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魔女的陰謀 - 第三章遲來的機會

奧莉菲亞正拖著沉重的身體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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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答應過雅菲婆婆，說會幫她看看這座山上的藥草。畢竟收下別人的禮物，總得還禮。現在的她就拿著藥草的畫圖去採集。昨夜下了場雷雨，現在的路濕滑難行，而奧莉菲亞赤腳行走，不免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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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確很多黑藥草，可奇怪的是，即便資源再多，她不曾見人拜訪這座山。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裡住了可怕的猛獸，這種謠言也只有倔強的雅菲婆婆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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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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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被石頭絆倒，原本她走路東斜西歪的，摔了一跤，她的腿因外部的刺激而失去力氣。她只得原地躺下，隔著單薄的衣服和冰冷的地面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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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昨天雅菲婆婆送她的童話集，宛然一笑，閉起眼睛，念出書中其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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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要到墓前，每次傷心的哭泣時，淚水不斷滴落在樹枝上，澆灌着它，很快地長成一棵漂亮的大樹。不久，有一隻小鳥來樹上築巢，她與小鳥交談起来。后來她想要什么，小鳥都会給她带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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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灰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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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喜歡的人相愛，有著浪漫的初夜和婚禮，這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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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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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也有一個願意每晚為她念書，無條件的去保護她、照顧她的人，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她的白馬王子。長年以來，她一直期盼那個人能夠回到她的身邊，可是現在她連那個人的樣貌也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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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童話，她喜歡的是願意寵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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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知道雅菲婆婆也是好意才找來的書送給她，可是她真的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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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掛空中，奧莉菲亞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帶著裝滿藥草的包包下山。她無視村民的視線，應約來到雅菲婆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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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妳的臉上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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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菲婆婆開門一看，見奧莉菲亞臉上的瘀青不由一愣，聲線不禁上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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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家中沒有藥箱，身上的傷痕自然不能處理。只是她皮膚白皙，身形瘦小，讓身上的瘀傷看來更為觸目驚心，即便再努力掩蓋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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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身上的瘀傷嚇到雅菲婆婆，奧莉菲亞困窘的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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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雅菲婆婆，山上有很多藥草，但我的包實在裝不下那麼多……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借妳的大籮筐一用呢？」她把裝滿藥草的包打開給雅菲婆婆看，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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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鬼話，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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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猶豫再三，還是踏進了對方的屋裡，雅菲婆婆心急如焚的走去廚房，拿出了久封的藥箱，並用她那年邁老皺的雙手替奧莉菲亞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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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菲婆婆的房子不大，破舊得很，而且很多東西都是有比她年老的歷史。雅菲婆婆雖說身體健康，但行走總有不便。奧莉菲亞見狀不忍，但見老婦人擔憂的表情，終究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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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裡面就屬雅菲婆婆對她最好，也是能夠信賴，心腸最為善良的人。對於現在的奧莉菲亞來說，雅菲婆婆也算是她現在唯一重要的親人，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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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痛的話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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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麻目的點頭，雅菲婆婆視力不佳，有時候會失手按下傷位，但奧莉菲亞默不吭聲，任由雅菲婆婆的擺弄。並不是她堅強，而是她沒有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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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她不曾向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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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有痛覺，但時間久了，她再也感受不了痛，就連觸覺也慢慢消失。不僅如此，明明她能感受寒冷，也能感受其他的觸感，但她的感官似乎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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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在這種大冷天赤腳行走，她感受到寒冷，卻不會感到不適，但她仍會凍傷。不會痛苦、不會難過，興許是一件好事，奧莉菲亞卻總覺內心深處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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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是不是又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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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菲婆婆，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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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立刻打斷她的話，雅菲婆婆見狀不禁嘆息，不再追問。她放下手上的醫療工具，在書櫃上找出了那封信給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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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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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接過看看信封，那粗獷的字跡看著熟悉，是雅菲婆婆的兒子。她打開了信，用著軟糯的聲音緩慢的向雅菲婆婆念出信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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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聽到信的內容，雅菲婆婆喜出望外，臉上笑容異常燦爛，摭掩不了內心的興奮。奧莉菲亞把信還給了她，也替雅菲婆婆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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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呢，利多先生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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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利多這孩子被王室徵兵，一去就是五年，一次也沒回過家。現在真好！阿莫斯特騎士團在下週就到達小鎮呢，他才有這個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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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彼得的哥哥也是下週回來恩卡特村莊，感覺二人可能出自同個騎士團。他們二人久久不回，拜此所賜，奧莉菲亞也不曾跟他們見面。她也常聽說那個騎士團的名字，可她不曾知道名字的代表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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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菲婆婆，什麼是阿莫斯特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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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魔物總會出現在邊界的吧，阿莫斯特是遠征騎士團，分為黑白二隊，黑色代表王室騎士，而白色是教會的聖騎士，負責的任務和效忠的對象不同，但他們的目的是相同。妳看，咱們的村子不讓村人晚上離開他們的家，也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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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雅菲婆婆的解釋，奧莉菲亞更為好奇，她記得在離開王都以前是沒有這個騎士團。以前聽聞恩卡特村被奇美拉襲擊過一次，但飢荒發生之後，別說動物了，就連魔物也無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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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來，又是怎樣的來，奧莉菲亞早已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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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也想不起來。飢荒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就連自己是怎樣來到恩卡特村莊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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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在南面小鎮的旁邊有個山莊，裡面住了位魔法師。阿莫斯特騎士團每年都會出征到邊界討伐惡魔，幾乎每次都會去拜訪那位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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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雅菲說魔法師，奧莉菲亞激靈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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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個魔法師是個厲害人物，為什麼從前就無人提起？又為什麼雅菲婆婆現在才提起？又是怎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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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斯特每年出征，但今年卻會來恩卡特，總覺得背後原因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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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那位魔法師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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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也沒有村民見過他的樣貌。不過有人猜測是來自王都魔塔的大魔法師，現在是退休隱居此地。」雅菲搖了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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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陷入沉思，手不自覺的撫上藏在衣服下的吊墜。經過雅菲婆婆的一番解說，讓原本死意灰沉的她，開始有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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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來自王都魔塔，那代表他的魔法是非同凡響，也許那位魔法師能夠幫她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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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的信來推測，阿莫斯特騎士團會在感恩節附近的時段來訪，不管來的是黑隊還是白隊，她都得想辦法聯絡到那位魔法師，還要避開和騎士團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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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見到他就好了……」奧莉菲亞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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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菲婆婆明白奧莉菲亞的意思。她對這名女孩心生憐憫，她曾經多次想要對她伸出援手，但都被對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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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就是這種個性，不願依賴他人，更不願承情任何對她示好的人。畢竟一生只能在灰暗的世界中遊走，心中早已被絕望包圍，但她實在沒能力去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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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身上的傷也算輕了，每次雅菲婆婆都會拉著她來處理傷口，而每次她都乖乖的任她擺佈，彷彿感受不了痛苦似的，而雅菲婆婆每一次都看得膽戰心驚，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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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的感恩節就到我家來過吧，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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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愣住了，不能理解雅菲婆婆的用意，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了，妳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不想打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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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妳能來找我，奧莉菲亞，妳知道我一直把妳當作孫女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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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種話來，換作是你，你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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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心裡腹誹，對雅菲婆婆這番溫情的話隔應到，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且悒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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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奧莉菲亞低頭不語，雅菲婆婆不禁嘆氣搖頭，慈祥的目光掃向她的臉，手溫柔的拉著她的手，說道：「如果妳改變主意了，就過來找我吧。雖然我的衣服不太好看，但至少能夠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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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只得言謝，從雅菲婆婆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時分。她背著大籮筐在村裡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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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市集的時候，她感覺有東西漂到她的頭上。奧莉菲亞反射接下，那是一張紙飛機。她抬頭看去，一頭散亂的紅髮在窗邊探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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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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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妳的傷沒事吧！？」彼得看見奧莉菲亞身上的傷，吃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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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凱薩琳阿姨還喜歡那張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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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妳的福……」彼得困窘的低頭，奧莉菲亞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彼得先一步的打斷，喊道：「奧莉菲亞，我……我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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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目睽睽之下，彼得紅著臉，快速的把窗關上。奧莉菲亞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把紙飛機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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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四我在中央廣場等妳，不見不散！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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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彼得的邀約，奧莉菲亞不勝其擾，彼得已經不只一次邀約了。從第一天萍水相逢的時候，他就一直來煩她。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再笨也知道，他是有不純的意圖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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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奧莉菲亞都不想跟彼得，還有其他村民有過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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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樣說，和某些人還是得打好關係。特別她出不了村，所以得想辦法，找人幫忙來聯絡那位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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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雅菲懦弱的性格，奧莉菲亞也沒費神去拜托她。在那個孩子被村長處於私刑的時候，她就躲在屋裡瑟瑟發抖，默許那些酷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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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奧莉菲亞走到水果攤，拿出腰間的兩枚銅幣，向安靜不動的坐在攤前的女人微笑道：「沙娜姐姐，能給我蘋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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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攤的店員把自己的灰色長髮整齊往後梳成馬尾，臉上還戴著個白色的詭異面具，她麻利的收下錢，一聲不吭的把蘋果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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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沙娜，也是奧莉菲亞少數會打交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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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是近期才來到這個村莊，聽說她小時候因一場火災而失去了嗓音，甚到毀容，所以才一直戴著面具。奧莉菲亞因覺親切，又與她年齡相仿，便經常幫襯她，每次她都會用身上所有的錢去買沙娜的蘋果，只是她們不多交談。雖然彼此關係僅限於店家和顧客，但彼此有時候露出不經意的善意，漸漸地把兩人的關係加深，哪怕只是她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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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拿過蘋果後，便離開了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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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感受不了飢餓，但她還是血肉之軀，想要有力氣活動，也就得靠滿足身體的基本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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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走到無人的地方，她忍不住的停下來，望向村外小鎮南方的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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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被隔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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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於王國的地圖，也沒什麼人知道的邊界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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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讓人發現的情況下出去村外，真的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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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出於自願才留在這個鬼地方，比起發現不發現的問題，出不出得去才是真正的問題。山莊的位置是在村鎮之外，奧莉菲亞甚至連小鎮也去不了，她被鎖死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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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奧莉菲亞感覺有硬物撞到她的後腦勺。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發現沙娜手拿著一袋橘子，推給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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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給我嗎？」奧莉菲亞愣了下，受寵若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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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沙娜點了點頭，奧莉菲亞也沒有推搪便收下，然而，過了好會兒，沙娜見奧莉菲亞沒有要吃的意思，便自作主張的奪回來，拿了一顆出來，剝皮之後硬塞到對方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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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自己來，我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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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的動作毫不留情，她沒有瓣開片塊，便整個橘子塞到奧莉菲亞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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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臉上原本就帶傷，進食也是非常艱難。在沙娜無情的監督下，奧莉菲亞被強迫吃光她帶來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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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後，夕陽的餘暉打亮兩人的身上，然後，又見沙娜指著奧莉菲亞掛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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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指我臉上的傷嗎？沒事，只是跌傷而已，不痛。」奧莉菲亞搖了搖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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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把橘子皮收回到袋子裡，默默地進行善後工作。奧莉菲亞眉頭緊鎖，小心道：「妳……為什麼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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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垃圾都處理好了，沙娜直接拉著奧莉菲亞走。她死死的抓住奧莉菲亞的手，後者再怎麼使勁也甩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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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把她帶回村上市集，一路上，奧莉菲亞不見任何人。雖然現在已是黃昏，但街道上空無一人，論時間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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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怎麼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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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察覺到不對勁，平日裡讓她難以呼吸的能量消失了，身體也變得格外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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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對她的提問充耳不聞，最後她們來到村門口，沙娜望向她，默然指向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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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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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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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心中糾結，望向村口。果然不對勁，她也曾經觀察過，村口每時每刻都會有人看守，整個村莊都被半透金光包圍，可是現在不管她們走到哪裡，就連看守的人都消失了，連結界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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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有意往前，沙娜便放開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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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有些害怕的搖頭，上一次她試圖逃跑，當她要踏出去的時候，她碰到隱形的牆阻止她出去，不管怎樣努力，也找不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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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試過，但我離不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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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也不廢話，直接拽著她，用力的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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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被扔出村門外，她失去平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她委屈的望向沙娜的方向，正要質問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踏去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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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不見了！？」她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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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奮的抬頭，卻發現沙娜的脖子上，她戴的吊墜發出了綠光。吊墜的外形和奧莉菲亞戴著的項鍊有異妙同工的設計，奧莉菲亞看著綠寶石發出的光芒，感到莫名的親切感，但自己似乎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心裡落下了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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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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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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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記得村裡人說沙娜不會說話，可是剛才沙娜的確開口了。只是她的聲音不像是個少女，而是乾癟粗糙的老人聲，沙啞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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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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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並沒有讓她提問的空檔，徑自的摘下面具，在面具下竟是年邁滄桑的臉孔，面似靴皮，顯然已是步入遲暮之年。但驟眼看去，就只有臉蛋是老婦的樣貌，她的身體強壯得像是個年輕人，光滑白皙，在如此強烈的對比下，沙娜的外貌整體實在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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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張嘴，臉上不見表情的說道：「那個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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