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門好像有點強 - 九、往事

雲兒乍聽此言，頓覺吃驚：「當真是洞府一日，人間十年？那乾……老前輩居然真的是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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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當日完全聽不見神識傳音，更兼迷迷糊糊，怎也無法想像那不知被多少蟲咬過的乾屍有甚麼大法力。雖然最後被他以神通道法直接送回萬道觀分觀，但他也被師父傳送過，一介凡人也分不清有多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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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劍星卻覺他反應太過平淡，轉念又想畢竟是六歲孩童，一時分不清輕重緩急也是有的，遂提醒道：「離我們師徒二人離開思魏村，也已超過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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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又是一驚：「嘩！那阿姊不是已經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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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重點嗎？林劍星等了又等，卻沒等到雲兒問詢自己父母現況，頓時無語。再轉念一想，確實體感上只有數日，沒有真實感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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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知雲兒有過前世父母，對今世父母反而多了一層隔閡，雖也親善，卻不覺如何掛念；甚至在心中隱隱覺得前世未有的長姊更加自然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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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道士輕咳兩聲，遞出一冊薄書：「當日我贈林村長的香爐可用以向道盟傳遞訊息，不過村長似覺太過珍貴，並未使用多少次，都在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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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雙手接過，又拉長了語調道：「想來又是那瓊星師叔去為師尊跑腿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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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蹙眉道：「一峰之主豈有空閒跑腿！瓊星師妹雖然每日賴在萬道峰不走，把醉釀峰都交給弟子看管，也不能這樣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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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心內翻了個白眼，卻聽師父又道：「是盟主為我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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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大驚：「嘩！原來要盟主才夠格幫師尊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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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斥道：「休要再胡說八道！為師託盟主傳個話，他自有百萬盟友可供差遣，和跑腿有甚麼相干？快快看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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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師父似乎真有了火氣，雲兒頓時不敢再鬧，老老實實地翻開書冊，見到此世的父親林金正如師父所說，一年最多只傳遞三次訊息，每次都是寥寥數語，十年下來居然還填不滿這區區十數頁的薄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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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我有妹妹了？」

「噫，妹妹比我大了？」

「噫，妹妹居然訂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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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冊中所書，父母身體安康，甚至又生了一名女兒；長姊早已出嫁到不遠處的濮城，似乎是個書香門第；而那名雲兒見都沒見著就被超越年歲的妹妹，甚至已經和一家新搬入村中的大戶子弟結下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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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其他，光是有人願意搬遷進來，就表示思魏村發展蓬勃，就不知當日師父留下的一袋靈石發揮了多少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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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最後一道訊息中，林金提及寶貝兒子十年未有音訊，不知這傳訊方式到底靠不靠譜，希望兒子若有收到訊息，回一個字也好，讓家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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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處，雲兒方才有些真實的感觸，念及林金夫婦對自己確是極好，在那個鳥不生蛋的農村中還能讀書練字，不知花了多少積蓄；再想到在這封建社會，他們唯一一個寶貝兒子就這樣被帶走十年，頓時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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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這就去寫回信。」

「此為自然之理，不過此事還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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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見到雲兒真情流露，終是放下了心；旋即又暗笑自己對一個六歲孩童較甚麼真，就算他是天性涼薄好了，難道自己不能好好點撥調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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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通此節，林劍星頓時微笑，又遞出了一本厚得多的書冊，上書《思魏鎮崛起史》，下標《蝮蛇林金縱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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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本能接過，卻是一頭霧水：「這是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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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點頭道：「為師見你父的傳訊如此單薄，便又請託盟主去調查一番邊疆地的變化。那鎮北關王海還記得嗎？他前不久才從難民處購得此書，據說去年底剛在大晉首都升陽城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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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封面，首先就是一篇長長的前言，述說本書主角林金起於微末，暗中積累三千甲士、十大高手，與濮城太守勾連串結，將附近一帶經營得鐵桶也似；更在一眾仙師中縱橫捭闔、驅虎吞狼，還以聯姻招攬修仙家族，被送外號蝮蛇，表示外人畏之如同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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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直言，林金在首都名聲不響，但氣象已成，如今堪為一方重鎮，未來必是大晉心腹之患，不得不著此書，以作暮鼓晨鐘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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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晉還有另一個思魏村，村長剛好也叫林金，真是太巧了。」

「徒兒，修真修真，修的就是個真字，切忌欺騙自己。」

「師尊，徒兒是認識爹的，老好人了，就算是蛇，一定也是無毒的青蛇。」

「你的重點是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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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將中盛神洲難民潮再起的事情告訴了徒兒，表示這所謂招攬甲士、高手，八成就是安頓流民；那甚麼修仙家族，九成也是逃難來的。至於甚麼與太守勾結，結合給雲兒的訊息來看，十成十就是把雲兒長姊嫁過去；以他當初送給林金的靈石數量，別說給太守府的嫁妝，就算要太守自己嫁過來都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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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盛神洲難民潮衝擊邊疆地，導致統治當地的大晉政局不穩。而林金有著道士留下的諸多手段，自己也是個有手腕的，就此撐住左近一片天；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在大晉其他地方看來，想地扎眼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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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那我爹豈不是很危險了？」

「說危險也不至於，為師手段，諒那甚麼大晉也破解不了。不過畢竟過去了十年，等你寫好家書，我便託一名盟友權作信使，順道察看一番。」

「這盟友想必又是瓊星……」

「欸！為師說過多少次，真人不是跑腿的！我盟三千真修，哪一個不可去得！」

「師尊，真修就是指築基仙師對吧？練氣仙師去不得嗎？」

「這倒是與為師要與你說的正經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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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圓眼一瞪，才知自己家事根本不是師父為難要不要說的正事，最多就是順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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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林劍星在蒲團旁一按，包括師徒兩人在內的這塊地板當即緩緩下降，不知是上足了油還是仙師手段，居然一點聲響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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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好奇地左右打量，只見地板越來越高，直到兩人徹底隱沒在地板之下，頭上開口也隨之緩緩合起；白面道士左手又一按，那剛成為天花板的板塊下便有黃焰亮起，溫柔可親，既不刺眼，也不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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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兒這幾天見慣了高來高去的仙家手段，這回看見這明顯是機關術一脈的樸素升降板，反覺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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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沒過多久便停下，就感覺來說，頂多下降了二三十尺；即使如此，來自上方的照明也已顯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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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雲兒發問，林劍星已然拂身而起；而隨著他動作，其身後陡然亮起無數光點，照亮了整個地下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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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片層層疊疊的牌位，每座牌位旁各兩柱香，無煙無味，只從那細瘦香炷頂上發出驚人的光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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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白面道士拱手上前，重重稽首一禮，口言：「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弟子長春子，忝為太上道守藏宮劍史閣第九十九代真傳，今請出『太上無上入道真經』，授予第一百代真傳弟子雲兒，願我道精益求精，願天下無為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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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起身，卻是又恭恭敬敬地從最大的一處牌位前的神龕中取出一本冊子，隨即向後招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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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本是機伶無比，雖然被師父口中的一堆專有名詞繞得迷迷糊糊的，卻是不妨礙他一骨碌爬起，到師父身邊學著模樣對著牌位山稽首一禮；卻不太拿得準是否該講些祝詞，偷眼朝師父望去，只見他又招手示意，當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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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鄭重地雙手將那本冊子交給雲兒：「可拿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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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接過冊子，只見冊子陳舊無比，封面上字跡已然模糊，也分不清是哪種文字，心中擔心手上用點力就要四分五裂，口中卻道：「拿穩了，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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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點點頭：「好，那就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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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以為聽錯了：「咦？不是要授予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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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盟入道功法的原本，我們領了新版，這個不需要。」

「咦？原本不是更好嗎？」

「要更好就不會被殺絕了宗門，斷了傳承，逃到這南方來了。」

「是這個道理嗎？」

「當然是這個道理。何況這本殘破成這樣，也根本不能修習。」

「既然不能修習，怎麼會知道它不好？」

「因為在百經峰上有備份，八千年來各版本都有，一看就知。」

「那師尊又為什麼帶我來？」

「所以我一開始才糾結。好了，石窟空氣不好，快些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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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訕訕地將那本快要解體的「真經」放回神龕，轉身隨著師尊又坐上了那塊升降板，隨著身子緩緩升起，底下白燭光也一一熄滅，不多時已經回到上頭石室中，一切沒變，宛如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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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忍不住來問：「師尊，咱們到底是正一道天，還是萬道盟，還是太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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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平淡道：「在這石室裡，是太上道；出了石室，便只是萬道盟轄下一道；若出了道盟地盤，便只是正一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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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喔」了一聲，已不知腦補了多少無間道、秘密組織、滲透與反滲透的史詩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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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搖頭道：「別想太多，太上道萬年前被滅，剩幾個守藏宮的餘孽花一千年逃來南隱靈洲，又花了一千年組織了交流會，再花了一千年弄出了這萬道盟的雛形，本質上就是為了避禍，所以祖訓就是『不足為外人道』，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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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大眼睛骨碌碌一轉，又問：「那麼萬道盟裡，又有多少人是太上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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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點頭道：「問得好。兩山之座、九峰之主，再加上他們的首席弟子，為師確定是太上道真傳。至於其他山頭，或是外邊的仙門仙族裡有沒有太上道的傳承，為師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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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符合秘密組織的調性，連高級成員都不曉得組織裡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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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忽地想起一事：「可是師尊，萬道盟的入道功法是太上道的，難道這樣不算入了太上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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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坦然道：「當年太上道組織起交流會，第一個交流出去的就是這部功法；幾千年來的增補也多仰賴盟友，自然不能算是太上道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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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剛剛還那麼鄭重地要授予我……」

「欸！就是一個儀式，為師當年也經歷過的。」

「啊！我想起來了，瓊星師叔和您師兄妹相稱，莫非她也是太上道？」

「這和稱呼沒甚麼關係，就只是南隱靈洲沒那麼多規矩罷了。」

「您就說她是不是吧？」

「她是。」

「盟主對您這麼關照，想必也是太上道的了？」

「盟主對誰都會是這麼關照，否則何以當盟主？」

「他到底是不是？」

「盟主是絕日真君的首席弟子，自然是了。」

「切。」

「欸！為師可不是在抬槓，這都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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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林劍星所言，萬道盟兩山十九峰中，除開隱靈真君、絕日真君兩位極少現身外，總山萬道峰、百經峰、司法峰、百草峰、百煉峰、醉釀峰、觀星峰、定海峰、千針峰等，都算是盟中要害，給隱在暗處的太上道穩穩把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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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把持，有德者自任之，盟友都是認的。」

「師尊，雲兒明白定海峰是管海軍的、千針峰是管醫術的，但醉釀峰算甚麼要害？」

「出口外洲酒水，掙得多，特別多。」

「雲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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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太上道守藏宮一脈延續至今，也不玩甚麼切口暗號了，反正地下藏了個牌位的就算，有緣就下去拜一拜，喔你也拜太上道祖啊？我也是啊！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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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林劍星能知道這麼多，也是他師祖當時算是個人物，一路傳下來的資訊，他本人是從來沒有當面核實過的，與眾人心照不宣罷了。當然，這多少也是因為他在築基境界徘徊太久、又長年離盟的關係，這就不足為雲兒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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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微嘆道：「為師之所以急著要和你說這麼多，是因為為師馬上要閉關，短則半月，長則……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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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一怔，道：「可是師尊，您不是才剛閉關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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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剛閉關完，啥都檢查不出來，才要繼續閉關內視。」

「師尊是檢查甚麼？」

「那老……前輩血海尊者，在為師身上種了手段，非要探查清楚才能安心。」

「有沒有可能，老前輩真的只是好心幫師尊治傷呢？」

「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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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斬釘截鐵道：「雲兒，你年紀小，又是在家裡受寵愛的，不知道這修仙界人心詭譎，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可不是比喻！那些個老前輩、老先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知所謂的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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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乾屍……血海尊者不已經死了嗎？照這邏輯他應該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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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腦中轉了轉吐槽的念頭，終究是看師父說得鄭重，不方便跟他抬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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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也不繼續囉嗦，便起身帶著雲兒去這小小的無極宮中各處轉了轉，熟悉下環境。又發了一張傳音符去到山下村子，徵個人來照顧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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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師徒二人到了書房，大小比起道宮整體來說是相當大的了，只不過兩面書櫃中只有一面半滿，另一面卻是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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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劍星介紹道：「這一面是些雜書，介紹些風土人情、盟內常識的，只是最少都是一甲子前的東西了，姑且看看就好。另一面原本是放修練真經的，為師當年出宮歷練時全部繳回給藏經峰，免得此地無人看顧時落入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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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鄭重道：「雲兒，你也記得了，不管其他盟友是如何，我正一道天只有正式收徒，方能授予真經！千萬莫想著到處傳功是好事，到時人家走火入魔或是為非作歹，都是爾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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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道：「回到之前的話題，為何我定要委託築基真修去辦事，只因連入道功都未圓滿的弟子若在我視野以外的地方死了，那便是我之責任，無可推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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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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