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男高中生的夢裡真的啥都有｜18+ - 66-再講下去會遭天遣

清晨天還沒全亮，曾翰生不敢接老余打到余曉蓉手機裡的電話，只是傳了訊息說自己住在飯店另一間房。

「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接你。曾家祖先的事，等我們見面再討論。」余曉蓉已經準備要出門接他了。

「這麼早？妳還沒睡吧？」

「這種狀況誰睡得著？我買最早的高鐵票去找你。」

「還是我搭高鐵去找妳？」

「不行！如果我爸發現他女兒大過年搭高鐵去找男人，不知道又要講得多難聽。」

「也是……」

余曉蓉到達飯店房門口，正好看到猶豫要不要按門鈴的黃柏嘉。

「學長？」余曉蓉立刻九十度鞠躬說道：「謝謝你給他一個房間。」

「妳才是余曉蓉嗎？」

「嗯。」余曉蓉尷尬一笑便低頭查看手機訊息，房裡的人一直沒回應，她不禁猜想道：「該不會睡著了吧？」

「我有一張萬用卡。」黃柏嘉上前幫她開門，裡面的人果然捲著被子睡死了。

「唉，讓他睡吧。」余曉蓉幫黃柏嘉倒了一杯茶，放在客人的位置，暗示他坐下聊聊。

「妳……真的是余曉蓉嗎？」黃柏嘉的眉頭皺到能夾死蒼蠅。

「對啊，學長不信的話，可以出這次期末考很難的題目，我解給你看？」

「我知道了。」黃柏嘉沉默地調適了一會兒，問道：「所以妳需要幫忙嗎？如果我幫得上忙。」

「謝謝，可是我不想利用你對我的喜歡，因為我沒什麼能回報的。」

「呵，妳果然是余曉蓉。」黃柏嘉想起她借腳架還問要不要租金，請吃飯又說不能超過五百的事了。

總是那麼直接，沒有模糊空間。

「聽說他用我的樣子天天跟學長吃飯，可能讓你產生一些誤會……」

「沒事，我都知道了。只是那陣子我一廂情願得太明顯，有點難堪。」黃柏嘉不太敢和長得像曾翰生的余曉蓉對上眼。

「學長……你該不會對我男友有好感吧？」

「什麼？」黃柏嘉因此被迫和余曉蓉對上眼，慌忙辯解道：「開什麼玩笑，我是直的！直到不行！」

「我只是覺得曾翰生的靈魂比我溫柔多了，跟他聊天應該很愉快吧？會為你留餘地、看穿不說穿，也從不吝嗇誇讚別人。」余曉蓉感嘆道：「我有好多自信都是從他這裡撿回來的……」

黃柏嘉回想起來，那陣子午餐閒聊確實很快樂。

他才會以為余曉蓉這些變化是因為開始喜歡自己……原來是連靈魂都換成另一個人。

昨晚還不敢相信，此刻聽著余曉蓉沒有模糊餘地的語氣、看著她描述愛人的眼神，這一切都在無聲地宣告──他不可能介入這兩人。

是他想得太淺了，以為他們是上大學在夜店認識的玩伴、以為余曉蓉會發現自己才是真愛。

殊不知，他們看彼此的眼神已經是家人了。

是他付出再多都無法超越的情感厚度……

思及此，黃柏嘉也不敵失戀的打擊，摀著臉偷哭。

「啊……」余曉蓉見狀本想說點什麼安慰他，他卻舉起手沉默地制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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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曾翰生不久前剛醒，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們。

佩服余曉蓉一句拒絕的台詞都沒講，就能讓人感到絕望……

如果提分手那日余曉蓉也用這種態度說話，可能當晚余曉蓉就會直接打包行李搬走吧？

她就是這麼死心眼的人。

說放棄台大就放棄台大。

說搬來台南跟他住，就搬來台南跟他住。

那麼不喜歡模糊空間的人，卻從迎新就開始包容他的選擇，忍住所有委屈不滿，甚至試著拓寬自己的模糊空間，深怕自己是跟爸媽一樣的控制狂。

曾翰生昨晚獨自待在飯店裡也想了很多。

他發覺自己誤會余曉蓉了。

誰叫她從小到大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敏感、易怒、難相處，看起來心靈脆弱到不行。

但當輪到他親自體驗成為「老余女兒的一天」，他就覺得自己碎成渣滓。

過往父母沒要求的東西都被老余說成寵壞，甚至在老余眼裡，留一棟房子給自己的阿公也做得不對。因為祖宗三代都做得不對才造就出曾翰生這個敗類－－老余的結論就像這樣深深刺進他的心裡，想把他從余曉蓉身邊連根拔起。

真的，差一點就成功了。

如果余曉蓉是認真要分手、如果靈魂沒有交換，他不會發現余曉蓉這麼堅若磐石，不僅在那種環境下順利長大，還沒有去毀滅自己或毀滅世界。

「嗚嗚呃……」

「醒了？」余曉蓉走到床邊，茫然地悄聲道：「學長哭可以理解，你幹嘛哭？」

「妳真的很愛我！」

「不是吧，你現在才發現？」余曉蓉自認交往後付出的不算多，但也不是什麼都沒付出吧？

「我只是突然發現妳的愛跟妳的靈魂一樣，堅若磐石！」

「哈？」余曉蓉只覺得這人還沒醒，還在說夢話。

兩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再次回頭時，偷哭的學長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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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其實很相配，是我之前沒看懂。

真心祝福你們。

附上一張飯店吃到飽早餐卷，給學妹的，現在的「你」看起來很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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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曉蓉有點火大，但又無法反駁：「這都看得出來？」

「妳是不是一直吃都沒運動？我養大的肌肉都快糊成一團了！」曾翰生捏捏「自己的身體」手臂線條變圓了，腹肌也越來越模糊。

「還好吧？才幾天而已。這個年紀的男生不是躺著都會長肌肉嗎？」余曉蓉沒所謂地說道。

「誰說的！妳這種話跟喝ＯＯ茶就能減肥一樣，超不負責任！」

「這不重要啦！既然你醒了，我們就先吃早餐，之後去市場買點肉跟酒，晚上到曾家祖墳看能不能召喚祖先出來。如果你家祖先不把我們換回來，我就以曾翰生的名義把祖墳的地賣了，把祂們都挖出……」余曉蓉語氣越發陰狠，還沒說完就被曾翰生摀住嘴巴。

「好了啦，再講下去會遭天遣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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