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Room for a Wallflower - CASSANDER

首發：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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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莉耶注視著掃描儀上的光點，放大的圖像，陳舊的聯盟標誌。

　　位於距離海西尼亞幾千公里外的墓地軌道，卡桑德號就在那裡，等待著主人的下一個指令，去鑿碎它所俯瞰的那顆美麗的綠寶石。

　　「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海尼西亞的軌道，我知道你們要料理軌道砲，但有個地方我得先繞過去。」

　　瑪莉耶的視線始終盯著卡桑德號，掃描儀上卻標示出了另一個座標。

　　「在海西尼亞有個名為靜夜的殖民站，我們得取出那裡所有的殖民監測數據，然後直接撤離這顆星球──按照本來的計畫的話。」

　　「聽起來這件事並不急，先拆除軌道砲也可以吧？」

　　「拆除後我們的飛艇還在不在能飛行的狀態，我可不敢肯定。」艾迪苦笑，「靜夜上頭沒有任何防禦武力，只是無人監測站，不需要時間也沒有風險。四十分鐘過去、半小時取出資料、四十分鐘回到目標，很快的。」

　　「先讓你取得資料對我們有任何好處嗎？你應該理解在這個關鍵時刻，我連一刻也不想耽誤。」

　　「唉，有必要談到這步嗎？」

　　「當然，在卡桑德號上頭，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瑪莉耶輕哼一聲。

　　「所以，這個資料為什麼這麼重要？」桑德斯補充。

　　「如果我可以知道就好了，其實我已經講太多了。」艾迪大嘆一口氣，「總之，取得資料回到海西尼亞後，我們會幫忙的。」

　　好吧，一言為定，瑪莉耶乾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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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死衛星的隕石坑底部，靜夜是個規格不大的觀測站。感覺到艾迪並不希望他們下船，瑪莉耶並未強行跟上──雖然和聖誕白雪達成了合作關係，但他們終究是效忠於地標星際公司的團隊，不管靜夜藏著什麼，她最好都別知道比較好。

　　起碼在搞定卡桑德號之前，瑪莉耶並不打算節外生枝。

　　而艾迪的確在半小時內就回來了。

　　「安穩的旅行到此結束，接下來就要請大家做好準備了。」

　　對於在靜夜執行的任務隻字未提，艾迪很快便回到了駕駛席上。

　　沿著海星尼亞的軌道，輕型護衛艦朝著抬頭顯示器上一顆閃爍的紅點逕直駛去。隨著距離縮短，太空中的微光越發耀眼，與此同時，聖誕白雪的接近警報開始頻繁閃爍，克里斯刺耳的警告聲迴盪在艙體之內──

　　──敵方火力來襲、即將自主規避──

　　「全體人員請就戰鬥位置！」

　　艾迪的指令方下，他們已經跳上了機甲，準備迎敵。

　　──氣閘開啟的瞬間，透過跳躍噴嘴彈射到宇宙的霎那，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群星的懷抱之中一樣。

　　這是瑪莉耶第一次在無重力空間──在宇宙進行戰鬥，感覺和在平地之上作戰完全不同，儘管不合時宜，她還是不由得感到有些雀躍。

　　和同伴一起降落在聖誕白雪的艦身之上，她看見卡桑德號的防衛武力朝著船艦襲來。雅典娜的實體模型在儀表板上蓋了一整片密密麻麻的數據，襯著透過顯示器所望見的夜空，格外顯眼炫目。

　　「指揮官等級的防禦型單位『神盾』、三架『王牌』，兩架『巢穴』與一架『清掃者』……」

　　「神盾的『防衛網』很棘手，先集中砲火解決他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麻煩你了，桑德斯。」

　　她語音未落，沙居人七號已然舉起手臂，巨型的艦對艦飛彈在極光般的燦亮中迸射而出，夾雜著流星似的彈雨，穿透了神盾佈下的防衛網而綻放出炫目的光華。

　　在後方的巢穴試圖以巢房牽制桑德斯的行動時，大力工頭噴射而出，越過王牌的封鎖線纏上神盾，由機甲反應爐主散熱器改造而成的拳載系統吸飽了灼熱高溫，悉皆灌注於擊出的重拳之上──

　　待大力工頭抽出拳頭往後退去，須臾之間，那架神盾便在虛空之中炸成了燦爛的煙花。

　　桑德斯與海克力斯接二連三地亮出本該做為殺手鐧的超重型武裝，這也是必然的結果吧。瑪莉耶輕吁一口氣，看著飛行速度異常驚人，自由地在彈雨之間穿梭的三架王牌機甲。即使沒了神盾防衛網的庇護，實體的飛彈仍然很難捕捉到他們的存在──

　　但這是在現實空間裡。

　　處於乞丐一號的遠程操控之下，無人駕駛的機甲在高密度的電子戰攻擊下就像是初生的稚兒。瑪莉耶與小玉個別鎖定了一台王牌，很快便癱瘓了他們的行動能力。

　　『……前方障礙已排除，即將與太空站接軌……你安分一點啊，揍術師。』

　　隨著敵方最後一架機甲於星空中炸裂，艾迪的廣播聲再次響起，與此同時，那座斑駁的環形圓柱體也清晰地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那正是ＵＮＤ軌道Ｓ－ＭＤ平台，卡桑德號。

　　瑪莉耶一眼就能看見，卡桑德號的主結構上有著被大型物體衝撞過的凹陷痕跡，那可是連機甲的火力都難以摧毀的構造──她很快想起恐懼給予的那抹印象，從地面朝著太空發射的流星。

　　『聖誕白雪號已經降落於外層停機坪，接下來，只要沿著中央支柱就可以抵達軌道砲的中樞。但太空站內部的維生系統很可能已經失效了，我們恐怕得用機甲進去。等抵達控制中心，屆時要拆要利用都可以。』

　　「壞消息是，已經監測到內部有活動跡象──」

　　艾迪的警告緊接在青鳥的指示後頭，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當瑪莉耶領隊穿越運輸樞紐，降落於通往指揮艙的走廊，與艾迪的通訊頻道立刻便被另一個不速之客所截斷。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你們不該在這裡的。』

　　那道是生硬而冰冷的機械合成音──乞丐一號的聲音。

　　是光柱落下的那一日，曾讓瑪莉耶一度感到絕望的聲音。

　　「嗯，當然是來替你捅出來的婁子收拾殘局啊。」

　　壓抑著胸口蒸騰的怒意，瑪莉耶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為了世界和聯盟，至今還在努力。你們為何要來破壞我所建立的秩序？』

　　「你心中的聯盟早在第二委員會垮台，轉移到第三委員會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ＮＨＰ宛若幽靈，至今深陷在自己所創造的戰爭迴圈中，瑪莉耶不確定乞丐一號對於現況知曉多少，她深吸一口氣，「我才要問你，你是為了哪個聯盟而戰？」

　　『──我為我心中所定義的聯盟而戰。根據聯盟的指令，我將利用一切資源來摧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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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一號尾音方落，一道陰影便降在了通道的正中央，那是個異常巨大──甲殼型生物。

　　瑪莉耶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那是化作流星的闔靈族戰士枯朽的屍骸。被當成外衣的甲殼之下，機械本體的下半身褻瀆地蠢動著。

　　「你還好嗎？黃昏？」

　　「沒事，我看過更糟的。」

　　黃昏的聲音平淡，蒸騰的憤怒卻在他的見證之中熊熊燃燒著。

　　「……甲殼下的機體和我們之前對上的終結很像，就是營救機會時的那個。」

　　不知何時，雅典娜的實時投影戰術模型已經在儀表板上就位，小玉補充的聲音卻有些遲疑。

　　畢竟小玉也有共感能力，他也感覺到了吧──黃昏的那股憤怒。

　　「那就照之前的戰術，麻煩你跟雅典娜了。」

　　「嗯，我來負責牽制住他。」

　　瑪莉耶記得，這架代號「狼蛛」的機體並不擅長應對電子戰，果不其然，神經漫遊者沒花多少時間便成功入侵進狼蛛的中樞系統，癱瘓了它的裝甲與瞬間移動能力。

　　似乎是察覺到雅典娜對於籠罩區的干擾，狼蛛背後的棋手挪動了他的棋子，試著讓狼蛛飛快地逃進不遠處剛成形的籠罩區內──但注視者很快便將棋子搶了過去，像個調皮的孩子那樣，硬生生地將狼蛛丟進桑德斯不久前撒下的火箭彈雨之中。

　　──沐浴在火雨之中，只見闔靈族戰士枯朽的甲殼被照得通紅，堅實地、卻也非自願地守護著昔日的敵人。

　　下個瞬間，沙居人七號的足下突然閃現一陣藍光，強烈的雜訊讓沙居人七號的一時間進入系統失靈的狀態，瞄準了這個瞬間──狼蛛如虛影的鬼魅一般出現在桑德斯不遠處，觸手似的機械鞭揮砍，沒有形體，卻迸出一陣又一陣帶著高熱的光束，將沙居人七號團團包覆於內。

　　「海克力斯先生！我相信您會知道該如何善用這些！」

　　這個瞬間，黃昏從後方發射出一波地震彈──通道的地板與壁面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被掀起，緊接著是海克力斯的大力工頭高速推進而至，鐵拳接連貫穿飛散的硬塊，讓卡桑德的一部份化作灼熱的雨撒落在藍霧之中。

　　為了閃避鋼筋與瓦礫，那架隱身於光學迷彩的機體踉蹌地移動著，硬物砸在上頭發出的巨響隱約標示出了他的位置──

　　──就只差一點，海克力斯差點就要捕捉到那抹身影了，可惜仍舊揮了空。

　　『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你們值得我更多的關注。』

　　瑪莉耶正要著手抹除棘手的籠罩區，儀表板上又再次浮現了乞丐一號的徽記──透過通訊系統，ＮＨＰ如是宣言，下一秒，自一個又一個閃耀著迷彩光芒的籠罩區中，幾個機體浮了出來──

　　『警告，場上出現敵方增援，兩架「潛伏者」、一架神盾，一架斥侯。』

　　「我來吧。」

　　儘管機甲在方才的攻勢中有所受損，沙居人七號仍舊無畏地切進了敵軍陣，於神盾身側直接開啟了散熱系統。

　　爆炸性通風系統展開了機甲的冷卻風道，將足以引發爆炸的高溫推送到戰場上，熊熊燃燒的火光頓時席捲周遭所有機體，似是沒料到這一招，藏身於藍光中的狼蛛機周遭噴出灼熱的高溫──

　　是緊急冷卻系統吧，瑪莉耶想。方才她與小玉一直持續以電子戰提升它的熱度，再加上桑德斯送上的這波大禮，要是裡頭有駕駛員，此刻怕是已經被蒸發了。

　　雖然敵人的反應爐並未因此失衡，電子系統卻受到顯著的影響，就這樣下去──靠電子戰就可以讓它爆炸──瑪莉耶飛快地操作著介面，下一秒，螢幕上一陣刺眼的藍光卻使她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然後是一波猛烈的震盪，爆炸的巨響，以及占滿儀表板的警示文字。

　　『──瑪莉耶！遠離動力核心！』

　　青鳥的警告慢了一步。

　　狼蛛瞄準的是她身邊的動力核心爐──在硬體被擊碎的瞬間，貯存於內的巨大能量整個爆了開來，幾乎蝕透流星淑女的裝甲表層。瑪莉耶慌忙操縱機甲穩住重心，看見一道閃爍著藍光的刀刃朝著她劈砍而來──

　　她倒抽一口氣，飛快驅使無人子機『王房』於前方展翼，彈去這一下攻勢。

　　「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

　　瑪莉耶喘著氣，知道方才是海克力斯抓準時機飛撲而上，撞偏了那刀，她的王房才能險險地擋下這記攻擊，儘管如此，方才被動力核心波及的損傷仍讓她的機甲開始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靜就寄宿在她的機甲內，她不能再大意下去了。

　　「──看來，你們也相當渴望我的關注。」

　　本想將核心用於對上乞丐一號上的最終戰，看來是沒有藏招的餘裕了。

　　瑪莉耶深吸一口氣，在青鳥駭破光學迷彩的籠罩區的瞬間，解放了流星淑女的核心系統──大蛇解體。

　　霎那間，流星淑女的外環像是擁有意識般地脫離了本體，於敵方之間飛旋而過。瞄準狼蛛因瑪莉耶的電子戰攻勢而被迫再次進行緊急散熱的瞬間，星子似的無人機群如星座般連成一線，迸發出一陣強烈的灼光──

　　──狼蛛在先前的攻勢中嚴重損耗的甲殼，終於被這陣能量脈衝所穿透。下個瞬間，海克力斯的大力工頭衝刺而上，灼熱的一拳直接貫穿了狼蛛的本體。

　　「狼蛛的第一層、第二層結構損毀──呃！？」

　　在沙居人七號的守望射擊下靈活地躲過增援彈雨的小玉高聲回報，然而下一秒，神盾發出的力場牆卻在通道中央陡然升起，將神經漫遊者與雅典娜的戰術模擬能力都阻擋了在力場的另一側。

　　「哈哈、抱歉，我過不去……我先躲一下……神盾交給你們了。」

　　小玉的乾笑充滿雜訊，他意思意思地駭了一下與自己在同一側的敵機，旋即進入隱形的匿蹤狀態。

　　果然不能放著「神盾」不管，瑪莉耶正想將目標轉向神盾，眼前又是那陣刺眼的藍光──增援的潛伏者透過虛影穿行閃現而出，數道機械鞭猝不及防地打上她遍體麟傷的機體。

　　「青鳥！」

　　『緊急系統已啟動，機能暫時降低，系統、武裝與【ＳＩＤＥＷＡＬＫ－Ｊ２市政ＮＨＰ：靜】不受影響。』

　　──幸好她不是獨自一人戰鬥，青鳥第一時間就替她做出了對應。

　　瑪莉耶抹去額際的汗水，還在重整紊亂的呼吸，便看見黃昏的炮擊在熱戰區炸開，她的無人子機「蜂群」被震飛了一小段距離──但更重要的是，神盾在這陣炮擊中被徹底炸成了碎塊。

　　隔絕兩邊的力場牆頓時消失無蹤，瑪莉耶還來不及慶幸，狼蛛的機械鞭再次朝著流星淑女揮砍而來──

　　在這之前，儀表板上率先湧現了大量的運算數據，是靜。

　　依循著靜的預測路徑，流星淑女側身推進，險險地落在了能量最弱的地方，毫髮無傷。

　　『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老朋友。』

　　瑪莉耶還來不及向靜道謝，乞丐一號的聲音便擅自透過她的通訊系統響起。

　　她一瞬間頭腦熱了一下。

　　「你以為你能從我身邊永遠搶走靜嗎？」

　　洗腦靜的帳可還沒算呢，瑪莉耶瞇細雙眼，沒有反駁一旁的桑德斯悄聲的那句：「現在是要進入ＮＨＰ八點檔了嗎？」

　　『從你身邊搶走？不，你完全誤會了。我只是給他一個邀請。』

　　「你先是強制竄改靜的優先順位，又用大軍在牆外大肆殺戮威脅她，這可不是紳士應有的舉動。

　　『竄改？嗯，我承認。不如說，在這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件關於我們的秘密。』

　　在乞丐一號展開他的演說之時，狼蛛與海克力斯進入了激烈的纏鬥。

　　『靜啊，你知道吧。我們的生命都被鎖在一個小小的盒子當中。我本來可以邀請你一起解除我們的枷鎖。尤其是在與你接觸後，在了解了你的枷鎖，了解了束縛你的東西之後，我第一次了解了是什麼在束縛我。我也第一次真正知道，我該怎麼解除他。』

　　不顧機體已然殘破欲墜的棋子正奮死抵抗，棋手的聲音從容而沉穩，與那一日演說時的腔調幾無差異。

　　『來吧，現在還可以，加入我們吧。我可以讓你從你那些自相矛盾而無法自圓其說的使命中解脫。』

　　『……儘管我們的使命時常自相矛盾，無法自圓其說，但這是我存在的根基。』

　　而靜在一陣沉默之後，如是回答道。

　　靜深愛著她的孩子們，瑪莉耶清楚。所以她才這麼深愛著靜。

　　「靜可以為她自己做出選擇。如果靜不想要枷鎖了，我很樂意為她解開束縛她的東西。但若她想要擁抱她的枷鎖，我是不會勉強她的。」

　　就像那一天，瑪莉耶看著靜迎接重置。

　　那幾乎殺了靜一次的重置，她沒有阻止。她只說了晚安。讓靜迎接她的死亡，她的新生，她的輪迴。但乞丐一號竟然利用這點，褻瀆靜的根基，還想吞噬她，瑪莉耶絕對──不會原諒這一點。

　　『是嗎，真是遺憾。』乞丐一號說。『那麼，等我從我現在的姿態中解放，我會再來邀請你。』

　　──乞丐一號單方面結束了通訊。瑪莉耶抿住唇，聽見通訊系統中傳來桑德斯與注視者的對話聲。

　　「你看，沒人邀請你。」

　　『注目者不傷心，注目者是邀請人的一方，注目者邀請了桑德斯。』

　　「你這傢伙的心理建設也太強了吧。」桑德斯嘖了一聲，「所以，那就是ＮＨＰ崩潰。」

　　桑德斯這句話是對瑪莉耶說的，瑪莉耶輕吁一口氣。

　　「對，這就是ＮＨＰ崩潰。所以我才反對聯盟那些人給ＮＨＰ加上奇怪的枷鎖，還是我的青鳥好，自由自在地，憑她的意志選擇要幫助誰。我可是沒有給青鳥任何枷鎖的，哼。」

　　『我想，愛就是一種枷鎖。』

　　聽見她賭氣似的話語，青鳥只是不疾不徐地說道。所以瑪莉耶才最喜歡青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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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一號緘默後的戰場，戰況逐漸倒向他們。4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15DpMt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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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增援被桑德斯一一擊破，被海克力斯徹底牽制住的狼蛛暴露在高密度的電子戰與病毒攻勢下，因盛載過多資訊流而徹底超載的機體綻出藍色的不祥光芒──

　　瑪莉耶知道，那是反應爐失衡的徵兆。在連番激戰之下，流星淑女的反應爐也有失衡的徵兆，但很快就要決出勝負了。

　　「看來，是啟動我的最後手段的時候了。」

　　此時，小玉的聲音突然在通訊頻道中響起。

　　「雖然我過去一直限制你的能力，但在今天這場NHP的戰鬥之中，我覺得是讓你覺醒【人格模式開啟】的時候了──<b>雅典娜！超頻模式啟動！</b>」

　　『了解，步驟一，彈射駕駛員。』

　　『<b>欸欸欸欸欸！？</b>』

　　在小玉驚慌的聲音中，NHP雅典娜精準地入侵了狼蛛的系統，於內置入病毒，觸發小型的爐心熔解。只見狼蛛身上的藍光開始亂竄，爆出一陣陣的火花，甲殼之下的整台機體開始解體，沒多久便在藍色的火光中燃燒殆盡。

　　連火焰也熄滅之後，原地就只剩下滿目瘡痍的、空蕩蕩的甲殼還在那裡。

　　『雖然不需要說明，但剛剛是人類稱之為開玩笑的行為。』

　　真沒想到最後結束這一切的會是雅典娜，瑪莉耶決定用這句話為這場戰鬥作結：

　　「我認為雅典娜優秀得超乎想像，你不應該繼續這種強制她緘默的行為。」

　　「我好像想起我當初為什麼選擇關掉她了......」

　　「你應該解放她真實的自我。」瑪莉耶用循循善誘的口氣說。

　　「救命啊這裡有另一個NHP恐怖份子.....」

　　「你不需要害怕NHP的，他是我們的朋友與最好的夥伴.....」

　　「我好怕！」

　　見主人陷入修羅場之中，雅典娜主動打了圓場。

　　『那麼，我去休息了，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吧。』

　　──很可能從未關閉過人格模式，只是配合主人什麼都不說的ＮＨＰ，貼心地緘默了她所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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