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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畢,時予都快把戀愛腦長出來了。
雖然本來就估計有長,奈何剛才澄賢對著他舞、對著他笑時,幾乎把他的魂全給勾飛了,從早期瞬間長到中晚期。
可惜,天籟只能聽這一首,澄賢害羞不敢再唱,I人的外向能量和煙火一樣,能盡全力在一次機會內發光,後續想再亮就沒辦法了。
只得希望以後還有幸聽見。他內心隱隱期盼著,放鬆下來的澄賢則吐了口氣,幸好寶刀未老,歌喉依然如初,他聽著也舒服。
剩餘的預約時間就拿來聽人唱歌,而後大家盡興地離開包廂,方才討論好晚餐吃壽喜燒,店家在新建的購物商城裡,同樣是個能逛的地方。
先去店裡抽號碼牌,抽張六點入場的,剛剛好,八人在大樓之間逛來逛去,這棟建築裡有分ABC棟,一時半刻逛不完的。
裡頭人山人海,各式商店也是應有盡有,雖說目光照樣被湯O熊給拐去,玩是永遠玩不夠的,能有空享受就要享受,撇除時予在外的七人投著銅板換代幣。
室友們去夾娃娃,澄賢陳樺從合唱夥伴變敵人,PK起空氣曲棍球,誰料這倆壓根在比爛,氣勢很夠,結果失誤打進自家球門送的分,比從對方那拿的還多。
時予見狀挺想笑,旁觀的諾暐則捧腹大笑,笑完就和那倆去玩機車機台,不料他中間甩尾沒甩好,撞了牆,名次直接掉到吊車尾,被二人嘲笑。
風水輪流轉。等把想玩的都玩遍,眾人就滿足地返回壽喜燒店用餐,既然是壽喜燒,店內當然有附生蛋給人沾肉,人人接連嘗試著。
二洋、參山、大武、時予、陳樺能接受,其他三人不太行,味道怪怪的,不習慣吃生的蛋,嘗著總感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腥味。
澄賢臉色怪異地含著肉,想吐……不,別浪費;吞嗎?蛋液黏稠的口感令人反胃,尤其在舌間停留太久……嘔,還好剛開始吃而已。
另一頭,眼看他神色不妥,嘴唇動來動去,似張又合地不停反覆,時予看出其中端倪,索性出言幫他做選擇。
「要吐掉就吐吧。」
聞言,澄賢並未立刻照做,而是搖搖頭,說再試試看,好在隨即就找到時機,終是順利地吞了下去,天哪。
幸虧蛋是借時予那碟來沾,至於他這顆……晚點煮一煮嗎?在決定這麼做之前,他問了時予要不要,會沾蛋汁的,通常也會用不少蛋。
都行。時予聽了,給了中性的回答,澄賢考慮三秒,就放進時予原本放蛋的容器,那給你多吃點吧,想著自己會拿去煮的機率不大。
而眼瞧著一口蛋,就換來一顆蛋,時予心想需要打個平,就把鍋子裡那片肉夾給澄賢,恰巧煮到最好的熟度。
「給你。」
反正是同個湯頭,何況是肉,澄賢沒理由拒絕的,本人確實也如他所想,欣然領受了,不僅露出靦腆的笑,謝謝你啊,吃了還開玩笑般說時予很會煮肉。
時予被吹捧得很無奈,就燙一燙罷了,卻也任由著人鬧,這個畫面落在對面的陳樺眼裡,明明看似像前者懶得理人,但總讓人心生懷疑。
即便時予此時著實是懶得理人,並無他意,可經過桌遊和唱卡拉OK時窺見的片段,她就下意識連坐了,所幸待會有行程延續,能找空檔去找澄賢打聽一二。
飯後去有段距離的河岸公園,此地範圍不小,看地圖是腰子形,近水邊的步道有涼亭,靠近馬路這側則鋪上軟墊,架設許多健身器材,給老人用的那種。
河的兩岸有座橋連接,橋上有個愛情鐘,從告示牌的介紹看,聽說搖鈴便能遇見正緣,抱著沾沾喜氣的念頭,澄賢也搖了幾下鈴,許個心願。
寧可信其有嘛。許願中途,他搖得相當規矩,反觀伊傑那幾個,鈴鈴鈴鈴鈴鈴,到底是多想交女友,像灌注靈魂在祈禱似的。
鈴本身輕輕搖就很響,眼下被搖成像趕牛回農倉那樣,超丟臉的,瞧路人全都看了過來,他羞恥地以手掩面,後退幾步想裝不認識這群瘋子。
後來,逛完一圈當消化,一行人又回到健身器材區,除了澄賢,其餘男生全去試用了,時予是被大武強硬拉著去教人,憑著昔日情分,他勉強順從。
男孩則與陳樺坐在不遠處的座椅上,邊休息,邊說著悄悄話,盯著視野裡……本不被預想會現身的某人,陳樺終於能問澄賢,你跟時予怎麼變熟的啊?
「我哪知道?就自然而然地相處啊。」澄賢聳肩,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把以往和時予的往來都娓娓道來,陳樺一聽,的確沒哪裡特別的,但也有挺多能深究的點,例如慶功宴那晚突然的關心、百貨公司的同行。
「……可能他覺得他欠我太多吧?」帶隊一事的債務尚未還清,澄賢目前也僅能往這方面猜。
或許他近期釋放的善意,不說全部是,也至少有六成是出自於欠人情?澄賢猜得超準,被毒心時驀然想到的,讓他有些沮喪。
自以為獨一無二的幻想泡泡破了。縱使這也好,別再胡亂妄想去自殘了,他試圖以毒攻毒,少說起了點作用。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很詭異耶。」陳樺斟酌著開口,前面思疑著兩人,實則疑心都往時予長去,「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ME?澄賢右手拍胸,滿臉問號加不可置信,儼然不相信她,陳樺為了說服他,將她白天所見全數和盤托出,包括澄賢歌唱途中,時予迷戀的樣子。
「……妳想多了吧。」澄賢聽完,面色依舊平穩,話雖如此,胸口那顆心卻很亂,陳樺固然會打趣他,可打趣也皆有依據。
「哎呀,我也沒空口說白話嘛。」她自身也重申這套規則,從不瞎說,並且她看得出他沒面上那般淡定,瞇眼多假設了一句,「倘若時予真的喜歡你……」
下半句不講,彼此心照不宣,就在試探澄賢肯不肯踏出去囉,他給予正向的答案。
「就試一試啊。」澄賢坦率地抓抓後頸,縱然在立場成立前,有道前提,「只要他別是什麼彎的直男,或雙性戀就行。」
雙性戀還得多跟女的爭風吃醋,因而從根本就被他擇偶的條件除外,而前頭那個「彎的直男」,就漫畫裡常畫的,起初攻/受是直的,在歷經事件後漸漸變彎。
這種故事,現實例子也比比皆是,不幸的是,裡面失敗的占九成九,多半是誰又直回去,狠心拋棄原配的慘痛悲劇,因此澄賢不信任這類人。
假如真遇到類似之事,哪怕是時予這等天菜,他都寧願放棄,否則一出事,他絕對會馬上找棟樓往下跳,沒人活得像他那麼慘耶。
短短十八年,夜晚對月垂淚的日子就佔了三分之一以上,若非清楚生命可貴,從前藝術學院那對情侶造成的傷害,就能將他生存的意志徹底抹殺。
「那就好。」瞧這答覆還不錯,陳樺稍微能安心了。
澄賢儘管將心門緊閉,卻不會因為這樣,就抗拒著被擁抱,也還是願意去追求每個轉機,比起那些受過傷,就完全封閉自我的人而言,好了不只一點……
偏偏,張開雙手至今,上帝只送他一堆巴掌跟飛踢,苦難全往他頭上倒。
唉。她陪伴澄賢數年,深知他獨自嚥下多少苦,只求能趕快轉運,順遂之風能朝他吹拂,老天爺要整人,沒道理只逮著固定一人整吧。
迅即,她轉變話題,將複雜的心情藏起,別毀了今晚的好氣氛,聊著聊著,後半段說到澄賢假期後的任務,聯誼即將來臨。
第五周放消息,第九周周日截止報名,系上的參與率算高了,並非嚷著想脫魯,又不實際行動的狀態,會單身就純屬活該。
總體來說,性別比還算能看,新聞學院和應外系成功擋住了工院男性參加者過多的窘境,加上己方的男的一同算進去,六比四吧。
點完人頭,三系的公關在第十周的周一見了個面,用吃晚飯的名義,順便想想有哪間餐廳能容納大量人數,氛圍又適合交際。
往昔剛回覆邀約那陣子,三方就有約見過一回,機械系是兩位男公關、應外系是兩位女公關,現今搭上澄賢和小夥伴,完美的平衡。
現下,六人一有合適的選項就打電話去問,在重複詢問,和被婉拒當中,總算包下一間義式吃到飽,基於某些老闆很怕學生來團康,發生事故的概率太高。
活動日期是本周四,當初就敲定期中後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當天晚上,他們提前來到會場,準備當接待員迎賓——
瞧「一二三五」都來捧場,澄賢很高興,殊不知,那場噩夢又要來侵擾他了。5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9XyAnwE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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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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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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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的兩個系別都是隨機挑的
請勿以惡意的心情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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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時予才確認動心
澄賢這回就被提醒囉
不知道這會造成怎麼樣的影響
噩夢又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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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是禮拜六
大家大後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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