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音俱樂部 - 08.萬聖節初登台

假日的黃昏時分，遊客們在火車站周遭來來往往，南方的秋天有如夏天般炎熱，就算夜幕將至仍ㄧ絲涼意也沒有，盛開的路樹仍綠意盎然，一點也沒秋天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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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旁的小巷內傳來一陣怒吼，讓路經的行人不禁顫抖，加快腳步遠離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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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要又穿成觀世音啦！」

林井千氣得右腳踢出一腳壓出完美腳刀的側踢，可惜目標閃的快沒被擊中，不甘心的她又順勢轉換重心，用左腳補一計前踢，這次目標沒有躲開，而是反手接下她的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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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看來妳以前學的都沒忘呢！教練看到一定會很感動的。」

楊藤舞抓著她的腳背越舉越高，讓林井千腳劈出180度的朝天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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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來你們除了是樂團外，還是雜技團呀！」

一旁正和舞台PA討論完事情的總負責人許木環，拍著手驚嘆的說著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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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把她的腳放下來啦！她穿長裙，等下害我們被告妨礙風化。」

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洪茜已經換上了鬼娃恰吉裝扮，一臉嫌棄的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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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妳看看我的裝扮就不會覺得自己最慘了。」

穿著白色婚紗和黑色皮外套的洪絳無奈的表情，讓一旁扮成地獄新娘的南明柚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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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請問絳扮的是恰吉的老婆蒂芬妮嗎？」

看著洪絳的模樣，本來暴怒中的林井千愣住了，不確定的問著服裝負責人楊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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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就是鬼娃新娘，絳和柚是新娘姐妹裝，順帶一提我是鬼太郎中的貓女，鏡是鬼太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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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藤舞開心的介紹的自己精心準備的服裝，非常了解林本鏡惰性的林井千默默的想著，他會願意扮鬼太郎肯定是為了方便穿木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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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各位，就快輪到我們上場了，準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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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就成為團長的林本鏡，口氣懶散的轉述著工作人員的指示，但自己卻仍拖拖拉拉的賴在椅子上，沒有要起身準備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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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音俱樂部"是這次所有參與演出的樂團中資歷最淺的，也因此被排在最後一團試音，試完器材不用撤下，等待觀眾進場完，主持開場後是第一團，直接上台正式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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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上舞台準備要試音的那一刻，六人同時定格了，完全沒有經驗的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試音是要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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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台的花襯衫大叔看著他們忽然覺得好笑，想起自己第一次站上台時，也是如此手足無措，於是拿起麥克風決定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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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主副歌和solo 都各跑一段，演奏的時候注意聽自己前方的監聽，告訴我哪個樂器的聲音想大聲一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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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為了工作效率把試音說得很簡單，畢竟也不能苛求新手要馬上全面上手，音場、平衡什麼的自己來調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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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台難得六人都同時沈默，原來自己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平常練團都專注在自己的聲音上，沒注意到整團到和諧度，對各種器材和流程也一竅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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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省過後，有兩個人很快就脫離了低迷的情緒，開始對台下的情況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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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觀眾好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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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幾乎是工作人員和其他團的樂手，還有大家各自找來的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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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茜和林井千兩人一上一下的從舞台帷幕後方探出腦袋，偷瞄著台下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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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才剛開場，很多人都會等到自己喜歡的樂團要演出時才會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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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巡場的許木環神出鬼沒的出現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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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的林井千忽然起身撞上洪茜的下顎，一個抱著頭頂，一個摀著下巴，痛得蹲在地上，根本無法仔細聽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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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玩了，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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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管事情經過的楊藤舞，直接拉著還沉浸疼痛中的兩人上台，什麼也沒說就直接開始演湊了第一首歌"MUSE"的"Hyste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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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的Bass 16分音符 solo讓台下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南明柚身上，台下有個人像是認出她似的先是微微驚訝接著又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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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歌結束後，身為主唱的林井千開始介紹一一成員，並表示今天是萬聖節，所以所有cover歌曲都來自"MUSE"，於是又開始演湊"Stockholm Syndrome"&"Time is running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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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介紹接下來要表演的曲目是自創曲"CORNER "時，沒聽過的所有人都以為會是像"MUSE"的曲風，結果當前奏一下，所有人都傻眼，是"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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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egaze，有人稱瞪鞋、盯鞋或自賞，在80年代末出現在英國獨立和另類音樂的流派，演出時多數樂手會盯著腳邊的效果器，不有大幅度的動作，其特色是失真和回朔的音牆混合著空靈或模糊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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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紫色交錯燈光打在舞台上，站在乾冰中垂眼看著台下觀眾的林井千沒了往常屁孩的感覺，眼神中透露著慈悲，加上一身白衣，整個人散發神聖氣息，台下的觀眾全因看呆而靜止不動，空氣凝結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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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第一次公開演出的六人發現，原來和團員們一起投入在音樂中的自己是能帶出如此強大能量的，舞台讓人充滿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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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你們的學長姐有傳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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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一群來自楠樹藥植學院和閱微大學的大學生中，一個橘色大捲髮眼線拉得非常飄的女生興奮的拍打著一旁，棕色中長捲髮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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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妳是記憶力有問題是不是？那天去"南皇"看他們練團時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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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被派拍打部位的蔡皓鄙視的看著一臉無茫然的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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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皓說的是真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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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留著武士頭認真看團杜樽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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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只聽一首就離開，就去樓上的店裡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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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聽的認真，梳著Quiff頭的杜觴為大家解答了袁枚記憶力其實沒問題，而是當時根本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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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Undisclosed Desires"作為結尾，在最後一個音結束後開始收拾器材的六人都有點捨不得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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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場後幾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楠藥熱音社的李淵，想問他有什麼看法，但在觀眾席二樓的沙發區找到人時，他和其他楠藥的人都已經完全被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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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本來想聽他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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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藤舞皺著眉，踢了躺臥在沙發上的李淵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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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他們幾個運氣這麼不好，玩２１點居然一直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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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分短髮的紀嵐邊洗著手中的撲克牌邊說，坐在她身旁，還清醒能看著台上表演的其他人全都是閱微大學的，讓人很難不懷疑他們沒做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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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一起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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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棕色側背包中拿出蝶型開瓶器的賈禮，溫柔親切，友善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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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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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井千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但下一秒就立刻被南明柚又拉開，搪塞的幾句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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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萬聖節初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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