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龍吟嘯盪神州：天之劫 - 拾章──雲螭九霄落塵寰

　　荼冥、宮羽勢力交界處，只見雙雄對峙，氣氛越趨凝重。

　　宮羽神翊大喝道：「在邊界大張旗鼓又重兵包圍我女，神無我！你是當宮羽世家無人嗎！」話語方落，宮羽神翊後方數里處馬蹄聲鳴捲起漫天塵土，三千弓騎自遠方而來，兩軍對壘間，戰爭，只在傾刻。

　　「足踩崁天巨箭而來，加上身後兵馬，本座是否該認為宮羽世家有意與荼冥一戰。」

　　「是戰與否，但看你接下來的決定。」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座可以放了這兩個丫頭，但這名少年，今日非除不可。」

　　「嗯……」

宮羽神翊思索間，卻聞沉雪大聲說道：「等一下，爹！如果今天桐龑不能和我們一走，那我也不走！」

　　「輪得到妳說話嗎！」一聲怒斥，神無我握拳強悍的功力便化作氣勁直襲沉雪。

　　同一時間，宮羽神翊也揮手擲出崁天巨箭，只見巨箭強勢射入，擋下氣勁。

　　「老夫已說，誰敢動我女分毫，便是與整個宮羽世家為敵。」宮羽神翊怒上眉梢，大聲怒斥。

　　「哼，宮羽神翊，本座目前雖無意與你為敵，但放走這二人已本座最大忍讓，勸你不可逼虎傷人。」

　　宮羽神翊轉頭看著桐龑，心中若有所思，隨後說道：「老夫看這名少年傷勢沉重，不妨讓他接你一招。若死，那便是他之命運，若生，便代表他命不該絕。」

　　「本座何需答應這般條件。」

　　「喔──難道堂堂荼冥之主竟連一名重傷之人也無能力誅殺嗎？」

聽完神翊之話，神無我非但毫無動怒反而拍掌大笑，說：「哈哈哈哈！今日興兵不過誤會，卻引來如此對峙，正代表雙方情勢太過緊張，我們不妨以此人生命為注如何。」

　　「嗯──說來。」

　　「他若生，本座便割讓北方據點，為今日興兵之舉做為賠禮；他若死，本座只討一紙盟約，願兩國三年內不再兵戎，如何。」

　　「嗯──老夫答應。」

見到兩人以桐龑生命為注，沉雪著急地說：「爹！你怎麼能……」

　　卻見桐龑按住沉雪肩膀示意要她莫再多言，並對著二人說道：「這一招的生死決，我接下了。」

　　只見神無我嘴角一抹冷笑，說：「不虧是桐凌之後，本座欣賞。今日，便賜你一見神判之招。」

　　神無我運起真元，雙掌運化兩股炙熱火能。再合掌，大地隨即騰動不安，風雲急湧日光盡掩，末日之景如臨神判。

　　眼看對手之能，桐龑內心卻如止水一般不興波瀾，左手凝氣，突然打向自身胸口。

　　一掌擊落，桐龑再度嘔紅，卻見真氣貫通自身四肢百骸，桐龑周身頓時邪氣大盛，功力竟是不減反增。

　　「喔──是九淵的賭命之招，擊碎自身氣玉換取瞬間的極限突破，你以為這樣便能博得一線生機嗎。」

　　「既然進退皆是死路，那不如賭上這一線之機。」

　　桐龑抽出血尋，刀行運招如潮浪、如風行，周身竟似九刃迴旋，氣一凝，竟納周遭天地正氣，這時，手上血尋感應正氣入體，刀刃綻放赫赫邪光引動桐龑身上九淵邪氣不斷竄升，只見正邪之氣在桐龑體內互相較勁竄升，竟形成一股驚人的混沌之力。

　　「刻意引動正邪之氣在體內衝擊，是想與本座玉石俱焚嗎，狂妄！神判初式‧毀。」

　　「九刃淩武碎銀河！」

　　神無我招式一出，炙熱火能直襲桐龑，神判過處生機不存，滅世之力似欲毀盡世間萬物；反觀桐龑揮刀一斬，一式九化，九道截然不同的刀氣如銀河隕星，力抗神判之力。雙式交擊導致無數氣流併射，原本平坦的原野在這兩股力量的摧殘下竟炸出無數坑洞。

　　而在衝突之後，只見一片血花灑向天際，倒臥的身影，碎裂的血尋，宣判著此局勝負。

　　再觀神無我，身上不見一處傷痕，臉上猶是那不可一世的神情，正當他打算毀去桐龑屍體時，卻被宮羽神翊所制止。

　　「欸──身為一國之主難道連留人全屍的度量也沒有嗎」

　　「哼！生死已定，願兩國以後能和平共處。」

　　「若貴國願意守信，老夫自是樂觀其成。」

　　「哈，退兵。」

　　就在神無我帶兵離去之後，沉雪與伊達莎兩人圍在桐龑身旁。

「爹，你快救救他！」

　　「唉──傻女兒，人死焉能復生，現在該做的，是讓他好好安息才是。」

　　宮羽神翊趨步走向沉雪三人，卻見本該停止的脈搏竟再次出現一絲微弱跳動。

　　「難道他刻意引動正邪之氣互衝並不是為了玉石俱焚，而是打算藉此削弱神無我之攻擊，並讓自己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嗯──這小子真不簡單，難怪神無我會親自出馬，但這等傷勢想要活命，恐怕還需一番機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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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迎我主凱旋。」荼冥殿內，司徒殘聲向回歸的神無我深深行禮。

　　卻見神無我語帶不悅地說：「本次最大收穫是與宮羽家結成盟約，但本座並未親手砍下桐龑首級，這小子看似死亡卻也未必無法回天，這方面猶需關注。」

　　「我主且安，若日後傳來桐龑活命的消息，我方大可放出風聲說他是宮羽世家之人，並將他在爻、非二族之事嫁禍宮羽。再加上桐龑師出九淵，我方更可交派九淵應付，如以一來便不會再消耗我方戰力。」

　　神無我沉思片刻，像是在考量著司徒殘聲所說的話，片刻之後……

　　「嗯──當務之急，是十族計畫的推行，爻族方面可有消息傳回。」

　　「啟稟主人，據消息傳回，璃族正派人將解藥送至爻族。」

　　「喔，計畫竟如此順利，待爻族族長服下解藥，便是他魂喪之時。」

　　「正是，爻族之人定沒想到當時之毒雖與璃族秘毒症狀相同，但司徒卻在其中添加了崎蓮草，此藥無色無味更有抑制毒患之效，但卻與璃族解藥中的穗璃黃相斥，一但服下解藥，相斥的兩項藥品便會產生劇毒，讓人當場身亡。」

　　「至親之人慘死眼前，有誰能冷靜，又有誰願放棄報仇。」

　　「就算日後爻族察覺異狀，爭戰已開，受創的璃族又豈願善了。」

　　「那接下來，便是攻打三族的準備了。」

　　「非族內應洛少冬雖亡，但計畫無需變更，緞族猶是有勞我主親自出征，至於襲族……」

　　「因桐龑的叛離，軍師打算如何。」只見神無我打斷司徒殘聲的話，言談中猶能感受到些許怒氣。

　　「這一仗，依舊由司徒領兵，並借將闇十方與二百弓兵及可。」

　　「喔──」

　　對司徒殘聲所提出的方針，神無我表情仍有著些許懷疑，於是司徒殘聲繼續說道：「唉──桐龑之事令司徒羞愧不已，又何來顏面調兵借將……」

　　神無我一揮袖，捲起一陣狂風，雙眼冷冷地看著殘聲，說：「本座要的，是勝利，過重的自尊不過多餘，依當時計策，本座現今猶能調將瀧影與你。」

　　「主人且安，當時之計是因十方人在非族，而今十方歸還，司徒心中已有策略。若仍有不安，那再調三百弓兵足以。」

　　「允！就讓你領兵五百，並令十方同行。」

　　「感謝我主，司徒這便下去籌備策略。」

　　司徒殘聲行禮後緩緩步出大殿，只見神無我走回王座之上神情似在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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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房間的司徒殘聲，倒起一杯清酒，用手指在杯緣上畫了幾圈，隨後將酒杯靠近嘴邊，低聲說道。

　　「綺樂……」

　　未待殘聲語畢，杯中便傳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細微的音量剛好能讓殘聲聽見。

　　「哥，你身體沒事吧？」

　　「尚不礙事。綺樂，兄長有事託妳處理。」

　　「是關於那個衝動的少主嗎？」

　　「正是。」

　　「那我不要！」

　　「綺樂。」對於綺樂一口否決的態度，司徒殘聲語調突轉嚴肅，想必是動了些許怒氣。

　　「這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不聽你的佈局害你失去右眼，況且你現在的狀況……」

　　「綺樂，茲事體大，妳不該如此任性。」

　　「哥！任你的佈局再深，他這衝動的個性不改，你就算再多十顆眼珠也不夠賠啊。」

　「右眼之事仍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但接下來才是真正關鍵，為此，我需要妳替我輔佐少主，咳……咳咳咳……咳咳……！」

　　突來的劇烈咳嗽，殘聲杯中的酒因搖晃而灑出了不少，散出了一房酒香。

　　「哥，你的身體！」綺樂聽到這劇烈地咳嗽聲，擔心著說著。

　　「我說了，不礙事。」

　　「你為何非要這樣勉強自己？你就不能考慮放棄他嗎？」

　　「我確實想過，但這是我欠桐家的，只要少主還信任我，我便無法這樣放下。綺樂，為兄已將成敗寄託在妳身上，妳還是不願意幫忙嗎。」

　　片刻的寂靜之後，杯中終於傳來了綺樂的聲音，語調有點賭氣地說：「唉──好啦好啦，我幫就是了！」

　　「那就拜託妳將少主治癒之後，帶領他前往『那個地方』，此事務必在十族攻下之前完成。此外，神無我已準備將瀧影喚醒，我將有段時間無法再與妳連繫。」

　　「我知道了，哥，你一定要保重呀。」

　　「嗯，妳也同樣。」

　　語畢之後，司徒殘聲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起身說道：「接下來……懸命。」一個黑色的身影自懸樑上躍下，單足跪地對著司徒殘聲。

　　「屬下在。」

　　「此信交你，依信中指示而行，這些事務必在我方興兵之前完成。」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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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章──雲螭九霄落塵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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