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靈,等等全神貫注對蘿莎射擊,阿陽、楊玥言和爵晴發動壓制攻勢。柯澍軒也一起發動射擊並保護我跟尤芮雪,只要近身就停止射擊,空中的防禦也交給你,你是最後一道防線。楊玥言看準時機使用貪欲殺戮。阿陽、爵晴看準時機用你們最大的力道箝制。
以心靈傳話,蕭城恆操控起儀杖錐,而他的決斷與指揮將達到頂峰。
三人衝出開始發動攻勢,那每一微秒的時間凝滯都使得蕭城恆越發疲憊,只要自己先累倒或著其他人少掉一個,就不可能取勝。
多發箭矢以及柯澍軒的子彈掃過了蘿莎的行進之處,每一次都差一點可以擊中。
三人衝鋒的隊形使得那區域的薔薇花茁壯升高,砍不斷也傷不了,不能癒合的傷口不斷流出了鮮血,絕對的劣勢開始發生,蘿莎始終的任務就只讓眼前來犯的人造成一個傷口即可,她開始在花園中亂竄,甚至開始對後排支援的人做出攻擊,若後方的薔薇花也茁壯,這場仗就結束了。
「這是我們實力的差別,也是我們和大小姐能夠一路達成神之旨意的實力,你們……改變不了命運。」蘿莎迷人純潔的笑容是在玩弄他們薄弱的意志。
蘿莎的任務即將完成,但她卻忽略了最不起眼的細節,當她逕直衝向柯澍軒不斷破壞他的防禦線的同時,連蕭城恆都沒料想到的事情。
翁梅臻與中年男人舉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尤芮雪給的魔改槍械,他們看著蕭城恆的動作都是事先擺好,只為了賭0.1秒的空隙,當然蘿莎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眼看防禦要被打破,尤芮雪退後的瞬間,她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個回身大量的暗物質爆裂箭灑出時,翁梅臻與中年男人只差了0.1秒扣下板機,三人前鋒躍起了身。
柯澍軒此時飛到了空中,這次做到了每個攻擊只差0.1秒的精妙計算。
為了擋下翁梅臻與中年男人的子彈,蘿莎展開了花瓣盾,她也清楚爆裂箭在身後,她一個瞬身卻看到了在空中的柯澍軒刀重重劃過了手臂,蘿莎發現了不對勁,往哪裡逃都是死路,但要接下來反應時爆裂箭灑在了她的背部,痛苦的哀號並沒有讓前鋒慢下動作。
「貪欲殺戮。」一槍貫穿了蘿莎的腹部,手離開了長槍,一個崩拳往槍尾一轟,使得要一瞬間逃離的蘿莎痛的失去判斷能力,爵晴和馬庭陽同時抓住了左右手,那瞬間蕭城恆甩出了儀杖錐,正中心臟。
蘿莎摔落在地上,而所有人則已經面露疲態,在沒有開啟更高階的基因鎖情況下,還得進行高強度的戰鬥。
但蕭城恆心想,只要使用一次迦耶伯格的投擲或刺擊技能,每一次都會讓使用者變的狂亂,這件事情讓他對楊玥言有著不得不提醒的理由,甚至有著想要讓楊玥言洗掉血統的理由,他心中也不知為何,是不想讓這個人犧牲吧。
「謝謝你們……我想終於有人可以阻止她了。」蘿莎優雅的坐起身,摸著自己被刺穿的胸口。
「辛苦妳了,高貴的修女。」蕭城恆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談何高貴呢先生,我可是被當作女巫的修女,在世人的眼中已經留下汙點,就算再如何的救人都抹滅不了我曾使用黑魔法的事實,這修女當的可真窩囊呢!」蘿莎改變了坐姿,豪邁的盤腿坐。
「為何使用黑魔法?」尤芮雪問道。
「嘻嘻嘻,為了救人,用惡魔的力量救更多人,就算我下了地獄,也欣然接受,只是我也間接害了那些孩子們,巴托里這個人可真是,唉……說了也是傷心。」蘿莎笑得像個孩子,清純美麗的笑容展露像朵薔薇,但這笑容中藏著多少苦澀。
眾人靜默,蘿莎站起了身,拿起了胸前的十字架,舉起了手,龍的力量又開始銳減,移轉儀式又往回倒,離儀式完成又減緩了時間。
「看來我也不用保持著我好像很有氣質的樣子了,反正都是個四百多歲的老奶奶了。」蘿莎抬起手。
所有人驚愕,藤蔓將所有人捉住,沒有人知道她要做什麼,她走向了尤芮雪。
「讓我把妳心中的陰影給帶走,帶到上帝的國度去。」輕撫著尤芮雪的臉龐,將十字架按在她的胸口,微光照耀著兩人。
「我想我該走了,花兒們放開他們,這鞭子……嗯……先說這可不是巴托里那女人給的,這是我的防身武器,欸!那個拿長槍的,我勸妳不要再用那鬼玩意兒了,換把其他名堂的槍或拿我的,總之不要再讓自己變成執念的俘虜。」蘿莎走回噴水池旁,彈奏著豎琴。
漸漸的花園中的被染紅的薔薇變成了白色,蘿莎也成了一朵朵纏繞住噴水池的薔薇。
「救贖所有受困的靈吧,祝你們回到你們原來的家順利,啊……還有,如果你們順利出去,可以的話在我的老家,法蘭西棟雷米宣揚蘿莎是個大好人唷!還有我跟貞德小姐是同鄉!哈哈哈哈……我終於可以睡上一場好覺了,謝謝你們。」蘿莎的聲音迴盪在花園中。
花瓣飛起,撫過所有人的傷口,奇蹟的每個人都被治癒了。
「這修女……為什麼有種楊玥言的感覺……」尤芮雪小聲的說道。
爵晴反而是因為蘿莎治癒的能力而忽然想起宋允珍,她沉默著揉了揉太陽穴,看向蕭城恆:「接下來去哪?」
「罌粟之門,不過在這之前,」秦黎歌掃了他們一圈,皆是面露疲態的樣子:「先在這裡修整一下吧,免得你們通通死在下一關。」
依現在的能量來感應,離儀式成功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他們用現在這種狀態去面對下一關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呼……」聽見蕭城恆的指令,大家才終於感覺到精神疲憊的無法集中,紛紛先後坐倒在地。
出於對蕭城恆的信任,沒人提出疑問,大家都努力的抓緊這片刻的時間恢復到最佳狀態。
在眾人都在休息的時候,蕭城恆很自然的又脫外套去給那個爆衫的女人楊玥言披著。
——謝啦。
楊玥言瞥了他一眼,不想吵到其他人只在心中默念,反正她知道蕭城恆也聽得見。
蕭城恆也放鬆的將身體向後靠在牆上,放空腦袋不再進行繁雜的思考。
——現在這個隊伍,很不錯吧。
——你指哪方面?
楊玥言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比方說……
蕭城恆轉頭看向她,永遠冷靜的墨綠雙眸似乎帶著能看透人心的透徹。
——有了羈絆。
楊玥言默不作聲的盯著他。
——妳覺得活著是為了什麼?
秦黎歌將雙手放在腦後,腿隨意的交疊放著,姿態慵懶的半瞇起眼睛。
——反正妳也不知道,那我就直接說答案好了。
聞言的楊玥言瞬間很想瞪他。
——無論是為了保護別人、還是邁向未來,甚至是妳現在想把巴托里碎屍萬段。
彷彿沒有注意到楊玥言那種想揍人的眼神,蕭城恆依然是一臉輕鬆。——那都是一種執念,然而最重要的是,是妳執意要去完成這個執念,還是這個執念要妳去做這件事。
蕭城恆說到這裡就不打算再繼續下去,以楊玥言這種偶爾犯蠢偶爾正常的個性還真沒人能確定她聽得懂,但他就是覺得楊玥言能懂他想要表達的意義是什麼。
因為他們擁有一雙很像的眼睛。
同樣的生無可戀,一個隱藏的極深、一個卻用對世間漫不在乎的態度來偽裝自己。
一心渴望著求死,卻連求死的理由都找不到。
蕭城恆瞥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馬庭陽,如果他真的敢在馬庭陽面前再死一次,他還真沒辦法肯定馬庭陽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再復活一次親手幹掉。
他幾不可見的微微勾了下嘴角,切斷了跟楊玥言之間的精神連結,自己也閉眼又休息了約十分鐘,就把大家都叫醒繼續邁向下一關。
罌粟之門,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女僕長艾莉西雅。
「這並不是我樂見的,蘇沙德沒拿出本事,蘿莎敗給了你們,那就代表我也有可能被打敗,畢竟我不是拿來戰鬥的,所以巴托里夫人想要認真對待你們這些人的想法我只好就此中斷。」艾莉西雅坐在椅子上織著圍巾。
這個房間擺設著豪華的藝術品,像是一個主廳,氣氛詭譎,旁邊的肖像畫也流出了鮮血。
「欸……所以她想投降嗎?」楊玥言偏過頭小聲的問馬庭陽。
「不,我們麻煩大了。」。
艾莉西雅依舊坐著做織活,沒有人敢向前一步,一旁的牆突然碎倒,希耶夫面無表情的瞪著眾人,左手套著亮晃晃的爪刃。
「看來我們讓夫人失望了,甦醒之後必定會大怒,此事無論如何都是我的責任,雖然夫人認為這只是場遊戲。」希耶夫走向了艾莉西雅。
「我們總是都在一起,就算……」艾莉西雅摟上了希耶夫的脖子,兩人深吻著。
「我親愛的艾莉西雅,別說下去了,我們盡力就好,就算只是遊戲……」希耶夫吻了她的額頭,溫柔的笑著。
兩人並排而站,但動作沒有看清,一根飛針就直往白慶煌身上飛去。
楊玥言反應過來,卻沒來得的及打掉,逕直刺上了額頭。
中年男人站在了原地,兩眼失去焦距看著眾人,口中念著:「原來我是做夢啊,不對啊……我不剛要上班嗎,你們是小偷?」
中年男人一舉起槍對著翁梅臻,馬上就被楊玥言一拳打昏。
「現實剝離,這麻煩了。」蕭城恆往後退了一步,他要觀察這仗如何打,完全不了解的狀況下只有全面戒備與防禦。
「跟嗑藥一樣嗎?」楊玥言舉起了槍,以防禦態勢準備敵手來犯。
「意思差不多,但基本上……那種東西,不好對付。」
希耶夫冷笑了一聲,胸口別著的水仙花飄落了花瓣,往著艾莉西雅的周圍飄著,希耶夫分出了另一個自己,但樣貌明顯年輕了許多,
接著本體的腳下塌陷下去,直接往尤芮雪的方向衝。
「我們本就不是聖人,所以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希耶夫直接開啟了基因鎖。
「今天可不行。」柯澍軒大吼,刀一橫擋下攻擊,但也往後飛了幾公尺才停住了腳。
只見希耶夫往後一跳,離開了眾人一段距離,慢慢的往斜面緩步而走,似乎再找空隙,找一絲精神不集中的機會。
柯澍軒手劇痛發麻,要不是開啟了初階的基因鎖不然手必定筋斷骨碎。
「只要一擊一定會死,但速度來說比起羅莎與蘇沙德實在不足,果然是巴托里搞起來的隊伍,若一起來的話我們就完了,可是啊巴托里是在玩,根本不在乎你們是死是活,真是惡劣的女人呢。」楊玥言也開啟了基因鎖,順便擋下了往他們飛來的細針。
「可別忘了我說過的。」蕭城恆提醒著楊玥言。
「唉……我盡量。」
細針不斷朝著他們飛來,龐大的數量明確的提醒了他們暗器的來源處,尤芮雪看向了正操作著細針作出攻擊的艾莉西雅,在同伴的掩護下無聲的拉開弓瞄準艾莉西雅的胸膛,在未知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她不敢托大的以致死率較高的太陽穴為目標。
在技能的加持下,黑色的箭矢隔著極長的距離以恐怖的速度往艾莉西雅的方向襲去,也確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在到達艾莉西雅周遭時就被希耶夫的分身擋了下來,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尤芮雪皺起眉頭繼續醞釀下一箭,這邊跟馬庭陽、爵晴等人糾纏的希耶夫卻是猛然覺醒過來,想往尤芮雪那邊衝卻不斷的被阻撓,最終希耶夫的分身因為不斷的替艾莉西雅擋住大量且無法預測的箭矢而消逝。
人數是他們最大的優勢,同時卻也是最大的致命傷。
當蕭城恆發現希耶夫開始放慢動作,停止追擊他們回到艾莉西雅的身邊時,他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你們的確很強,人也很多。」艾莉西雅停下動作,冷冷的注視著他們,希耶夫亦是如此。
蕭城恆卻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這種精神力增強後隨之帶來的直覺救了他太多次,他猛地回頭看去。
「阿陽!」
希耶夫的另一個分身不知何時悄悄的潛伏到了馬庭陽的身後,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根細針。
馬庭陽聽見蕭城恆的喊聲下意識的往前一倒,細針卻還是接觸到了他的肌膚,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往地面一撐再次站起,卻是從口袋中抽出了槍向後對著所有人。
「阿陽,後面!」
馬庭陽先是一愣,接著毫不遲疑的往後方急速前進的敵人開了一槍,退到了蕭城恆旁邊去,眼神相當警戒。
「怎麼回事?」
「先別管是怎麼回事了!」爵晴一個踢擊把靠近尤芮雪的希耶夫攔下,開啟第二階段的鮮紅眼睛直直瞪著希耶夫看,用力朝對方擊去的拳頭被狠狠握住根本無法抽離。
楊玥言從另一邊落下,長槍俐落的插向希耶夫的腹部卻被一腳踹開,柯澍軒眼明手快的在之後朝他肋下補了一刀,希耶夫躲過,卻也被爵晴的另一拳擊中臉部倒飛出去,三人欺身而上,細針再次朝這裡飛來。
三人皆是分神注意了一下那個細針,希耶夫就抓緊時間用爪劃開了楊玥言的手,深得幾乎見骨。
——暗器我來擋,你們專心打。
精神連接在一瞬間連上,三人定下心來,再次圍繞著本體希耶夫糾纏起來。
馬庭陽這邊的狀態卻很不好,經歷了現實剝離的他完全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只是憑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毫不露怯,守在蕭城恆身邊充滿疑惑。
但這也意味著,他失去了所有在主神空間獲得的能力及血統,現在不過是個當過兵的平凡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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