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真羨慕你耶。」北本跪坐在夏目旁邊,一臉感嘆的說著。
「怎麼這麼說?」
「上次和我們吃飯的那些女生都在講你的事情喔~」
「是喔。」
「欸,夏目你竟然這麼沒興趣啊!女孩子耶!女孩!北本你看!夏目都沒有興趣!」
「我說你們為甚麼不在這時候練習,下午老師不是要驗收?」
到了暑假中期,他們這些新生終於可以拿箭來做練習了,然而成效便是要看自己的努力,夏目在這方面意外的有天賦,所以沒遇上什麼障礙,反而最大的障礙就在於學長的干擾。
「是是,夏目大人!」西村拿著自己的弓起來對夏目敬禮,匆匆的跑去練習。
「北本呢?」
「我有認真練習啦!」北本做在走廊上看著其他同學練習,他又問夏目
「下午的聚會要不要去?」
「這個……」
「夏目你要陪陪我們麻~」
「好啦!」
看見自己同學百般的撒嬌,夏目也沒法子推掉索性就答應了聚餐要求,在那天下課的下午,他和倉木老師報告了一下便和同學們一同去聚餐,夏目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和靜司錯過了,傍晚靜司開著車回到道場,想說順路帶著夏目去吃飯。
「唉,你錯過了。」
「是嗎?那老師您要吃些什麼?」
「呵呵,以前都是我帶你去吃飯,那麼去吃烏龍麵吧。」
倉木笑笑的講著,他知道平常只要有空,靜司都乖乖的帶著夏目去吃飯或送人回家,坐上後座車便開往附近好吃的麵店,老師給夏目的木牌仍掛在車內的後照鏡上。
「……和你小時候很像呢。」老師邊吃著麵邊說。
「誰呢。」明知道倉木老師說的人是誰,靜司還是唱反調回答。
「偶爾沒落的身影也很像,似乎在想念著什麼。」
「……。」
這次靜司沒有回答,沉靜下來的眼神看起來時分的孤單,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時,比誰都快樂,只要能再牽到那溫暖的手,他一定會再露出笑容,但已經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幸運遇上和藹的親戚,只是仍然不曉得他看的見妖怪。」
「我問過他的意願,不過被拒絕了。」
「因為你是基於恨意下的詢問。」喝口茶,倉木看著外頭下著雨,那些小孩大概沒帶傘吧?
「那我該怎麼問?的場一家不是壞人,會保護你?」
「你不會學著溫柔點嗎?」
「……。」的場呆愣的瞪著倉木,很少聽見自己老師說這樣的話。
「偶爾也去看看白狐,牠從以前就把你當自己的孩子看,如果你願意過去那條界線的話。」倉木一口氣喝完烏龍麵的湯,拍拍桌子請老闆結帳,他很快的走到門口拿著一把突然出現的雨傘。
「我要走回道場,你去接那些學生。」
的場無言的敲敲桌子,最後還是起身離開了麵店,開著車子去找那些傻傻的學生,果然看見幾個學生在那站著,只有夏目和他朋友認得靜司的車子,當車子開來時其他女學生都很驚訝。
「沒辦法塞這麼多人呢。」露出客套的笑容,的場打電話叫自家的部下來接多餘的學生,然而夏目是自己坐上副駕駛坐。
「哦?其實你可以坐別台車。」
「欸!……!!」突然發現自己的錯誤選擇!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靜司很快的幫他拉下安全帶好好的扣住,後座也進來了北本、西村和幾個女學生。
「學長對夏目這麼好!真讓人忌妒呢!」
「我下次也想給學長載!」
女學生探頭出來想和的場有話聊,靜司則是用幾句話巧妙的帶過所有的問句和話題,怎麼回答也不會讓女同學失望,加上北本和西村的竄場,好像就這樣聊了很久,直到每個人都被送回家時,車上才安靜了下來,就只剩夏目和的場了。
「……。」
「……。」
沉默雖然不是第一次,每此都是尷尬加上尷尬,只有夏目這麼想著。
雖然說想要改變一下,不過說是簡單做卻很難!
「……那狐狸有跟你說那件事情嗎?」
「嗯、嗯。」
「沒說我母親的事情嗎?」
「咦……。」
十分得訝異,他問的事情,母親?夏目只知道他的母親為了救的場而死,白狐也嫌少說的場一家的事情,而的場的當家卻問他自家的事情。
知道夏目的訝異,的場也沒說什麼,眼神淡淡有著失望,他伸出手揉了揉夏目的頭。
「看著自己母親死去,很痛苦。」
「不好意思,每次麻煩你送夏目。」塔子嬸嬸出來向的場道謝。
「不會。」
「如果的場先生有空的話,請務必來我們家吃個飯。」
的場笑笑沒回答,坐回車上,就離開了。
「啊,我說錯了什麼了嗎?」塔子嬸嬸有些擔心的看著離開的車子。
「沒關係的,我想應該是學長很少受到塔子嬸嬸這樣熱情的邀請吧。」
「是嗎,看見他的眼神我有點擔心呢。」
「咦?」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神和他一樣。」塔子嬸嬸有些苦澀的笑著,然後她欣慰的看著夏目,似乎是對他的改變感覺到欣慰。
「下次一定要請你學長來我們家喔。」
「喔、嗯。」
一樣的眼神嗎?
是不願意親近他人的眼神吧?以及孤單的感覺,現在的當家是不是已經在那樣銅牆鐵壁般的力量下不再對任何人表現出親近,只願意相信自己。
倉木老師就像藤原夫妻一樣,想要開啟那封閉的心房,只是那樣的鐵牆已經根深蒂固,或許已經喚不回過去的孩子了。
「呣,你這麼想知道的話,你還不睡覺做做夢?」
「你以為每次都有用啊!」
「搞不好那是你的能力呢!聽我說得算!」說出這話的貓咪老師拿起酒舉的高高的。
「要是能抓住那傢伙的把柄就好了!像是尿床那樣!」
「……好膚淺的把柄。」
不知道是不是和貓咪老師說的一樣,夏目在夜晚中感覺到有個溫暖的手輕輕的握著他,帶著他走過一條許多山上的小路,除了這樣走來走去外什麼都沒做,溫暖的手依然是溫柔的握著,夏目感覺到很幸福。
後來,手上的溫暖消失了,夢中隱隱約約聽見孩子哭泣的聲音,哭聲越來越小,空氣越來越寒冷,彷彿世界只剩下他一個孤零零的。
『下一任的當家就是他。』命令般的語氣,冰冷的打擊在夏目身上。
『不能讓我們的場家丟臉!』
出現在眼前的是站在庭院中的靜司,那眼神比什麼都寒冷,雙眸冷冷的瞪著遠方,死寂的眼神掃過周遭,嘴上帶著諷刺般的笑容。
_待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