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養狗不如養我｜18+ - ３不覺得寂寞嗎

填高中志願的時候，我們曾經聊過自己想去的學校和科系。

當時安得烈說分數能去哪就去哪，我則是告訴他自己想選的學校制服好看、校園美、獎學金多、師資也不錯，而且聽說很多學長出道當明星，可見連學生的顏值都頗高。

開學那天，我一踏入新教室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差點以為我眼花……

安得烈佔據最後方的窗邊座位，正一如往常望著窗外發呆。

「有這麼巧嗎？你分數剛好分發到我這間？」我上前問道。

「妳講得那麼好，我能不來嗎？」他淡淡然地說。

「我說好你就來？這個選擇會佔據你人生三年的時光欸！」

「我也是思考過的。」安得烈別開視線說道：「我查過了，這裡的制服最好看。」

「哈……」男孩子看女高中生的制服選學校不意外呢！我俯身在他耳邊悄聲道：「高中至少要談個少女漫那樣的戀情才不負青春時光，所以你別再動不動就瞪別人喔！」

「我不像妳，我上高中是為了考大學。」他冷著一張臉瞪過來，我卻瞥見他耳尖紅得厲害。

「最好是，聽說高中男生滿腦子想著要破處，怎麼可能是考大學！」

「妳聽誰說？」他突然瞪大眼說：「我有跟妳說過那種話嗎！」

「是沒有……」我抿了抿唇，退開大半步說道：「是我以前那些同學，在群組抱怨男友一直暗示想破處，她好像很困擾……」

「拒絕不就好了。」

「拒絕理由是什麼？萬一拒絕被對方討厭呢？」

「拒絕就好了。」

「你是男生才能講得這麼輕鬆吧？」

「如果那個人被拒絕就討厭妳，就真的只是想找人交配，跟那種人交往不如養狗。」

「哈！我要把這段話傳給她。」

不知不覺，明明是陌生的景色，卻因為安得烈的存在變得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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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前就聽說這所高中足球隊很厲害。

沒多久就看到安得烈出現在球場上，看他贏球開心的模樣，應該有機會認識新朋友。

「妳好像很喜歡安得烈同學？」身後傳來班長烏爾特的聲音。

「原來你是這麼八卦的男生？」

「因為妳常常在窗邊看他，我只是稍微關心一下同學之間的關係，妳可以不回答。」

「我們只是青梅竹馬，他一直沒什麼朋友，所以看到他交新朋友我覺得很開心。」

「原來如此。」

「班長參加什麼社團？」

「學生會。」

「我想也是。」

「噢？怎麼說？」

「你看起來就是會參加學生會的那種學生？」

「……因為眼鏡？」

「也不是，你都自願當班長了，應該是個熱心服務的少年。」

「哈，妳誤會了，我加入學生會只是想累積上好大學的履歷。」烏爾特揚起嘴角，看了一眼手錶道：「我先去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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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足球隊，安得烈話變多了。

放學搭公車回家時，安得烈總是興致勃勃講起足球隊的事，尤其是他和其他一年級生贏了學長的隊伍，還得到教練的讚賞和一頓披薩當獎勵。

可惜好景不常。

自從他提到全國大賽後，練習時間就塞滿所有空閒，以往坐在教室裡發呆的安得烈消失了。

儘管他風雨無阻都會陪我一起搭車上放學，但他一路都在睡覺，連問他：「練習很累嗎？」的時機都沒有。

理所當然不再是以新生之姿拿下全年級第一的安得烈，他很擅長唸書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在其他同學眼裡，安得烈就是個只知道踢足球的肌肉笨蛋。

班長也這麼以為。

「花時間贏得全國大賽也不太有前景，妳不阻止他嗎？考大學還是比較重要吧？」烏爾特站在窗邊跟我搭話。

「他開心就好。」我說。

「我來是想問妳要不要加入學生會？現任會長覺得一年級加入的人數偏少，明年可能會人手不足。」烏爾特誠懇地看著我。

「會很忙嗎？」

「人越多越不忙，不然我幹嘛來這裡拉人？」

「你還真誠實。」

「我明年要競選會長，到時候可以給妳當個幹部，對於考大學的履歷還是有點用處。」

「聽起來不錯。」

「反正妳也沒有加入其他社團，整天在這裡看他練足球不覺得寂寞嗎？」

「……」好像是有點。

我就這樣加入學生會了，但根本沒機會跟安得烈分享在學生會發生的趣聞、我又認識了什麼樣的新朋友……

不知不覺，距離越來越遠，不禁想起小學那隔著一堵牆就逐漸薄弱的友情，上了高中甚至不記得當初要好的人叫什麼名字。

如今安得烈也有新朋友，未來我也會這樣忘記安得烈嗎？或是被他忘記？

原來這就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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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除了去學生會就是和烏爾特一起念書，因為他的筆記非常整齊，考試前只要看過他的筆記，都能考得比自己念書還要好。

眨眼間，我的高一時光有一半都和烏爾特過，因為我認同他說的：「考大學不能到高三才準備，每一年都扎實地讀懂，高三就不會壓力那麼大了。」當時他從容地笑道。

人生勝利組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吧？

期待我到高三能有他一半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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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全國大賽前夕，安得烈問我會不會去看比賽，他似乎不知道全班都會去，學生會成員的我也必須去。

我內心是沒有很想去的。

在窗邊已經看了一整年，上了球場不也是那樣嗎？即便是贏了全國大賽又如何？他為了練習比賽落下的課程進度，能在比賽過後追上嗎？

我對於產生這些想法的自己感到厭惡，因為那是他的人生，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意見？

坐在觀眾台上，加油聲震耳欲聾，我卻像靈魂出竅般，想像起安得烈那令人擔憂的未來。

突然轉播螢幕上出現我和身旁那人的臉，那一瞬間，他吻了我。

身後傳來同學們的劇烈歡呼。

「欸？」我不解地看著他。

「球賽不都要這樣？」烏爾特尷尬地笑道：「還是只有國外會這樣？我小學畢業之前都在國外生活，所以想說……」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大器地接受吧。

那天，我們的足球校隊拿了冠軍，安得烈在球場上跟隊友們激烈歡呼、擁抱，我才意識到──這就是他要的青春吧？和我的少女漫不同。

我想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贏得冠軍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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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的隔天。

暑假什麼都好，就是熱得讓人只想躲在圖書館，所以常去的圖書館客滿了。

我待在附近的咖啡店聽音樂、看漫畫，全拜咖啡很難喝所賜，下午時段這裡還這麼冷清，我點了一份蛋糕和紅茶，打算在這裡待到晚餐前。

烏爾特也因為圖書館客滿，問我通常會在哪裡度過炎熱的假期，於是他現在就坐在我對面的位置。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小時候跟爸媽去看球賽，都希望長大能遇到那種機會，沒注意國情不同是我不好。」

「沒事！只是不知道同學間又會出現什麼奇怪的傳言……」中學時的噩夢，我一點都不想再體驗一次。

「要跟我交往嗎？」

「啊？」

「我是認真的，高一就喜歡妳了。」

「……」

「我等了一年，只是想確認妳是不是喜歡安得烈。」

喜歡安得烈嗎？

我也不清楚……但這一年過去，他的人生有了不小的轉變，我能確定的就是他更喜歡足球。

如今眼前這個人，就是我入學前一直期盼的少女漫青春戀愛對象吧？成績好、學生會長、人緣超好、有想法、有志向、有在規劃未來……

安得烈成功為自己的青春留下難忘的回憶，我是否也該為自己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

「好吧。」我說。

「真的？」他看上去很開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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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不覺得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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