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諾爾默深淵的行者們篇 - 《第九章遙遠》

事情都要從造物主離開的那一天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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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創造了世間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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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花了多久，也沒有人知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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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自己創造的萬物開始逐漸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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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他以自己的模樣為基礎，造出了三個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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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造物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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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們三個人都各留下了一樣禮物，你們當然可以選擇獨佔，也可以選擇與另外兩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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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青年跪在造物主跟前，恭敬的一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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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父親所說，孩兒們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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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卻只是面色凝重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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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選擇啊⋯⋯一切禮物的降臨必將伴隨著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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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造物主留下了三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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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法則」、「天之權柄」、「大地七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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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樣東西分別代表著『秩序』、『時間』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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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被稱為創世歷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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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造物主離開後的某一天，老么突然像是失去了神志一般，拿著天之權柄和大地七色石便開始了對世間物種的大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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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本想勸他回頭，卻險些被那強大的力量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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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哥殺掉並阻止了他，都還是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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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哥哥也許是出於對殺掉了弟弟感到愧疚，便將只剩下五顆的大地七色石鑲在首飾上交給了弟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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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她收下了這條項鍊，便成為了今天的人族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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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犯手刃兄弟之罪的大哥以及其族人長出了角，肌膚也變成了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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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稱之為『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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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且始終對弟弟不離不棄的二哥及其族人頭頂出現象徵純潔的光環，長出了純白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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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稱之為『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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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么的屍身在死後長成了被後人稱為『世界樹』的參天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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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又以人族之母的名諱稱其為⋯⋯『萊斯特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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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當年的三兄弟都已不在世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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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歷50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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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第五任天神，初代天神的曾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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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神列托特前往人族的城邦參加三族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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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稱第一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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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會議的詳細內容早已失傳，其結果卻永遠的震驚了三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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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兩族從此結盟，孤立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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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跨種族的婚姻其實非常盛行，大家一時間其實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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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漸漸的，種族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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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準確的說，是神魔兩組和人族之間慢慢的產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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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及大動干戈，卻催生出了許多大種族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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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之間隨然偶有摩擦，眼見就要引發戰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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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總是會在爆發之前悄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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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兩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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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異界戰爭開始，三族才開始了利益上的暫時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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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神魔兩族表面上負責提供戰爭所需要的資源和人力，卻遠遠不及人族所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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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秘密派人去尋找當年不知流落何處的天之權柄，卻皆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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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魔兩族皆愁眉不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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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前線的一份戰報徹底嚇壞了神魔兩族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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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族居然擁有和異界將領打對台的恐怖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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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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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他們先拿到天之權柄，神魔兩族只怕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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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任的大天神玉厄在說完這段話後，便聯絡了當任魔王金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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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秘密會談後，便做出了「有什麼萬一就動用世界法則」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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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我已經知道的事情，但我還是翻閱著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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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手腕處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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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還沒克服這東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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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闔上了「神族通史」，翻開了另外一本超級超級厚的「萊斯特莉亞視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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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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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疼、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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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著那已經有些泛黃的書頁，上方乾凅已久的墨水卻從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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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頁上面寫著幾行漂亮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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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特莉亞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就算世界成了昏暗一片，人們還是有朝氣的活著，真不愧是最強的一族。」——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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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幾個新來的可真是不錯，我們正好需要人手重新砌起城牆。」——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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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開了第二頁，卻發現有些字似乎被什麼液體暈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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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她們在出城的時候被魔物盯上了，受了好嚴重的傷，不過我好歹也是魔法學院首席的神族大魔導師，區區治癒術不算什麼的。」——第三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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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被異界的力量侵蝕，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壽命，為什麼，這太不公平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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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今天說了，她這一生中能遇到像我這樣的好朋友是她的幸運⋯⋯這都算什麼跟什麼啊⋯⋯我只要她活著，為什麼要講這種話⋯⋯」——第四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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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今天還是只能躺在床上，看著身體越來越虛弱的她，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第五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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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再這樣下去⋯⋯會來不及的，我不要⋯⋯」——第七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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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死了。」——第九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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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圖死了。」——第一百零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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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死了。」——第一百一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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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我的胃不經抽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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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地往後翻，卻只看見了千篇一律的『某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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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厚厚的一本⋯⋯數以萬計的名字，記錄的人就這麼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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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地死去、不斷地死去，永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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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地翻閱著，只希望能看見一些不一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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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書上的字只是越來越潦草，越來越多的字被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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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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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寫在書頁最中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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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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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訓練場上，有三個人正在用魔法互相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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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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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個爆炸，兩個人影從爆炸產生的煙霧之中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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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阿姨，你好歹控制一下力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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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和莉莉絲勉強穩住身形，萊特卻馬上再次凝聚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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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已經放很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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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揮手將雷電纏繞在手臂上擋下萊特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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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是一個爆炸，阿基拉和莉莉絲這次選擇使用魔力集中在防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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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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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揮手拍散了煙霧，走到阿基拉和莉莉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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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萊特阿姨還是這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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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誰能夠同時精通兩個屬性的魔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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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奮力想掙脫腳上的堅冰，腳卻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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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響指，冰晶應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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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控制魔力的速度比起前幾個月快上了很多喔，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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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只是喘著粗氣，不甘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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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那恐怖的施法速度之前根本就是慢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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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一定，剛剛我說我放水是只有在力道上，速度方面阿姨可是用了全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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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走向一旁的洗手台，洗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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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轉頭看向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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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你還是會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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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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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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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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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的臉上被陰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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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溫柔的擁抱了莉莉絲，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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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那不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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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雖然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暗暗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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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莉莉絲的對於魔法的知識和技術而言，她很快就能超越萊特並成為一位大魔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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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十一年前的一場意外，給莉莉絲留下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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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變得「不敢對著他人使用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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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魔法的女孩，卻成了一個用不了魔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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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輕輕的摸了摸莉莉絲的頭，隨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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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克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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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門把轉動的聲音，萊特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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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默，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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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這東西所賜，我的手都被電到會自己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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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出手上佛珠的同時，我有些誇大的形容了我剛剛的訓練過程，同時我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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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阿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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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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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剛剛看見的那本紀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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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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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問出口的問題會狠狠的揭開萊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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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萊特只是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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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奇怪的孩子，該不會是想跟阿姨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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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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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是您想多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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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了身，正準備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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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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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一望，卻發現萊特的臉上多了幾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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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阿基拉跟莉莉絲好好相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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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看見這表情時，是我和阿基拉回到城裡，接受她的感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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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還不清楚這個表情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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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的，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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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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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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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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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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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問著身旁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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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離開這片黑暗的話，你們會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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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回答的是興奮的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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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去看海跟星星啊！小時候萊特阿姨每次都會唸故事書，裡面描述的大海和星星都讓人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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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則是用手枕著頭，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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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真正的天空，而不是這片空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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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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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假如有一天，我們真的能離開這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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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起去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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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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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抱著笑意入眠、還真是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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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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