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失的暖陽 - 第十三章

　　好久不見了大家，這陣子心態調適好後又忙於準備郵局招考，現在考完總算可以再來更新了！但有點卡文中，更新速度可能會很緩慢，敬請見諒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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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激動得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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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他將手頭上較緊急的工作完成，安排好了公事，回家收拾行李，立刻就直奔車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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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將要見到魏若晨，他的心臟持續瘋狂跳動著，腦海裡不停想像他該如何和魏若晨打招呼，要說些什麼，甚至想著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去見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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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飯店，他精挑細選出一套白色連帽T-Shirt及深藍色牛仔褲，是學生時期的他最愛穿的風格，鏡子裡的他看起來比西裝革履時年輕了許多，彷彿仍是青春時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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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好自己的儀容，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何子硯便坐上計程車，前往晨曦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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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的心跳宣示著他此刻的激動與期待，直至抵達目的地，也未曾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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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著步伐，朝咖啡廳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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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女店員在櫃檯忙碌著，想見的人影卻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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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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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感覺自己經不起再一次的希望落空，理了理衣襬，邁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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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女店員揚起笑容招呼道，「請問需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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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人。」何子硯喉嚨有些發緊，沉聲問道：「請問店長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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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女店員睜著一雙大眼，轉頭朝角落的座位揚聲道：「店長，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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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坐在角落裡的青年下意識昂首抬眸，而何子硯也正順著他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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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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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烏黑的眸子仍然清澈，望著何子硯的眼裡湧上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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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在周以恩的婚禮上見過，可當魏若晨抬眸的那一瞬間，何子硯卻感覺，這一眼，彷彿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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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氣氛蔓延開來，魏若晨從怔愣中緩過神來，闔上了手中的書籍，緩步朝櫃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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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婚禮見面時，魏若晨穿著西裝，這次見面卻是一身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簡單的穿搭卻反而勾勒出他高挑的身材，周身散發的氣息既溫和又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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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櫃台，溫聲問道：「想喝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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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緊盯著他，「我想喝你煮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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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一頓，「我們店內不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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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喝你煮的。」何子硯堅持，彷若孩童一般，「我只喝你親手煮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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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靜靜與他對視，兩人對峙了幾秒，最末魏若晨輕聲嘆息，彷彿是投降了：「隨你吧。自己找位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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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露出一抹喜色，乖乖走到魏若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沒多久就等到對方拿著兩杯咖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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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心跳得飛快，何子硯還是故作鎮定，小心翼翼端起咖啡，靠近鼻間嗅了嗅，而後才啜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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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仔細感受口中咖啡的可口，喉頭滾動將之嚥下，那股味道滑過喉嚨，又流過心裡，是時隔許久才終於再次品嘗到的風味，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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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靜靜看著他，薄唇微揚，「難得看你喝咖啡不是直接大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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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子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從前喝咖啡時，確實總是像在喝水一樣，直接大口喝下。他忍俊不禁道：「以前不知道那些咖啡這麼珍貴，現在知道了，總要用你教的方法好好品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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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一頓，垂下眼眸，「原來你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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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咖啡不是這樣喝的，你這樣還不如喝水算了。』少年時的魏若晨蹙眉責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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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何子硯瞠大雙眼，一臉無辜：『不就是喝個東西嗎？不然還要怎麼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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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種咖啡都有不同的香味，你可以先聞一聞咖啡的味道，再喝一小口，感覺嘴裡充滿咖啡的溫度和滋味，尤其舌頭上的味蕾，能感受得更深入。』魏若晨徐徐說著，眼裡都是不認同，『像你這樣大口喝，再好的咖啡喝起來都跟普通咖啡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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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什麼兩樣啊……』何子硯咕噥著，『我就喝不出來星巴克和超商的咖啡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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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殄天物！』魏若晨瞪大一雙黑眸，氣得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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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收起笑容，何子硯認真道：「我現在還是喝不出來星巴克跟超商的咖啡有什麼不同，但你的咖啡，我分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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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魏若晨溫和卻堅定地否定了他，「如果你不知道我喜歡過你、不知道咖啡是我親手煮的，你就算過了十年都不會記起來那些咖啡是什麼味道，還會一直以為是以恩特地買來給你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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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張大了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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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晨終於戳破了正題，「你找到我，是想要跟我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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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原因是。」何子硯默然半晌，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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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魏若晨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神情漠然，黑眸深沉，「你的道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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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有些怔愣地望著他，心想：他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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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不會對我露出這種冷漠的表情，也不會說這麼無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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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喉頭酸澀起來，何子硯啞聲道：「我把你的付出都當成以恩的，這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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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需要道歉。」魏若晨彎了彎唇，「以前我確實很難過很委屈，但當時就算你知道那些是我做的，也不會改變什麼，所以那些陰差陽錯的誤會，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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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下意識就想反駁：「怎麼會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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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魏若晨凝視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眸湧上了明顯的難過，「子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知道當年的那些事，但我猜得到你會來找我，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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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抿唇，直覺接下來聽到的不會是自己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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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對我的喜歡和付出毫不知情，太對不起我。」魏若晨露出一抹苦笑，「但這樣讓我更難過了。因為這會讓我想到，如果不是你突然知道這些事情，就算過了十年、二十年，你也不會想起我這個人，而我忽然對你變得重要，只是因為你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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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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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魏若晨打斷了他，輕聲道：「不然為什麼，在以恩的婚禮上見面時，你我只有久別寒暄，而一知道了那些事，你就忽然這麼急著想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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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硯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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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硯，早在當年我就認清了一件事。我對你其實並不重要。」魏若晨嗓音沙啞，鼻頭一酸，烏黑的眸裡泛起一層水霧，「如果沒有意外，你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要找我，我只會是你曾經的高中同學、曾經的一個過客，我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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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滿眼眶的淚水終於落下，那一滴熱淚滴在地面，卻又像滴落在何子硯心上，燙得他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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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我，除了道歉，還想又還能給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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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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