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師父!太叔氏他……」去找救兵的承影氣喘喘的跑回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時之間話語卡了在喉嚨,難過與悲傷頓時湧現在心頭。
「承影師兄……」蕭湘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用手指輕輕擦掉淚水,放下手中抱著的屍首。
「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師父……和幾個師兄被捉走了,還有……」蕭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沒再說下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幹的?」他走上前,語氣變得激動,又帶着一絲悲痛。
聽到師父和其他師兄弟被抓走,承影的眼眸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知該如何告訴他整件事的始末。
雖然師父為了保護修為較低的蕭湘而對他保密了打算討伐「九尾」的事情,但現在事情的發展卻在意料之外,而且他有權知曉此事的真相。
承影強忍着欲奪框而出的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他思考了一會後,還是決定向他告知實情。
「蕭湘師弟,我覺得……現在你有必要知道實情。在我向你解釋之前,我們先把四個師兄的遺體好好安葬,好嗎?」承影垂下眼眸,掩蓋眼中的情緒,盡量控制聲音聽起來平常。
蕭湘聽後輕輕點了點頭,他們二人在山上選了個位置,施法把去世的師兄們土葬,並為他們立了個墓碑。
待二人打點好師兄們的身後事,他們便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承影不知該從何說起,便拋出問題,想先試探一下他知道多少。
「你知道嗎?最近天界變得很混亂。」
蕭湘回答道:「我從我父母那聽說,之前有個來自魔族的公主本因犯事而囚於天牢之中,但她最近逃了出來。想必, 大家都為此事而煩惱着。」
承影點了點頭,知道他對此事有大概的了解,便繼續說:「沒錯,你很聰明,我們都為此而煩惱着。她不但逃出了天牢,還挾持了天帝。今日師父本打算和我們計劃打敗她的行動,但我們才剛開始討論,她的軍隊卻突然來了。師父叫我去鄰近的諸侯國找人幫忙,不過我到的時候發現早已人去樓空,諸侯太叔氏和他的家人都不在家宅。我只找到一個仙僕,他跟我說太叔氏一家已經到凡間避禍去了,可能一時半會都不會回來。直到我趕回來,就只看到你……和師兄們的屍首。」
「為什麼我甚麼都不知道?是師父特地向我隱瞞了?」蕭湘這才後知後覺,難怪師父突然讓他一個人去採藥,心中懊悔又無奈,他知道就算自己當時在場也做不了什麼。
「是,師父擔心以你的修為一同前去會陷入危險,所以才瞞着你。」承影拍了拍蕭湘的肩膊,說:「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即便你當時在場,你也可能只會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師父此舉,亦算是成功保護了你。」
「不過他們為何要捉走師父呢?今天才開始計劃的行動,不可能被早一步知道啊?還有就是那魔族公主到底是誰呢?她被關時已是一百年前的事,為何又能突然出逃?」蕭湘又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承影娓娓道來:「她名叫沉璧,是魔尊和九尾狐之女。她有個外號為『九尾』,除了是因為她的真身有九條尾巴外,她的門下有九,被稱為『九部』。你今天看到的那個蠍尾獅,也是『九部』的一員。但至於她怎麼逃出來、以及一百年前發生了什麼,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聞當時動用了上千人才把她制服住。」
「太厲害了!」蕭湘不禁發出了驚嘆,沒想到這人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確實很厲害,不過這不是一件好事。至於他們是否早一步知道行動,當時他們是帶着軍隊來的,而且我走的時候聽到屠淵說『看來有人不安分,所以我家殿下想請你走一趟。』,說不定是有預謀而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承影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決絕:「接下來,我會去找父親,希望他能夠幫忙一起去救師父、師兄們和伯父。這次的路程荊棘滿途,沉璧不好對付,你修為又不高,不如留守在這裏或者回家鄉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蕭湘也跟着站起來,堅定地說。「雖然我才拜師三年,但我也是師父的徒弟,師門有事,幫忙是應份的!再說,過度的保護,終將只會使我一事無成。父母要我拜張命為師,也是想我有一番作為。這次就算是歷練中的成長!」
「即使有可能會死,你也要去嗎?」
蕭湘有點猶豫,但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死去的師兄們和師父被捉走的畫面,心中的猶豫漸漸被決心取代,最終堅定地點點頭。
「好吧!不過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承影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
蕭湘這時想起了他另一個疑問,便問道:「對了,你剛才說要救伯父,是甚麼意思啊?」
承影淺淺一笑,回答道:「御親王是我的父親,天帝自然就是我的伯父。」
蕭湘卻震驚的看着他,彷佛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
「好了,我們事不宜遲,趕快出發吧!」承影輕輕拍了他的背,也不再說別的。
他們回到山谷收拾了一下行裝,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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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屠淵把張命和他還活着的徒弟們帶回去朝會殿。沉璧已在龍椅上等待着他們,旁邊還有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她烏黑的頭髮梳成墮馬髻,頭上戴着精緻的銀製飾品,白色曲裾袍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衣上繪着黑色鳳尾紋,下擺呈喇叭狀,甚是典雅。她在看到屠淵身後的人後,圓大的眼睛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彷彿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殿下,我已經把謀逆的罪犯抓回來了!」屠淵向沉璧行禮。
「本宮看得到,做得很好!你可以先退下了。」沉璧揮了揮手,讓屠淵先下去。
「沉璧!你有甚麼事就衝我來,快放了我的徒弟們!」屠淵剛退下,張命就對着龍椅上的沉璧大喊道,眼中充滿了怒火。
「真的不知道該說你勇敢還是愚蠢,明明一百年前還挺安分的,這次卻摻和了進來。早就跟你說過了,幫天帝做事是沒有好下場的!」她微微翻了個白眼,輕蔑一笑,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
張命越想越氣,開口怒罵道:「當年我就是太傻了,早知道你如今無惡不作,我就該勸諫天帝把你的元神滅掉!」
「殿下,需要我幫你把他處理掉嗎?」在沉璧一旁站着的美人開口詢問,她亮出手裡的斧頭,隨時做好砍人的準備。
她是屠淵將軍的女兒,屠麗岑。
「不用。」沉璧舉起手示意她放下武器,雙眸卻一直盯着張命,笑意不達眼底:「但本宫這百年所受的苦,你也該體驗一下了,亦是你不安分的下埸!至於你的徒弟們……就流放去做苦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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