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緊張嗎?她們沒辦法說現在的自己會緊張。就連天使都感覺不到的她們,充其量只能在事情發生之前,「能者多勞」了。
「如果這個國家變成了哈蘇納,就會再次成為人類的起點,令一切希望都像是烏托邦那般浪漫。」
聽上去還挺不錯的。
「哈蘇納原本就是脫離伊甸園後,等待下一次轉生的容器。說穿了,在那裡一無所有,但只要有人類的足跡,就會成為孕育文明的搖籃。幾乎可以肯定,米蒂亞大人姐妹當年被放逐的地方,就是最早的哈蘇納。」
「明明是最初的伊甸園,卻反而淪為烏托邦一案的備案啊。」
這點得到了帕拉塞爾斯的認可,馬上就有了回饋:
「不過,眼下的情況,應該會是萊奧納多利用這點,併吞王國,藉由米蒂亞大人曾在哈蘇納與第二魔女一起共處的回憶,一口氣拉攏米蒂亞大人吧。」
看上去哈蘇納是伊甸保留的最終兵器,情況允許也會被萊奧納多拿去用。伊甸之所以遲遲拿不下未知大陸,不就是因為萊奧納多與他們的實力相當嗎?
結果,這時萊奧納多會放棄大陸,是因為已經找到比大陸更管用的東西了。
哈蘇納。
不只是人類的起點,更是米蒂亞的起點。
直到今天,萊夏仍記得米蒂亞當年向她們訴說過往時,那種真情流露的畫面。那是獨一無二、誰也奪不走的珍貴回憶。
萊夏不禁露出反省的神情,明明錯不在她們姐妹,卻因為幫不上忙而深感自責。
「……實際上,米蒂亞大人當年會過來阿卡德就是因為媽媽的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當他們得知米蒂亞的過去,才覺得自己不再是局外人。作為神無家族的成員,他們不能缺席這場戰役。
在前往大陸之前,霧刃也曾自問:若當年母親選擇阻止THE 5,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為了他一人,立霧選擇賭上整個世界。
「反正……我們的立場就是老太婆說得那樣,就算再來一次,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就因為我們不後悔九年前的遭遇,所以現在才會抬頭挺胸,然後……我們還要揭穿世界的真相,求之不得的真相就在眼前了,還在這裡等什麼?」
雅蕾絲挺起胸膛,姐姐也跟著學樣模仿,結果被妹妹銳利的目光一瞪,腳踝還被狠狠踢了一下。
「看來……」
看到姐妹倆默契十足的互動,帕拉塞爾斯露出一絲會心微笑:
「看到妳們這樣,我想我又能說些過去的故事了。」
萊夏與雅蕾絲好奇地望向他。
「其實,納爾遜‧曼德拉早在九年前就死於非命。」
「……?」
「但是,我後來又因為煉金術活了過來,現在的納爾遜‧曼德拉是煉金術最好的廣告模板,沒錯——因為萊奧納多‧赫‧麗貝爾,我得到了許多煉金術知識。」
她們怎會誤會?納爾遜‧曼德拉曾在她們母親團隊任職,是優秀的科學家,然而不是所有科學家都涉獵煉金術,至少帕拉塞爾斯不是。
「就這樣,我在赫麗貝爾的幫助下,再次拿回了生命,因為赫麗貝爾的光環,能夠遊走於王國與大陸之間。要是THE 5已經以阿德斯克‧吉亞艾克的名義混進這個世界,那赫麗貝爾就利用我對神無立霧的了解來暗中對抗。」
恐怕不只帕拉塞爾斯,西爾芙也是當年的棋子。
「為了促成這場角逐,赫麗貝爾把他的一部分知識分給我,煉金術的知識就是在這個時候傳給我,還取代了我對他的記憶,把這些記憶都轉化為知識,成為我的主觀記憶。」
「帕拉塞爾斯,我不認為像你這樣的男人會願意聽話。」
妹妹的猜測一針見血。
「你總說一切都是一時興起,無需糾結關聯或堅持,因為你對這個國家沒留戀。但你根本不是在這裡出生,而是被迫來到此地、被迫復活。你所有行動的起點,都是別人強加的,哪裡談得上什麼浪漫和故事?」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也是這麼想的,被賦予任務的不是你這個父親,而是你女兒西爾芙‧帕拉塞爾斯,那傢伙真的擁有對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一擊必殺的能力。」
儘管過程中發生許多變數,如今時機已成熟,所有阻礙消失,包括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本身」。
「所以,西爾芙那傢伙不會真的殺了哥哥,反而是利用雙方的對立關係,在哈蘇納被喚醒之後,當場找上哥哥,這麼一來原先只有淨土的哈蘇納,就會根據米蒂亞大人的足跡,繪製一個連魔女都容得下的世界。」
這也是米蒂亞要的結果。米蒂亞始終在追求能夠收留她的世界,那樣的世界充滿繽紛幻想,看似不切實際卻又非得存在。
所以,帕拉塞爾斯才會那麼關心大陸一側的伊索,他們都是為這天所準備的秘密武器。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7REGpmg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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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塞爾斯,這樣的你反而是一個抑制劑,放任你任意行動,是因為自九年前起,變數多了起來,讓赫麗貝爾選擇先躲在大陸一側靜觀其變。」
而且,從赫麗貝爾的路線來看,不需要促成霧刃與西爾芙交手,到了那時他們有一點接觸,就會當場觸發。
仔細想想,當他們與萊奧納多交手時,對方曾使出類似烏托邦世界的能力,那是實驗性質的力量。而那能力,正是帕拉塞爾斯賦予雅蕾絲等伊索成員的童話力量,足見他與萊奧納多的關係非比尋常。
對帕拉塞爾斯與赫麗貝爾來說,運輸員從不是理想的選擇,卻能利用這身份展現五賢、伊索乃至煉金術的各項突破。
「沒有完美的選擇,卻有最好的選擇,就像平行時空那樣,每次的選擇都會形成不一樣的分支,所以才有魔女路徑。既然不能重來,那就無止盡地重新來過。」
他們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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