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的女兒 - 惡魔殺了人3-張家成員

我說：「要跟他們一對一談話嗎？那要在哪裡？」

「來我們主臥室吧！我們主臥室比較大間。」張全順邊說邊示意我們走向他的主臥室。

來到了張全順與他的兩個妻子的主臥室，我看到一張好大的三人床，床上有三張枕頭……嗯，我想知道張全順睡覺的位置是中間嗎？主臥室旁的隔間是沙發區。

我讓張滿跟楊屆先離開，其他人則在主臥室外等著。我跟瑪莉坐在沙發區，張全順自告奮勇第一位進來與我們談話，他是個外表看起來矮胖的中年大叔，頭頂還有點禿。

「我知道你是這裡的大家長張全順。」

「對！」

「事發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麼？」

「我跟秀枝和惠麗在那張床上睡覺，是到了早上我們大家都在飯廳裡吃早餐時，因為健榮一直都沒下來，就吩咐我們的侍女去健榮的房間叫醒他，結果就發現健榮已經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那你跟健榮的關係就是父子吧！」

「對！他是我們家最小的兒子。」

「你愛張健榮嗎？」瑪莉插話問。

「當然愛啊！他是我的兒子，我愛我的每個孩子，也愛我的兩個妻子。」

「司馬蘭，妳還有其他想問的嗎？」瑪莉對我說。

「嗯……」我突然想到在搭飛機時張滿跟我說的事。「你原本是賣白熾燈的吧！」

「對！張滿有跟妳說了。」

「張滿還跟我說白熾燈你原本是打算要讓張慶接管，為什麼最後變成讓張勝接管？」

「我不是原本打算讓張慶接管，是我不知道要讓張慶還是張勝接管，但就是那一陣子，張勝對我表現得很積極，還跟我發誓一定會管理好我的事業，他都跟我發誓了，我就交給他了。」

我跟瑪莉兩人都沉思了一會，瑪莉問我：「妳還有什麼想問他的事嗎？」

我傻笑著說：「我是想問他為什麼會娶到兩個女人，可是問這問題好像不太好。」

瑪莉說：「哪裡不好？妳都已經說出來了，而且這裡有規定一個男生只能娶一個女生嗎？」

也對，而且他還經商有成，這兩個女人一定都是為了他的錢而跟他結婚。

張全順說：「我的第一個妻子蕭惠麗是在我19歲時，家人替我相親迎娶的妻子，娶了她之後隔年，我娶了第二個妻子洪秀枝，秀枝跟我是初中時期的同學，那段時間我跟秀枝交往，之後娶她進來我家，那邊是我們的結婚照。」張全順指著櫃子上的兩個相框，兩張照片中的新郎都是同一個人，新娘是不同人，一個是張蕭惠麗，一個是張洪秀枝。張洪秀枝年輕時的樣子看得出是個溫柔又漂亮的美人胚子，而張蕭惠麗從那時起就是扳著一張臉。兩張照片中的張全順高高瘦瘦的，也長得很英俊，跟現在的張全順差好多，真好奇他結婚之後到底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讓他從一個高瘦青年變成矮胖大叔。

「我沒什麼問題了。」

「好，你可以出去了，讓下一個進來。」瑪莉對張全順說。

張全順離開主臥室，下一個進來的是張洪秀枝。

「妳是張滿和張慶的媽媽。」我對張洪秀枝說。

「對！也是張泰龍和張桃的媽媽，我的三兒子和小女兒。」

「事發當時妳在做什麼？」

「在這裡睡覺，跟全順和惠麗。」跟張全順的說法一致。

「妳跟張健榮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就是我的老公跟另一個女人的兒子。」

「那妳跟張健榮……平時相處得如何？」

「基本上我跟他是不會有什麼關係的，因為我管不到他。」

「那妳跟那個張蕭惠麗之間的關係呢？妳會很討厭她嗎？」瑪莉插嘴問。

張洪秀枝沉默了一會兒，握緊拳頭的手在發抖：「沒錯，我很討厭她，只要她不會對我的孩子做什麼，我也不會對他們那邊做什麼。」

她說“他們那邊”！跟張滿的說法一樣，這一家子的氣氛真的那麼不好嗎？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

張洪秀枝離開主臥室，張勝緊接著進來。

「我是張勝，張蕭惠麗的大兒子，今年21歲，工作是將白熾燈從國外進口過來賣。」

「是從你爸接管過來的事業吧！」

「沒錯。」

「事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在房間裡睡覺。」

「那你跟張健榮之間的關係呢？」

「他是我的弟弟，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個殺害我弟弟的兇手。」

「那你跟張慶之間的關係呢？」瑪莉插嘴大膽地問。

「殺害我弟弟的兇手嗎？」

「如果他不是兇手呢？」

「證據都已經很明顯了，妳們為什麼還要那麼袒護他？就只因為他是張滿的哥哥嗎？」

「我是說“如果”，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我也很希望他不是兇手，因為我們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同父異母的兄弟。」張勝微笑著回答，變臉速度還真快。

「好，你可以離開了。」這句話換瑪莉來講。

張勝離開主臥室，張慶接著進來。

「張滿的哥哥張慶。」

「對！」

「你幾歲？」

「我23歲，單身。」

「事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在我的房間裡睡覺，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我會在睡夢中的時候去殺人。」

「那你跟張健榮之間的關係呢？」

「我跟他沒什麼關係，雖然我跟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我跟他真的很少有來往，他就只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罷了。」

「你會很討厭他們那邊的人嗎？」瑪莉又大膽的插話問。“他們那邊”，瑪莉用他們的說法。

張慶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後開口說：「沒錯！我是不喜歡他們那一邊的人，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

「現在先不要說你有沒有殺人的事，你會恨張勝搶走了原本該你接管的白熾燈買賣事業嗎？」

張慶刻意不看著我們回答：「剛開始是很不甘心，可是之後爸爸也給我錢讓我自己去創業，我現在只想認真經營我開的店。」

「你開了什麼店？」我感興趣的問張慶。

「好了，該換下一個了。」瑪莉不等張慶回答我的問題就把張慶趕走。

張慶離開主臥室，過了一會兒，一個留著學生短髮的男孩進來。

「我是張泰龍，是張洪秀枝的三兒子，今年16歲。」

「事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跟駿秀在房間裡睡覺。」駿秀是哪位我等一下應該就會遇到了。

「你跟張健榮之間的關係呢？」

「他是駿秀的弟弟，我有時也會跟駿秀一起照顧健榮，跟他一起玩。」

「嗯，可以了。」

「對了，小姐，妳幾歲？」

「我17。」

「17！跟我差不多呀！那另一位小姐呢？」張泰龍看著瑪莉問。

「20，可以的話你就快出去，我們還有其他人要問。」

張泰龍掃興地離開主臥室，接著一個平頭男孩進來。

「我是張駿秀，張蕭惠麗的次子，今年15歲。」他就是張駿秀。

「事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跟泰龍在我們的房間裡睡覺。」跟泰龍的說法一致。

「那你跟張健榮之間的關係呢？」

「他是我的弟弟，我時常需要幫媽媽照顧健榮。」

「照顧他會累嗎？」

「不會啊！因為還有泰龍可以陪我。」

「嗯，可以了。」

「對了，小姐，妳幾歲？」怎麼跟那個張泰龍問同樣的問題？你們還真的是住在一起的。

「這個你睡覺的時候再去問你的同居室友就好，換下一個。」瑪莉邊說邊把張駿秀趕出去。

張泰龍是張洪秀枝的兒子，張駿秀是張蕭惠麗的兒子，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竟然同住一間臥室，而且還可以直呼對方的名字，沒有稱呼“他們那邊”？這一對是例外嗎？

張駿秀走出主臥室，過了一會兒，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少女走進來。

「我是張桃，是張洪秀枝最小的女兒，今年13歲。」

「事發當時妳在做什麼？」

「我在我的房間裡睡覺。」

「妳跟張健榮的關係呢？」

「關係？他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呀！」

「妳跟張健榮那一邊的家庭關係好嗎？」

「那一邊的？只有駿秀哥哥會對我好，那邊的媽媽對我很兇，我很討厭她，跟那邊的其他人就都沒什麼來往。」

「果然只有駿秀是例外啊！好，可以了。」

張桃離開主臥室，她離開之後就都沒有人進來。

「那個張蕭惠麗呢？我們還沒有問她。」瑪莉說著。

「我出去看看。」

我打開主臥室的門，伸出頭往外看，只看到一個頭髮全部往後綁成包頭的女孩，這女的就是剛才我在張健榮的房間時，走來我身後近距離跟我對峙的女生。她雙手環抱胸前，背靠牆邊站著，露出一臉不耐煩的神情。她發現了我正在看著她，轉過頭來跟我直視。

「那個……輪到妳了。」

女孩仍然一臉不耐煩地走進主臥室。

她坐到瑪莉對面的位置上不發一語，臉轉向一旁，刻意不跟瑪莉面對面。

我坐到瑪莉的旁邊，問她：「妳叫什麼名字？」

「張紅。」

「妳幾歲？」

「18。」

「妳是張洪秀枝的女兒還是張蕭惠麗的女兒？」要由我主動問問題她才肯回答。

「我是張蕭惠麗的次女。」次女！她還有一個姊姊？

「事發當時妳在做什麼？」

「在房間裡睡覺。」

「妳跟張健榮的關係很好嗎？」

「他就是我的弟弟，你們為什麼還不把那個殺人兇手抓起來？你們這樣查有什麼意義？」張紅說著就開始激動了。

「好了，結束，妳可以出去了。」瑪莉說了這句話後，張紅大步走出主臥室。

「妳就這樣讓她走了？妳沒有其他的事要問她嗎？」我詫異地問瑪莉。

「妳覺得她那個樣子像是會配合我們問話嗎？倒不如就快點讓她走了吧！」

張紅離開主臥室後，我們在主臥室沙發區裡待了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再進來。

「那個張蕭惠麗呢？」瑪莉先開口問。

「嗯，還有她，她還沒進來，可是看到剛才她的次女張紅那樣的態度，我覺得她更不可能會進來跟我們說話。」

「她不可能進來妳就去找她呀，難道妳要放過現場任何一個可能的嫌疑人嗎？」

「張蕭惠麗還有一個女兒，是長女，從進來張家之後就沒看過她了，剛才有進來的人就是全部了，除了那個兇巴巴的張蕭惠麗。」

突然，主臥室大門打開，張蕭惠麗站在門口，張蕭惠麗從門口走來我們的面前對我們說：「都問完了吧！」

瑪莉站起來回她：「對！都問完了，只剩妳跟妳的長女。」

「妳說張蓮嗎？她已經嫁出去了。」

「好，那妳要不要說說妳跟張健榮的關係？妳愛他嗎？」

張蕭惠麗破口大罵：「妳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會愛他啊！倒是妳們，就只會站在張洪秀枝那一邊替他們說話，妳們有想過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殺害時的心情嗎？為什麼不快點把那個張慶抓到警察局？我真的恨不得要打死那個張慶。」說著，她就激動到哭了出來，掩面跑出主臥室。

「天啊！竟然把她弄哭了，要去安慰她嗎？」我說著。

「不用了，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她到現在還一直相信張慶就是殺人兇手。」

「那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們才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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