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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濟家裡,賈詡向他痛陳利害,「……以將軍在兄弟們心中的地位,你能帶頭暫停手下掠奪,我立即去勸別人,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張濟滿有耐性地聽他說完,微笑道:「文和可能已經猜到,我和我的人,在一兩個月之內就會撤出長安,返回弘農,我本來打算現在把這個決定告訴我的兄弟,但聽完文和今天的話……我就等到臨離開前一刻才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怕將來沒機會,現在就拼了命去搶!」
「至於我部隊裡面,有人行為實在太過份的,我就把他們抓起來先送到弘農。」
「這是張某對文和的承諾,我也不管其他人怎麼做,他們搶得再兇,老夫剛剛說的,會做得到!」
賈詡看著張濟說完後拿起酒杯,慢慢品嘗杯中物,終於領教到什麼是人老成精!張濟就算不食言,實質的付出也不多,卻足夠堵住賈詡的嘴巴,不,嚴格來說還要多謝他張濟呢!
賈詡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張濟突然站起來,往門外看了一遍,又坐回來,低聲道:「有幾句心裡話……」
賈詡愕然道:「濟叔請說。」
張濟看著賈詡,慢慢道:「在過去,從來只有老夫向你討教,但今天,老夫要持老賣老一回了!」
賈詡心中大奇,張濟再壓低聲音,「郭樊二人要挑戰李傕,不會這麼快動刀動槍,他們第一個目標,會是賈文和你!」
「但是他們都捨不得殺你,所以,第一招一定是挑撥離間,你會應付得來,可李傕他……」
賈詡聽得連連點頭,同時也想起李傕這幾天對他的敵視態度,唐姬與治軍紀的爭拗是導火線,卻未必是死結,反而李傕作為首領,卻要高度依賴他這個下屬……
張濟嘆一口氣,「文和呀文和,老夫偶然就會想,上天把你和我們這些武夫混在一起,是不是弄錯了!」
賈詡萬萬想不到張濟會突然說這些,立時呆在當場,「過去的就算了,但文和你一定要記住,一個人的才幹能發揮多少,能否成為一個真正偉大的人,很取決於他與他身邊的人是否同心同德,持同一個信念;信念不同,你勉強用你的才智扭轉乾坤,只會弄得進退失據!」
賈詡還在消化張濟的話,張濟已露出疲態,低首道,「今天不該說的都說了,文和你好自為之吧!繡兒能跟你交好,是他的幸運,也是最讓老夫感欣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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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李傕等將領放縱士兵任意搶掠,長安一帶的百姓,生活要比董卓在世時更為悽慘;另一方面,朝廷的大部分官員,除了王允等有份參與誅董的人,其他人只要虛與委蛇,似乎未受到什麼惡待……
而最近前車騎將軍皇甫嵩所受到的禮待,更是讓百官暗裡鬆一口氣;當李傕進攻長安時,皇甫嵩不斷在弘農郡滋擾西涼軍後方,現在,李傕等人親自出城迎接他回來,還聽說他將會被委任太尉一職。
至於曾暗中參與誅董的士孫瑞,在王允楊瓚的刻意保存下,僥倖逃過一劫,再一次被朝廷重用。
這一切『善政』,是為實際需要又好,收買人心也好,李傕在這一環上算是恪守了對王允和賈詡的承諾。
另外在賈詡的提議下,朝廷準備明年舉行儒生考試,好選拔人材;因此,縱然民間是一片水深火熱,朝廷裡不少人因烏紗保得住,便繼續以前的因循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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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內,漢帝劉協正在與唐姬賞花,忽然間,唐姬與兩名侍候的宦官跪在地上,劉協上前扶起時,她已是哭成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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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九孝獻帝紀 》: 八月……車騎將軍皇甫嵩為太尉。
《後漢書卷六十六王允列傳 》: 瑞以允自專討董卓之勞,故歸功不侯,所以獲免於難。後為國三老、光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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