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我頓時感到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死機,全智雅則屏氣凝神的注視著我,似乎是在觀察我對她的話有何反應,我雙眼微瞇,思緒也逐漸清晰過來,在我終於對她的話語會意了過來,原本瞇成縫的雙目在一瞬間睜的老大,控制不住的失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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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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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猶如獅吼般的驚呼,另全智雅不受控制雙眼緊閉,輕泯嘴唇的同時渾身緊繃,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鳥兒,見狀,我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全智雅說的話,卻很難讓我不有此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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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沒有任何動作或是破口大罵,全智雅才緩緩睜開雙眼,她的雙眸中,看上去充斥著無數數不清的情緒,但其中最為明顯的,是緊張和些許害怕的情緒,此時的全智雅,已完全沒有了先前霸道女總裁的威勢和模樣,更像是一名惶惶不安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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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全智雅的雙眼似乎有些泛著淚光,我原本已經蓄起的火氣才開始有了熄滅的趨勢,兩人對視片刻,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壓下火氣,保持住理智後,才睜開雙眼,緊皺著雙眉一字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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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妳的下屬,理應按照妳說的話去做,但我相信妳知道妳的這個要求有多麼荒謬,希望妳,真的能夠給出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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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雖依舊神色不善,卻願意壓下自己的情緒,給她解釋的空間,全智雅緊繃的身心亦逐漸放鬆了下來,後者同我一般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冷靜下來後,才聲音微啞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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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知道限制你的自由這件事,是多麼的荒謬,又多麼的對不起你,但在今天過後,集團內的鬥爭將會直接趨於白熱化,為了在與我的親生兄弟們之間博弈的同時,又能保護好我身邊的人們…….尤其是,保護好你……所以我今天想了很久很久,最後無奈,只能想出這個荒謬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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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好你」四字一出,不尤得讓我微微一愣,而後,我忽地回想起,在吳昊鴦和全智雅單獨對話時,後者曾經說過,一定會保護好我,如今,她又在我面前說出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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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國家後,我一直都是那個保護他人的角色,如今,我的保護對象卻反過來,說要好好保護我,還記得第一次說要保護我的人,還是在我第一個收留我的枕邊人,當時還沒擺脫車在權的韓友芝,當然那一次,我並沒有讓那件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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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韓友芝不同的是,全智雅對我的能耐一清二楚,卻依舊先後在吳昊鴦和我的面前說出保護我三個字,難不成,她真的有什麼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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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我表面雖仍舊扳著一張臉,心裡的火氣卻再減弱了幾分,我皺著眉,語調充滿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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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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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智雅此刻已完全冷靜了下來,身姿重新站挺,神情卻有些落寞,只見其微微垂頭,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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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跟鴦姐聊過了,對吧?那你應該已經清楚,我的兄長全斗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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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全智雅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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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長全斗英的手段之狠辣無情,那不是用口說就能形容出來的,我的其他兄弟姊妹們,也是被全斗英迫害,為了活命,才在被逐出集團後,從此消聲匿跡,若不是因為我的能力不遜於斗英哥,爸爸派了鴦姐和許多人來幫助我,我恐怕,也沒辦法與他對抗到現在,UN集團,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而是他一個人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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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吳昊鴦與我聊天時說過的話,全智雅此言,的確不假,全智雅輕輕抬頭,略為審視了一遍我的臉容,確認我沒有什麼反應後,才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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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就這麼闖進去全斗英、全東哲的會議,等於是直接向他們兩人宣戰,撕開彼此之間表面上的和平,全東哲先不提,失了臉面,丟了場子的全斗英,絕對不會善罷干休,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接下來,肯定會開始籌備反擊的計畫,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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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全智雅眼珠左右轉了轉,又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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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就是開始暗中調查無名你了,我能夠突破他們設下的阻礙,並且闖進他的會議施以下馬威,那個前提,都是因為有無名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殺穿他的防線,這才讓我的行動得以成功,你跟我一起闖進去時,那渾身浴血,殺氣騰騰的模樣,肯定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因此我敢確定,全斗英接下來第一個要下手的對象,肯定不會是我,或是其他人,而是無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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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雙眼,腦中則回想起了吳昊鴦和全智雅密談的內容,全斗英會將目標移向我的推論,也先是出自吳昊鴦之口,想到此處,我輕吁一口氣,轉身面向欄杆處, 肅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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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妳是擔心全斗英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那我想是理事多慮了,我想以我的能耐來說,還不用理事為我操心,甚至到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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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身邊重視的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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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剛到嘴邊的尾句直接被堵了回去,我目光愕然的重新移向全智雅臉容,後者則一臉無奈地與我對視,幽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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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指你個人的人身安全,這點我想了解你的人都不曉得,完全不用為你擔心,但一個人的能耐再怎麼強大,再怎麼不合常理,一但他的軟肋被有心人士抓到了,那他的一身本領也會瞬間像是被枷鎖綁住一般無處能伸,而耐心觀察出一個人的弱點並去加以利用,這就是全斗英最為擅長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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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全智雅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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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你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最能打,最強大的一個男人,但是再強的人,都會有他的軟肋,而你的軟肋,跟你接觸過的人都很清楚,就是你在SY娛樂的那群同事,甚至是整個SY娛樂都是你的弱點,更不用說夏代表,那六位啦啦隊女孩,其中還包括你的小女朋友,這些,一旦讓全斗英知曉了,那他肯定會從那裡下手,至於他的手段,,,,,,你從我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應該就能夠略知一二了,明面上來看,是全東哲唆使他的夫人雇傭殺手集團來綁架我,但這背後的操弄者,難道真的是全東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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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的神色逐漸動搖,全智雅像是絞盡腦汁一般,努力的續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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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之所以會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我是其中一個親身體會過全斗英手段的人,也是因為這是唯一一個,能夠從根本去杜絕全斗英抓到你弱點的方法,SY娛樂,本身就是準備與我UN集團簽約的公司,所以全斗英一定會知道這個娛樂公司的存在,但他現在並不知道,你跟SY娛樂的緊密關係,也並不知道你的任何資料,你不用擔心會被他查到任何有關資訊,因為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這麼多年下來,全斗英一直無法以資訊戰的方法來找出我的突破口,因此唯一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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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你的行蹤,會不會被全斗英派人追蹤,並且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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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智雅話音未落,一聲略帶低沉的溫和嗓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尋聲瞧去,只見吳昊鴦面帶微笑,步履穩健的朝我倆走來,前者雙眼微微睜大,有些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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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鴦姐?!妳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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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鴦走至全智雅身前,彎起食指,抬手就對著全智雅的額頭輕敲了一下,在後者輕呼的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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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算時間,推論妳早該已經開完會議了,卻遲遲不見妳回來,正好遇見世宇帶著保鑣們回公司,向他詢問妳的行跡後,才一路跟了過來找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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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吳昊鴦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後溫聲對全智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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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回車上去吧,換我跟無名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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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智雅微微一愣,而後神情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後,才點了點頭,轉身朝轎車走去,兩人目視著全智雅關上車門後,吳昊鴦輕舒一口氣,而後轉頭對我輕輕一笑,溫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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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在聽了智雅的想法後,還能夠強忍住怒氣,耐心聽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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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先前與吳昊鴦相談甚歡的緣由,一見到她,我的情緒便逐漸平穩了下來,回想起方才全智雅對我說的話,此刻比起憤怒的情緒,更多的是似乎快要被說服的無奈,輕嘆一聲後,我轉過身子,望著清溪川的景色,皺著眉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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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鴦同我一般轉身望著清溪川,雙手負後,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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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能理解你為何會有如此劇烈的情緒起伏,畢竟這個形似軟禁的要求,若是放在我的身上,我恐怕也會感到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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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吳昊鴦輕柔嘆了一口氣,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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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如同智雅對你說的,這是眼下的情況中,唯一一個沒辦法之中的辦法,現在你所面對的敵人,與以往栽在你手下的敵人完全沒有可比性,現在既然你已經踏上了我們這艘船,那我們也有責任,排除任何一切會對你有危害的可能,更何況,你是個能令UN這場長達十四年的繼承人之爭畫下句號的關鍵人物之一,那麼智雅,更是只能不惜一切,哪怕是個可能得罪你,讓你們之間有信任危機的方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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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雙眼,微微抬頭的同時,深深吸了一口涼風入肺,而後重重吁出,吳昊鴦微微側頭,看著我輪廓分明的側臉,依舊柔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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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要你接受這個決定很艱難,但如若今天換成我在智雅的位置,或許我也想不到,有比這個更好保護你跟SY眾人的方法,我會給你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吧,我會在這裡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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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雙眼,微微轉動脖子,將目光靠右與吳昊鴦四目相對,兩人之間充斥著沉默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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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決定犧牲平靜的生活進入UN時,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變數的準備,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不過才一天,情況竟然會像是被人按了快進一般,不僅僅UN全家的內鬥進入白熱化,我也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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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打從心底不願意接受全智雅這等同於將我綁在身邊軟禁的這個命令,但可恨的是,全智雅和吳昊鴦的話卻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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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加入了UN,在全斗英面前亮相的那刻,我便已經徹底沒有了回頭路,在全斗英這匹狼和他的狼群盯上我之時,但凡是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會被視為獵物,就算一頭猛虎可以以一擋百,但哪怕場上有一隻脆弱的幼崽,猛虎都會因此而處處受限,進而戰力降低,甚至有敗亡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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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現在我的處境,已經無法做到幫助全智雅的同時保護SY娛樂,甚至有可能,還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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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我重重嘆出了一口滿是無奈的氣息,在吳昊鴦雙眸的注視下,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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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在今天之內,就跟全智雅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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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去的路上,座位旁的全智雅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與以往女總裁的氣勢不同,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事的女孩子,而在其身旁的我,也一直沒有說話,內心一直在做著思想鬥爭,進行著頭腦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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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轎車來到了UN總部樓下停妥,全智雅依舊低著頭,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反應過來,見狀,我晃了晃腦袋,排開腦內的思緒後,看著呆滯的全智雅,我緩緩將手放上全智雅的手背,手心粗糙的觸感傳遞至全智雅纖細軟嫩的手背,後者才渾身輕顫,反應了過來,抬起頭將視線移向了我,四目相對,只見她的眼眸中,似乎隱隱含著淚光,神情也是一臉委屈,我沉默半晌,在心裡輕嘆一口氣後,語氣柔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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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自己的狀態吧,我們到了,有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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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智雅眨了兩下美眸,見我神態淡然,很快地也抹了把臉,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將柔胰從我手中抽出後,就這麼開門下了車,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後,亦從另一側開門下車,當我重新走智全智雅身後,後者早已整理好了自己的狀態,重新變回了那個不可一世的UN集團理事,神色從容地在我與張勇順、吳昊鴦的陪同下,走進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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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內,全智雅回到了辦公室,在我的陪同和保護下,有條不紊的完成了剩餘的工作,但即便全智雅工作能力不俗,繁雜的工作量,也令其足足忙到了晚上十一點才結束,因為工作的性質,全智雅工作結束後,我也必須跟著其一路回到她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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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保鑣隊的護送下,全智雅平安地回到了她所居住的酒店,保鑣們一路護送其來到電梯口後,便同先前那般,目送著全智雅和我進了電梯,恭敬的微微鞠躬,電梯門關上時,我正要伸手去按二十六層,卻被全智雅一把按住,在我投以不解的目光時,全智雅伸手按下了二十五層,而後便再也不說話,就這麼望著上頭的跑馬燈,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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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了二十五層後,全智雅輕輕扔下了一句「隨我來」後,就這麼領著我來到了一間掛著八一三號碼的房間前,前者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房卡,確認了上頭的號碼與房號無誤後,便伸手刷開了房門,率先走進了房內,將房卡插上了一旁的感應器,在房間燈亮起的剎那,一間裝潢華美,看上去寬敞舒適的房間映入了我眼簾,在我緩步踏進房門後,全智雅略過了我,輕輕掩上了房門,就在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轉過身看向全智雅時,後者忽地像是所有疲勞一湧而上一般,瞬間退下了身上的所有氣勢,取而代之的,是先前那如同小女孩似的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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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不禁一陣發愣,全智雅輕嘆了一口氣,而後轉身望著我身後的房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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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裡,是我為您準備的房間,這可以說是我們整個酒店裡,除了我的居所外,最昂貴,最奢華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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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全智雅咬了咬嘴唇,左右手有些不安地緊握著彼此,結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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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至於剛剛在外頭,我對您提的事情………不知先生,考慮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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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重新回到了對我說敬語的狀態,又見她唯唯諾諾的模樣,我心中忽地感到一陣心軟,回想起在清溪川吳昊鴦和全智雅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在回公司那條路上,我與自己所做的思想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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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我輕輕舒了一口氣,走至床前緩緩坐下,低頭沉思片刻,拍了拍我身旁空出來的位置,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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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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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智雅見狀,沒有多問一句話,只是默然的走至我身旁乖巧的坐下,兩人就這麼沉默的肩並肩坐著,片刻過後,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電視,藉由電視的倒影,盯著全智雅的臉龐,率先打破沉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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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接受了妳的安排,妳能夠拍胸保證,SY的人們,絕對不會受到牽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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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的是,全智雅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口吻篤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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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的性命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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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我淺淺一笑,長吁一了一口氣後,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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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這方面我會相信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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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我微微撇過頭,盯著全智雅的側臉,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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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完全接受理事的安排,那麼理事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完全取得我的信任,因為理事並沒有兌現能讓我維持住SY娛樂工作的約定,因此我現在對理事,並沒有百分百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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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聽見我的回答,全智雅的臉色一瞬間有所改善,但在聽到我後續的話語後,卻又立時僵在了原地,有些尷尬的乾咳一聲後,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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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先生,我該怎麼做,才能重新取得先生百分百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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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全智雅咬著下唇,有些焦慮不安的模樣,我將視線重新挪回電視裡的全智雅臉容,一字字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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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妳告訴我,百煌集團垮台的真相,UN集團究竟與其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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