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英 研究員日 指導醫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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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貴賓病房傳來一陣慌忙的腳步聲,通往病房的拉門被用力拉開反彈,身著白袍的醫師氣喘吁吁的看著棉被皺成一團、空無一人的病房,重重嘆出一口氣,憤怒的喃喃:「我就不該把他的腿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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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與他闖入的病房中的患者聊天,身後的拉門突然被暴力的打開,巨大的碰撞聲驚動房中的兩人,亞瑟回頭看去便見到咬牙切齒的王耀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亞瑟·柯克蘭,給我過來吃藥。」王耀抱著手臂,命令式的對他不省心的病人說。他方才不顧形象在寧靜的病房中鬧出巨大聲響,惹得無數貴賓不滿也來不及道歉,好不容易在被罵了無數次後找對房間,卻見對方一臉排斥的皺著眉。
「那藥太難吃,我不想吃。」亞瑟理直氣壯的對他的專屬醫生說,立刻被王耀捏住臉頰,嚴厲的直視著自己:「你不吃藥是想死嗎?你以為你受的傷會自然而然恢復?」
王耀不禁想起對方被推進醫院時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又狠罵幾句沒良心的組織,究竟要把人壓榨成什麼樣子,再來壓榨他們醫療部門的人。
亞瑟愣了下,生氣的王耀比他想像中嚇人,於是軟化任性,無奈的抱怨:「那個藥比苯甲地那銨還極致,苦得不行,吞下去後還會讓呼吸都充滿苦味。」
王耀把藥遞給他,吩咐身邊的護理師去裝水,表情在對方配合的態度下緩和不少:「沒有強烈副作用你就笑吧,能讓你從半邊腹部被掏空的情況下活下來,也只有這種藥了。」
拿到水後,亞瑟乖乖把藥吞下,在王耀記錄下時間後吐出舌頭露出噁心的表情。
王耀被他誇張的模樣逗笑,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水果糖給他:「一但開始吃就要吃一整個療程,一次一週,每天兩次。加油囉。」
亞瑟吃下糖果,眼神埋怨,連甜味都驅散不開嘴裡的苦味:「不能讓本田改良嗎?」
王耀伸手接過包裝紙和水杯,頓了一下,才回答:「小菊忙著改良你試驗用的藥,整天關在實驗室裡沒空給其他組的藥加糖。」
他嘆了口氣:「但我也確實認為這款藥需要改良,他的運作機制風險太大。即使現在的副作用不大,一但用錯造成的結果恐怕能要了你的命。」
亞瑟聳肩:「反正他們本就沒想讓我活下來。」
王耀注視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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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病生活百無聊賴,幸好還有王耀和本田菊會來看他。
「您今天身體還好嗎?」抱著硬板和紙筆,黑色短髮的男人記錄著儀器數據,把藥物遞給亞瑟。
亞瑟仰頭一口灌下藥物,點了點頭:「還可以,畢竟我現在血管裡流的全是止痛藥。」
男人記下服藥時間,淡淡的建議:「您這次就休息久一點吧,雖然D-9015可以快速恢復肉體狀況,大腦卻還需要更多調適。」
亞瑟點頭,這次組織很仁慈的給了他一個月的帶薪假,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本田菊遞給他一粒紅色藥丸,亞瑟有趣的接過,問:「這是什麼?」
「新版的防躁狂藥物,改良了對神經系統的直接作用。」
亞瑟哼了聲表示認可,注視著手裡的半透明的藥丸:「防止腺體暴走嗎⋯⋯?前額葉受損造成的衝動障礙也能控制嗎?」他笑了一聲,再度仰頭吞藥。
黑髮的男人動筆紀錄,確認他確實吞下藥丸後,深深鞠躬致謝:「請好好休息,在下先回去了。」
亞瑟揮了揮手,無聊的躺回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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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陽光正熾烈的時刻,光影直直照進病房內,寂靜的走廊忽然爆發一陣刺耳的蜂鳴聲。
與早上相似的急躁腳步由遠而近打擾寧靜,王耀匆忙拉開房門,來不及喘氣的撲向病床邊。
監控生命體徵的儀器顯示出一條平直的線。
他立刻放平病床,雙手交疊對準胸口就開始按壓,一邊照著心律節奏按著肋骨,一邊向周遭的護理師指示:「腎上腺素,快點!電擊器也推過來!」
等待電擊器充電時,本田菊也推門闖了進來,看見王耀滿頭大汗的緊張表情,他抿緊下唇,沉默著記錄起儀器數據。
病房內擠滿了人,王耀仍在不停歇的實施心肺復甦,護理師從靜脈注射藥物,本田菊表面像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實則極端飛速地在回顧所有藥物的作用和鍵結方式,試圖釐清究竟是哪部分出了錯,導致當下的心臟驟停。
「Clear!」第一次電擊,波形出現抖動,卻依然不穩而虛弱。王耀隨手抹掉額前的汗,再度用力按壓起閉著雙眼的青年。
正是緊張危急時刻,因過度集中而咬出血的研究員忽然出聲,指示護理師:「推一管鈉洛酮,D-9015與改良的AnteVi或許會因鍵結改變而形成阿片藥物,抑制神經傳導。」
王耀聞言只來得及瞥他一眼,隨即繼續投入救人工作。「去叫一台體外機,做準備。」
四分鐘過去,電擊強度逐漸攀升,心律卻不見復甦。王耀不得不因體力不足而交接壓胸,擔憂的安排起葉克膜的施術流程,臉色因壓力而發白。
本田菊站在不遠處,低頭寫畫。
「祈禱都比你紀錄數據有用。」王耀的語氣來不及掩飾惡劣,儘管知道紀錄數據是為了防止以後有類似情況,是在救更多人,他心裡仍煩躁得很,皺著眉瞪面無表情的男人。
本田菊動作一頓,放下筆,看了一眼被圍著施救的青年,又看向數據機,最終只是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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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來到極限的十分鐘,王耀已安排好手術房,等待著最後的希望。
奇蹟峰迴路轉,心跳終於重新開始,從虛弱的急跳越來越穩定,變回標準的波形。
他大大鬆了口氣,慶幸又無奈的撫上亞瑟心口,心臟的搏動比他自己的慢上許多,卻溫熱的令人感動。
王耀疲憊的露出笑容,醫療團隊漸漸散去,只留一個護理師在監控數據,本田菊在一旁敲著電腦。
他走向一臉認真的研究員,語氣依舊不善:「晚上之前把意外緊急報告交到我桌上,把你的藥研究好、停掉、或是改良,風險評估重擬一份,下週一我要送去審查會。」
本田菊注視著他的指導老師,面色不佳的警告:「還有,別把我的病人弄死了。」
說完話後王耀離開病房,大口呼吸著調整自己過快的心跳,緊繃的神經慢慢平息。
他知道自己是在對本田菊毫無理由的發怒。任何實驗和研究都有意外,他那聰明謹慎的研究員都沒能想到的可能性,恐怕也沒有其他人能想到。這件事確實是意外,而本田菊也認真的盡忠職守詳細紀錄,甚至在時間緊迫中想出一種可能性,已經相當盡力。但他還是很生氣,怨怒自己沒有在審批時發現這件事,氣憤自己在給藥時沒有多加留意。
身為醫生,生死是常態,但王耀不允許自己的任何一個病人因用藥而死。已經⋯⋯太多人為他死過了。
回到辦公室,他立刻提交一份簡略的緊急報告給上級,用力按了按眉心,心中翻湧的情緒無法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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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病房歸於寧靜,反覆確認生命體徵無異後,護理師也離開病房,前去執行更多需要他的工作。
本田菊坐在病床邊打著電腦,時不時望向床上的人又看向儀器,姿勢筆挺而僵硬的繼續打著字。
夕陽漸斜,室內逐漸暗沉,橘黃的光微弱照亮,金髮流曳最後的光,本田菊眨了眨眼,酸澀的不適感成因於過久的螢幕使用,指尖也因過度使用而疲倦。
他看著依然沉睡的亞瑟,默默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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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無聲息,月亮高懸夜空,一片黑暗的病房內,剛好不至於刺眼。
亞瑟呆愣的望著被月光打亮的天花板,好一會才感覺神智清醒,偏頭看見坐在散發光芒螢幕前,宛如幽靈一般寧靜的本田菊。
乾澀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菊⋯⋯?」
黑髮男人啪地一聲闔上電腦,光源消失,他迅速移動到更靠近亞瑟的地方,將時間與狀況記錄下來。「亞瑟先生,您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本田菊替他檢查身體狀況,精確的回答:「現在是凌晨三點十九分,您一共睡了十二小時四十三分鐘。」
亞瑟轉頭看了看周遭,注視著床邊的點滴,不用問出口本田菊就率先開口:「裡頭只是食鹽水和一點葡萄糖而已。」
他低下頭:「推測大概是因為D-9015與改良的AnteVi在體內產生反應,剛好鹼性環境催化發生,進入血液系統後送至腦部,阻斷神經訊號傳導。」
亞瑟點了點頭,問:「你剛剛在打報告嗎?」
本田菊卻否定:「不,我在為您祈禱。」
他眼神認真不似作假,亞瑟愣了下,微笑:「謝謝你。」
事實上,本田菊在急救後便一直留在病房中,真心且嚴肅的祈禱著。他的電腦分頁在不停循環播放佛經,好幾次都差點跟著唸出聲,卻又怕驚擾好不容易回歸的靈魂,而默默閉上嘴。
本田菊直起身,深深彎下腰鞠躬:「實在是萬分抱歉,在下應該更早想到這種可能性,也不應該在您身體還沒恢復前便急著試藥,讓您經歷這一切,請允許我獻上誠摯的歉意。」
亞瑟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對本田菊的周道禮儀感到無奈:「沒關係,你已經是所有研發組裡最謹慎的一個了,耀也沒辦法次次都替我擋下有生命危險的試驗。別自責。」
本田菊搖頭,抿著唇又點了點頭,再次鞠躬:「謝謝您。」
亞瑟看著他,轉換話題:「去把耀叫來吧,告訴他我餓了。」
對方點頭答應,退到門邊時又一次致意:「請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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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菊來到王耀的辦公室內,後者冷淡而疑惑的看著他問:「回來做什麼?事情都處理完⋯⋯」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站起身,一掃先前過於疲倦而產生的冷漠,激動的盯著本田菊:「亞瑟醒了?!」
本田菊朝他微笑:「是的,他說他餓了。」
王耀終於開心地笑出來,拍了拍本田菊的肩膀,雀躍的從冰箱裡拿出兩管營養劑,一管交到對方手上,心情很好的說:「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上頭的壓力我幫忙擋著。」
本田菊握緊手中的營養液,不經意蹭過王耀的指尖,點了點頭輕聲說:「謝謝您。」
王耀依然笑著,簡單示意後便往外快走離去,急促的腳步聲再次迴響於安靜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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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亞瑟對著進門的男人淺笑,被丟了一管營養劑後又露出抱怨的神色:「這東西不好吃,沒味道。」
王耀抱著手臂笑了一聲:「你那味覺還能嚐出什麼?何況凌晨三點你去哪找吃的?」但他還是問:「你想吃什麼?明天中午幫你叫一份。」
亞瑟只思索不過片刻,脫口而出:「串燒!」
「行。」王耀輕鬆的笑著:「牛肉雞肉羊肉都吃吧?順便多叫點給小菊,他今天守著你守了一晚上。」
亞瑟看向他,真摯的說:「謝謝你。」
王耀挑眉,嘆氣:「我才是應該這麼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沒關係,我不會恨你的。」亞瑟卻說:「我選擇了自己的地獄,把命賣了出去,你和本田卻一在把我從生死邊緣拉回來。你已經救過我無數次,足以彌補一切。」
王耀訝異於對方坦承的話語,苦笑著喃喃自語:「彌補嗎?永遠都不夠的⋯⋯」
金髮青年一口口喝著營養劑,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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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寫出東西了⋯⋯_(´ཀ`」 ∠)_
是一個大世界觀下的全員(?)摘自一本小說(等之後更明顯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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