卦的心態。他們起哄著、擠擁著回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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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莫世隨著人群走，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教室外不遠處的一處欄杆旁。他倚著欄杆，雙手交叉在胸口，笑容意味不明。估計他剛剛也有份目送李志烈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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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李志烈與黃小傑先前的衝突，趙莫世一時難掩心中憤怒，快步走上前雙手用力揪起黃小傑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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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做的是吧？我們班還有誰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趙莫世憤憤不平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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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哪來的證據？含血噴人不太好吧？」黃小傑詭譎地盯著趙莫世，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他單手抓住趙莫世的右手手腕，慢慢地將其拉開。他的表情沒有一點改變，看起來不廢吹灰之力。疼痛之下，趙莫世只能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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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教你這種邪門的法術？」趙莫世握住自己的手腕，憤恨地看著黃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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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抬了抬眉角，沒有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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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拿他沒轍，趙莫世只好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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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趙莫世遠去的背影，黃小傑腦中的聲音再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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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你的計畫有威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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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傑不置可否。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趙莫世，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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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校醫也對李志烈的狀況沒轍。李志烈的家長將李志烈送進了小鎮的醫院，接下來的事便無人知曉了。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V4JOO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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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蹤 #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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