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BL ∣ 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四幕：馬上的比武

當日下午，亨利和法蘭索瓦開始處理正事，簽署多項和平與商業條約，並為兩國的小公主和小王子訂下婚約。

當所有國家大事都敲定後，接下來便是盡情玩樂的時候了。

這場峰會安排了多項娛樂節目，而最受歡迎的莫過於騎士之間的比試。

凱撒和法蘭索瓦的齟齬，很快便傳了開去，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大家都很期待他們之間的對決，還有人開了賭盤。

在英格蘭的臨時行宮和法國的帳篷營地中間，豎立了一棵人造的「榮譽之樹」，用來懸掛勝利者的徽章。

經過了數天的比試，樹上滿滿都是凱撒的石榴和法蘭索瓦的蠑螈。

兩人在摔跤、射箭、劍術等比賽中勢均力敵，因此勝負的關鍵，全落在壓軸舉行的馬上長槍比武。

眾人都對這項重頭戲翹首以盼，可惜天公不造美，突然刮了許多天狂風暴雨，導致賽事一再延期。

當天色終於開始放晴時，一眾選手已準備好在馬上比武大顯身手，但是亨利卻不幸病倒了。

「對不起，明天的馬上比武我大概沒辦法到場觀看。」

在行宮裡，躺在床上的亨利一臉遺憾地告訴凱撒。

「我會為你的勝利祈禱，記得幫我把法蘭索瓦的大鼻子打斷。」

「好的，那你多休息。」凱撒柔聲說，輕撫亨利的頭髮，「要讓御醫來看你嗎？」

亨利搖頭，「只要臥床休息一天便可以了。」

「還是讓御醫看一下比較好吧？」凱撒顯得甚是擔心，「我乾脆明天也不參賽了，留在這裡陪你。」

「不，我自己休息便可以了，你不用陪我。」亨利連忙說。

「可是……」

「我沒問題的，只是想躺一下，你別小題大作！」

凱撒老是過度保護，讓亨利有點煩躁。雖然凱撒是他的丈夫，但亨利覺得他更像自己的哥哥或是監護人。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凱撒妥協了，「我會把勝利的花冠帶回來給你。」

「你答應了我，可不能食言啊。」

亨利嘴角微勾，表情帶著些許狡黠和頑皮，像是在醞釀著某種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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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湛藍，晴空萬里，馬上比武正式開始。

觀眾們都急不及待地湧進競技場，爭相搶占最佳位置，還有許多小攤販和貨郎看準時機，前來兜售食物和各種小玩意，把場地擠得水洩不通。

亨利稱病缺席，凱撒和法蘭索瓦則要參戰，因此比武大會由法國王后獨力主持。

競技場上熙熙攘攘，無數刺有家徽的旗幟迎風飄揚，騎士們全都盛裝上陣。

凱撒穿了一套全黑的盔甲，款式傳統，除了王室紋章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展示出他冷硬的作風。

唯獨那在披風上用金線繡上的「HT」——亨利名字的字首，流露出他為愛人而戰的柔情。

凱撒看到法蘭索瓦穿了一身銀亮盔甲，上面還有鍍金的精緻花紋，並且鑲著昂貴的寶石，頭盔飾以蓬鬆的七彩羽毛，活像一隻耀武揚威的大孔雀。

不過跟其他選手比起來，法蘭索瓦其實不算浮誇了。

他看到有些選手戴著外型怪異的頭盔，打造成龍、獅子和怪獸的頭部，長著獠牙和犄角，還會冒出煙來，大概是裝了某種巧妙的機關。

還有選手在護襠大做文章，一個個都異常雄偉。其實盔甲有護襠並不出奇，畢竟胯部確實需要額外保護，但如果比例和形狀過於誇張，那就顯得低俗了。

凱撒看到有名選手戴著一副人臉頭盔，有雙戴著眼鏡的眼睛和一個大鼻子，咧嘴而笑，頭上還有一對呈螺旋狀的巨大羊角，看起來像宮廷弄臣一樣滑稽。

這名角騎士的身材比其他選手來得瘦弱，一名壯漢故意推了他一把，害他往前跌了個狗吃屎，惹來四周的嘲笑聲。

凱撒搖搖頭，那傢伙恐怕連第一回合也熬不過，不到一會就會被人用擔架抬出場外。

比賽場地是一個橢圓型的競技場，中間設置了一排橫放的欄杆，用來分隔兩名選手，避免直接對撞。

馬上比武的規則很簡單：騎士們先在競技場的兩端各就各位，之後騎馬向前衝刺，並在交會時用手中的長槍互相攻擊，務求擊中對方或是將其推下馬背。

對於凱撒這種習慣了真正戰場的人來說，馬上比武可笑得猶如小孩子的過家家，就像亨利和瑪麗在王宮花園的模擬遊戲。

他一路過關斬將，每場比賽都大獲全勝，順利殺進了複賽。

讓他感到不爽的是，法蘭索瓦同樣所向披靡，看來他不只是盔甲好看，而是有真材實料。

隨著天色變暗，黃昏來臨，第一天的比賽宣告結束。

能夠進入複賽的選手都不是泛泛之輩，凱撒相信明天的競爭會更激烈，但他也有信心自己奪得冠軍。

晚上回到行宮時，凱撒看到亨利正在呼呼大睡，好像他也累了一整天似的。

仔細一看，他的頭髮沾了些灰塵，手臂也有一道擦傷。

「你到哪裡去了？不是說要休息嗎？」凱撒不禁低聲嘀咕。

看到亨利的嘴角含有笑意，像是正在做著美夢，凱撒不忍打擾他，溫柔地吻了他的紅髮一下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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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馬上比武繼續進行。

凱撒屢戰屢勝，毫無懸念地殺進了準決賽，法蘭索瓦亦同。

凱撒只要再戰勝一名選手，便會跟法蘭索瓦正式決一死戰。

當凱撒看到他的對手出場時，不由得一怔，居然是那個戴著奇怪角盔的騎士。他以為此人很快便會輸掉，沒想到會撐到現在。

這讓凱撒起了戒心，看來他之前判斷得太早了，對方可能是個狠角色。

觀眾們都對這名角騎士很感興趣，並且議論紛紛。

「瞧瞧那傢伙的頭盔！他是小丑嗎？」

「他的馬倒是不錯，應該值不少錢。」

「他身上沒有任何家徽，他到底是什麼人？」

凱撒亦對角騎士的真正身分感到好奇，他越看對方的舉止和姿態，便越是覺得似曾相識。

而且他好像隱約地聞到角騎士身上傳來香氣，因為對方身穿盔甲的關係，這股氣息非常淡，似有若無，卻讓人感到異常熟悉。

此時看臺上坐在保姆懷中的瑪麗小公主，突然手舞足蹈起來，並且爆出一聲興奮的尖叫。

「爸爸！」

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大概會以為小公主是在替凱撒歡呼，但是凱撒卻猛然醒悟，所有零碎的線索瞬間湊到一起，角騎士的真正身分昭然若揭。

凱撒實在不敢相信對方會參加馬上比武，這項危險且暴力的運動向來是男性Alpha的專屬領域，冠軍往往都是Alpha，只間中出幾個Beta。

至於Omega奪冠，甚至是參賽，則是前所未聞的事。

不安的感覺在凱撒的胸口擴散，萬一他不小心弄傷了對方，或是害對方從馬背摔下來……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正當凱撒深感忐忑之際，號角已被奏響，本來橫放的旗幟被高舉，宣告準決賽正式開始。

下一秒，角騎士一蹬馬刺，胯下灰馬化作離弦之箭，風馳電掣地朝凱撒衝來，速度驚人。

對方雖然身材瘦削，遠不及Alpha和Beta強壯，但這不一定是劣勢，因為較輕的體重可以讓馬匹跑得更快。

凱撒仍然愣在原地，當他終於出於本能地迎戰時，他的起步已經比對方慢多了。

此時灰馬的速度已達到最高點，角騎士氣勢如虹，手中長槍銳不可當地刺向凱撒的胸膛。

凱撒雖然立刻以盾牌抵擋，但是角騎士的槍頭卻把他的盾牌刺破，擊中他的胸口，中空的木質長槍因而斷裂，碎片紛飛。

「呃！」凱撒發出一聲悶哼。

角騎士的眼光雖然精準，但力量頗不足，故此凱撒雖然因為一時的衝擊而後仰，之後仍穩坐馬背，沒有因此摔落。

根據比賽規則，角騎士奪得分數，漂亮地拿下了這局。

除了決賽外，其他賽事都是一局定勝負，凱撒因此無緣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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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熱切期待凱撒和法蘭索瓦的決戰，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大感錯愕，重金押注凱撒獲勝的觀眾更是嘆氣連連。

「凱撒竟然輸了！這怎麼可能？」

「唉，我可是押了整整十個金幣……」

凱撒雖然落敗，但是他並不沮喪，反而充滿憂慮。

因為接下來角騎士要對戰法蘭索瓦，法蘭索瓦不知道角騎士的真正身分，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決賽採三局兩勝制，角騎士和法蘭索瓦已在競技場的兩端準備就緒，蓄勢待發。

旗幟一舉起，兩人便催動馬匹，快若閃電地往前疾衝，手中長槍指向敵人。

兩匹馬交會之際，兩把長槍亦互相撞擊，角騎士的長槍被撞斷，法蘭索瓦則成功擊中角騎士的肩頭，並且把他推下了馬背。

剎那間，凱撒摒住了呼吸，心跳幾乎停頓。

凱撒以為角騎士會就此墮馬，而他確實已滑下了一半，下一秒卻見他用雙膝夾緊馬腹，憑著驚人的腰力硬生生地拗回來，沒有落到地上。

現場響起彩聲如雷，眾人紛紛稱讚角騎士身手了得，凱撒也大大鬆了口氣。

雖然Omega在力氣方面不及Alpha，但是論到身體柔軟度，Alpha卻不得不對Omega甘拜下風。

法蘭索瓦打開了他的頭盔，雖然他擊中了對手，贏了第一回合，但是表情卻不大高興。

「他肯定是作弊！」法蘭索瓦氣憤地向裁判提出控訴，「他怎可能不掉下來？我要檢查他的裝備！」

凱撒暗忖法蘭索瓦可真斤斤計較，但他也知道馬上比武確實有許多作弊的花招。

聽說其中一種是用螺栓把盔甲鎖死在馬鞍上，這樣就算被擊中，也絕對不會從馬背摔落。

裁判們仔細檢查後，得出了結論：「未見任何違規裝置，角騎士恪守規則，無可指責！」

法蘭索瓦只好認栽，第二回合即將開始。

凱撒憂心忡忡，害怕幸運女神不會一直待在角騎士這邊。

「尊敬的騎士，敗在你手上，我輸得心服口服。」凱撒上前對角騎士說，「但法蘭索瓦是我的宿敵，我懇求你把對戰的機會讓給我。」

角騎士搖搖頭，無聲地拒絕了凱撒的請求，裁判亦表示隨意讓位有違比武大會的規矩，凱撒只得遵從。

第二回合隨即展開，雙方猛蹬馬刺，胯下坐騎同時奔騰起來。

這次法蘭索瓦手中的長槍瞄準了角騎士的頭部，角騎士在馬上靈活地側身閃避，法蘭索瓦甚至連他頭盔上的彎角都沒能打中。

另一方面，角騎士企圖把法蘭索瓦從馬背擊落，亦沒有得逞。

「第二回合，平手！」裁判高聲宣布。

於是輸贏的關鍵，全都落在最後一個回合。

凱撒看向角騎士，他已經作好準備，筆直地坐在馬背上，手裡緊握長槍，猶如一株傲然挺立、混身是刺的玫瑰。

凱撒在心中向天主、聖母和諸聖祈求，千萬要讓角騎士平安渡過這場終極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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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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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的護襠（codpiece），那個年代的護襠很誇張，而且這形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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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470781468647436e544d3.59254049-125018.jpeg ▲亨利八世的頭盔（Horned Helmet of Henry VIII）

第一眼看到時被嚇到了！據說是依照一名弄臣的外貌製作，通常只用作展示，而非實際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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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馬上的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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