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魔女的陰謀 - 第九章魔女的詛咒（三）

雷爾諾德無法忘記那天跟奧莉菲亞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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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混進薔薇的氣味，原本冰冷的夜晚，也因她的歌聲和柔和的月光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優美的臉龐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然而，她的身軀卻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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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他不曾跟父母有過什麼家庭回憶，甚至也記不清他們的外貌和聲音。唯一一次的見面，恐怕就是那天對他宣佈流放的審判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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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把玩著手中的火艾草，臉上盡露出心事重重的樣子。奧祖在旁看著，放輕腳步的去靠近雷爾諾德的側旁。算起來也有些日子了，雷爾諾德就坐在書房裡對著火艾草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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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似乎很喜歡米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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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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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把泡好的紅茶放到雷爾諾德的面前，雷爾諾德漠然反問。他發現在奧莉菲亞的出現之後，奧祖的行為出現了不少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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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並無責難的打算，他自己深知奧祖私下藏了不少秘密。即便奧祖現在服侍的是這位二王子，他真正的主人並不是無能的二王子，而是遠在王都的權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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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只是擔心王子殿下，就這樣放她走真的可以嗎？」奧祖對此不以為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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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奧莉菲亞不想留在這裡，我也不好強留，她需要我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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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當然希望奧莉菲亞能留下來，這樣他就可以盡他的力去保護她。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即便沒有權力，他還是擁有金錢和地位，他卻什麼也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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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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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別前一天的晚上，他們在會客室裡談論正事，奧莉菲亞迷惘的看著奧祖，等待著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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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証據就在妳的脖子上。即便我是魔法師，我也沒有足夠的能力解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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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指向她那條項鍊，接著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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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魔女都有自己獨特的色系，而米勒小姐身上的正是最為強大的炎之一族的魔女色系。米勒小姐進來拜訪的時候就把警防魔法無效化，所以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溜進來。不僅如此，任何魔法都無法對妳產生效用；相反，魔法會加速妳的死亡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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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能幫她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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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魔女，那是一定。也許王國裡最強大的魔法師埃爾維大人知道解咒方法，但也要問過本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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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分辨對方是否魔女，就只有三種方法。一種是外觀生理結構，二是紋身，另一種則是殺死對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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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死對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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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是跟惡魔簽訂契約而擁有的魔力，而生命石就是媒介，因此唯有人的血液供養而獲得力量。教會的火焰和聖屬性攻擊的確能殺死魔女，除此之外的攻擊都難以對她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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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紋身不一樣，當魔女的種族變成魔族或是剛成為魔女時會有新生期。在遠古時期，有位魔女跟魔王訂下了雙重契約，紋身正是跟魔王締結的証明。當她們的靈體還未完全升華之前，也就是在紋身消失之前，那段時期她們最為脆弱，與普通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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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魔女的身體都是我們尋常人的屍體，所以身上會有屍臭味，但也不是絕對。可是以教會的標準來說，雙性人是典型的魔女特徵，就像是炎之魔女，她是有名的雙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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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我在書上得知，畢竟魔女是我國裡的禁忌話題，事實上是怎樣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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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木然低頭，大受打擊五內俱崩。雷爾諾德透骨酸心，連安慰的勇氣也漸漸失去，奧祖的意思他們大抵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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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麼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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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操控、痛覺遲鈍、癒合異常，全都是生命轉換的前兆，之後會慢慢失去五感，然後被生命石吞噬靈魂而死，這是行屍棺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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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轉換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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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每過百年會轉換肉體以保青春和長壽，因為她們是附身在死人身上，所以她們的肉身是不會長大，而且極易腐爛，因此被稱為『行屍棺』。這種咒術有很多行使方法，但普遍不會像米勒小姐那樣被戴上生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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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方法……我能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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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看著胸口上那顆石頭，那般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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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奧祖鄭重的看著她，搖了搖頭，“其實全都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是其他咒術，魔女的資料太少了，所以現在還沒辦法下定論。但現在能夠肯定的是，妳身上有不只一道的詛咒，而且是多於一人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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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蘭斯特王國，跟魔女有接觸是犯罪。即便是被魔女下咒，那個人也逃不過教會的淨化儀式。諷刺的是，沒有人會知道魔女和人類的分別，因為魔女的血也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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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四大魔女行蹤不明，埃爾維魔法師雖居於王都魔法塔，但受命於王室的他，很可能會隨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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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魔法，魔術知識過於超前，即便是用奧祖的鷹眼能力，也沒辦法完全鍳定。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她留下來研究，因為牽涉教會政治問題，所以當初奧祖也沒有花心思留意什麼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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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他倒覺得米勒家會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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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生命石是炎之魔女，安娜貝爾·赫南斯特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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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魔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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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陷入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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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丹尼爾說過，炎之魔女早就在上世紀被處刑死了。從奧祖的口吻來看，他是厭惡魔女的存在。除了關於魔女，雷爾諾德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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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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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節那天城鎮裡會有嘉年華，有興趣嗎？」奧祖打斷雷爾諾德的思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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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應對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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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米勒小姐也會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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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愣了下，「你又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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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管家的工作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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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管家是很討喜，但同時以他的人格來說，真的很惹人厭。這也是雷爾諾德不喜奧祖的原因。不過奧祖既然說得出來，就是有把握奧莉菲亞會出現在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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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她還是第一個叫他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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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奧莉菲亞的身影一直出現在雷爾諾德的腦海中，用悅耳的聲音喚他的名字。每每想起，都足夠讓他激動半天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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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去嘉年華，就代表要去人群的中心行走，雷爾諾德心中很是抗拒。而且算起來，自己也有十年沒有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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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是她的話，那應該沒問題。雷爾諾德陷入思緒，想到這是他們見面的機會，他下意識的展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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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感恩節……不就是明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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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王子殿下，請問您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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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忽視奧祖的存在，猛地起身，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用力的打開門，在試衣間裡翻箱倒櫃的，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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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城鎮的話，就得穿平民化的衣服。書中有寫，最好的隱藏是融合當地的衣裝，這樣在人群中也不會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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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他懊悔的揉了揉自己的銀髮絲。唯有繼承王族血統的子孫才擁有的銀髮，頂著這種顏色出去，雷爾諾德每想起人們的視線，只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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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在後緊跟，看雷爾諾德對著自己的衣服和外表感到煩惱，縱然他心裡早有打算，他還是決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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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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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口袋裡突然的嘈音，雷爾諾德拿著衣服的手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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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發出鈴聲通知，雷爾諾德拿出通訊石，石頭發出藍綠二光，甚是好看。奧祖瞥向通訊石，再觀察雷爾諾德的表情，他似乎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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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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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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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保奧祖離開帶門之後，雷爾諾德稍稍整理儀容，到房間角落的小茶几旁的沙發上坐下。他把石頭放到桌上，手指點了點，畫面從石頭映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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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還是第一次使用通訊石，見丹尼爾的身影如此清晰和立體，他對此讚嘆不已。丹尼爾向雷爾諾德行禮，態度可圈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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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女神的祝福與約蘭斯特長存，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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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相信丹尼爾只是離開數天，穿上軍服的他看起來比平時更要威武和瀟灑。果不其然，比起護衛的工作，丹尼爾更適合當騎士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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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惆然嘆息，漫不經心道：「都說了不必行這種虛禮，丹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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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后命我為黑騎士團的指揮官，跟勇者大伙們去討伐巴頓惡魔。再過幾天就抵達斯圖爾特的東方領地。隨行的除了拉斐爾勇者一隊之外，還是黑騎士團和貴族的參與，共三千二百多人。行程可能需要三個月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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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約蘭斯特的傳統，丹尼爾在任務之後，必須到王宮和國王會面和宴會的出席。雷爾諾德心想王后的意思就是要丹尼爾回來原本的崗位，就不知遠在天邊的他們，是否還記得在邊界生活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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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心裡有數，於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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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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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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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出征只有兩名教會的聖騎士出席黑騎士團的討伐任務，騎士長反而跟隨白騎士團的掃蕩行動，出征人數和公開有明顯差距。而且王后批下的軍糧僅僅足夠支撐十五天，等到我們進入了森林部分，就可能無法與外界聯絡，如果真發生了，還請殿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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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讓你與我聯絡，我也只是想你報個平安而已。萬事小心，洛佩滋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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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教會，雷爾諾德不由得想起印象中那嬌小卻冷酷的年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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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遠征團到這地帶都會過來拜該，以示對雷爾諾德和王室的尊重，但今年對外宣告遠征團全部集中到東方去，沒有提及會派任何隊伍來恩卡特，更別說是教會騎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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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軍糧屬於軍事機密，除了高層和相關管理人員之外，任何人也不得知曉軍糧情況。這種事不關他的事，雷爾諾德也沒想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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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騎士團的統領……現在還是莉古·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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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聽後不禁訝異，最近的雷爾諾德開始關心外面的世界，不管是什麼原因，這是個好轉變。丹尼爾宛然一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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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現在是基魯巴特·依費南少公爵，也就是殿下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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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騎士團到西方進行任務，必經尼加斯夫領地。不管他們會不會來訪，雷爾諾德還是想跟騎士團……不，是跟教會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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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魯巴特·諾頓·依費南。他是雷爾諾德的舅舅，也是在王城中唯一跟雷爾諾德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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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宮裡的那段日子，雷爾諾斯還是個憨狀可掬的小孩，但從前的記憶仍猶新清晰。那時候的基魯巴特剛剛過成年禮，除了經常進宮來看王后之外，就是來雷爾諾德的宮殿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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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王叔沉默寡言，卻常時帶著各式各樣的點心來看雷爾諾德，而王舅就喜歡在他的宮裡探望，說些外面的冒險故事，他們都是溫柔的人。只是他無法忘記，在離開王都的那一天，基魯巴特當時的表情和最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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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騎士團預計什麼時候到達？我想見見王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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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五天前就出發了，估計這幾天就要到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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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城分隊出發，往西花的日數比東面的斯圖爾特領地更快捷。雷爾諾德只希望到達的時間不是明天，一來他需要時間準備，二來他不想失去跟奧莉菲亞見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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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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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費南王后讓我向您問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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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對丹尼爾的話感到懷疑，心裡的傷痕再次隱隱作痛。見雷爾諾德陷入沉默，丹尼爾看上起很不自在，氣氛瞬時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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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會盡快完成任務之後回來。奧祖那傢伙有對您怎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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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是指揮官，要事事以人民為先，任務要認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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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只是搖了搖頭，說畢，他馬上關掉通訊器。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癱軟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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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琳娜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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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忘記那天審判時女教皇和王后的面目，特別是埃琳娜現后，在送別的時候，她送了用紅色寶石打造的單耳環給他。那一天的晚上，在奧莉菲亞暈倒之前，他的耳環也似乎有了共鳴，跟著發熱。雷爾諾德的耳環表面上並無變化，只是不自然的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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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閉上眼睛，手中擺弄著掛在脖子上的沙漏，陷入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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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女的詛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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