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的戰爭（BL狗仔隊x樂團經紀人/渣攻渣受微虐心） - 11-02—「我也不是好人，什麼時候說過非得跟好人交往了？」

「Gin！到Gin拍了！那小子滾去哪了？剛剛還在這兒的。喂，找個人叫Gin少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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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BM正在攝影棚中趕拍演唱會的海報。

倒數第二個的Sen很快就拍完了，離開了佈景版。

阿香左顧右盼卻不見那紅毛小子的身影，明明Gin剛剛跟Aki他們在一起打鬧的……

搞不好那多事的小子又出去飲品機按飲料回來「萬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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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老馬識途地走出攝影室外，果然在走廊上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Ginger一手按在飲品機的按鈕上，飲品已經滾下來了，但他沒有彎身去撿，只是繼續站著，雙目呆滯地看著那排排站的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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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到你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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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Ginger這才如夢初醒地轉過頭，然後忙不迭彎腰想拿起飲料，「我買完就回去。老大，你想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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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這一整天下來魂飛魄散的狀態倒跟他差不了多少。

他鮮少看見Ginger這般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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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好了，別又彎腰又站起的！我來拿，你會弄皺宣傳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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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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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將青年推開一點，然後蹲下去掏滾下來的飲料。

Ginger毫不猶豫地將團員們喜愛的飲料逐一按下，他按、他撿，如此持續好一陣子，彷彿正合作無間地玩什麼遊戲。「其他人有沒有說要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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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知道他口中的「其他人」不包括GGBM，也不包括他。「你以為自己是年入千萬的國際巨星嗎？用不著急著裝闊綽去『萬歲』，你給Yan他們買就好。」

他剛剛已叫小助理記下工作人員們要喝些什麼，下午茶的時候會送來。

甫說完，Gin竟沒有像以往般回嘴，讓阿香在心底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說得太過分了……

應該不會吧？他平常跟那群小混蛋說話的口吻就是這樣啊？

低下頭撿飲料往懷中擺的阿香，額旁滑下一絲冷汗。後悔，可是來不及把話吞回去了。

在兩人皆無言的狀態下，Gin按完飲料了。

七瓶飲料爭先恐後地滾下來，就只剩阿香把飲料拿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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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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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不是我搬回家住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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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站起來，將其中兩瓶飲料遞給青年，讓他幫忙拿著。「你給我想都別想，雖然已開了記召，但那群記者一時三刻不會放棄跟蹤你的。你在我那多住幾天吧，等風頭淡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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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跟Liz或Yan住，他們都是自己一個人租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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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Liz住，傳媒就會寫你們是Gay，跟Yan住就會被寫你跟她偷偷搞上。你覺得源源不絕地提供狗仔隊寫八卦的題材很好玩……」

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口不擇言什麼的阿香立時閉上嘴。

他這麼一說豈不是自打嘴巴？

現在背叛GGBM，將他們的行程表出賣給戀人的是他。雖然他不知道Gabriel到底偷看了多少GGBM的活動行程（裡頭包括他們私下向他匯報的消閒節目），也不知道Gabriel的行為中有多少成份是為了妒忌，想報復他而假裝的，有多少是只以此為藉口去偷看……

或許只是他拉不下面子來承認Gabriel之所以會和他在一起，純粹是因為他自己送上門來、純粹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而自己則跟Gabriel不相伯仲的卑鄙可惡。他默許那男人偷翻偷看，就像挽留關係的一種手段……他明知道這樣會傷害那群孩子、會傷害……聽到的Gin。

Gin昨晚肯定被他們的聲浪給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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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ger的手勁掐得寶特瓶發出微響，把阿香的注意力喚回來。

小主唱低下頭來，盯著自己的靴尖，有點欲言又止。

小主唱舔舔唇瓣後才說出來，彷彿那小動作能保證他沒有刻意為難的意思，「……Mia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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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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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那天在Band room中真的哭得很傷心、很大聲，她崩潰了。Mia一直都很堅強，我認識她這麼久從沒看過她哭得那麼厲害，死賴在地上不肯站起來。就算是虛構的新聞，每天一直登上娛樂頭版、一直被講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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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知道！」急速的回應顯得太激動了，阿香卻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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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輕刺了一下，Ginger頂回去的話也帶刺。「……老大，我們不是你談戀愛的伴手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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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想怎樣？若你有證據的話就去告訴Mia、告訴他們說我出賣了你們。你在這圈子打滾多久了？夠我久嗎？你只要負責唱好歌就好！那些利害關係就由我去……況且只是下半個月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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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說過要拿證據去告訴Mia什麼的，想都沒有想過。我只是覺得……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Gabriel哥他很聰明上道，也跟你很相襯，但他也許……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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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們兩人對面而立，就像昨晚他跟Gabriel般隔著數步之遙，沒有觸碰對方。

阿香不能碰他，他辦不到……也不想被觸碰到。

他害怕自己全身聳起的利刺會刺傷這麼為他著想、為他擔憂的青年，他真的很喜歡，很想保留這群青年毫無機心的純潔、與生俱來的善良、熾熱得耀眼的青春。那些他已經失去、被磨滅、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

良久，他聽到自己乾澀沙啞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要說給青年聽，還是顧影自憐的自言自語——

「……我也不是好人，什麼時候說過非得跟好人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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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ger垂下來的臉色微變，似乎張嘴欲說什麼。

驀地，Sen的腦袋從他們後頭的門中冒出來，「Gin，攝影師快抓狂了！你又在跟老大吵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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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飲料給Sen吧，你快回去拍。搬走的事過兩天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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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短暫的爭論便無疾而終。

Ginger點了點頭，小跑步回去攝影室。

阿香跟在後頭，抱著滿懷瓶罐，慢慢踱步回去……他將飲品分發給那群小子，然後便倚在牆上，靜靜看Gin拍硬照，青年跟隨指示微微改變著臉蛋角度跟站立姿勢。

海報上，主唱身後的五人或站或坐，閉起眼睛。只有紅髮青年睜開眼睛……

因為他是主唱，也因為Gin是GGBM中最受歡迎的一個，沒人會質疑這項安排。

此刻，在阿香眼中……Ginger眼角貼上的那顆小水晶，像為了讓他內疚而掉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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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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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海報後過了兩天，阿香無意中瞄見客房中擺著的行李箱……

他走過去，將被風吹開一些的門縫推大。

果然，那是Liz的行李箱，他認得出那千鳥格的圖案。Gin那小子還是決定搬去跟Liz暫住吧。

阿香將客房的門拉上關好。

……明明說搬走的事過兩天再說，Gin竟然已收拾好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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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阿香決定去喝杯酒。也說不上是什麼微妙的報復心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Hedge。

在公寓中用筆記本電腦解決了幾件急事，看了看手機，仍沒有那賤狗的來電。

他像個耍性子的孩子般傳了一個簡潔的短訊過去：「我下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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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在黃昏時分動身前往Hedge。

他一口氣乾了一杯伏特加，再點了杯馬丁尼慢慢地啜飲。

他想要多一片檸檬，才想叫住調酒師，就見調酒師看向門口的眼睛一亮，唇角彎起了。

阿香皺眉苦笑，是那位明星大駕光臨了？

咬著檸檬，阿香一扭椅子，半個身側過去，努力想窺得那名讓人眼前一亮的貴客。

……那剛進門的客人，分明就是與他同床共寢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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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屏住呼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慌地轉過身，伏在吧桌上，將臉埋在臂間。

若讓Gabriel知道他出現在這兒，他就玩完了！他只說過要下Pub，為什麼那男人神通廣大到知道他來了Hedge？若讓Gabriel真找到他的話，尤其是兩人都如此敏感的時分……

但很快，阿香又想到，他來這兒純粹是喝酒（不否認還有點想被調情以築固一下自尊心），他心虛屁啊？那Gabriel呢？那男人應該還在工作……

他從沒有過問Gabriel的工作內容，至少也知道狗仔隊的工作不定時定候，也心知肚明……Gabriel來這裡應該不止是喝酒那麼簡單。

是故意來找他嗎？阿香不是十多二十歲，沒有那麼天真。

Garbiel有什麼情報非得要在Gay吧套取？媽的，Gabriel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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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油然而生的憤怒漸漸爬升，覆蓋了作賊心虛、覆蓋了所有恐懼。

阿香把檸檬片吐回杯中，挺直身子，直勾勾地望向Gabriel的方向。

阿香將渾身愚蠢得可笑，讓他言行舉止都不像自己的泡綿給狠狠撕爛，拋開。

現在他甚至迫切期待Gabriel的視線與他碰上，好來場刺激的「抓姦」……但Gabriel只是直直走向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兩人面貼面地互擁兩下，然後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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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覺得自己此刻的眼神絕對能把那二人就地燒成灰燼。

他想隨便抓支酒然後走過去，把酒全潑在那小賤人臉上，而玻璃瓶將奉獻給大賤人的頭殼……但他竟然冷著一張臉撕下吧桌上的便利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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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請把這張字條交給那邊的穿格子襯衫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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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毫不避嫌地拉開字條來看，「……唷？沒膽到不敢去搭訕？Marcus很Open的，也許他看你順眼就不用花一毛錢了，你不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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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直接把字條交給他，告訴他我什麼價錢都付得起，立即上來這地址吧。麻煩了。」

阿香從皮夾中抽出幾張鈔票付了酒錢，也付了另外的跑腿費。未等調酒師再回應，他轉身就走。

如果Gabriel要玩，他絕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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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我也不是好人，什麼時候說過非得跟好人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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