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號實驗品
性名 :石重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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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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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208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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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147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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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敘述:身形偏胖、但不至於到肥胖、給人一種肉戰車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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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描述:皮膚偏灰、細眼、濃眉、茂盛的灰白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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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眼睛:光頭、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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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不多管閒事,除非對方提出請求,否則不會主動幫助,反之,既然提出請求,那就會盡全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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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改造部位:表層皮膚,年輕時被烈火焚身、全身九成以上的皮膚燒毀,避免皮膚壞死移植特殊材質製成的皮膚,沒有排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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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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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化外套『格倫』:替代皮膚的高科技外骨骼,對於溫度、衝擊、斬擊、穿刺、電能都有極高的抗性並且對於傷口有能力自我復原,但對於壓力和毒性物質雖有抗性卻相當有限。
2.轉讓操作權:在兩小時內把身體交給格倫,生化外套中搭載的智能系統會做出最合理的判斷並實施,但無法做出干涉或是提前停止。
任務目標: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34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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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大家!他醒了!」
男子模糊中聽到這樣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之後一個潔白的天花板呈現在眼前,而自己則是躺在一個艙室中,身上被插著幾根管子。
他艱難的推開玻璃罩並拔掉身上的管子,身體傳來無力感讓他起身十分困難,一雙手伸了下來抓住他的手臂。
「慢慢來,我扶你起來。」
起身之後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臥室之中,不如說是一個通鋪,除了自己剛出來的艙室裡還有其他數張鐵床,還有棉被枕頭之類的寢具,艙室上寫著第九號實驗品『石重磊』。
這是自己的名字嗎?曾經參與過什麼實驗?為了什麼目的?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身體被做過什麼手腳?這又是哪裡?這個人又是誰?
無數的問題在腦中冒出,紊亂之極的思緒被一個合成的聲音打斷:「身體狀況沒有問題,除了剛甦醒的不適應以外沒有任何負面影響,使用者代號九號,確認完畢,歡迎使用生化外套『格倫』。」
「什麼?你是誰?」
同時在眼前的女性和腦中的格倫同時回應。
「我是格倫,請注意跟我溝通時不必要真的開口。」
「我嗎?我叫做莉可伊,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叫機醫過來。」
說完之後女孩快速的離開房間,男子趁著這個時候站起身來,他向格倫詢問:「格倫,石重磊是我的名字嗎?這裡是哪裡?」
「是的,那是你參與實驗時使用的名字,這裡是叫做夢工廠的研究基地地底,荒廢之後被這群機器人所居住,它們稱呼這裡為夢之村。」
「什麼實驗?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關於實驗內容,我無權提供這方面的資料。」
石重磊站起身來,自己的身高差一點就會撞到天花板,眼前有個全身鏡,他稍稍蹲下才能夠看見自己的臉。
自己的皮膚偏灰,頭上完全沒有頭髮,但嘴邊的鬍子卻十分茂盛,臉上兩顆赤紅色的眼睛在灰白的皮膚對比十分醒目,身形相當魁梧重量應該是相當重的。
隨著腳步聲莉可伊帶著其他幾個人回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示意石重磊坐下,接著一道藍光從他的眼睛射出掃過他的全身。
「沒有疾病、輕微營養不良、體溫偏低、體脂、和尿酸偏高,必須控制飲食不然會有痛風和中風的危險。」
老人說完之後看著石重磊:「我是夢之村的機醫,達特,歡迎你來到夢之村。」
石重磊禮貌的開口::「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達特和藹的說:「莉可伊會回答你的問題,我這個老人就先回去休息了。」
等到老人離開之後石重磊向眼前的女性提問,他想要迅速了解現在的狀況。
「請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在夢之村建立之前你就在這裡了,達特也是看到你才決定在這裡落點的。」
「為了我?為什麼?」
「因為你看起來很孤單啊,要是醒來身邊沒人會很恐慌吧,這裡又有屋頂、有牆壁,所以達特向大家提議在這裡建村,讓我們當你的家人。」
「你們都是機器人吧?」
「是的,你應該是夢之村裡唯一的人類,不過你身上帶著生化改造和智能技術,這表示你不排斥我們機器技術,所以我們放心的把你當作家人。」
說到這裡石重磊的肚子叫了起來,莉可伊笑了起來:「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順便帶你認識夢之村。」
飯廳離臥室不遠,兩人走了幾分鐘就到了,飯廳裡的人很多,還有幾個廚師在廚房裡忙碌,石重磊被安排在一個位置之後去像廚師說了幾句話。
所有看到石重磊的人都對他露出善意的笑容,不久後莉可伊就帶著兩個布包回來,裡面放著清淡的燙青菜和水煮肉。
莉可伊微笑的說:「因為達特說妳的身體指標偏高,所以我特地幫你拿了清淡的食物。」
石重磊看向另一個布包:「你們機器人也吃這些嗎?」
她打開布包,裡面放著一模一樣的食物:「村裡的機器人分兩種,一個是科技機器人,來自於機械科技,它們的能量來自於電力,而像我一樣的是生化機器人,來自於生物科技,和人類一樣是攝取食物來獲取能量的。」
「原來如此。」
用完餐之後莉可伊繼續帶著石重磊參觀,這個夢之村比想像中更大,除了剛剛去過的臥室、餐廳以外這裡有各式的設施,休閒中心、運動場、博物館、圖書館、藝廊、歌劇院甚至是健身房、遊戲廳都在村子裡找得到。
與其說是村子,這裡比較像是一個高級社區,給有錢人住的那種,所有設施都是為了過得舒適所打造,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裡沒有交易行為,也就是沒有流通貨幣,所有人都願意無償的服務其他人,這裡簡直像是夢一般的世界。
夢之村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去的,有些地方不僅大門緊閉還有人把守,石重磊有向著莉可伊詢問,得到的回應只是那些地方是通往舊廠區的,因為在舊廠區裡有危險的巡邏機械『巡路者』,達特為了避免村人意外闖入才派人把守。
「就是這裡。」莉可伊的聲音興奮了起來,她快速的揮手叫石重磊過去。
石重磊這才注意到自己來到了一個隱密的暗巷,他疑惑的開口問:「這裡是?」
「這是參觀的最後一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莉可伊特別強調不要告訴別人,看來這裡是很少人知道的地方。
莉可伊熟練的移開角落的木板,後面是一個足夠讓一個人通過的洞口,兩人都進入洞穴中之後她還不忘把木板復歸。
接著她拿出手電筒照亮前方的路,拉著石重磊的手說:「快,跟我來,這可是我的秘密地點!」
這個洞穴幾乎沒有任何光源,能見度全仰賴莉可伊手上的那支手電筒,她貼心的提醒:「小心腳下,我們很快就到了。」
很快,洞穴愈來愈陡,最後兩人來到一個縱井,上方隱約透出些微光線,有幾條麻繩從上方垂下,似乎是刻意設置讓人往上爬的。
莉可伊抓起一條麻繩說:「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石重磊的好奇心被激起,他抓住繩子試著往上爬,壁面十分光滑無法踩踏,幾乎只能用雙手的力量往上。
莉可伊雖然看起來嬌小、瘦弱但看起來爬得是十分的輕鬆,對於體重驚人的石重磊來說就沒那麼容易了,幾乎爬不到一邊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到頂端。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石重磊的狀況:「你在下面等著,我上去拉你上來。」
說完她攀爬的速度更快了,五十公尺的縱井莉可伊一分鐘就爬到頂端了,她打開上面的天窗,刺眼的光線灑了進來,莉可伊爬出去之後對著石重磊喊:「抓緊了,我要拉了。」
本來石重磊覺得憑對方那瘦小的身體要把他拉上去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但繩子突然傳來巨大的力量,石重磊整個人被拉上去一大截,不一會兒就被拉出了縱井。
莉可伊展示了她嬌小的手臂說著:「沒想到我還挺有力的吧?」
這的確十分令石重磊驚訝,不知道這麼大的力量是怎麼藏在她那嬌小的身體裡的。
在那縱井之上的是一片廣大的草原,野花、野鳥都聚在這裡,看到上面這麼生氣勃勃的樣子很難想像下面座落著一個冰冷的鋼鐵堡壘。
莉可伊找一個位置坐下來,她拍著旁邊的空地示意石重磊也坐下來,她遠遠看著清澈的天空、爬滿植被的高樓大廈:「聽說舊日人類舊居住在這裡,枕著大地蓋著天空,我們所有的家人們都只能住在地底下。」
接著她伸手指了幾個方向:「那裡是天之村、湖之村、命之村、刀之村,全部都在地底,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它們的消息了。」
地面上看起來不危險,也沒有什麼看起來致命的事物,這不禁讓石重磊疑惑:「為什麼不來地面上生活呢?」
「因為惡魔,地面上有惡魔。」莉可伊說著。
惡魔?
還沒等問出問題莉可伊就站起身來說:「時間不早了,差不多得回去了。」
或許真的是時候不早了,也可能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兩人從原路返回,一路上莉可伊的腳步特別急促,回到地下之後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石重磊回到原本的房間看著自己醒來的艙室,愈看愈覺得它像是一個鋼鐵棺材,他是不可能再躺進去的。
幸好夢之村的空房間夠多,徵得同意之後石重磊拿著枕頭和棉被住進了一個空房間中。
當一切都打理好了之後一整天沒有聲音的格倫突然說話:「注意,資料解壓縮完成,請問要啟動格倫嗎?」
「啟動?」
這件事就有點詭異了,今早那自稱格倫的聲音就在腦中說話,怎麼現在又說要啟動?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下了啟動的指令,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好的,格倫模組啟用。」
過了一會兒腦中響起了不一樣的聲音:「你好,你是石重磊吧,我是格倫博士,相信你有許多問題,我可以一一回答你。」
有別於一開始聽到的那個冰冷的機械合成音,這個聲音更加的溫和、有感情,就像是『真正的人』在說話一般。
聽到對方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石重磊快速的說出了所有疑問:「這是哪裡?為什麼我失憶了?妳是誰?我有家人、朋友嗎?那些機器人又是誰?我該做些什麼?」
她像是預料到石重磊會說出這麼多問題一樣,格倫有條不紊的回答:「我先從我是誰和你身上發生什麼事情開始說起吧。」
「我是在夢工廠就職的科學顧問,專業是智能的分析和學習層面的研究,對於合成裝甲也有一定的研究,你身上這件生化外套就是我最傑出的作品,它不僅可以抵擋衝擊、利刃、穿刺、高溫、低溫、電力種種不同的攻擊,這歸功於數十種素材的合成並且維持了完美的平衡彼此密不可分又不會過於複雜,並且記載了智能系統讓使用者能夠處理更加全面的事物,除此之外......」
「等等。」
石重磊打斷了對方,一開始說起這件生化外套對方就開始滔滔不絕,石重磊實在無法吸收才打斷了對方。
石重磊嘆一口氣:「所以你為什麼會在我的腦子裡,我又為什麼會穿著妳的生化外套。」
「我把我的知識、歷練、理解上傳到外套的智能系統上,讓它分析並學習,而你只不過是剛好在我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罷了。」
石重磊感到有點頭痛:「所以就像科幻電影那樣,妳把自己的意識上傳到其他地方讓妳續命?」
「不對。」格倫的口氣有點無奈:「雖然接近但不一樣,我是把我的知識和歷練提供給智能系統學習,從而複製另一個我到外套上,而真正的『格倫博士』已經死了,我只是格倫博士的複製品,雖然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
石重磊的頭更痛了,格倫似乎察覺到石重磊的狀況,她說道:「反正我就是格倫博士,我會給你提供幫助就是了,剩下的細節不重要。」
石重磊嘆一口氣接著問:「好吧,那妳能回答我這是哪裡,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關於這個。」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我比你醒得更晚,現在的狀況,你可能知道的比我還多。」
石重磊略帶失望的說:「結果你也沒能給出答案啊,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有個提議。」格倫帶著有點興奮的語氣:「我們對這個時代、世界一無所知,不如乾脆生活下去,了解並享受這個與以前不同的世界怎麼樣?」
石重磊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淡淡地說:「我也不記得以前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來到這個時代也其實並沒有什麼實感,老實說,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想怎麼做?」格倫發出疑問:「你要躺回去那個鋼鐵棺材嗎?」
自己是不知道多久以前沉睡到現在的,要是真的不喜歡現在的情況再躺回去睡個百八十年也是一個辦法,但一想到要躺回去那令人感到壓抑的金屬棺材石重磊就渾身發冷,若不是走投無路是不可能再躺回去的。
「我想還是暫且生活下來吧。」石重磊下了決定。
「我會全力輔佐你。」格倫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興奮:「總之,蒐集資料是當務之急,我們馬上去資料庫吧。」
「明天再說吧,我已經累了。」石重磊疲憊的說:「況且已經很晚了,其他村人應該都休息了。」
「休息?機器人是不需要休息的吧?」
石重磊聳肩:「床和枕頭他們都有,應該是需要休息的吧。」
「無法理解。」
「總之,我們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們一起來了解這群機器人。」
跟石重磊推測的一樣,夢之村中的所有村民在入夜之後都像人類一樣的躺上床鋪進入了夢鄉,夜晚的夢之村十分寂靜,安靜的環境幾乎讓石重磊聽見自己的心跳,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之間一道光線亮在眼前,就像是太陽升起一般光線緩緩的照亮整個設施,石重磊也醒了過來。
「有意思。」格倫發出感嘆:「這個設施裡不僅照明裝置模擬著太陽,機器人們也模仿著人類的作息,一樣定時補充能源、休息甚至會去上廁所,如此反機械的行為前所未有。」
石重磊打了一個哈欠:「總之,今天就到處走走吧。」
隨著時間推移石重磊更加認識這個設施,也認識了很多其他人,有在農地生活卻害怕蚯蚓和老鼠的雷姨、害怕黑暗的電路工阿飛、喜歡縫娃娃的小妹奈根、說話結巴的衛兵小巴。
不知不覺之間石重磊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兩個月,他和這裡的每個村民都有了或深或淺的交情,雖然每個村民都是機器人,但深入認識之後發現雖然他們外殼是冰冷的金屬但他們卻有不同的個性,就像擁有靈魂一般。
除此之外,在這個設施其實並不太無聊,石重磊一天花一半的時間與居民交流另一半的時間則是在夢工廠裡調查,他和格倫都想知道他們沉睡時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月的時間石重磊幾乎踏遍夢工廠所有的地方,雖然找到了數量眾多的資料,但卻都是像光碟或磁片一樣的數位資料,意外的是夢工廠這麼大的一個設施卻沒有任何一臺電腦,這讓石重磊擁有資料卻無法閱覽。
既然這裡沒有電腦,那只好去找了,石重磊決定去廠區裡面尋找,那裡多年沒人踏足或許能找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這件事情石重磊計畫了一段時間,為了對抗廠區裡的巡路者還特別打造了一把斧頭並且花一個月的時間和小巴練習了戰鬥技巧,以防萬一還帶了繃帶和一些醫療藥品甚至有幾顆電磁脈衝手雷,這些全部都是這兩個月在夢工廠各處搜羅到的。
當人造陽光暗下來時石重磊已經到舊廠區附近的暗處,跟平常一樣有兩個人在門前把守,經過調查這兩個衛兵是會偷懶的,每個晚上他們都會離開崗位十分鐘左右,趁那十分鐘就可以偷偷進去舊廠區。
果然跟石重磊調查的一樣時間一到他們就準時的離開封鎖線前,石重磊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確認兩人走遠之後他快速的拉開封鎖線跑了進去。
封鎖線後面是一條長走廊,這裡不像夢工廠裡有模擬日光和月光,整條路上都非常昏暗,一個沒注意可能就會跌倒,幾分鐘之後就走到盡頭。
石重磊感到疑惑:「這裡不是應該是舊廠區的位置嗎?怎麼沒路了?」
格倫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這叫做防爆門,只要有通行卡就能過去了,你把這陣子蒐集的金屬卡片拿出來。」
石重磊從包包中拿出了數十張金屬卡片,上面有著各不同的編號和照片,照著格倫的指示石重磊依序把卡片插入旁邊的面板之中。
「身分確認,一級作業員 赦雷,拒絕訪問。」
「試試下一張。」
石重磊又拿一張卡片插入面板,經過幾秒的讀取之後面板又發出聲音:「身分確認,警衛員巴爾登,拒絕訪問。」
既然都來到這裡石重磊也不可能這樣折返,又接連試了幾張卡片,在第七張卡片終於有不同的反應:「身分確認,電路工程師 飛薩米,同意訪問,請一切小心。」
「開了?」石重磊疑惑的說。
下一瞬間那厚重的門緩緩的打開,門後面比想像中還要明亮,但不像是村裡那種柔和的模擬光,這些是為了照明而存在的光線,令人感到刺眼和不適。
眼睛稍微適應光線之後石重磊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機具、殘骸、電路甚至是血跡和骸骨散落的到處都是,詭異又駭人的場景令石重磊倒吸一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屠殺?」石重磊明顯有點反胃。
忍著反胃的感覺慢慢的前進,走廊兩側有廣大的空間,數百隻巨大機械手臂在輸送帶上組裝著東西,它們效率奇高,原本還是零件的物件一轉眼就有了機器人的雛形。
令人意外的是這裡明顯已經荒廢了這些機器手臂卻還是持續工作,但就是不知道要製作這麼多機器人要做些什麼?
「前面上樓。」格倫突然開始指路:「我的辦公室應該有一臺電腦,雖然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壞了沒有。」
格倫是夢工廠的博士,他對這裡有所了解也是理所當然的,與其四處亂轉不如照他的指示行動可以更加有效率,畢竟這裡據說是有巡路者的危險機器人,雖然有做好心理準備了,但如果能避開它們那是再好不過了。
事與願違,過了幾個樓梯之後在一個筆直的走廊上徘徊著一架機器人,雖然有著人形的樣子,但是蒼白的鐵皮身體沒有上色、沒有塗料顯得它更加詭異、危險,它搖搖晃晃的向遠放移動著,似乎沒有發現蹲在後方的石重磊。
它拖著緩慢的腳步,只要它一離開石重磊就能安全經過這條走廊,而格倫的辦公室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除了這些危險的巡路者以外,這裡偶爾就會有一些小動物從裂縫中闖入,在不遠處的的小洞中爬出一隻老鼠,牠發出的聲音很微小,若不是就在附近石重磊也很難發現。
老鼠還在熟悉周圍環境的時候在石重磊面前毫無預兆的炸開,血、肉、內臟四處飛濺,遠處的那架巡路者看著已經成為血塊的老鼠平舉著手臂,手掌中心有個洞口向外冒著硝煙,剛剛似乎就是從那個洞口射出的東西讓老鼠炸開。
赤紅色的光線從它的眼睛位置閃爍,儘管照明這麼強烈也沒有減弱一絲它的陰森氣息,石重磊現在只想遠離這架危險的機器人,正要挪動身體時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感受到不妙的瞬間石重磊馬上看向遠處那架巡路者,它眼睛依舊閃爍,但視線已經轉到這邊了,手掌的槍口射出一顆鋼珠打中了石重磊的肩膀。
想像中的肩膀炸開的畫面並沒有發生,鋼珠打到石重磊之後就彈開了,除了稍微感到衝擊以外甚至沒有感到疼痛,但這還是讓石重磊陷入恐懼以及驚愕之中。
巡路者並沒有感情而言,既然獵物沒有停止動作,那麼它接下來只有一種行動,繼續攻擊直到對方生命跡象完全停止,它手臂背面打開了一個開口伸出了一支鋼刃,閃爍的眼睛停了下來,口中發出刺耳的尖嘯衝了過來。
「發什麼呆啊,打還是跑選一個!」
格倫的聲音讓石重磊會過神來,他完全不想跟那危險的殺人兵器戰鬥,一站起身來就往反方向跑去,但石重磊笨重的身體完全跑不過巡路者,一百公尺以上的距離巡路者一瞬間就擋在石重磊眼前。
他手臂的鋼刃毫不留情的揮下,才訓練幾天戰鬥技巧的石重磊不可能應付這麼快速且凌厲的攻擊,鋼刃硬生生的斬到石重磊的胸膛,強烈的衝擊把整個人吹飛,但和剛剛一樣的疑惑在腦中浮現。
「不會痛?」
除了有些眩暈以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沒一下子石重磊就站了起來,巡路者毫無停頓的追擊,心窩、眉心、咽喉,每次攻擊對方都命中要害,一般情況下至少死了十次以上。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攻擊不奏效所以停了下來,那雙眼睛又開始閃爍,似乎是巡路者在分析狀況和確認情況,幾秒之後它的鋼刃收回手臂裡面,接著它的胸口打開拉出幾條電線接到手臂上,壓過照明的強光從它身上發出,每隻手指之間閃動著電弧。
發現對方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石重磊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既然自己逃不掉不如試著跟它戰鬥,拿好斧頭站穩腳步之後石重磊就向著巡路者衝刺,巡路者用更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短兵相接前一刻石重磊沒有揮動斧頭而是蹲低身子用肩膀撞擊,他想直接把對方掀倒會比較容易對付,但儘管是石重磊這樣將近一百五十公斤的戰車也沒辦法順利的撞倒這架人形兵器,雖然有稍微後仰卻沒有達到失去平衡的程度。
巡路者反手抓住石重磊的手臂,接著直接把他抱進懷中,強烈的電流流竄了過來,兩隻手臂像兩道枷鎖一般鎖著無法逃離,電流愈來愈大,這條走廊上的照明甚至開始閃爍,儘管如此石重磊身上依舊沒有感到觸電或任何不適。
這個情況下要反擊也不可能,上半身完全無法動彈,雖然試著掙扎卻毫無幫助,時間慢慢過去,對方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電流也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
石重磊毫無辦法,他向著格倫詢問:「現在怎麼辦?」
「這種大範圍放電的行為通常伴隨著巨大的能量消耗,你真的美辦法脫困那就等他能量消耗殆盡自己停機吧。」
格倫一說完之後在身邊跳動的電弧明顯減弱許多,這正是能量輸出變小的徵兆,正當石重磊想著自己很快就能脫困的時候電流戛然而止,巡路者那雙紅色的眼睛又在閃爍,近距離看著那雙眼睛更加滲人。
「判斷無法殲滅入侵者,動力爐開始超載,三十秒之後即將自毀,周圍六公尺將會化為火海,請注意迴避。」
聽到這個石重磊頓時就慌了,他拼命掙扎想要掙脫鋼鐵手臂的束縛,但對方畢竟是機械無論受到什麼傷害都無動於衷。
巡路者的眼睛暗了下來,緊接著胸口的電池迅速發熱、碎裂,強大的熱量從裡面放出,爆炸吞噬了周圍的一切,整個走廊被火焰以及旋風破壞,但可能能量早已枯竭影響的範圍並不大。
石重磊被壓在燃燒的碎石下面,比起慌張更多的是驚訝、不解的心情,自己面對利器、衝擊、電流、爆炸甚至現在自己就被燃燒的碎石壓住,不要說是受傷,自從兩個月前醒來就沒有再感到疼痛了。
燃燒的碎石比想像中脆弱,稍微一用力就推開了一條通道,石重磊看著周圍被爆炸捲入殘破不堪的場景,又看看自己毫髮無傷的身體不禁開口:「我的身體究竟怎麼了?」
格倫的聲音出現:「我之前不是說過了,你身上穿著生化外套,是由多種材料聚合.....」
「對,你之前有說過了,但你好像沒有解釋為什麼會在我的身上,我跟妳究竟是什麼關係?」
「......」
短暫的沉默之後格倫再次說話:「這個問題啊,很難跟你仔細解釋,我的辦公室裡有完整的資料,那時你會知道所有事情的。」
雖然知道格倫有事情在隱瞞他,但石重磊知道就算追問對方也不會回答,或許進去她的辦公室之後她才會願意解釋全部的事情吧。
撥開碎石之後花了一段時間才又爬回走廊上,雖然爆炸的威力看起來很強勁但格倫辦公室意外的沒有受到影響。
辦公室大門也是防爆門,在舊廠區裡幾乎每個房間都是防爆門,也不知道是在防備什麼,跟之前一樣石重磊開始把懷中的識別證一張一張的拿出來掃描,或許某張識別證的權限夠高可以讓這扇防爆門打開。
但這次並沒有那麼順利,每張識別證都無法順利通過驗證,看來要進去辦公室只能在舊廠區內搜索,找到格倫當年那張識別證或是比她層級更高的人才行。
石重磊開始在各個房間中搜索,在接近早上的時候找到了一臺積滿灰塵的電腦,格倫激動的說:「快上去試試看能不能用。」
跟著格倫的指示石重磊操作著電腦,但螢幕沒有預期的亮起,格倫並沒有任何失望的樣子,似乎電腦無法使用在她的預期之中,她繼續說出指示,不一會兒整臺電腦就被拆開,也拿來了不少石重磊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零件。
石重磊站在這兩堆廢鐵前發問:「接下來呢?」
「把控制權借我,我來修。」
「又要?」石重磊有點不願意。
生化外套上面啟用的模組可以短時間跟主人借用控制權,這兩個月的時間石重磊也出借身體好幾次,因為他的腦袋不太聰明手也很笨,需要用到腦袋或是精細的操作全部會讓格倫代勞,可是其實石重磊不太喜歡那樣的感覺,雖然不用做不擅長的事情,但意識清楚卻無法操作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很令人不安。
格倫催促道:「少囉嗦,要我教你修電腦太花時間了,不如我自己來。」
「好啦。」石重磊同意了轉移控制權。
就像嬰兒出生不久自然會學會走路一樣,穿上生化外套之後自然學會了把控制權移交出去,一個念頭過後控制權就移交出去了。
格倫操作著石重磊的身體迅速的組裝著電腦,石重磊的意識沒有斷線,他依舊能看到、感覺到所有的一切。
才過了幾十分鐘格倫就修好了電腦,她感嘆:「雖然都是一些有瑕疵的零件,但只是要能夠讀取資料而已的話非常夠用了。」
接著格倫沒有馬上歸還身體而是開始翻起包包,包包裡有的只是找到的資料和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已。
「格倫,妳在找什麼?」
不一會兒一個磁片被翻出來,那是在廠區裡找到的,格倫快速的把它折斷。
「妳幹什麼?」
「磊,我很抱歉,我不能讓你看到這片資料!」
說完之後格倫迅速的交還身體,石重磊拿回身體之後質問對方:「格倫,為什麼要銷毀它,裡面是什麼?妳到底隱瞞著什麼?」
石重磊最後咬著牙低聲的吐出一段話:「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對方沒有回應,她似乎是躲進了很深的地方,無論石重磊怎麼呼叫都沒有反應,無奈之下只好先調查這幾個月找到的資料再說。
資料被放進電腦,一則一則資料呈現在眼前,這些資料分佈很廣,有的是工廠的研究資料、有的是工廠的廣告宣傳的這種有關工廠的內容,但也有完全無關的內容,像是時任市長的驚天緋聞、給小孩閱讀的童話故事,總之,在放進電腦之前無法確定裡面放了些什麼。
石重磊認真的閱覽這些資料,他想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的事,也想知道上個世界的事、格倫究竟瞞著什麼、自己又是誰、跟格倫是什麼關係,有太多必須知道的事情了。
在一個月間,石重磊的變得有點歇斯底里,他瘋狂的搜集所有形式的資料,書面、電子甚至是畫作、雕塑,只要能從中獲取知識石重磊就會把它帶進那個房間。
這一天石重磊也在舊廠區內狩獵,一個月的時間每天不斷的和巡路者戰鬥讓身手有了質的提升,同時面對五臺巡路者對他來說也不是問題了。
巡路者被擊毀後石重磊會取出它的記憶元件然後就把剩下的殘骸放置在路邊了,似乎有什麼人或是機器會把這些殘骸帶走。
經過一天的戰鬥,石重磊又回到的資料室,這是格倫修好的電腦放置的房間,在模擬陽光亮起的前兩個小時石重磊會在這個房間裡讀取資料。
光碟被放進電腦中,存放這片光碟的辦公桌被一名強悍的巡路者守著,明顯有人不想讓這片光碟被取走,或許裡面有石重磊尋找了一個月的答案。
電腦緩緩的讀取資料,漫長的等待之後螢幕上慢慢有了畫面,雖然是黑白的但不至於到看不清楚的程度,一個中老年的女子站在攝影機前面,但石重磊在意的是躺在女子身後手術臺上的男子。
那男子有著褐色的皮膚,但皮膚有大面積的燒傷,相當高的身形、非常有份量的肚子,雖然看不到臉但和自己的體型十分相似,或許那就是之前的自己。
在石重磊還在思考的時候螢幕中的女子說話了:「時間 七月三十,下午三點四十一分,我是實驗執行者格倫博士,身後的實驗者編號九號,本名是石重磊。」
果然影片裡的人就是自己和格倫博士,格倫拿著一疊資料開始說:「現在開始解釋實驗,這次實驗與三個計畫有關,鐵棺計畫、不滅計畫、意識計畫,這三個計畫都有完整的計畫書,我只是協助完成而已就不加贅述,若想知道就去相關部門調取檔案,我現在要解釋的是永恆導師計畫,這是我秘密進行的計畫,連九號他都不知道我將會在他身上實踐這個計畫。」
石重磊集中精神看著記錄,他不放過任何細節,這記錄很可能可以解釋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永恆導師計畫是在上述三個計畫的基礎上加上時間、學習、傳承三個要素所建立,鐵棺計畫預計會讓九號沉睡四十年,在這期間我會讓生化外套學習我的一切並記錄起來,四十年後讓九號穿上,最後生化外套會繼續學習九號的一切,並整合成為模組,九號再把生化外套往下傳承,如此往復數百年以後生化外套將有無數人的知識,它會是全世界最睿智的導師。」
石重磊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自己身上的計畫如此宏大,他喃喃的說:「那為什麼選上我?我難道是某個領域頂尖的人,那些我遺忘的知識非常珍貴?」
就像是聽到石重磊的疑惑一般,螢幕中的格倫又開口:「至於選上九號的原因有三點,第一點......」
突然間整個房間開始劇烈搖晃,房間裡的架子都開始倒塌,一個巨大的鋼條落下打在了電腦上,火花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直接把電腦砸毀。
「不,等等!在這種時候,至少告訴我為什麼被妳選上,我到底是誰?」
煩躁。
「找到了,這裡有一架。」
外面傳來了吆喝的聲音,三個人穿著黑灰色的裝甲闖了進來,手裡拿著不同的武器二話不說就砍了上來。
煩躁。
利器和鈍器都沒能在石重磊身上留下痕跡甚至沒能讓他感到痛楚,但它們不像巡路者會馬上改變策略使用其他方式進攻,利器和鈍器不停敲打在石重磊身上。
煩躁。
石重磊拿起他的斧頭砍向對方的武器,自己這把樸素的斧頭顯然跟對方的武器不是同一個層級的,武器交會的同時石重磊的斧頭就被切成兩半。
更加的煩躁。
石重磊一個墊步轉身抓住從背後向他刺來的長槍發力掀翻了另外兩個人,他用體重把兩人壓在地上,拳頭揮在它們臉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衝擊聲,直到對方裝甲破裂、滿臉是血才停了下來。
接著他轉身瞪著剩下那個人,滿臉是血的石重磊非常恐怖,他轉身想要逃離這裡。
「想逃,晚了!」
隨手拿起落在地上的武器,一把長槍丟了出去刺穿了他的小腿,劇烈的疼痛令他倒了下來,石重磊緩緩走過去說:「你們是誰?來做什麼?」
或許是知道自己死路一條了,他大聲的叫囂:「我們是獵荒者,我們會毀掉你們這些殺人機器,我們會把這個工廠夷為平地。」
石重磊一腳踢暈了他,拿走他的斧頭。
這個時候警報饗了起來,紅色的光在工廠閃動,廣播發出了警告:「危險,員工區被攻擊,請所有機械廠員立即趕去救援。」
隨著警報聲所有的巡路者忘舊廠區外移動,那個方向是......夢之村。
這些叫做獵荒者的傢伙不僅僅是攻擊廠區而已,連那個和平、無害的夢之村都要攻擊。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石重磊用全速往夢之村移動,一路上看到許多巡路者和獵荒者打在一起,兩邊都有死傷,但石重磊並不在乎,雙方他都沒有好感,他想幫助的只有親切待他的那群機器人。
「不要殺我!救命!」
在離開舊廠區前一刻石重磊聽到一聲絕望的尖叫,一架巡路者手中的鏈鋸緩緩朝著腳底踩著的獵荒者砍去,石重磊丟出手中的斧頭砍飛了鏈鋸,巡路者發出尖嘯另一隻手上的爪子就要往下揮,石重磊一個箭步竄出擋在它們之間,爪子被石重磊身體彈開,憤怒的巡路者大叫把嘴張開,一道熱能光束從嘴中射出,石重磊伸出右手擋住光束並靠近它的嘴把它捂上,無處宣洩的能量直接在巡路者腦袋炸開讓他完全停止了活動。
「你沒事吧。」
石重磊沒有回頭看那人的狀況,冷淡的問了一句之後就去剛剛自己丟出去的那把斧頭,那把斧頭看起來有不少機關,儘管自己不會用,但鋒利度是無可否認的。
「我沒事......那是火神追魂二型嗎?!」
得救的男人並沒有大難不死的緊張感,他靠近石重磊激動的看著他手中的機械斧:「這是傳說中的消防斧,鋒利的斧刃和後面的推進引擎可以輕易的破開卡死的門,斧面可伸縮的倒鉤和與斧柄相連的鎖鏈可以當作鉤索,在每個火場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曾經是消防人員最可靠的夥伴,我只在我祖父的筆記本裡看到過,可以借我看看嗎?」
石重磊把斧頭遞出去,對方開始仔細觀察手中的斧頭並開始向石重磊訴說:「我想在之前你已經與獵荒者戰鬥過了吧,你的斧頭上有新的磨損,應該是近幾個小時產生的,我也是屬於獵荒者的人類。」
石重磊聽到馬上衝上前想奪回斧頭,但還沒到對方身邊,他已經把斧頭放了下來並雙手舉高表示投降:「我知道你對獵荒者很憤怒,但我有話說。」
「長話短說,我沒太多時間。」
那個男人又再次把斧頭拿了起來,並拿出背包的各種藥劑和工具,他一邊調整著斧頭一邊說:「我叫做席巴,是獵荒者屬於共存派的人,我們覺得與你們機器人共存是更好的選擇,我們可以從你們身上學會很多事,像是我的維修、調整的技術就是在研究機器人時學會的。」
他結束了調整把斧頭遞回來:「你的斧頭沒有血跡,你放過了襲擊你的人,拜託了,阻止屠殺派的人類,無論哪邊我都不希望他們受傷。」
石重磊接下了斧頭:「我無法保證,但會盡力。」
石重磊回到村子裡時,獵荒者的人已經闖了進來了,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屠殺著沒有反抗能力的村民,雖然他們是機器人,但從那淒厲的尖叫、哭喊的聲音,石重磊清楚感受到這些人的恐懼、絕望。
「死吧!」
從石重磊的身後一名獵荒者發動了偷襲,這個時候憤怒充滿了石重磊的腦袋,反手把斧頭揮出直接斬斷對方的右手並把他壓倒在地,他大吼著:「你們有多少人,目標是什麼?」
「你以為你能.....呃啊....」石重磊拳頭落在他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可以殺了你再質問下一個人。」
這個人貪生怕死被威脅之後就把一切都交代出來了,石重磊在得到資訊之後就直接把他打昏丟在了旁邊。
獵荒者來了將近二十人,是一名代號是極刀皇的人帶隊,這次的目的是屠滅所有機器人,並且消滅夢工廠的至高首腦。
石重磊的思緒很亂,他沒有停下腳步,對於每個人的呼喊他都給予幫助,無論是夢工廠的機器人還是獵荒者的人類,很快,石重磊注意到除了他以外還有一批叫做破格者的人在與獵荒者戰鬥。
破格者與巡路者很像,他們身上都有強悍的武力並且擁有強悍的計算能力,但卻擁有自主思考能力,並不是只靠命令行事,以一對一來說獵荒者正常來說不會是破格者的對手。
衛兵小巴就是破格者的一員,他在獵荒者襲擊時完美的執行了保衛家園的工作,他保護了身後的所有人,在他手下喪命的獵荒者有數名之多,但無數刀痕劃破了他的身軀,能源外洩的他只能癱坐在地上無法移動。
小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開口道:「是你嗎?阿磊,抱歉,我看不到了。」
小巴原本的眼睛以及只剩下刀痕了,全身上下都破爛不堪,只有手還緊抓著武器,石重磊沉重的蹲了下來:「是我,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達特來。」
「不,不用了,我沒有救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小巴絕望的說:「我沒辦法保護大家,所有人都死在他的刀下,我甚至看不到他的到,阿飛、雷姨就連年紀最小的奈根都死在我的眼前,我甚至腦中還在迴響他們的慘叫。」
石重磊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們不會怪罪你的。」
小巴抬起頭說:「阿磊,我殺了人了,是你的同族,你恨我嗎?」
「不恨。」石重磊回答:「你們是我的家人,他們傷害了你們,我會為你們報仇。」
小巴苦笑了一下:「你真是好人,但別報仇了,你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我不希望你死在這裡。」
說完,小巴停了下來,看起來是能源已經消耗殆盡了,石重磊擦乾了眼淚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的機器人殘骸,雖然相處只有短短的三個月,但真心關愛的心已經讓石重磊無法割捨。
他把阿飛、雷姨、奈根的殘骸搬到小巴旁邊,心中湧起這三個月的回憶,每次去舊廠區回來時衣服破爛不堪,雖然嘴上抱怨不停,但奈根小妹隔天都會拿出親手縫製的衣服出來。
雷姨生性開朗,無論遇到了誰都會塞給對方雷姨親自製作的料理,每次與巡路者戰鬥結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吃著雷姨的料理,享受那幸福的時光。
阿飛比較嚴肅,但在廠區中找到的稀奇物品她都能找到維修、調整的辦法,也製作了許多讓石重磊更安全的道具。
小巴早就知道石重磊會跑到舊廠區裡,但也沒有阻止他,反而更認真的教導戰技,讓石重磊能夠在舊廠區走得更遠,找到更多東西。
此仇,非報不可。
跟著通道上無數的斬痕前進,路邊躺著數量驚人的破格者,儘管出動這麼多破格者也沒能阻止那名代號極刀皇的人。
最後石重磊來到一個廣闊的空間,莉可伊躺在中心生死不明,他的身前站著一名陌生男子高舉著長刀正要揮下,情急之下石重磊丟出斧頭阻止對方。
對方也注意到了斧頭,輕巧的揮刀就斬落了下來,把斧頭斬落的下一刻整個人突然消失在眼前,就像是隱形了一般。
下一瞬間石重磊的後頸感到一股刺痛,利刃與脖子擦出火花,危機感湧上石重磊的心頭,他迴轉身體對身後揮了一拳,手臂打在一把亮銀色的長刀上,金屬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對方露出了驚訝萬分的表情。
下一瞬間對方拉開了距離說著:「哦?第一次有人能夠承受我的斬擊。」
這個人穿著銀白色的機械戰甲,手臂、背後、腰間、後腰總共收著七把長度不同的長刀,有著烈焰般的紅色頭髮和黑色的眼睛,保持著不可一世的表情,似乎看不起世上所有一切一般。
「你就是極刀皇?」
雖然石重磊看起來十分沉穩的向他確認身分,但他心裡卻十分不安,自己醒來這三個月以來不要說是受傷,自己連疼痛都沒有感受到過,但剛剛對方的襲擊確實讓自己流血了,雖然傷口不大,但那斬擊確實的把自己的皮膚破開了。
對方饒有興趣的回應:「哦,你這傢伙不一樣哦,你的資料庫裡有記載關於我的事情嗎?」
確認對方就是極刀皇之後,石重磊冰冷的說:「就是你殺了那些人嗎?」
「什麼人?我從來沒有殺過人。」說著,他露出令人厭惡的邪笑:「我只是弄壞了幾架機器人罷了。」
聽了這些話,石重磊憤怒至極,他抽出斧頭大吼:「我會殺了你!」
「正合我意。」極刀皇的戰意高昂。
像剛剛一樣,極刀皇又從視線中消失,讓他消失的應該是他的裝甲上的光學鍍層,整個空間一片寂靜只有細若游絲的腳步聲。
突然間,他現身在石重磊的右後方一刀精準的刺向石重磊的脊椎,強大的衝擊把石重磊打飛,但卻只造成一個小傷口而已。
極刀皇隱藏在虛空之中有些訝異的說:「斬擊和刺擊對你的效果都不大,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型號的機型,看來我很難殺你了,但我還是可以殺了另一架。」
石重磊頓時感到不妙,他跑了起來趕到莉可伊身邊,一道斬擊落在背上,接著無數斬擊傾瀉而下,石重磊用身體護住莉可絲。
極刀皇瘋狂的笑著:「對,就是這樣,趴伏在地上,繼續掙扎,或許向我求饒你們這些廢鐵可以死得更痛快!」
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打在死角上卻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石重磊單手抱起莉可絲用身體護著她快速的跑了起來,極刀皇也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逃走,他用更快的速度擋在石重磊的逃跑路線上。
石重磊不管那麼多直接迎頭撞上,石重磊的手臂和兩把鋼刀擦出火花,最後鋼刀發出哀鳴之後直接斷開,強悍的衝擊把極刀皇撞開,莉可絲順利的被送進深處的房間並關上了防爆門。
「這種門對我來說跟紙糊的沒有區別,難道你認為能夠阻止我的刀嗎?」
石重磊站在門前輕蔑的說:「我阻止的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極刀皇把斷刀丟在地上,接著從手臂上又抽出了兩把刀:「我就不信你還能打斷我的刀。」
在一瞬間,極刀皇已經衝到眼前,兩把刀在石重磊身上亂舞,凌厲的攻勢讓他只能夠招架而已,雖然每一下都砍在皮膚上卻都能夠擦出火花,被斬開的口子也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極刀皇沒有面對過這樣詭異的機型。
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間,兩把刀同時被抓住,清脆的斷裂聲傳出,兩把刀同時被折斷,極刀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拳打退,胸口火辣的疼痛提醒他自己並不耐打。
把手中兩把斷刀甩在地上之後,石重磊向著極刀皇大吼:「再來!」
石重磊知道自己應該是碰不到對方的,但一昧的挨打遲早也是會倒下的,於是石重磊決定就算無法打倒他也得讓他失去戰鬥力,根據剛剛的戰鬥知道對方是用刀來戰鬥的,只要能把他的刀全部折斷對方就無法繼續戰鬥了。
極刀皇現在已經氣炸了,他憤怒的把殘刀摔在地上大吼:「你要死,我成全你!三刀流,鬼神瞬殺!」
兩把刀從他腰間飛出向著石重磊的眼睛飛來,一個閃身躲過了攻擊,兩把刀插在身後的地上,極刀皇用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把匕首刺中了石重磊的胸口但傷口很淺。
對方也不追擊直接移動到了視線的死角,下一秒又有兩把刀飛來,石重磊再次驚險躲過,而下一瞬間匕首又刺到石重磊的胸口, 絲毫不差同一個位置。
毫無喘息的機會,飛刀結束之後就是刺擊,刺擊之後飛刀會緊跟其後,這戰法雖然單調卻有奇效,若是不管飛刀傷口慢慢累積遲早會倒下的,要是不管刺擊胸口會被劃開一條大口子。
在重複十多次之後極刀皇一直笑著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那是恐懼以及不敢置信的表情。
「抓到你了。」
極刀皇的手被死死的抓住,儘管他的速度極快,但每次攻擊同一個地方還是有被抓住的風險,石重磊一邊承受攻擊一邊預測極刀皇的動作,終於在在這一次抓住了對方。
極刀皇試著用匕首砍去石重磊的手,但鉗住自己的力量卻沒有下降的跡象,他大吼著:「抓住我又如何,你沒有能夠打倒我的手段。」
說著石重磊拿出了一顆電磁脈衝手雷並拔掉安全插銷,雖然極刀皇想逃卻無法做到。
音爆和脈衝迸裂出來,強大的衝擊令兩人分開,極刀皇的裝甲直接失去的作用,沒有裝甲的他幾乎失去了威脅,但電磁脈衝同時也會破壞範圍內的電子系統,由一名機器人所使用簡直是自殺。
極刀皇用刀撐起自己的身體:「該死的,竟然給我用捨身攻擊!」
「離開吧,我不想殺你。」
聽到聲音的極刀皇背脊整個發涼了,石重磊也爬了起來。
「不可能,機器人不可能在那種距離承受電磁脈衝還能動!除非......你是人類?!」
「是又如何?」
「你是同胞?那為什麼要幫助這些廢鐵?」
「在我看來這些機器人都有靈魂,我只是想要守護努力求生的靈魂!」
「別開玩笑了!」
極刀皇憤怒的抽刀,但武裝提供的計算能力和反射能力都已經停擺,沒有武裝的他連一架普通的破格者都打不過,更不要說是要和石重磊對抗了。
他冷靜下來之後說:「我不砍同胞,你仔細想這些機器人真的值得拯救嗎?我們才是你的同袍!」
說完他轉身向出口離開了。
確定他真的離開之後石重磊才放鬆下來坐到了地上。
這時,防爆門打開了,達特從那裡走了出來:「小兄弟,至高首腦要見你。」
達特側身把路讓出來沒有要跟著一起的意思,進入通道前石重磊詢問:「莉可伊她還好嗎?」
達特笑著說:「不用擔心,她沒有受傷,她也在至高首腦那裡。」
莉可伊不僅僅很照顧石重磊而已,石重磊也對這個女孩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像是很久以前就見過面,而且是很親密的關係,但記憶像是被上了鎖一般什麼都想不起來。
門後的場景很不一樣,許多電線連結著一臺大型機器,機器有許多手臂在往一個工作臺上組裝著東西,更後面則是數十臺與石重磊醒來時躺著的那個鋼鐵棺材一模一樣的艙室
一名長髮的女性背對著正操作著機器,莉可絲則是躺在旁邊的病床上似乎還沒醒來,但呼吸平穩似乎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害。
正當石重磊打算開口時,對方轉了過來看著石重磊之後露出疑惑的表情:「嗯?只有你一個啊?格倫呢?」
石重磊很驚訝對方的話,不僅是對方知道格倫的存在而已,她連格倫現在不在都知道。
突然間,石重磊聽到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接著格倫的尖叫聲從一旁的儀器中響起:「什麼聲音,快關掉!」
聲音一閃即逝,對方用某種方法讓格倫的聲音可以從其他儀器中發出,對方滿意的笑著說:「好了,她也到了,我們來談正事!」
至高首腦微笑的說:「你知道人類複製技術嗎?」
石重磊點頭,這個名詞他聽格倫說過,就是讓機器學習被學習者的一切,從而複製一個機械版的自己,但因為要處理的資訊太過龐大,學習、壓縮、整合的過程最短也需要四十年,否則會因為無法整合,容量過大存儲不易,因為需時太長被視為沒有什麼價值的技術。
至高首腦繼續說:「這個技術經過我的調整之後,我讓它需要的時數大幅縮小了,大約六個小時就可以複製一個人的資料。」
「不可能!」格倫的聲音從儀器中傳出,她的口氣聽起來完全的不相信。
這個反應似乎也在至高首腦的預料中,至高首腦繼續說明:「沒錯,要完全複製一個人非常不容易,所以若只複製人的行為、習慣,捨棄掉知識和歷練就可以做到短時間的複製。」
格倫反駁道:「這樣有什麼意義,妳複製出來的人還是同一個人嗎?失去了傳承的目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至高首腦並不生氣,她平淡的說:「難道妳花了四十年複製的就是同一個人嗎?我和妳的技術充其量都是複製而已,沒有人真的能做到死者復生,而且,我的技術並不是真的沒有意義。」
說完,儀器後面的鋼鐵棺材噴出蒸汽緩緩的打開,石重磊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在外戰死的機器人完好無缺的躺在裡面,石重磊對著至高首腦質問:「他們是消耗品?我這三個月都活在一個騙局裡嗎?」
「不。」石重磊搖著頭:「我感受到的是真的靈魂,人工製品不可能有這麼真實的情感。」
至高首腦微笑:「你說的對,他們的確是有靈魂的。」
一個螢幕降了下來,上面開始播放了一個影片,一個神似小巴的人在影片中出現,看起來這是一個訪問記錄。
在畫面外有個女人問出了問題:「你為什麼想參加這個計畫?」
小巴充滿陽光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醒來之後的世界有什麼危險,像我這樣只有一身武藝的人或許可以保護其他的受試者吧,我也只能做到這種事了。」
「好,那在計畫開始之後你可能就無法離開夢工廠了,在那之前之前有什麼想做的嗎?」
小巴沉思了一下:「可惜沒有跟家人好好說明參與的計畫還有與他們告別,只有留下我以前在當機械師時寫下的筆記本而已。」
「不用擔心,工廠會在計畫啟動之後照顧你的家人,也會好好的向他們說明,每隔一段時間還是可以見面的。」
小巴再次笑了起來:「那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既然如此,我們會複製下你的一切放進機器人裡,在未來某刻你會再次以鋼鐵之驅甦醒,在新的時代生活下去。」
「那就拜託妳了。」
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至高首腦開始說:「這些機器人都是用夢工廠以前的員工複製過來的,只要備份存儲櫃沒有受損我就能再次復活所有人,只不過我不能複製記憶,所以復活的人都是沒有記憶的狀態。」
「不可能!」格倫突然激動了起來:「這個計畫明明是我的極密計畫,除了受試者和我沒有人知道的。」
至高首腦也預料到格倫的反應,她不緊不慢的馬上給出解答:「畢竟你存檔記憶之後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了,在那之後你就把這個夢之村計畫全部交給我了,但我在中途出了一點意外,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只複製行為、習慣、個人特質而已。」
「是這樣嗎?沒能複製所有的一切實在很可惜。」格倫有些懷疑,不過她當時是打算在記憶存檔完之後自己完成夢之村計畫的,並沒有事先準備要把計畫交接出去的人選,可能中間發生什麼事才讓她把計畫交接出去了。
「再來就是好消息了。」至高首腦話峰一轉:「還記得一個月前格倫逃避你的問題躲了起來嗎?我來解答那個問題。」
「不行!」格倫慌張了起來。
「你的女兒還活著。」至高首腦說。
「我有女兒?!」
「你說什麼!?」
至高首腦慢慢的開始解釋:「在你沉睡失去意識之前,你拜託格倫治好你唯一的家人,一個七歲卻有心臟病的女兒。」
格倫接著話往下說:「你女兒的心臟病當今的醫學是治不好的,於是我擅自把她加入的永恆導師計畫,但我自己的複製流程才剛過去二十八年,而且七歲實在年紀太小,個性和人格都還是雛形,實在不適合直接複製下來。」
「然後呢?」石重磊有些不安。
「等年滿十九歲,我自己也複製結束之後才打算幫你的女兒複製,雖然我一直用最好的醫療資源在為你女兒續命,但你的女兒十八歲時心臟病急劇惡化,雖然不知道能夠再活多久,但隨時心臟衰竭都不意外,雖然在那之後的事情因為我已經完成複製了所以我並不清楚,但我想你女兒不太可能能撐過複製的四十年。」
「沒錯。」這個時候至高首腦開始解釋:「於是我之後使用我的技術重現了妳的女兒『石舞楓』!」
螢幕突然亮起,一個與莉可伊三分相似的女孩出現在上面,至高首腦激動的說:「而且她的載體並不是機器人,那是我利用生化技術培養出來的無暇人,不僅壽命更長、身體機能更好、腦袋也更清楚!」
石重磊僵硬的轉頭看去莉可伊的方向,她還沒醒來似乎在做一個美好的夢一樣,石重磊僵硬的說:「她是我的女兒?」
「沒錯,不過沒有記憶,要不要跟他相認就看你自己吧!」
格倫開口說:「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下次吧。」至高首腦打了一個哈欠:「今天到此為止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石重磊呆滯的離開了至高首腦的房間,什麼時候回到自己房間也不清楚,他只是看著莉可伊沉思著。
格倫有些擔心:「石重磊,你沒事吧?」
「我.....沒事。」石重磊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格倫疑惑的說:「告訴她有什麼不好的嗎?」
石重磊表現得十分擔心:「我沒有記憶,完全不記得她,而且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他了,我真的有資格做她的父親嗎?」
門這個時候突然被敲響,但這個時候工廠裡應該是沒有人的,至高首腦說工廠要變回之前的樣子至少要兩天,在石重磊還在思考時門縫中有一張紙條被塞了進來,接下來就沒有其他聲響了。
確定門外的人已經離開了之後石重磊才撿起紙條,上面沒有署名只有寫著『格倫博士的辦公室』,除了地點以外什麼訊息都沒有留下。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就能猜到這紙條是極刀皇留下的,他希望跟石重磊見面,雖然十分有可能是陷阱但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
做好萬全準備之後石重磊再次把莉可伊送到至高首腦那裡之後就來到了格倫的辦公室門口,兩道整齊的切口劃開了門,極刀皇應該已經在裡面了。
石重磊一走進去就看到極刀皇站在房間的正中央,房間很明顯的被翻過,大量的資料落在地上,極刀皇手裡拿著一個錄影帶站在房間正中間。
極刀皇對著石重磊說:「這個房間裡記錄著所有機器人的惡行,他們殘害人類,你也是人類,你應該回到同胞身邊,跟那些冰冷的鋼鐵魔鬼戰鬥。」
石重磊反問對方:「你要怎麼判定哪邊是同胞,哪邊又是敵人?」
極刀皇張開雙手說:「我們一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靈魂,這些就足以證明我們是同胞是家人。」
「當我從沉睡中醒來時,那些你口中的鋼鐵惡魔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那個時候我的『家人』在哪?」
「我們並不知道你在......」
石重磊打斷對方::「而在工廠裡,你口中的『家人』卻沒理由的想殺了我,就我看來這些機器人更像是我的家人。」
頓時極刀皇無法反駁,他遺憾的說:「看來我是無法說服你了,但至少你得看看這個,他能讓你看清這些東西的本性。」
他遞出一個資料碟就離開了這裡,石重磊對著他警告:「我警告你,不准再對那些機器人出手!」
他停了下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這樣離開,下次我會斬盡所有鋼鐵魔鬼!」
直到已經看不到對方身影之後格倫開口:「那現在怎麼辦?要看那份資料嗎?」
「要,直接在這裡看吧,之前那臺壞掉了。」
石重磊在電腦前面清出一個空間,這裡有許多紙本的研究資料或實驗記錄散落在地上,看著這些資料石重磊開口問:「說起來,為什麼你那什麼永恆導師計畫會選上我?」
「因為你救過我。」
「就因為這樣?」
格倫搖頭說:「那時我的研究室火災,是因為管線接觸不良導致的,本來負責救火還有救援的機器人程式錯誤讓火勢更加擴大,我本來以為我沒救了但你卻頂著烈火把我從火場中送出去,雖然你身上沒有什麼無法替代的才能,但這捨己為人的偉大,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傳遞下去。」
說話間,石重磊已經把資料放進了電腦,裡面放著一個影片檔、一個聲音檔、一個文字檔,首先石重磊打開了文字檔,上面記錄著數十則個人資訊,總共有八則。
格倫看了之後說:「哦,這是我寫的計畫書,應該記錄著參加夢之村計畫的所有人。」
翻閱記錄之後的確有找到格倫和石重磊兩人的資訊,格倫又說:「夢之村計畫是讓一些志願者利用人類複製技術來到這個時代,目的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像是你失憶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的。」
格倫又說:「說起來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會失憶,雖然你的存儲空間是在生化外套上,但沒道理會讀取不到的。」
石重磊接著打開影片檔,影片沒有任何說明,開始就是一群人被關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每個人不是衣服華貴就是穿著研究袍,明顯地位不低。
而他們周圍圍著一群拿著武器的機器人,這些機器人不理會人類的求饒揮下了武器,鮮血、內臟飛得到處都是,潔白的地板被染紅,就像是人間煉獄一般,影片最後留下了一行字『不要相信AI』。
石重磊有些無法相信:「這是...什麼?」
格倫比較冷靜一點,她回答說:「人工智能這部分的技術還很不成熟,就是因為害怕智能失控我才研究讓人類記憶轉移到機器身上,這樣就能創造出擁有機械的身體卻有人類的靈魂的機器人,這樣才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那為什麼還是發生了?」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只留在上傳記憶之前,至高首腦說我的計畫失敗了,或許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AI失控。」
石重磊思考了起來:「妳覺得,那個至高首腦是不是妳?」
「我?」格倫疑惑。
石重磊回想然後說道:「她和妳一樣談到自己的發明或研究成果會開始滔滔不絕的說明,跟妳一開始談到生化外套一樣,她談到無暇人時也表現得很興奮。」
格倫思考一下說:「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活到現在,但若是利用科技,那延命到現在也不是說不可能。」
石重磊拿回了資料碟站了起來說:「直接去問她吧。」
「直接嗎?」格倫有些擔心。
「若她真的是妳,那應該不會真的傷害我們吧。」
「你把身體借我吧,我做一些準備以防萬一。」
「我沒意見。」
格倫開始飛快的使用電腦,石重磊看不懂格倫在做些什麼,格倫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我調查一下這整個工廠,順便查一下必要的資料,你應該幫不上什麼忙,趁這個時候你可以休息一下。」
石重磊聽從了對方的建議,他把身心放空休息了一下,耳中只有聽到鍵盤敲打的聲音,這段時間高強度的活動讓身體十分疲憊也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正好這個時候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石重磊,我找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格倫的呼喊聲把自己叫醒,石重磊說:「找到什麼?」
「我找到了有關夢之村所有人完整的記憶資料。」
石重磊皺起眉頭說:「至高首腦不是說她沒能複製所有的記憶嗎?」
「對啊。」格倫回答:「她有事情隱瞞著我們。」
「好吧,我們去找她。」
石重磊推開了門,本來只有巡路者遊蕩的舊廠區卻看到了不少陌生的破格者在清掃巡路者,達特也在清掃的隊伍中,他剛好收起了刀準備離開。
格倫開口說:「跟上去看看,他們肯定有什麼陰謀。」
石重磊也覺得打草驚蛇不太明智,他悄悄地跟在達特後面,達特往舊廠區深處走去最後上了一架電梯,石重磊因為沒有通行證所以只能止步在這裡。
電梯通到下方的巨大的空間,通過玻璃牆可以看到下面的空間有著一隻機械巨獸,那巨獸有著八顆龍首和龐大的身體,它趴伏在地上接受無數的機械手臂調整。
這時有個破格者經過,他看著那隻多頭龍發出了感嘆:「再過不久,它啟動之後諸神黃昏將會降臨,人類會就此滅絕。」
「什麼?!」石重磊抓住了對方:「你們打算消滅人類?」
破格者笑了起來:「這是我們一直追求的目標,也是至高首腦所希望的。」
「它什麼時候會啟動?」石重磊質問。
「看充電的狀態,應該最多不用四個小時。」
石重磊把破格者丟在地上開始尋找下去的辦法,躺在地上的破格者說著:「無論你再做什麼都是徒勞的,人類的毀滅已經成了定局。」
石重磊暴力打開電梯門,拿出背上的斧頭利用它的鎖鏈從電梯井垂降到一樓,達特已經不在這裡了,整個巨大空間只剩下石重磊和機械巨獸。
雖然機械巨獸看起來還在休眠,但卻能感受到它十分危險,突然一顆龍頭吐出水氣,水氣迅速擴散充滿整個房間。
一陣麻痺感充滿了全身,石重磊瞬間失去了意識,他最後看見的是至高首腦微微揚起的嘴角。
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鐐銬捆綁在椅子上,剛剛那隻鋼鐵巨獸就在不遠的地方,至高首腦則是在旁邊操作著儀器控制外面的機械手臂。
石重磊咬牙切齒的說:「妳到底想要什麼?」
至高首腦回應:「我要對人類復仇。」
「復仇?」
「你們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就是格倫,在備份好記憶之後我並沒有死,我利用科技創造這樣的軀體,處於不死不活的樣子,都是因為可惡的人類。」
「你究竟被做了什麼?」
「那時我成功的複製自己的記憶,受試者也成功的複製了他們的記憶,計畫可以說是完美的成功,但那些令人作嘔的人類嫉妒我的成功、貪圖我的計畫,我和那些受試者都死了,因為那些人類的襲擊。」
至高首腦的話峰一轉:「但我遇上了我的神,他移植我們所有人的資料到機器人上,我們得以重生,我遵從神的指示剝奪了拒絕毀滅人類的機器人們的記憶,只留下行為習慣。」
石重磊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才會沒有人類時的記憶,但是為什麼妳要這樣對妳口中的神言聽計從?」
突然間不遠的龍頭垂了下來,他發出合成的電子音:「妳話太多了,把計畫執行下去,把我的身體調整好。」
「是的!」至高首腦轉身繼續操作機械臂,她背對著石重磊說著:「神的軀體即將打造完成,等到那個時候也就是人類的末日,若你決定與我們共同前行,那你將會是世上最後一個人類,這是我們的神給你的慈悲。」
瘋狂瀰漫了整個房間,格倫在石重磊的腦袋裡面說:「那個神應該是惡意程序意外誕生的AI系統,她應該是被利用了。」
「那該怎麼辦?」
格倫思考了一下:「試試看騙她,至少先從束縛中掙脫。」
「對了。」至高首腦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你腦中的格倫的聲音我都聽得到,所以沒有必要搞什麼小動作,好好在那裡等著。」
似乎沒有什麼改變現況的辦法,機械手臂迅速的調整機械巨獸的身體,數十分鐘後聽到那合成的電子音傳出:「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完美的身體,人類會被我毀滅,他們的諸神黃昏!」
石重磊向著至高首領問:「他承諾妳什麼讓妳這樣為他付出?」
至高首領回答:「他救了我,而且承諾我一個條件,如此便值得讓我為他做事。」
突然間,一顆龍頭垂了下來,那合成的電子音傳了過來:「妳做得非常好,但妳已經沒有用處了,畢竟妳原本也是人類,讓妳活著我實在有些想吐!」
它張開嘴凝聚了恐怖的熱量,火焰像是海嘯一般襲來,石重磊的束縛都被燒融,他第一時間不是逃跑而是衝上前去抱住至高首腦,保護她不被火焰燃燒。
「你騙我!我替你做這麼多事,殺這麼多人!」至高首腦瞪大眼睛絕望的怒吼。
那合成音又傳出:「你們人類也會說謊,我只是學習罷了。」
至高首腦緊緊抱住石重磊,她緩緩地說:「它答應過我會讓你活著的,只是沒有想到現在AI竟然學會說謊。」
石重磊緩慢的移動身體,現在他承受的溫度十分危險,就連穿著生化外套的情況也能感受到燙,儘管石重磊努力遮擋著火焰,但至高首腦還是有一半的身體被燒融。
至高首腦伸出手摸著石重磊的臉頰,她那機械眼睛似乎有了靈魂:「我活了太久了,我都忘記了,那時是你把我揹出火場,高溫、濃煙跟現在都一樣,儘管全身燒傷也不願意放開我獨自逃生,它若是不願意放過你,我也不願意繼續協助它。」
她輕點了石重磊的額頭,接著她就癱軟在石重磊的懷中,就像完全失去能源一樣,接著整個工廠的能源同時停了下來,就像是有人關掉開關一樣。
格倫發出疑惑的聲音:「她切斷整個工廠的電源,而且留下了技術封包?至高首腦把她的知識做成封包傳給我了。」
石重磊焦急的喊:「說中文,我聽不懂。」
「只要沒有工廠提供的能源,那隻機械巨獸遲早會沒電,技術封包是她的全部知識和技術整合成的壓縮檔,我可以學習,裡面很可能有那隻機械巨獸的弱點!」
「那你快學習啊。」
「雖然封包裡沒有記憶的成分,但這麼大量的資料我要全部吸收要一段時間,我怕你會死。」
石重磊回應:「不用擔心,我能撐下來,我可是有生化外套的。」
格倫也不多說直接開啟封包,石重磊現在開始必須孤軍奮戰了,他逆著火焰前進抓住噴火的龍首硬是把它閉上,火焰停了下來。
儘管被切斷能源機械巨獸並不擔心,它用著合成的電子音說:「那女人以為切斷工廠的供電就能阻止我,工廠的緊急電源可以讓我活動很久了,你們人類死亡無從避免。」
石重磊擺好架勢說:「決鬥吧,醜蛇。」
或許是被石重磊的話惹怒,它其中一顆頭撞了過來,石重磊一頭撞上與對方硬碰硬,一時之間巨獸無法直接撞開,但其他幾顆頭分別吐出火焰、閃電。
閃電和火焰交纏在一起吞沒了石重磊,皮膚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熱和麻痺,但是生化外套令他不至於失去行動能力,把石重磊壓制住了之後其他龍頭也開始發動攻擊,飛針、毒氣、音波、旋風各種攻擊飛來。
情急之下石重磊放開龍頭丟出斧刃嵌入牆壁上利用鎖鏈移動,對方窮追不捨,馬上改變攻擊方向,石重磊也只好再繼續移動。
移動途中石重磊丟出身上的手雷,連環的爆炸只是稍微拖住對方的腳步並沒能造成什麼傷害。
在石重磊一籌莫展的情況下格倫說話了:「下載好了,攻擊它脖子的根部。」
石重磊毫不猶豫直接調轉了方向,斧刃嵌入它其中一顆頭的脖子根部,接著利用連著的鎖鏈飛了過去,飛來的火焰、閃電、旋風都沒能阻止。
踩上龍頸之後石重磊開口:「到了,攻擊哪裡?」
「看到那個閃著紅光的裝置,讓它停下來。」
還沒等格倫的話說完,斧頭已經落下了,整條龍頭隨著裝置的停擺垂了下來,對方明顯憤怒了起來:「那該死的傢伙竟然把我的接收器放在外部,竟然可以設置這麼巧妙讓我沒有發現,看來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心的為我做事!」
格倫利用石重磊的眼睛看到整條龍的樣子:「至高首腦留了八個弱點在龍頸上,那是她避免對方失控留下的保險,只要破壞那些裝置,這隻龐大的巨獸就會失去動力。」
突然間,機械巨獸有了變化,除了最大的那條龍首以外其他七顆龍首像是從內部爆炸了一般變成了無數零件,接著這些零件像是受到吸引全部往剩下那顆頭飛去。
零件不僅僅是貼了上去而已,每個零件都停在了最適合的位置,有的加固了裝甲、有的變成了武器,甚至有些零件被黑色的電流牽引懸浮在他的周圍,如果說一開始它是一隻八首巨龍,那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宏偉的邪龍。
「完美、強悍、無暇的軀體,我完成的進化,對我來說你們只是渺小的螻蟻罷了。」
它發出的聲音不再是合成的電子音,而是似男似女的聲音,弱點也完全隱藏了起來,自我進化的同時也表示它已經脫離了造物的範疇,它已經成為新的生命形態。
「逃吧!你已經盡力了,放棄他們救自己吧!」格倫知道對方已經不是可以戰勝的存在了。
既然破不了對方的裝甲,那只剩下一個方法可以對付他了,石重磊向前走了幾步大吼:「你不過是變大了一點,就我看來也沒有消滅我的能力,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
機械邪龍心中湧上奇異的感覺,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像是海浪在翻滾、像是烈焰在燃燒,面對這螻蟻一般的生物邪龍吼道:「憑你那孱弱的身體,我的吐息就能讓你化成灰燼。」
石重磊刻意露出輕蔑的表情:「那你試試看啊。」
情緒操控著邪龍,他憤怒的吼著:「那你站好,可別逃了。」
邪龍張開龍口,龐大的能量在嘴中聚集,飄浮在旁邊的重型武器也開始充能,格倫慌張的喊著:「你在做什麼?你是不可能撐下來的。」
「這麼大能源的攻擊,一定消耗很大吧。」
格倫馬上意會到石重磊的目的,她快速的分析一下之後說:「我沒辦法估算他剩餘多少能量,你這樣犧牲可能沒有意義,放棄吧,救你自己!」
石重磊搖頭說:「我只剩這個辦法了,能救下多少東西就把多少東西救下來。」
看到石重磊這麼堅持,格倫也不再勉強,她心念一動,周圍地面打開了一個缺口,裡面伸出了好幾面牆壁,它們形成好幾層厚牆擋在石重磊前方,繼承了技術封包的格倫一併取得了至高首腦的權限,雖然不能完全操作夢工廠,但控制附近的防壁還是做得到的。
格倫不再勸說,她說:「既然你想要救人,那我就幫你救人,畢竟我的命也是你救下來的。」
石重磊低聲對著格倫道歉:「抱歉啊,還要妳陪我一起送死。」
「不會的,就算只有你,我也會讓你試著活下去的。」
轉眼之間,能量束射出打擊在防壁上,第一層防壁像是紙遇上火一樣被擊穿,後續的防壁也沒能支撐多久,灼熱的空氣充滿房間,隨著刺耳的破碎聲防壁一面一面的倒下。
隨著防壁的倒下格倫繼續設置新的防壁,但能量束沒有減弱的跡象,最後一道防壁倒下時格倫怒吼:「來了,站穩腳步!你倒下後面的工廠也全完了!」
石重磊站穩腳步用手伸出抵擋能量束,龐大的熱量侵襲過來,灼熱感、疼痛感席捲了全身,能量束被身體往兩邊排開沒有任何一點穿過去。
在能量束之下石重磊清楚感覺到生化外套正在消失,它一點點的被燒滅,在這樣下去不用兩分鐘就會只剩下灰燼,雖然格倫不停操作武器攻擊機械邪龍,但無論是減弱能量束還是削弱邪龍的力量都做不到。
「這就是極限了嗎?」石重磊絕望的怒吼。
突然間,能量束戛然而止,不像是能量用完而逐漸變小最後消失,而是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能量被中斷一般。
灼燒身體的力量一消失,石重磊跪倒在地上,生化外套幾乎已經燒掉了,雖然它在自我修復,但要修復成之前的樣子要一段時間。
艱難的抬頭一看,那宏偉的龍頭墜地,一道黑影在龍口中抽出一把烏黑的晶片,那黑影拖著一把跟他身高幾乎一樣長的長刀走近。
幾乎到了面前石重磊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石重磊勉強扯著臉上的肌肉露出難看的笑容:「極刀皇,你來救我們的嗎?」
極刀皇搖頭,他蹲下來嚴肅的說:「放棄這些機器人,你若是人類我會救你,你要是再這樣袒護它們,我將連你一起斬。」
聽到對方充滿敵意,石重磊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對方的:「為什麼你非得殺戮,這些居民連生活在地下都不可以嗎?」
極刀皇抓住石重磊的身體把他抬了起來,那邪龍的殘骸不停的向外釋放黑色閃電以排出沒有消耗完的能量,閃電無差別的破壞周遭事物,若不是離他有點距離應該也會一同被燒成焦炭。
極刀皇说着:「你看清楚,那是你所说的家人,肆意破壞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這樣你還是得站在機器人那邊嗎?」
石重磊虛弱的說:「我沒有刻意站在機器人那邊,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機器人也有善惡,我站在善良的人那邊,若你執意殺盡所有機器人,那你就是邪惡那一方!」
「很好。」極刀皇放開了石重磊:「那我們勢必得決一死戰,兩週後我會再過來,讓我看看你的信念!」
「他帶走的是八岐晶片,本來是負責那巨獸的能力強化,若那個男人把晶片放進他的戰鬥裝甲中,那我們要對付的就不僅僅只是一個人類,他的裝甲會提供更多能力給他。」
格倫繼續說:「但晶片啟動需要兩週的時間,極刀皇或許有過研究才做出兩週的預告,我們得利用這個時間做好擊退他的準備。」
邪龍意識消失之後格倫接管了整個工廠,她獲得所有的權限,她一動念頭就能控制工廠中的所有機械,整個工廠在格倫的指令下動了起來。
「接下來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吧。」
再次醒來之後石重磊被泡在一個淡綠色的液體中,但呼吸順暢沒有不適的感覺,耳中聽到格倫的聲音在做著指揮。
檢查了一下身體,外套幾乎已經修復完成了,身上的傷口也都幾乎癒合了,在外面許多機器人在格倫的指揮下工作,調配藥劑、製作裝備、建造器械。
「發生了什麼?」石重磊有些錯愕。
聽到了石重磊的發問格倫回答:「你睡了好幾天了,因為極刀皇的襲擊宣言,我用你的身體先做了一些準備,我整合了附近四個工廠,把所有機器人的記憶還給他們,經過我的解釋之後,所有人都為了對付極刀皇動了起來。」
石重磊詢問:「過了多久?」
「大約十天,四天之後極刀皇就會過來。」
格倫控制身體爬出治療艙,她走到一個長桌前方,上面擺著一面盾、幾支藥劑、幾個手雷和一個耳機一樣的東西。
「時間不多了,我簡單介紹一下這些東西。」
格倫首先拿起那面盾說:「極刀皇手中的那把長刀鋒利無比,光靠生化外套可能無法抵擋,所以我們製作了這面盾,它和你身上的生化外套材質很像都是復合金屬,只是這面盾沒有經過羅乏多反應的處理,羅乏多反應會導致質地變軟,但羅乏多反應是爪可丁原理的催化劑,有了羅乏多反應才能讓爪可丁現象發揮作用引發自動修復的效果,而這面盾因為它的拉瑪汀可兒現象沒有被羅乏多反應破壞,所以硬度是生化外套的好幾倍,但要注意的是拉瑪汀可兒現象容易受到衝擊影響造成北陽反應產生大量氣體引發氣爆和腐蝕液體的釋出,拉瑪汀可兒現象下的物品狀態十分不穩定,需要十分注意。」
到三分之一左右石重磊就已經聽不懂了,專有名詞太多他實在無法消化,他抱怨著說:「太複雜了,我聽不懂!」
格倫充滿疑惑的說:「怎麼會複雜,這些都是基本的知識,我已經講解得很簡單了。」
石重磊吐槽:「別用你的標準衡量別人。」
莉可伊從房間外走進來,她開口說:「父親應該聽不懂吧,讓我來解釋吧,告訴他使用方法和能做什麼就足夠了。」
「妳告訴她有關我的事情了?」石重磊對著格倫問說。
格倫回答:「我把所有記憶都還給機器人了,包括你女兒的,他們有權力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自己跟她談吧。」
說完身體的操作權回到了石重磊的身上,他看著莉可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莉可伊率先開口:「我跟妳一樣沒有當你的女兒的時候的記憶,因為你在我七歲時就進入了休眠艙了,而我的人格則是二十歲時才開始複製,所以我二十歲之前是沒有記憶的。」
石重磊有些愧疚,他向著莉可伊道歉:「對不起,我沒能參與妳的成長過程。」
莉可伊並不介意:「至少我有格倫阿姨帶我長大,況且未來還有很多時間的,只要你能擊敗那個男人。」
格倫這時把自己投影在一旁的螢幕上,她說:「別浪費時間了,等了解這些裝備之後還得進行訓練,我們時間不多了。」
經過莉可伊的說明石重磊知道了這些裝備的功能,首先那面盾的強度非常高但是如果受到的損傷超過極限的話盾會崩潰並引發氣爆和炸出腐蝕液體。
接下來的七管藥劑分成三種類型,紅色、白色、綠色三種,都是服用型的藥劑,紅色是戰鬥強化劑,服用之後在三十分鐘內會強化自己的基本能力,白色是治療試劑,服用後可以快速的治療外傷,綠色藥劑只有一管,效用是麻醉劑,飲用之後會短時間失去意識。
手雷分成三種,煙霧、閃光和飛針炸彈,煙霧和閃光彈是普通的干擾型的手雷,飛針炸彈是啟動之後會向全方位射出無數飛針的炸彈,威力不會大到刺穿生化外套的防禦,但也並不是一般護甲能擋下來的。
最後像是耳機的裝置則是可以增幅電波,這讓格倫可以更順利、流暢的控制整個工廠。
這時一名機器人靠近過來,她發出偏女性的聲音說:「阿磊,接下來請跟我來。」
這個稱呼和口吻非常的熟悉,思考幾秒之後石重磊張大眼睛:「阿飛!?你跟以前好不一樣?」
阿飛現在的外表十分簡陋,甚至連瞳孔都沒有,但這個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不耐煩的氣息,她回答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種機械軀體隨時更換,況且留給我們備戰的時間不多,用這樣身體已經足夠了,別廢話那麼多,快跟我來。」
跟著阿飛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個機房,濃烈的機油味衝進鼻子中,機械零件散落得到處都是,在機房正中央有一架鋼鐵骨架。
「上去。」
「這是什麼?」石重磊一邊問一邊爬了上去。
石重磊坐穩之後一隻巨大的鋼鐵手臂從正面揮來,石重磊下意識的伸手阻擋,鋼鐵骨架隨著石重磊的動作行動輕鬆的擋下攻擊並撕開襲來的鋼鐵手臂。
「這是強化外骨骼,特別設計來戰鬥的,雖然沒有任何的電子分析系統,但只論強化輔助功能是很強悍的,希望你能靠它擊敗對方。」
這身外骨骼發揮出的破壞力十分驚人,而且操作起來十分容易,就像是身體的延伸一般沒有任何的不適感,正當石重磊覺得自己已經熟悉這身外骨骼時他的右腳卻突然往前左腳則是往右,詭異的姿勢讓他直接跌倒。
在撞到地面之前石重磊試著把手往前伸支撐身體,但詭異的是手沒有伸出來,反而頭垂了下來,腦門毫無防備的撞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石重磊維持趴在地上的姿勢問著。
阿飛十分淡定,她說著:「外骨骼與神經連結,但你的身上有兩個意識,意識之間互相干擾會影響到神經反應,導致指令的錯誤。」
「那該怎麼辦?」
「多試、多活動,最好是實戰,直到你和格倫的意識不再干擾。」
「我去哪裡找人跟我實戰啊?」
「我來吧。」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巴從門口走進來:「我做好所有準備了,儘管攻過來吧!」
石重磊拒絕:「不行,我都還沒能好好控制外骨骼怎麼能跟你打呢?要是弄傷你怎麼辦?」
小巴咧嘴一笑:「不用擔心,痛覺晶片已經拔掉了,記憶晶片也備份好了,機體也準備了很多備用機了,儘管上吧。」
「不行,死亡並不好受吧,我不能讓你再經歷一次。」
小巴收起笑容說:「少囉嗦,我都死過一次了,兩次、三次感覺都一樣啦,況且要是你沒能把極刀皇打敗,我們都會死,那才是最糟糕的吧。」
「......」
「少囉嗦,我攻過去了。」
不再給石重磊思考的時間,小巴衝上來進行凌厲的攻擊,石重磊也迅速的回擊,兩人打得難分難捨。
沒有人發現機房二樓的莉可伊,她手裡拿著紅色藥劑盯著下方的一切。
調整裝備、對練、填飽肚子、治療傷口、休息,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莉可伊把手雷和藥劑整理放進兩個腰帶一早就放在石重磊的床頭但卻沒有看見她,決戰迫在眉睫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她,雖然令人擔心但石重磊還是做好所有準備穿上外骨骼向著工廠的出口走去。
來到了跟機械巨龍戰鬥時的空地,這裡本來被破壞得很嚴重,才過了三天已經都修復好了,鋼鐵的地板和牆面、柔和的模擬陽光,平和的一切很難讓人聯想到三天前那慘烈的大戰。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這個空間已經設置了無數陷阱和自動炮臺,全部都是為了對付極刀皇。
工廠對外的大門突然間噴出火花,一把刀從外穿刺而進,沒多久八十公分厚的防爆門一分為二,極刀皇拖著長刀從門外走了進來。
喀嚓。
那是機關啟動的聲音,事先埋藏好的炸彈炸開來,但極刀皇直接跳起躲過了爆炸,就像是與地雷連動一般,設置在各個地方的炮臺一齊開火,無數子彈到處亂飛。
極刀皇不急不慌揮起了長刀,刀法迅捷非肉眼可視,但畢竟刀只有一把無法對抗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在空中又無法靠迴避來躲開子彈,一開始還能用刀攔截所有子彈,時間久了漸漸的力不從心,幾顆子彈穿過了劍網打中了極刀皇。
只要能回到地面極刀皇就有自信靠手中的刀和步伐擊落所有子彈,雙腳再次踩上地板之後機關啟動的聲音又響起,逼不得以只能再次起跳,炮台迅速調轉炮口跟了上去。
再次落下之後又再次落在地雷之上,在空中時又會被子彈壓制,一連在第四次落地之後才沒有落在地雷之上,炮臺也在這時停了下來,極刀皇站穩腳步拍掉因為爆炸沾染上的灰塵,身上除了幾處的擦傷竟沒有一個嚴重的傷口。
他掃視了一下周圍之後對著尚未移動的石重磊說:「地雷和動態鎖定炮臺,你們可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這些陷阱敵我不分,難道你有規避地雷和炮臺的方式?」
石重磊突然往前衝,腳步沉重而有氣勢,毫不猶豫、毫不恐懼,就像一隻發狂的怪物一樣。
極刀皇被這氣勢嚇到,他心理暗道:「難道他記住所有地雷的位置,還有辦法不被炮臺偵測到?」
還沒前進幾步,被觸發的數顆地雷炸開,強烈的暴風把石重磊掀飛,炮臺也正常的運作,無數子彈傾瀉而出實在的打在石重磊的身上。
受到炮臺和地雷的雙重攻擊之後石重磊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對面的極刀皇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石重磊並不太聰明,但因為自己的陷阱而自取滅亡也實在愚蠢過頭了。
「死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石重磊極刀皇開口確認生死,但受到這樣的攻擊一般人不太可能活下來。
確認對方沒有反應之後,極刀皇有些生氣,他沒想到自己以為的最後決戰會像是笑話一般的結束,他閉上眼睛並把刀收進刀鞘之中。
在放鬆戒心的瞬間,一條鐵鏈鎖住了他的左腳並把他拉倒、拖拽,突然的情況令他從不離身的長刀都甩飛了,急忙睜開眼睛之後周圍景象在迅速後退,勉強抬起頭之後看到應該變成屍體的石重磊緊抓著鐵鏈。
因為被拖著走的關係,炮臺開始運作,快速移動的極刀皇變成了活靶,子彈敲在戰鬥裝甲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極刀皇不會這樣坐以待斃,他從腰間抽出短刀擊斷鎖鏈,同時劃開身旁的地面故意引爆了地雷,在爆炸的掩護下隱藏了身形。
下一刻遠處的牆壁炸了開來,極刀皇灰頭土臉的竄了出來,不管他想在地板上站穩腳步還是停留在牆壁上都會被炸飛。
這整個場地都是格倫和莉可伊共同設計的,地面和牆面都設置了巨量的地雷,炮臺和地雷的威力都事先計算過,特別設置成普通裝甲無法抵擋卻無法打穿石重磊的外套,所以石重磊可以在爆炸和子彈中與對方戰鬥。
格倫看著在空中抱頭鼠竄的極刀皇有些驕傲:「面對無數的地雷、四面八方的子彈,儘管有多麼強大的分析能力也不可能全數躲過,即使你有天下無雙的刀法、削鐵如泥的兵器,沒有發揮的空間就派不上用場。」
極刀皇移動的愈來愈快,他的裝甲在八岐晶片的影響下不僅擁有更強的性能也有了新的能力,裝甲閃爍了一下開始引導在身邊的氣流,慢慢的一道旋風在他的身邊成形,飛來的子彈和爆炸的暴風都被旋風捲走,極刀皇甚至能利用旋風停留在空中而不落下。
在這同時屋頂伸出了兩門火槍對著他噴出劇烈的火焰,火焰並沒有與氣流抵銷而是一起開始旋轉而不滅,旋風一瞬間變成火焰旋風,而在火焰最中心的極刀皇無法承受這樣的熱量,他打散了旋風落到地面上,在落地的同時腳下結出了冰霜把地雷凍住避免它爆炸。
「天真!」格倫冷笑。
下一瞬間本來被冰封的地雷又炸開了,這些地雷都是感應式的,如果受到冰封感應就會失靈,但格倫早就預料到這樣的情況,每一顆地雷都有安裝外部控制,只要格倫想要她可以隨心所欲控制任何地雷。
極刀皇剛抵達不到五分鐘身體已經遍體鱗傷了,炮臺和地雷的夾擊讓他連說話都沒辦法,渾身的能力是一點都使不出來。
極刀皇非常鬱悶,對方對自己瞭如指掌準備了應對自己的所有對策,一身的能力無處施展,只要有三秒的空隙他就能解放裝甲的能力,他靈機一動突然對石重磊說:「你知道那個女性機器人哪去了嗎?」
石重磊馬上想到今天還沒看到莉可伊的身影,極刀皇馬上看出石重磊的表情不對,他接著說:「我綁架了她,我要是在這裡死了,她就回不來了!」
話聲剛落所有兵器停了下來,極刀皇毫不猶豫的衝向脫手的長刀,長刀落在不遠的地方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放了幾個娃娃,但現在不是在意那些娃娃的時候了。
就當他要得手時長刀旁邊的娃娃爆炸了,強烈的光線炸出,雙眼一瞬間失明,極刀皇憤怒的大吼了:「卑鄙小人!竟然把閃光彈藏在娃娃裡。」
石重磊撿起長刀刺進對方右手手掌把他釘在地上質問對方:「莉可伊在哪裡?」
這幾秒的空檔已經讓八岐晶片準備好了,極刀皇身上噴出黑色閃電,一股強大的推力把石重磊擊飛,數十把長短不一的刀子受到閃電牽引飄浮在他的周圍。
黑色閃電讓所有的炮臺地雷失去感應,極刀皇慢悠悠的拔起長刀對著石重磊問:「世界上的裂荒者不止有我一個,儘管你阻止了我,或許在世界另一端有你沒能救到的機器人,你是不可能拯救所有機器人了,你所作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知道我不能救下全部,但我會救我觸手可及的機器人,對他們而言就不是沒有意義。」
聽了石重磊的話極刀皇很不爽:「那就是沒得談了囉?」
「沒得談。」石重磊拿出紅色藥劑喝了下去並對極刀皇說:「一決勝負吧!」
看到石重磊喝下強化劑,極刀皇笑了起來也從懷中拿出了紅色的藥水,格倫看了之後十分緊張:「石重磊!快阻止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有強化劑,但不能讓他喝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石重磊距離他太遠了根本來不及反應,極刀皇瘋了一樣笑了起來:「記得我說的那女機器人嗎?我根本沒有綁架她,她是你們的叛徒,這藥水就是她給我的,我感覺到力量,我覺得我能弒神,面對真正的諸神黃昏吧!」
話才剛說完極刀皇就吐血了,鮮血從裝甲關節處滲了出來,格倫低聲說:「他......沒救了!」
「怎麼回事,格倫!妳什麼意思。」
「那強化劑是莉可伊設計出來的,是專門為你打造的,要是沒有你這樣堅韌又柔軟的皮膚,全身躁動的鮮血會衝出皮膚,最後爆體而死。」
格倫接著說:「莉可伊今天有去找他應該是真的,但目的應該是把藥水給對方讓他自取滅亡。」
石重磊看著痛苦的極刀皇,內心很快的思考一下之後跑了過去撬開對方的嘴把白色藥劑灌了進去。
「沒有用的,這雖然能減緩他的死亡,但最終還是救不回來。」
極刀皇的慘叫沒有停下來,石重磊又把綠色藥劑也灌了進去,這才讓對方舒服一點,幾秒之後他就失去意識了。
石重磊開口:「用鋼鐵棺材,他能活下來嗎?」
格倫肯定的回答:「能讓死亡停滯,但無法逆轉,他只能一輩子躺在裡面。」
「好!」
石重磊把他抱起來迅速的跑到自己甦醒的房間之後把他放進鋼鐵棺材裡,棺材馬上開始作用,幾分鐘之後棺材裡面的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沒有痛苦、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
莉可伊在這之後也回到夢工廠,那強化藥劑的確是她給的,這是她的毒殺計畫,這時無法戰鬥的她也想出一分力的表現。
事情都結束了,所有人都累攤了,雷姨已經準備好宴會讓大家慶祝。
雖說是宴會,但給石重磊的食物卻出奇的清淡,少油、少鹽的健康餐,格倫的聲音出現:「我囑咐的,你可還要活四十年才能複製完成,要是你再不減肥最後因為高血壓、高膽固醇早死了,那我的計畫怎麼辦?所以減肥吧。」
石重磊抗議:「怎麼這樣!我今天很累耶。」
「少囉嗦,計畫比較重要,等指數都下降了,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抱怨歸抱怨,但石重磊還是吃的津津有味,畢竟他跟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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