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合集 - 永盟/心魔

東方奇幻⋯⋯？

普設

蜃的設定是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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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亞瑟在心中反覆咒罵著自己。怎麼會如此輕率的中了那隻蜃的招呢？

蜃善於製造幻境，喚起人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和痛苦，以此使人生出心魔而動搖根基，再趁機吸取魔力，是對人來說極為險惡的一種生物。牠的力量不強，但狡猾至極，且會窺探人心，可說是各方面都令人不快。

眼前濃厚的白霧開始消散，亞瑟停下咒罵用力的嘆出口氣，攥緊拳頭迎接等待他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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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道門。

門？亞瑟思索，自己有什麼經歷與門有關嗎？

他一生跌宕起伏，吃足命運之苦，凌辱虐待無間殘忍無一不曉，心中早生心魔，此次中招，怕是能要了他的命。

要想破除幻境，除非經歷一遍且絕不動搖，否則難以掙脫，甚至於迷失其中。但畢竟是親身經歷的事，不被情感動搖簡直難於登天，想辦法捕捉幻境缺陷也是一種方法。

看著那扇門，亞瑟決定暫時遂牠的意，走向前將其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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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是很平凡的家居佈置，一眼能看見淡棕色的餐桌的一側，幾把鋪著軟墊的白漆木椅，上頭擺放著調味瓶和餐巾紙，再普通不過。

亞瑟心中疑惑，想不起有什麼慘痛之事是發生在此處的，一步一步朝內走去。

走過玄關，他偏過頭去看，發現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人。

「亞瑟？歡迎回來。」

斟著茶盞，對方神色自然的朝自己微笑，順道也替他沏茶。

亞瑟仍站在原地，久久不發一語。

怎麼會？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在幻境中見到他？

自己的心魔⋯⋯怎麼可能是他？

亞瑟強硬的從不可置信中回神，狠狠咬破舌尖，將動搖從心中驅除。

不過是蜃的把戲罷了，他可不能深陷其中。雖然不明白那隻魔物在遍覽自己的記憶之後，選出這一段與創傷毫不相關的人事，是在計畫著如何動搖他，無論如何，亞瑟兵來將擋。

他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餐廳溫暖的黃光照耀著對方，將茶水推給自己。

先用手背輕觸，確認溫度不會過燙後，亞瑟才小心的端起茶盞，打量著沏茶人。

「亞瑟最近過得好嗎？」

「⋯⋯普通。」亞瑟簡短的回答，不願透露訊息給對方，以免那蜃又要做什麼邪事。

敷衍戒備的態度並沒有激怒對方，他只是無奈笑了笑，語氣輕鬆的講著自己的事：「我的話最近過得還不錯喔，剛好得到一罐亞瑟喜歡的茶葉，就擅自煮了，果然還是應該由你來更好。」

亞瑟喝下一口茶，有些許苦澀，大概是用的水過熱了。他看向對方，那雙深綠色的眼睛載滿溫柔的回視他，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麼在這裡？」

太像了。就算是幻境也太過於相似了。

對方還是那樣，如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同樣的態度，同樣的眼神，同樣的相處模式。

他的師兄，他的朋友，他的初戀，也是他唯一一次動心過的對象。

「嗯？」對方微微歪頭，語調綿長：「我在等你啊，聽說你成為天下十座之一，好厲害啊。」

亞瑟重重放下茶盞，用力拽過對方的領口，死死瞪著那雙因驚訝而放大的眼瞳：「佩德羅，你已經死了。」

死亡在亞瑟的人生中是常有的事，修煉過度、討伐魔物、甚至名門互害，總是有人在死去。

而他的師兄在他還沒徹底學完門派功法時，便死在了一場冬天的討伐。

佩德羅的一套衣服被作為遺物贈給了亞瑟，破碎的肉體被封於松木棺內，葬於青草遍佈的山原上，名字被篆刻在已故子弟的石碑上。

這隻蜃實在太過分，偽裝成已故之人來妄圖欺騙他，亞瑟憤怒的咬住嘴唇，控制不住力道的咬出傷口。

佩德羅眨了眨眼，伸手用指腹點了點亞瑟的嘴唇，一抹血珠暈開在指尖。

亞瑟不動，仍狠狠的瞪著他。

佩德羅伸舌將血跡舔去，注視著神情憤恨而哀傷的男人，忽然傾身向前輕吻亞瑟的唇。

「你做什麼！？」亞瑟一把推開突然發瘋的對方，震驚的無法維持風度。

「亞瑟。」佩德羅只是說：「我愛你。」

千言萬語硬生生被堵在心頭，亞瑟渾身震撼，痛苦的意識到自己的動搖與無可救藥的淪陷。

這一切只是他的幻覺而已。他明明應該知道，卻無法抗拒這種美夢。那隻蜃⋯⋯手段著實狡猾。明明在最不忌克制之時，亞瑟也從未想過有天能得到對方的吻，只感壓抑著在內心表數千次的剖白，眼神交會時總恐懼地逃避，卻又在無人處閉眼想像那雙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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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亞瑟才囁嚅出聲：「我⋯⋯」他苦笑：「我、大概要去見你了。」

「你現在就見到我了。」佩德羅見他不再抗拒，於是再度吻上亞瑟受傷的唇角，對上他悲傷中帶著解脫的視線。

若能如此沉淪，好夢永遠不醒，那便淪陷下去吧。亞瑟對自己說，再也不用獨自承擔委屈，束縛自我，放肆地向對方傾訴吧，向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主動貼上佩德羅的雙唇，觸感柔軟的無法想像，心情像在懸崖邊起舞，墜落即使是萬丈深淵，也要愉悅的跳到最後一刻。

見此情景，佩德羅伸手按住亞瑟的後腦勺，伸舌向內裡探去。

「唔、唔嗚⋯⋯」

舌頭的傷口泛著疼痛，掠奪呼吸的深吻，都讓一切感官變得飄飄然，雙腿發軟的顫抖著無力支撐，卻連一秒鐘都不捨分開。

原來和佩德羅接吻是這樣的感覺。明明對接吻一事從不陌生，亞瑟卻從未感受到這股暖流，從內心升騰而起，蔓延向四肢百骸，像被擁抱在懷中。

思緒迷糊中，幻境默默變化，佩德羅攬住他將他往床上放倒，更賣力的親吻著。

亞瑟發出無意義的微弱呻吟，放肆地伸手環抱著對方，連雙腿也毫不掩飾的纏上。

一隻手掌游移貼著他的腰，亞瑟瞇了瞇眼喚回些許理智。這是蜃的陰謀？打算讓他在最放鬆的時刻掉入谷底？那些極盡羞辱之事怕是要重演，亞瑟警惕的打量著親吻著自己的人。

佩德羅卻只顧著吻他，再沒進一步動作。

漸漸的，亞瑟放下警惕，重新投入進難得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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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缺氧令大腦昏沈，亞瑟半瞇著眼有些想睡，佩德羅才從他身上起身，冷空氣鑽入兩人之間，亞瑟用詢問的目光看他。

佩德羅微笑，俯身吻他的臉頰：「睡吧，亞瑟。醒來就沒事了。」

「嗯⋯⋯」亞瑟決定相信他師兄的話，在溫柔的輕哄中閉上眼，在某個時刻失去意識。

在那之前，他似乎聽到佩德羅的低語：「我愛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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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亞瑟確實睡著後，佩德羅起身離開溫暖的大床，站到床邊冰冷的注視著在外頭盤旋咆哮著的黑霧。

那是蜃的幻境，充斥亞瑟此生再不想經歷一遍的破爛糟心事，正張牙舞爪著想尋找縫隙進入，將迷惘的修道人吞入其中，貪婪的吸取魔力。

那些黑霧憤怒的吼叫著，用力撞擊著窗戶和牆壁，房內卻一片安穩、不動如山。

他們進不來的，亞瑟會安穩的睡上一覺。佩德羅冷冷的看著他們，心中自信。

他才不會讓自己心愛的亞瑟被迫經歷慘痛的回憶，於是製造了這個只有他的空間，將創傷心魔隔絕在外。

但若僅有如此，蜃雖吸取不到魔力，幻境仍無法破除。

破除幻境，便要破除心魔。

佩德羅走回廚房，將早已泡的苦澀的茶水倒掉，仔細清洗茶壺和茶杯，平靜的聆聽屋外不絕於耳的嘶吼。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把刀，緊緊握在手中，隨後嘆了口氣。

誰叫他喜歡亞瑟呢。

刀尖對準喉口，佩德羅不敢再猶豫，用力刺進。

破除幻境，便要破除心魔。

他便是心魔。

鮮血湧流，他無力倒於地面，在再次死亡之前，默默於心中祈禱：他的亞瑟一定要做個好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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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睜開眼，為眼前的藍天迷茫一瞬，隨後清醒過來。

週遭白霧皆已散去，不遠處倒臥著一隻蜃的屍體，告知他幻境已破，他已回到現實。

怎麼會？他不過是遵循幻境指引睡上一覺，居然就這麼被破除了？簡直匪夷所思。

思索片刻，亞瑟決定不再去管，慶幸自己順利脫身蜃景，心魔也沒有因此增生，是極好極幸運之事。

他起身拍掉衣物染上的塵埃，意外看見一滴淚落在衣衫上滲開，他微微頓住腳步，指尖已感受不出濕意，於是不再去管，向前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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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盟/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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