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復仇者】回到最初 - 夠了

鶴蝶接到冬雪的聯繫時，還以爲心臟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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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他接到消息後都應該第一時間回報給伊佐那，可冬雪最後吩咐他：「然後，麻煩鶴蝶哥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受傷的事……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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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決定遵從冬雪的命令，畢竟他已經被伊佐那指派給冬雪，應當以她的話爲第一準則。

鶴蝶立刻驅車趕往冬雪的所在地，掩人耳目地將冬雪帶離了那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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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小姐，要載您去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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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ＸＸ醫院，跟他們說，是……冬蟲的病人……」冬雪躺在後座，氣若游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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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用最快的速度，慌而不亂的打點好了一切，院方治療過冬雪，程序進行的特別快，冬雪很快就進了手術室，鶴蝶則寸步不移的守在外頭，遵從著冬雪的指令，只聯絡了冬和伊佐那，告訴他們冬雪今夜有要事要辦，不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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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鶴蝶雖然能代爲瞞過其他人，卻無法阻止院方連絡冬雪的監護人冬蟲和夏草，接到連絡的兩人照例由冬蟲代表下凡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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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見手術室外竟只有一人候著，且還不是弟弟冬，直覺這次受傷的原因恐怕不單純，立刻上前和鶴蝶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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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小雪的舅舅，東蟲，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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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見到長相和冬雪如出一輒的冬蟲，立刻相信了對方的身分，道：「您好，我叫鶴蝶，遵從黑川伊佐那的命令替小雪小姐做事，接到小姐的聯繫後前往事發地點將小姐送來醫院。另外小姐吩咐我不要將此事聲張，因此我並沒有將小姐重傷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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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聽了這番話，大概瞭解了鶴蝶的個性和做法，相信他絕不會背叛冬雪，於是又問：「那你有聽小雪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她是怎麼受傷的？爲什麼連萬次郎和冬也不想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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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鶴蝶有些爲難。「很抱歉，考量到小姐受傷後沒有選擇聯繫家人，而是聯繫我，也許身爲家人的您也在小姐想保密的範圍內，請恕我沒辦法告訴您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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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鶴蝶這樣說，冬蟲也沒辦法硬逼他開口，只好懊惱的抓了抓頭。「好吧，我等小雪醒來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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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坐在手術室外，一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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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在雨夜中中刀，傷口淋水惡化，所幸刀子刺的位置避開了重要臟器，只是深度有些深，失血過多，衆醫官將手術室擠得水泄不通，搶救了一整夜，終於在天空泛著魚肚白的時候，宣告搶救成功，手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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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會將小姐推到加護病房進行觀察，直到數值恢復正常才能進到一般病房，在此之前兩位還不能探視，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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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儘管手術結束，冬雪卻還是沒能脫離危險狀態，兩人的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般七上八下，一顆心仍舊懸在那，搖擺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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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未謀面、卻因冬雪而相遇的冬蟲和鶴蝶，面面相覷後決定到附近一起用頓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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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小夥，你就這樣回家去沒問題嗎？會不會被黑川給逮到？萬一他逼問你小雪的下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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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鶴蝶有些煩惱。「我想只要我說小姐要求我保密，伊佐那就不會再問了，不過也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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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問你，只要跟蹤你就知道你來這家醫院了吧？小雪之前重傷也是來的這家醫院，這樣他不是立刻就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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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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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是別回去了，在附近找個地方住吧，如果擔心被發現的話，住我住的那家酒店也行，那是我朋友旗下的產業，有限制入住者的身分，想隱瞞行蹤的話比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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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那我就不客氣了。」

鶴蝶對於和冬雪有關的事，一點不在乎面子那些，對他而言，命令纔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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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暗自對鶴蝶的所有反應非常滿意，一開始他本以爲和黑川伊佐那扯上關係對冬雪有害無利，沒想到這種緊急時刻，最能成爲冬雪依靠的反而是對方派來給她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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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對冬雪這種情感豐富、同理心、惻隱心極強的人來說，以「命令」作藉口，比較沒有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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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的等待，兩人總算是等來了院方的通知，冬雪已經脫離危險，轉移到一般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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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歷時不過二十八小時，鶴蝶卻覺得好像過了一週那麼漫長，實在是伊佐那和冬的電話太頻繁了，鶴蝶已經解釋的快要無話可說，怕自己露餡，只好直接封鎖了兩人的電話，這才換來一陣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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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兩人匆匆趕到醫院時，卻發現病房裏已經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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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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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柔軟的髮絲、天藍色的雙眸……坐在冬雪病床邊的，正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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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臉色有些不善。「冬蟲、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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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小雪呢？狀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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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方纔醒過一下，又睡著了，傷口恢復的不錯，只是沒什麼精神，也沒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完冬看向鶴蝶：「我聽說姐姐第一個聯絡的人是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姐姐爲什麼會被刺？誰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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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告訴、而是告訴我。冬眼神陰鷺，氣勢極強，連久經沙場的鶴蝶也被那眼神給震得差點沒崩住，吞吞口水，道：「……小雪小姐命令我，不得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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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現在已經醒了，暫時沒有大礙，可卻病懨懨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我需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纔有辦法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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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姐願意告訴您，我絕對不會隱瞞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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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查姐姐受傷當天去了哪裏、調閱那附近所有的監視器，總會拍到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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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苦惱地嘆了口氣。「請您冷靜一點，給小雪小姐一點時間，也許她正是知道您會做出激進的行爲，才不想讓您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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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一聽，怒道：「姐姐都被人刺傷了，我要怎麼冷靜？我和你們這些人都不一樣，我是姐姐血濃於水的雙胞胎弟弟啊……！姐姐就是我的全部！誰敢對她動手，我都要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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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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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從病床上傳來，三人立刻停止爭吵，撲到病牀前，焦急道：「姐姐……！」／「小雪！」／「小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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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蒼白的小臉滿是倦容。「冬……不要這樣，鶴蝶哥只是聽我的話而已，別爲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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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拼命憋著淚水。「是，姐姐，我知道了，妳、妳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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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用，我想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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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連忙把冬雪的床位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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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靠在床墊上，擡起手，溫柔地撫著冬的臉。「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說完又看向鶴蝶和冬蟲。「鶴蝶哥和舅舅也是，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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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感覺冬雪還有話要說，屏息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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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是因爲自己的任性，才決定待在這裏的，這本不是我的歸屬之地。」

「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總有一天會離開。」

「而現在……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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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沒有微笑，也沒有流淚，她有些虛弱，可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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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之後，會帶著冬離開這裏，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和現在的一切完全無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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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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