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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何出塵愣了一下。「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妳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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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杜若搖搖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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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在國外,但我可以常常打電話給妳,也可以傳訊息,雖然我很忙,但是我會找時間……」何出塵放下了手邊的東西,表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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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向很乖,但是遠距離這麼久了,我累了,我想找條聽話的,總是在我身邊的小狼狗,如此而已。」杜若說得極為冷酷,看著何出塵的表情也似乎從恍惚中緩緩的冷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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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冠冕堂皇的說出什麼希望他能追尋自己的夢想,不希望成為他的絆腳石之類的話,年輕而心軟的何出塵恐怕只會死纏爛打,所以杜若沒打算說太多安慰,現在的他只是需要一個離開的動力,不需要美化委婉或任何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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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存在只會阻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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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本來就該分開了,她不需要硬是要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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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需要我了。」何出塵艱難的開口,表情晦澀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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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需要你了。」杜若看著他漂亮的眉眼竟如此痛苦,所有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頭,但是她只是清清喉嚨,笑著說:「所以等你拍攝完,就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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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拍攝完,我現在就走。」何出塵的眼神飽含怨恨,開始收拾行李,把住在這裡兩年左右的東西都收進了包包裡頭,兩個包包裝不下,又拿出了去年底杜若買給他沒用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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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還嫌這個名牌行李箱太新太漂亮了,怕拉去片場會髒,所以捨不得用,而他現在毫不猶豫地把衣服物品都逕直往裡面塞,手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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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看他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麼,「外面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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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錢。」他只丟出三個字,便把行李都整理好放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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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亂的整理當然有許多東西沒能夠收拾完成,留下了許多凌亂的灰塵和雜物,看著倒在桌上的綠油精,她竟然還想到兩年前的某天,她被蚊子咬,癢得睡不著覺的時候,他說的那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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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可以在妳被蚊子咬的腫包上面畫米字。」他一邊替她擦綠油精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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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幼稚死了,但是杜若卻還清晰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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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沒敢再回頭看那些東西,只是面對著自己的電腦假裝在忙,希望他識相的自己離開,但沒想到一抬頭就看見他的眉眼,使得杜若嚇得退後了一步,「……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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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妳這麼鐵石心腸。」何出塵瞪著她,咬牙切齒,但是那憤怒又帶著痛苦的表情卻是異常性感,「就算妳說過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上我,只是把我當作年輕可以滿足妳的肉體,我也知道這幾年下來,妳對我不是毫無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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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瞪了他一眼,在他還在她的眼中找尋熟悉的意涵時,杜若卻不給太多機會,冷冷的別開了,「或許有吧,但是也因為距離和時間久遠,已經耗損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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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故意的嗎?故意讓我去匈牙利追逐夢想,走得毫無牽掛?」何出塵卻不希望她躲避眼神,拉著她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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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太久沒做愛罷了,你滿足不了我,我就找人替代,就這麼簡單,不要自作多情,孩子。」杜若翻了個白眼,別開他的手,「別幼稚了,要走就趕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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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孩子。」何出塵怔怔的站在原地,只說了這麼一句像是勉強掙扎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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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結,何出塵連呼吸聲都帶著哽咽,杜若冷笑道,「你現在這樣的行為,就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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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果然激到了何出塵,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氣憤地拎著大包小包,離開了杜若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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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鬆了一口氣,著手開始整理家中被弄亂的物品。又要回到一個人了,她沒有來得及擁有太多感觸,這個決定是對的,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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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足夠了,杜若微微皺眉,將頭髮綁起,雖然有點晚了,但房間需要整理,否則明天早上看到這裡一團亂的樣子,只會更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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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一直都用整理房間來排解壓力,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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