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之蛇 - 第一章初遇蛇女

十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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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領，綠楊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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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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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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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個孩子躲在籬笆一角，低聲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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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人叫小梁，個子矮瘦，但雙目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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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的人叫大牛，個頭高大，嗓音已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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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和小梁明顯是眾孩領袖，既有共識，其他孩子自然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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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叫上越別嗎？」有孩子輕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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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聽到「越別」之名，均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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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吧，如果村長知道，會罵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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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罵就好了，我爹娘還說會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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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我做什麼？」就在這時，附近大樹滑下一個男孩，年約十二，臂粗體健，一滑一停之間，身手甚是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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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試探道：「越別，你一直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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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邊午睡，突然聽到你們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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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搖手道：「啊，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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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性格較直，衝口道：「我們打算今晚去『鬼哭嬰墳』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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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嘴角彎起，微笑道：「好像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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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來嗎……」小梁代大家相邀，但語氣好生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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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搖了搖頭，「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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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孩暗暗呼了口氣，互相瞧瞧，隨便聊聊，然後就托詞結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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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著，一邊低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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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成人不讓我們和越別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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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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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些人也是啊，也不見如此惡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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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遠望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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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哭嬰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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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地陷落五丈，三面垂直，常人難以攀爬，只東面有一斜坡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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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聽聞多，記心好，向大家解說：「嬰墳是十三年前打敗獸蠻後建的，因為嬰胎未生，所以低葬凹陷，好讓他們接近地府，得以照料，南雲領各處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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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握拳怒斥：「獸人好橫，打仗就打仗，殺孩子幹什麼！還要是小小嬰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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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輕咳一聲，壓下聲線：「據說不是獸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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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又問道：「為何這墳地叫『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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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隔一段時日，這裡就會傳出女鬼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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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下到墳地，石碑十多，卻塊塊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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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易受環境影響，白天日照勇不回頭，此刻午夜陰風吹過，葉聲仿如鬼泣，不禁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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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個時辰，有人開口道：「這也沒什麼好怕，不如回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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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嘲笑道：「既然沒什麼好怕，又何必急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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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你別走，我們先回去了。」孩子們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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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看了看兩邊，「我認，我怕。」也更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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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心中一突，他確實膽量較大，但若獨自留下，還是懼怕驚疑，於是也快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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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小梁和眾孩停在上坡之處，大牛心中溫暖，大家還是有義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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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卻道：「慢，有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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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圓目一瞪，見斜坡上有十多隻蝎子靜候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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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就蝎子。」村野荒間多蟲異，大牛一向當玩物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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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心細，提醒道：「這些蝎子尾巴赤紅，和平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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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正要挽回威風，更不多理，衝前大步一舉，往一隻蝎子踩去，誰知蝎子靈動，曲走避過，蝎尾一擺，鱉到大牛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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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本不在意，郊野蝎子毒性不烈，多是半痕半癢，但這次卻突爆劇痛，衝心湧腦，大牛仰天痛叫，坐倒地上，右腿已經腫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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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大驚，呼叫大家拉回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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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沒有追趕，甚至退回原位，更見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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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痛得淚涕齊流，嘶聲道：「這蝎如此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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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怨怪道：「看你衝動，不然我們待蝎子天亮散去就行，現在你受傷了，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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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墳地也挺好呀。」大牛苦臉擠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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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小梁，是你們嗎？發生何事？」上面傳來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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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認出聲音，高呼道：「越別，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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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附近，聽到叫嚷，就過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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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劇毒蝎子封阻坡路，我們上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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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村尋大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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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中了毒，趕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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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等我一下，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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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一會，越別迅速回來，還垂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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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小孩手拉腳掛，一一爬上，最後小梁綁著大牛，越別左右手交替發力，拉兩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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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小梁均想：「越別氣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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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右腿發腫，已現灰黑，越別二話不說，俯身張嘴，幫他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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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只要口部沒有傷患，血毒不交，就不會侵進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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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次啜了七下，吐了七口，越別突然覺得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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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赤蝎，毒質異常，恐怕你毒血未吸盡，就自身先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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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小孩聞聲轉頭望去，一個白衣女子站在不遠，左手拇指食指捏著一隻赤蝎的血紅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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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蝎扭身掙扎，雙螯上舉，白衣女子右掌虛按，放出柔和白光，仿如皎潔月色，赤蝎不再動彈，軀幹還生出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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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驚叫道：「你讓蝎子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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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搖頭道：「蝎體內含螢光，波段不同，毒性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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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她走動，一晃眼就到了越別旁邊，手指輕切，挖出蝎身一臟，「咬碎，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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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卻手指連連指著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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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問道：「你口舌麻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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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猛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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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若無其事，自己含下蝎臟，咬碎後以口相就，餵給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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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迷迷糊糊，渾身乏力，也不知是毒性中和所催，還是被女子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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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了越別……」小梁一轉念，又補充道：「他又剛親了大牛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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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赤誠，哪會想這些？」白衣女子淡淡道，然後又細看大牛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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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一臉凜然，「我可以自己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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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白衣女子翻起衣袖，只見雪白玉臂紋著黑色線條，倒像蛇案。她手指射出白光，如鋒利刀片一般割開大牛腿肌，卻不生疼痛，轉瞬灼蒸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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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術……」越別這時也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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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修正道：「是法術，修行就可以習得。」又扶起越別，「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們，你哪裡來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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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嘻嘻一笑，「我拆了水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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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這時已治好大牛，包裹妥當，仿似無意的掃了繩子一眼，只見繩子從頭破爛到尾，確像用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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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恭敬問道：「這位姐姐，你是醫師嗎？你可以傳我們一術半法嗎？我們村莊貧困，請醫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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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看了看眾孩，低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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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半遮掩，

夜星滿鋪天，

來客妖非仙，

停留勿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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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像來時一樣，身影一閃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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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小孩回到村子，已經日出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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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平時見慣他們徹夜不歸，本不多理，可是這次一碰頭，看到大牛受傷，也大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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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親人聞訊而出，關切自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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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無父無母，連寄養的家戶都沒有，孤零零站到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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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孩你言我語，道出驚魂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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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嬸走到越別身邊，大言感謝，又轉過頭來，對一個老人朗聲道：「村長，我有一話，不知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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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姓范，素有威嚴，這時仿似知道牛大嬸要說什麼，冷冷拒絕：「既然你也不知，就不用說了。」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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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嬸急起來，雙手一攤，攔在前方。牛大叔嚇了一跳，想拉開她，卻被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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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嬸肅容道：「村長，我家牛子力大體壯，卻不喜動心思，至於梁家孩兒，聰明認字，卻體力平平……啊，梁大叔、梁大嬸，我有話直說，你們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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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嬸輕輕哼了一聲，臉露不悅，梁大叔卻撫著夫子鬚，答道：「各有所長，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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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嬸聲音漸大：「大牛強壯，小梁聰慧，越別卻兼兩者之長，而且今夜義救友伴，人品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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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村長道：「哪又如何？如果你們牛家不是只有獨兒，大家還以為你要為閨女指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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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嬸道：「我覺得我們綠楊新村應該推薦越別進金華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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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別心中一震，表面卻目光低垂，不敢露半點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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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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