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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人馬相見,眼看澄賢臉色白得像鬼,小夥伴實在擔心。
她也怕雷,可是人在教室裡就還行,雷聲會被擋住,還能找旁邊的文書取暖,反觀……呵呵,信時予還不如她來呢。
抵達關卡後,要意思意思待些時間,會長說就十到十五分鐘,隨心抓個時機再往下一站走,大致模擬屆時的真實情況。
因此,這段空檔成為澄賢取回血色的恢復期,身處室內同樣能復原,沒那麼沒膽到連在空間裡都能驚慌失措,何況有朋友在,小夥伴當即就苦口婆心地勸導——
「你就摀耳朵,偷偷走快一點,不要太明顯就好,別撐了。」
不用看也知道,有關澄賢會在路上各種「突發惡疾」,是希望總有某天能戰勝懼意,就執意不遮目掩耳,奈何她受不了自虐戲碼,怕就怕吧,別硬幹了。
原來哦。時予旁聽出真相,瞧澄賢把路走得跟地上塗一堆膠水一樣,像隻晃頭娃娃,脖子感覺隨時會斷的那種,底下倒藏有很正當的原因。
形象又洗白了。從膽小鬼變成勇敢的孩子,澄賢也聽話,一離開點就雙手罩耳,時予對此沒意見,不過沒走多久,一繞過轉角,牆邊縮著的黑球映入眼簾。
「……麻吉?」接近後,澄賢發現是學校浪浪社登記過的校狗。
有個轉移重心的存在,他原本死沉的眼神頓時亮起,快走幾步來到牠面前,反正順路,把時予甩在身後前也有告知。
「你怎麼在這啊?」趁閃雷的間隙,他放下手,也放軟了口音詢問著牠。
麻吉之所以叫麻吉,是牠親人,臉揉起來又QQ的,然而眼下淋了太多雨,濕漉漉的,彷彿一坨泡水的爛麵團,髒兮兮的。
眼見其身軀顫抖,是雨水太冷而著涼了吧?澄賢於心不忍,卻無能為力,總不行為了條狗,將目前的本分拋諸腦後,輕重緩急要分清楚。
流浪的命就是那樣。頂多待會散場再帶條毛巾來,假如狗還在,待時予走近,他三步一回頭地和人繼續往前,結果可能看對眼了,麻吉突然起身跟來。
「哇,牠跟過來了。」見狀,澄賢滿臉驚喜地跟時予說著,又再轉頭看去。
臨時組員加一。果然親人,對看幾眼就來作伴了,他心裡歡喜,縱然手又將兩耳給蓋住,心情也好了很多。
與此同時,時予暗自腹誹,團寵親和力連狗都有用啊?剛才順著澄賢所言,他下意識就跟著看過去,麻吉的確在跟隨澄賢。
並非同路不同行,而既然牠要跟,就隨便牠吧,一來無妨,其次,澄賢並無故意引誘牠追來,尚能接受,倘若有,他才會略有微詞。
路途多了爪子刮地板的清脆聲響,兩人一狗安穩前行,但澄賢沒讓牠陪太久,當再次進入一處教室中的關卡,他將麻吉強制留下,牠想追出來還被按回門裡。
「你給我待著!裡面安靜又能休息欸!」
好好待在安全的環境裡吧。別跟他們走來走去瞎費力,時不時還要被雷嚇,他好說歹說,最後乾脆直接關門,關一會,麻吉便會自行找位置坐了。
雖然離校前,依然要把牠趕回走廊,起碼能享受片刻的安寧,也還有兩位幹部陪牠,與其看牠溼答答地走整路,現在要狠心一些。
即使蠻不捨的,中間經過兩個點,除了途中偷跑去尿尿,麻吉根本就他動,牠就動,他停,牠也停,心有靈犀著。
而會強迫將牠硬留原地,實為麻吉更恐懼雷鳴,會激動地亂吠亂跑,現下剛好有地方給牠躲,就順勢而為啦。
澄賢觀察過,天氣照樣是越晚越惡劣,戶外堪比颱風過境,狂風暴雨的,頭頂的燈管閃啊閃,貌似會驀然停個電也說不定。
沒關係,快繞完了。不只沿路遇見的大家分別給予著關懷,加上走走停停能喘口氣,澄賢當今的狀況比預期要好,最多就手一直掩著雙耳,很痠。
總算結束旅途後,回會議室,一行人例行性報告過程是否有問題,動線需要修正與否,待簡單走完程序,會長就宣布解散,盡快回去洗洗睡吧。
聽說麻吉被總務拿毛巾擦過了,睡在二樓,澄賢這下便無後顧之憂,和要回宿舍的人們先後走出系館,外面地勢低的區域都成水塘啦。
蚊蟲的出生地暴增。並且此時有件妙事,就算天空一片黑,也可以看到氣流捲著雲在劇烈地湧動,猶如野獸一般,和周遭的同夥嗜血地互相啃咬。
擦撞之際也磨擦出更多的雷電,而雷一打才驚覺,天幕莫名還蠻乾淨的,表示雲是在更高更遠的彼端打架,雖說當前沒人能有閒情逸致欣賞這些。
不想讓布鞋濕掉耶。榮獲最讓人煩躁的排行榜前五名之一,人人都確認好下腳地點再謹慎前進,就連時予都慢吞吞的,懶得換鞋或乾用吹風機吹乾。
走過馬路,踏上人行道,密集排列的紅磚都泡濕了,人群兩兩並排,緩緩地向前,至於澄賢則再度位於時予身旁,後者沒誰想和他並。
接著,不巧的是,眼睛面向的方位,雷正好打得最嗨,或許那處在天上是夜店吧?得用許多特效做燈光秀,能直觀閃電的彎曲脈絡。
每當落雷,澄賢總用腋窩夾著傘柄,藉此抬手覆耳,等雷響完再拿好,來回了幾次,不料後來有道雷伴隨著強風,暴力地把他傘給掀翻。
哇操。他被由下往上翻的握把敲頭,疼痛之餘目睹傘脫離控制,被吹去道路中,而就在傘面翻轉,無法再庇護他的剎那,又一把傘無縫接軌蓋在頭上。
澄賢無奈,以為只得先淋雨,轟隆聲過後再來撿時,就見有陰影覆蓋,轉身撞入時予深邃的深色瞳孔,彼此無言地相望。
也許是過於始料未及,他一時呆住,直至被阻擋的隆隆大響傳來,才回過神,侷促地道謝,拔腿衝去撿起傘,回歸隊伍。
吊橋效應耶。意外來得太忽然,時予長得又帥,澄賢是著實有心跳加速,縱使這定律對他毫無用處,堪稱免疫,當下也會多想。
這什麼韓劇大放OST的主場、或者放片尾給人截圖的場景啊?從回房,再到洗澡,如今吹好頭髮,他腦子裡還亂亂的,覺得很搞笑。
已經不心動了,而且之前不是沒有類似的遭遇,哪能懷春這麼久,單純訝異於這顆心還跳得動,灰暗的日子一長,還想說只能維持生命體徵了。
對久違的悸動稍微多緬懷了會,直到內心倒數歸零,他便硬性收起心思,想起和那時很相似,即便至今也從不後悔,卻也終究迎來既定的慘痛結局。
火,撲一遍就夠了,再撲會死,再說,他沒力氣跟勇氣放膽一搏了,現今這個心理狀態,壓根就另類的玻璃心,打個噴嚏也能裂。
想保持平穩都難說呢,還去奢求那有的沒的,嫌死不夠快耶,他又進到了對自己的講重話模式,把不該生出的苗盡數拔除,灑除草劑。
而作為始作俑者,時予也洗好澡後,就安穩地讀起小說,儼然沒把方才那事放在心上,今時今日還早,種子都尚未種下呢。
只當人之常情,換誰都會搭把手吧,儘管時予在外人看來沒良心,事實也相差無幾,但還是有一丁點的,看在是澄賢受難,便選擇出手。
幫完,也自然不會想著用這點皮毛償還人情,太低俗了,是要多沒用才想得到用舉手之勞去還恩情,誰敢誰被笑耶。
故而,宛如戲劇裡「哦?我今天為何要這樣?」的橋段,還未降臨在時予身上,必須得再多點互動,悶葫蘆方能開竅,例如等會。
書翻到一半,想上個小號,他房門一開,恰巧與上完廁所的澄賢碰上,四目相對,男孩記著搭傘之恩,淺笑著打了招呼。
有所長進,抑或說被卡門難以忽視,他嗯了聲做應答,哇,首次聽見時予回應呢,充分展示「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精神,澄賢重新朝時予伸的援手致謝。
彼時愣完才說謝謝,難免有做不周到的部分,就再講一次,時予又嗯一聲回覆,真有禮貌,心底剛想完,外頭就無預警地劈下轟雷。
這回沒先看見閃光,澄賢扎扎實實被嚇一大跳,身體像彈簧回彈,心臟也隨之受到相應的衝擊,臉好不容易充好血,馬上變回蒼白水鬼。
見此,時予搔搔後腦,看著人嚇得臉發白,挺尷尬的,胸口的氣不上不下,好像不說話不太對,但從前分明都不在意的……他唇瓣嚅動。
「呃……你還好嗎?」
聲音不重不輕,清晰的字落在雙方腦袋裡,又慢慢變得模糊,破天荒面對時予給關心,讓澄賢很難不再陷入呆滯,這傢伙會問候人哦?幸好嘴巴還記得要動。
「嗯,還可。」像點頭公仔,他棒讀地回答。
答完,澄賢多多少少也尷尬了,後面假裝緩和好,便與時予講要先走了,隨即抽身離場,呼吸在某個瞬間閉住,關起門來才敢吸氣吐氣。
他不曉得,從他走進房間這一段路,時予始終都在背後望著他。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80dhADe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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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大概是完全康復了,但腸胃還處在恢復期(我如果吃太多還是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