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Too late」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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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Too late」

六星

Feb 4, 2024

219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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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o 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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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個灰朦朧的午夜，細雨時而狂暴、時而溫和，拍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響讓一切顯得不那麼平靜。

　　四周的空氣有些冷，明明灌進肺裡的氧氣冰冷的幾乎要讓人窒息，可我卻恨不得多灌一些，即使真的窒息或許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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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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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了一大口身旁的酒，即使祈禱能用酒精麻痺些什麼感知，也只不過是徒勞。

　　昏暗的室內，隻身一人的我只是緊緊捏著手中照片的一角不發一語。

室內唯留的一盞燈照在我側臉的同時，也不斷提醒著我時間的流逝。

只是呼吸、只是下著雨、只是有些傷感，也只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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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為了生命中短短數年不到的時光，卻能夠花上數十年去懷念那段時光。

　　明明不論再怎麼懷念，都回不去、也改變不了，只能夠餘留遺憾和悔恨。

卻還是會用盡生命去懷念、記憶，彷彿那就是生命的全部一般。

對於他人來說，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是單單的浪費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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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義什麼的……那種東西根本不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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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喃，一個人對著照片自言自語，或許我是喝醉了吧？

　　但無所謂，我已經這樣睡著無數次、無數次，連和任何人說話的方法都變得有些變得模糊，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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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左側的相機早已停產許久。如果哪天它壞掉了，我可能環遊世界一周都找不到它的替換零件也說不定。

　　腦海中的這般想法讓我更加珍惜手中的每一張相片，我總像是著了魔般，使其寸步不離身，一有空閒就拿出來看。

　　當我眼角餘光瞥向眼前的玻璃窗時，倒映在玻璃窗上的憔悴臉孔讓我稍微有些訝異。

　　滿臉鬍渣的臉龐、充滿血絲的雙眼，還有黑如煤炭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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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已經這副模樣這麼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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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我稍微有些酒醒，卻很快地沉下了身，重新將視線聚焦回手中的照片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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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無所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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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不會再見到任何人了，何必在乎所謂儀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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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念一想，我露出了如同微風拂過我雙頰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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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她看到我現在的模樣，會被我給逗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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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會生氣呢？氣我都不把鬍渣刮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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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會難過吧？她肯定會傷心自己好好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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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頭一震，有些情感從心頭湧了出來，逐漸傳遍全身，而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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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自覺抓緊相片，隨後又害怕傷害到相片的將其小心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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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眨去了有些滲出的淚水，雙手抱頭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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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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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只有自己在的地方鬼吼大叫，或許意外的舒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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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奮力地將雙手朝桌面砸去，懷念著早已人間蒸發的存在，到底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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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遺忘那些曾經與她共度的歡快過往，這樣就不會想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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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果然還是想要記得她，畢竟要是連我都忘了她曾經存在過，又有誰還會記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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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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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死後，記不記得她的這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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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閉上雙眼，想著在雨停後不再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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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作者：https://www.pixiv.net/artworks/95727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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