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大會 - 排球會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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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排球會談

阿石先生

Mar 26, 2023

220

5 Mins Read 1,501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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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太陽下揮灑汗水，太沒有意義了。」

　　這是少年對現狀的不滿，只說給自己聽。

　　瘦弱又矮，是少年對現在的自己的評語。

　　被人強迫性的拉進沒有意義的活動，是他對現在狀況的第一個念想。

　　——兩隊相隔一網之距的團隊球類運動，美其名曰合作的身高霸凌活動，排球。

　　「誠雨，GO！」

　　隨著網前高挑少年使勁一托，黃藍相間的渾圓軟球順時間顏色混雜，林誠雨癟了癟嘴，甚是不滿的後退兩步。

　　三步併作兩步，伏身揚臂。雙足併攏的瞬間，少年屈至低處的膝倏地扭轉，帶動腰臀，如擰緊弓弦時，扣弦的指頭鬆開的瞬間。

　　如同展翅高飛。

　　手上傳來的卻並非羽振的聲響，而是一聲「啪沙」，像是樹葉被傾雨擊打，唰地那聲。

　　不，應該更像塑膠袋被拍了一下，林誠雨垂下頭來，微嘆一口氣。

　　「哎呦，讓開讓開！打中球網就讓讓！」

　　健壯的少年矯健如貓，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砰地一聲悶響，球落到了少年合攏的雙臂上，隨著他的腳步微微變動，輕輕一彈，正好越過球網頂部的白帶，在上頭停滯了一下。

　　「幹，又吊，白癡！阿林，吃仁和口水喔？」

　　對網的矮小少年罵罵咧咧的趨前，一個小墊步，雖然前撲向狼，但卻用不輸貓咪的優雅墊起了球來。

　　「好接！阿謙！嘿嘿——恭喜，一號得主！」

　　對網一名爽朗的英俊少年，笑盈盈的跳了起來，作勢要像林誠雨那方的高挑少年那樣高高將球托起，卻在半空中能望見他眼中閃過狡黠的靈光。

　　他輕輕一撥，球隨即越過網，就要落到反側的地上。

　　「小宇，跟我玩這招？下面一位！」

　　與他相對的高挑少年，也不是簡單人物，早就等候多時，有條不紊的雙臂合攏，輕鬆的接起球。

　　他的眼神與健壯的少年相交，就見他立馬伏身助跑！

　　「主委加碼！」

　　啪的一聲，球發出破空巨響，打出了林誠雨渴望的雷鳴響聲。

　　「欸不是，啊啊啊——」

　　第六位，所有少年中最平凡無奇的那位，發出了哀鳴，臉部直擊！

　　「拍謝啦承翰！」

　　他就連名字也很平凡——林誠雨在心底微微一笑，輕吸了一口氣，沉重的吐了口氣。

　　他嘆氣的聲音太過大聲，在場的所有少年交換了一遍眼神後，撿起了球來，聚到了網前。

　　「誠雨，怎麼了。」率先開口的，是林誠雨這一側的高挑少年，江仁和。

　　「謝謝你，仁和。」

　　「但是我想，我還是沒辦法體會到排球的樂趣。」

　　「是沒關係啦，」對側，與誠雨同樣瘦弱的少年，詹謙誠，指頭輕輕掛在網上，扯了扯球網，說道：「我也是很不喜歡過，阿林很煩，我才偶爾打一下的。」

　　「我們應該差不多吧。」

　　「蛤，我很煩？」健壯少年，徐若林一臉呆滯的道。

　　「嘿，沒錯，確實，不用說真假。」英俊少年趙季宇，開口就是應和著。

　　「我只是來湊數的，只是湊數。」平凡少年魏承翰催眠自己一般的說道。

　　林誠雨面有難色，面對眼前的五人，表情陰沉。

　　「誠雨，抱歉啦，把你拖來陪我們。」眼見誠雨的表情明顯，江仁和微帶歉意的道。

　　「不，我……」林誠雨抿了抿唇，隨後蹙起了眉來，不只眼神，連語氣都很銳利：「我們做這些事情，玩這些娛樂，有什麼意義嗎？」

　　江仁和搔了搔後髮，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很快樂啊，其他的……我沒有多想，用不著這樣靈魂拷問我吧？」徐若林不假思索的挑了挑眉。

　　「蛤。」詹謙誠呆呆地應了聲，隨後思索了起來——然而不及半晌，就聽見場邊手機叮了一聲，扭頭一看，詹謙誠已經到場邊捧起手機了。

　　「好問題耶，誠雨——這樣叫你可以嗎？」

　　林誠雨點了點頭，瞇眼微笑著的趙季宇微微頷首，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從小就在打了。不過你問得很好，這樣思考也很有趣。」

　　「現在是怎樣，我也要講一下嗎？」魏承翰不太解風情的說道，他沒有惡意，就是說話很刺耳。

　　林誠雨忍住脾氣，沒有急著發怒。

　　「我的話，當然是那個……」魏承翰擠眉弄眼的用大拇指比了比旁邊。

　　沿著視線看，林誠雨看見了兩位女生，悠閒的傳接著藍球。

　　其中一位是時常瞇著眼，氣質如玉、舉止有柔意的二年級學姐，是校內有名的校花——他記得，好像……叫做李沁？

　　「但是承翰，這樣籃球比較好耶。」徐若林冷不防地說道。

　　「李沁學姐，喜歡排球……喜歡排球！」

　　但李沁學姐大概是不喜歡你的。

　　「誠雨，我覺得有一件專心一意的事情就是好事——認真看待過一件事情，就能明白，為了一件事或是某幾個人獻上一切的心情。」

　「那對我來說就是意義。」

　　望著江仁和真摯的雙眼，林誠雨只覺得自己正在燃燒，像是碰見陽光的吸血鬼。

　　他面露難色，退後了兩步。

　　「謝謝你，仁和。」

　　林誠雨說著，卻沒將心裡藏著的後半段話說出來。

　　只是，我不敢這麼做。

　　林誠雨簡單告別了五人，得到了江仁和的一句：「有空再來玩啊！」

　　儘管，他認為應該再也不會再來了，他仍點頭應和了他，踏著沉重的步伐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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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水中的你

#2 桌球的告白

#3 我最喜歡的運動

#4 劍擊+運動員心聲

#5 三個賽末點（羽球）

#6 排球會談

#7 我與柔道

#10 《追風》

#11 我這位在空中滑浪的小妮子

#13 我同我嘅梭魚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