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鬧鐘一震我就立刻睜開眼睛按掉，身旁的曉涵睡得很沉，沒有被吵醒。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DVUxkLHT
我躡手躡腳下床，偷偷去準備今天的驚喜。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SWhqdCkY
今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我和曉涵已經過了六個愚人節，每年這天她都會設局作弄我，然後自己笑到停不下來，沒有一次例外。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HdeUf44a
今年換我了。但我沒有要整她，我要求婚。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coSh4MMj
她一定會認為求婚是假的，一克拉鑽戒是假的，但這些都是真的。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YKEaX1aw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wBqh1oY3
我換好西裝，準備好婚戒，跪在床邊，用音響大聲放出貓王的〈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jLnpnNPD
在清晨的微光中，床上的曉涵被音樂吵醒，悠悠睜開眼睛。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gadAsOb3
我拿著婚戒，單膝跪地微笑看著她，發現自己意外緊張，心臟噗通噗通狂跳。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2Ja9JMSB
曉涵從床上坐起來，靜靜看著我。和我預期的不同，她沒有笑著叫我不要鬧，沒有稱讚我的愚人節驚喜還不差。她甚至沒有一點驚訝意外神情，就只是平靜看著我，彷彿她早就知道我的計畫。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NFkcBLPL
有哪裡怪怪的，一切都和我預想的不同，但我還是說出那句練習上百次的話。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h5iWkTVA
「曉涵，嫁給我。」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fTl9iY94
「今天是你第432次求婚。」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LiOp74Fn
什麼？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18hzQhAg
「去年的四月一號，你一早跟我求婚，我答應了。你開車出門去買香檳慶祝，意外發生車禍，雖然救回一命，大腦卻嚴重受損，無法長期記憶。每天你醒來都覺得今天是四月一號，是你要跟我求婚的日子。」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Xy1o7iWn
曉涵在說什麼……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SIYeLRFS
下一秒，我笑出來。天啊，曉涵果然還是愚人節霸主，就連我精心設計的大局也被她反整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Wsfh6Kp6
「你不覺得以四月來說，氣溫有點太暖了嗎？」曉涵看著我，臉上沒有笑容，「因為現在已經六月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EsI3uG40
連暖氣都事先開好，我越來越佩服曉涵了。我仍舊半跪在地，笑吟吟看著她，等待她說出那句收尾台詞：愚人節快樂。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T0YKWDlj
但曉涵沒有說。她下床離開房間，面無表情要我跟上。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dxem5RNP
不知道她還準備了什麼，我好奇跟著曉涵來到客房外頭，她打門示意我進去，我驚訝愣住。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JO36WUhN
客房和我印象中完全不同。窗戶被木板封死，床和衣櫃都不見了，四面牆貼滿了剪報和照片。曉涵什麼時候佈置這些的？我帶著疑惑走進去，按照牆上箭頭標示的順序開始看。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GBWS9sUK
第一張照片就讓我腦袋一片空白。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HDkL6UHp
那是一張我和曉涵的合照，照片中她戴著我送的一克拉婚戒，臉上都是喜悅的淚水。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bTRlMmvG
我對這張照片完全沒有印象。曉涵有學過合成照片嗎？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uPyvPV0B
我繼續往前走，牆上貼著一張新聞剪報，內容是一起重大車禍，一死二傷。剪報中有事故現場照片，全毀的休旅車是我的白色Lexus，車牌完全一樣。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mWGH0Why
我讀著剪報內容，想從中找出愚人節的破綻。死者是 Lexus副駕駛座的趙怡瑄，27歲，當場死亡。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HTLOAJAj
我感覺血液逆流，全身都在顫抖。曉涵怎麼會知道怡瑄？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Qt3TLJov
怡瑄是我在公司的助理，我們已經偷情了三年。我原本預計今天和曉涵求完婚後，要去找怡瑄談分手。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kEbSRk8d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失去記憶，怡瑄車禍死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hjDFwrzD
我跌跌撞撞往前走，下一張是我躺在醫院病房的照片，整張臉腫到認不出來。下一張是曉涵陪我復健的照片。下一張是曉涵在怡瑄告別式會場外自拍的照片。下一張是曉涵帶我出院回家的照片。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QZn86hD6
然後下一張，是我站在客房的背影，照片中的我正望著牆上的剪報照片。然後下一張也是，下下一張也是，下下下一張也是。接下來的所有照片全都是我在客房的背影，差別只在於照片中我面對的牆上照片越來越多。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362h0TGF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這些照片每一張都代表一天，我一天又一天醒來跟曉涵求婚，一天又一天被她帶入這個房間……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iig5RH8Q
喀嚓！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03dhrSti
我驚恐轉過身，門外的曉涵拿著手機，她剛拍下我的背影。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maBAhgc1
今天第一次，曉涵臉上出現了表情，她揚起我生平見過最大的笑臉，緩緩把門關上。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lzgDbwLw
門鎖發出沉重的悶響，天花板角落突然噴出催眠瓦斯。我拚命咳嗽，感覺頭暈腦脹，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只聽見曉涵的聲音隔著厚重門板傳來，刺耳又瘋狂，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停不下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3tzC28Pt
「愚人節快樂。」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zKp3Zu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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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寫一個告白故事，後來變成求婚故事，寫一寫又變成愚人節故事。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x8pIyxO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