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世界 - 安定

內教室夜

教室的牆面發很亮的彩色光，陳碧和王思誠朝著光揮手。彩色光漸漸消變暗，消失。陳碧走去拿起自己的背包，王思誠也準備動身。他們這次的聚會任務是撿玩具。他們去巡視各個教室，暫時借走，並記下原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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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這次也很順利啊！

王思誠：沒有下集待續，讚！

陳碧：明天集會，我們準備玩具就好，輕鬆啊！

王思誠：找點好玩的。選人都等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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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繞進音樂教室，拿了抱枕，做個登記。王思誠很好奇地看著節拍器，陳碧示意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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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這次是你來之後第幾趟了？

王思誠：第九趟了吧，長老。

陳碧：嘿嘿....挺機伶的嘛，沒想問我數字。

王思誠：長老在此，小的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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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拿走雞毛撣子，登記。陳碧巡視一下，示意換個老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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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來，跟老納說，你明明跟媽媽關係很好，在人群中也是開心果，為什麼摸鏡子完全沒反應啊？不可能不想念她吧。

王思誠：神父，我有罪。

陳碧：叫我上人！（回頭開玩笑地拍了王思誠的頭。）

王思誠：上人大頭啦！呵呵！（用手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我想我媽過得很好。

陳碧：開玩笑的吧。你不會因為媽媽不夠好就換個媽媽吧！如果你媽被偷換了，你根本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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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體操室，陳碧拿了呼啦圈，登記。王思誠拿了芭蕾舞裙。陳碧要他放下。王思誠穿在身上，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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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沒有我，我家得到平靜。鏡人跟我繼父能好好相處。我媽才有平靜可以休息的家庭。

陳碧：什麼？你不是說沒有爸爸？你演好幾次沒有爸爸了耶！

王思誠：我媽還沒辦結婚，那個小白臉事業停止燒錢之前。

陳碧：喔...你媽好慷慨。

王思誠在體操球籃伸手進去，攪來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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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小白臉老是跟我媽控訴我的不是。在我媽擔起看照外公的責任之前，在我媽因為感謝小白臉在困難時刻照顧我，而擔起小白臉的事業財源之前，我，是我媽媽的光榮。

陳碧：(停下腳步，同情地拍拍王思誠的肩。)你還是你媽媽的榮耀的。不會因為外人改變的。

王思誠：我知道...(停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常餓肚子，常被追打。這是小白臉照顧我的方式。而我的抗議，他說是我不聽話...。我媽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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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也一起來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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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他沒辦法親自照顧你，不知道真相。但你媽還是想相信你的。所以他才會煩腦。

王思誠：(擦掉快掉出來的眼淚。)現在他不煩惱了。鏡人把小白臉治得好好的。

陳碧：你又知道了。

王思誠：上次我不是說，我會聽到別的聲音嗎？

陳碧：然後？

王思誠：我跟其他人打聽，也很多人說，是鏡人在原來世界生活的聲音。這樣就說得通了。

陳碧：你聽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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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拿起一顆看起來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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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先是鏡人一樣被打。然後鏡人很像找到什麼，讓小白臉很害怕。現在小白臉奉鏡人是太上皇，鏡人的成績慢慢變得很好。我媽回家也真的能休息了。

陳碧：問題就是那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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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用球丟王思誠的頭。王思誠沒什麼回應。陳碧感到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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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這樣就好了，我家不需要我。我媽有愛人，也有好兒子。好兒子治得了惡棍。

陳碧：你想歪了。你媽最喜歡的一定是你。你只是運氣不好。把鏡人那招學起來就好。

王思誠：我是男子漢，我也要照顧我媽。我媽現在擁有完美家庭，我可以忍的。

陳碧：(手用力刷亂王思誠的頭。)你想歪了。走吧。一切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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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轉身，示意要換個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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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你怎麼不想回去？長老陳碧。

陳碧：我聽不到聲音。沒有想念我的人。也沒有我想念的人。

王思誠：哇！六根清淨。你還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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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走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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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對啊，你快回去吧。

王思誠：我在這裡陪你。

陳碧：滾！（笑出來。）

兩人在打鬧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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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餐飲區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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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陳碧和方舟在餐飲區用餐閒聊。沒什麼人，大部份學生用完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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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所以，你覺得鏡人比你行？

方舟：一定的吧。你看他都幾歲了！他可以當個魯蛇還混得很好！

王思誠：完全是躺平族的典範！

方舟：對啊！

王思誠：換你回去躺平，不是更好！

方舟：對！

陳碧：你剩安心等到其他組也完成就能回家了，現在輕輕鬆鬆！

方舟：其實，早上我去鏡子測，不夠亮...。他們說我該想清楚，只剩兩輪對談了。把握機會提高回家成功率。

陳碧：是喔...，有想到什麼嗎？

方舟：可能有...。我想，我怕演得不好...。

王思誠：演什麼？

方舟：我以前是看到人就嚇到結巴的繭居族...。

陳碧：天啊！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手指著王思誠)

方舟：換過來時，繭就破了吧....(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剛來時，也不知道要住哪，同學找到我之後，不在乎我講話不清楚，只想要我能安心住下來。

王思誠：唬爛也是需要練習的啊，我懂！

陳碧：你連該怎麼講話都忘了喔？不用說話也沒餓死，過得太奢侈了吧！

方舟：我爸媽也好幾次想推我出門啊...。我被轉到資優班變吊車尾，常常被老師同學取笑，有一天我就說不出話了...。爸媽把我換出來，也沒好，我就不出門也不說話兩三個學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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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有點擔心方舟會難過，伸手去握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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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朝陳碧微笑。)別擔心，我沒問題的。除了平日學這裡的同伴說話，我發現鏡人也沒讓自己變神童，我的成績爛，他直接就擺爛，表現得很喜感，成了班上的風雲人物。

陳碧：這個異世界的魯蛇好強啊。

方舟：我也這麼覺得。(表情很高興。)我一直學他，直到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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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和陳碧像歌迷般地拍手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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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我怕...，我回去後，聽不到他的生活，把鏡人維繫的好關係搞碴了...。

王思誠：這種事，就要問我王大師啦！(站起來誇張地演道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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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一兩桌老人，轉過頭來微笑點頭，轉回去繼績用餐。其他一兩桌一樣是鏡外換進來的同學，小小地當觀眾拍手。王思誠彎腰向他們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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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就像這樣！你動作大，就容易被別人注意到。你看到別人看向你，就大方地簡單回應。下次他們見到你，至少不覺得是難接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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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和陳碧都崇拜地手力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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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然後，你！(指著陳碧)是洋葱！你！(指著方舟)是奇異果。

方舟：我不想當奇異果！

王思誠：這就對了！(雙手在前方，拳頭擊手掌的判決動作。)我會猜錯，也有人會繼續聽。一邊跟對方說話，一邊觀察對方是圓是扁。

陳碧：你是青蛙！

王思誠：可以！我覺得我是飛龍在天。但是對方覺得我是青蛙。那沒關係。他看錯了。慢慢調整他就好了。

方舟：如果對方打死不承認你是龍呢？

王思誠：我就讓坐在旁邊的你，認為那隻嘴硬的死鴨子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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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和方舟忍不住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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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誠：來，換你來練習。隨便想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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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餐飲區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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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午餐時間的餐飲區沒什麼人。陳碧他們坐了一桌，小菁和德華在另一桌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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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菁：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德華：我想方舟應該沒問題了。

小菁：我也這麼覺得。只是...

德華：你想說王思誠吧？

小菁：對...。他明明什麼都不缺，他愛媽媽，人緣也好，不笨，怎麼跟我們這些待幾年的很像...。

德華：你是說，在這裡老死也無所謂的態度？

小菁：對。這讓人很遺憾。他家人一定更希望是真正的他。

德華：不曉得吶...。如果是錯誤的使命感，希望他早點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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